7. 第 7 章
    乌木的气息铺天盖地,原烙音仿佛置身潮湿闷热的雨林,睁开眼睛,只看见一片黑暗。

    他想坐直身子,刚刚动弹胸口就传来洞穿的剧烈疼痛,强制封锁的记忆回笼,他忍住不适打开灯。

    衣服裤子好好待在该待的位置,原烙音掀开上衣,看见心脏上方的腺体表面有一个暧昧的牙印。

    没有抑制贴束缚的腺体正肆意散发着混杂青柠味的乌木气息。

    他的腺体被彻底鸠占鹊巢。

    闵随!

    他居然敢趁人之危!

    再看手上宽度超过十厘米的红痕,原烙音细细思考,却对造成原因一筹莫展。

    对面传来奇怪的声响,原烙音循着动静看去,只见沙发上窝着一人,衬衫由于动作有些皱,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

    狭小的空间显然对高大的男人来说过于逼仄,但他别无选择。

    “闵先生。”原烙音咬牙切齿,恨不得扑过去朝闵随的腺体狠狠咬一口,“不解释吗?”

    他担心自己的身体状态,符忍盛特意强调绝对不能接受临时标记,他本来对这种把戏游刃有余,可从未出现的认知失调彻底打乱了他的阵脚,令他陷入尴尬的境地。

    但他算漏了闵随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正人君子,自己的肘击也没达到想象中的效果。

    不幸中的万幸,他还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你进入易感期,医生说你信息素水平极其不稳拒绝开药治疗,你意识不清,我不能替你决定是否请求Omega志愿者帮助。”

    闵随没控制住自己,显然有些理亏,说出认识以来最长的一段话,但他的表情还是冰得恼人。

    “到了酒店你要求我带你回3302,之后发生什么你应该记得,我到底为什么咬你,你也应该知道。”

    张牙舞爪的Alpha瞬间偃旗息鼓。

    “看来你的易感期的确不稳定,短短一天时间就结束了。”闵随站起身揉揉酸痛的肩颈,“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可以敲门,至于临时标记,一周就会消失。”

    门锁传来咔哒一声,闵随离开了。

    原烙音随手抄起枕头蒙在脑袋上无声尖叫,不愿面对现实。

    刚刚对着闵随不过是睡醒脑子不清晰的色厉内荏,但凡他多想起一秒钟的不堪回忆,也不敢理直气壮地逼问闵随要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他为什么要全程抱着闵随不撒手,像个出门都会被扇巴掌的弱智儿童动不动就撒娇?还是解释他故意撩拨闵随,咬他的肩膀还肘击。

    他摸摸死状惨烈的腺体,忽然觉得被咬一口就一笔勾销实在是太划算了。

    闵随还是个很好的人。

    原烙音收拾好心情,赤足踩在地板上,路过镜子瞄了眼自己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易感期认知失调的连带作用,他一个身高一米八的铁血Alpha居然有些诡异的梨花带雨鼻尖发红。

    太好看了,怨不得闵随。

    他准备倒杯水开始今天的美好生活,却意外瞥见水壶边上的两本书,笑容僵在脸上。

    书的位置不对,再联想闵随就睡在桌旁的沙发。

    原烙音彻底收回刚刚的想法,闵随就是个不折不扣馋他身子的下贱伪君子!

    拉开窗帘天光大亮,暖融融的阳光抚摸在原烙音的面庞,柔软的发丝也镀上金光。

    他捡起不慎掉落地面的测量仪,打架时屏幕摔成了蜘蛛网,上面的数值在不断变动着,最后停留在低于正常值的水准。

    原烙音并不意外,只是吸入都能短暂降低正常值,更别说连升几级的临时标记,他和闵随本来就不是医学界常见的供给关系。

    他只是后悔自己粗心大意,忽略到易感期真到的可能性,白白送上门给人占便宜。

    他,原烙音,实验室里人见人爱的学长,地下拳场冉冉升起的新星,一个拳头比铁硬,一打九不在话下大获全胜的铁血Alpha,居然被人咬了!

    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最最重要的是——

    【原烙音:医生,我被咬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他已经幻想符忍盛在对面要求吸氧的惨状,果不其然,消息立马弹出数条。

    【A符忍盛:你说什么!】

    【A符忍盛:你要死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不要命了你】

    【A符忍盛:(语音10s)】

    【A符忍盛:(语音19s)】

    【A符忍盛:(语音59s)】

    点开就是老头中气十足的国骂,外加让他立刻马上滚回国内做全面检查。

    剩下的原烙音没继续听。

    他阳奉阴违,按下语音键谄媚十足:“医生,我回来给你带纪念品呀!”

    “小原收到,马上回来。”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忽略自己占70%的责任,勉强能够将“色令智昏,好色之徒”的帽子扣在闵随头上。

    过程不尽人意,至少结局还能手动改变。

    腺体状态很健康无疑是带给原烙音好心情,为了自己长命百岁,他什么都豁得出去,不就是赔笑脸装恋爱脑吗?

