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真快啊,假期怎么过得这么快,我的假期,魂兮归来……”
早自习马上开始了,毕雨泽早起却过分清醒,念叨了一早。
曲思嘉的座位离他有两排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刚忍无可忍地转头就看到岩姐缓缓走了过来。
岩姐在毕雨泽背上拍了一把,不重,但吓了他一跳。
毕雨泽后背一凉,听到一道严肃冷冽的女声说:“假期很快吗?马上你就知道了,百日誓师之后那一百天才快呢,还不着急!”她说完,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下手边的桌角:“把你所有作业拿过来,我亲自检查。”
岩姐离开他座位后,毕雨泽小声说:“喳——”
李泊松正在座位上写题,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笑得肩膀都有些抖。闻竹趴在桌上,半睁开眼睛问他:“你笑什么呢?”
他偏头看闻竹:“吵醒你了?那正好,快打铃了,起来吧。”
说完他心里觉得有意思,毕雨泽在后面招魂那么就闻竹都没反应,倒是被他笑醒了。
“知道了。”闻竹嘴上答应着,却完全没过心,把头转过去接着睡。
李泊松心里笑她越来越会敷衍,但也没再吵她。过了一会儿,在还有一分钟打铃的时候,闻竹打着哈欠,抽了两张纸巾从后门出去了。
回来后,她人已经清醒了,李泊松刚才能判断出闻竹一定会醒,但不清楚她的起床气现在还在不在,原本是不想先开口的。但他看到闻竹有一缕刘海沾到了水,还是说道:“你又用凉水洗脸,还没到春天呢。”
闻竹用手背蹭了下自己的脸颊,冰冰凉凉的,挺舒服。
“没事,我习惯了。你还说我,你穿半袖呢。”
“今年的供暖比去年好,再穿就多了,”李泊松说着,看着她弯了下眼睛,“我发现你长了一颗痘,上火了啊。”
他几乎没见过闻竹长痘,今天一早就看到了。
闻竹哭笑不得:“我这不是热的。”
李泊松挑眉,凑近了些去看闻竹那颗痘。
现在的闻竹没法像之前一样大大方方地由他