    谁不会。

    *

    将原烙音走廊大喊的暴行制止后,闵随挡在门口阻止他闯入的不良居心。

    在经受一番胡搅蛮缠后,闵随推掉W·Queen的邀约委婉表示自己需要休息,实则陪一肚子坏水的年轻Alpha共进晚餐。

    “你就非吃不可?”闵随望着外卖送来的一桌子他八百年没吃过的快餐,表情有些皲裂。

    “我馋了。”原烙音薯条嚼得开心,另一只手捧着可乐,“连着吃了三天白人饭,还是汉堡得我心意。”

    “我们算在一起了吗?”他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

    “昨天是特殊情况,违背你的意愿我向你道歉。”闵随奇怪地瞧他一眼,不知道这小孩脑子里整天装得是什么废料,“你可以把我当作Alpha志愿者,甚至Omega也行,只要你乐意。”

    毫无新意的拒绝。

    “可我说了要追你耶。”原烙音在点餐前还温习了课本知识,运用实战得心应手。

    “我拒绝。”闵随想都没想便道,直接把原烙音其他话堵了回去。

    忽然膝盖传来奇怪的触感,他朝下看去,风平浪静摆满零食的桌面下是旖旎画面,青年赤足奋力撩拨着不解风情的男人,上半身却面色如常地吸着可乐。

    “这也是你在《追Alpha你该这样做》里面学的?”闵随没有起任何涟漪,只是缩回腿,挑选卖相尚可的鸡腿咬了一口。

    原烙音的腿收回去规规矩矩坐好,电视里自动播放的爱情片满屏都是粉色泡泡,房间内却因为闵随的话气氛降到冰点,桌子就是楚汉之界。

    “小朋友,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们的关系止步于昨天晚上就可以了。”闵随的话不留情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毫无转圜的拒绝。

    “你并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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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我。”闵随一锤定音,但绝非空穴来风,“我认识你的家人,并不想因为你的缘故影响IMS的业务。”

    “我认可你的能力,毕业后欢迎加入IMS,信息与计算机类公司的研发部都需要你这样高精尖人才。”闵随起身离开,仿佛昨晚只是一场梦。

    “闵先生不相信我喜欢你。”原烙音从未想过自己的演技拙劣到被人一眼看穿,此时此刻Alpha的好胜心开始作用,他的眼神又像昨日那般水盈盈,“没关系,我会让您明白我的心意。”

    “不要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地方。”闵随带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任何留恋。

    关系着他残缺的腺体,怎么可能是浪费时间?

    原烙音对着剩下的炸鸡没了胃口,打通远在祖国南方的电话。

    “音音。”他还在拆脑子里乌七八糟的烂毛线球,听筒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爸爸,听父亲说您前天去听了演唱会?”没想到打给父亲的电话接通的人是爸爸,原烙音随意闲聊搪塞,“是不是很开心。”

    “原烙音,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去了拉乌斯蒙德。”年长男性的声音很温柔,却还是让万里之外的原烙音汗毛竖起。

    “你不会是去追人的吧。”

    “我没有!”小心思戳破后原烙音急得跳脚,知道躲也躲不过只能坦白从宽,“爸爸,您怎么知道的?”

    “朋友圈屏蔽选成@了吧,蠢成这样,出门旅游藏着掖着就算了,照片里面还有那种情商为负的人都不会买的傻瓜书。”

    爸爸说话一向那么直白,原烙音只觉得脸热,所幸很快电话就到了父亲手中。

    犹豫半天,闵随的话还在脑子里盘桓,他忍不住问,“父亲,您认识闵随吗?”

    他不抱希望,家中公司的业务大多在南方,且与IMS包揽的行业丝毫不沾边。

    “闵随,IMS那个,你问他做什么?”原仲盛的语气有些古怪,“前些天你二叔骂骂咧咧一晚上,说那小子撬特食的墙角,丢了不少钱进去。”

    这就是闵随口中和他家人的合作?

    “他是我们导师的朋友,毕业后老师也推荐我去IMS工作。”原烙音随口找了个勉强合理的回答。

    “去可以,和闵随少点接触。”

    原烙音越发心不在焉,他的手背皮肤因为摩擦一片通红。

    不好意思,你儿子腺体这七天散发的都是青柠乌木混合信息素,牙印还在胸前没消呢。

    “你是不是和他见过面了?”原仲盛问道。

    何止见面,一次比一次深入。

    “在拉乌斯蒙德遇见他了,觉得很有缘。”原烙音是坚定唯物主义者,只相信事在人为。

    “什么鬼缘分,那么远都能碰见,音音,听话,别跟他深交。”

    他挂断电话,将剩余可乐一饮而尽,闻着十几个小时都没散去的信息素气味,叹了口气。

    那也要有机会深交才行啊。

    原烙音不知道是哪一步错了,闵随居然比他想象中还抵触他的追求。

    难道真是因为眼中没有爱意演戏太假?

    光说不练假把式,小原同学深谙实践出真知的道理,但理论学习不能忽略。

    他着手开始调查世界排行榜前列的爱情电影,筛选出人人都说主角恋爱脑的片子记录在册,准备好好分析如何做一个成功的恋爱脑。

    对于前半生没牵过异性手,对爱情嗤之以鼻的母胎小原来说,这是个非常有意义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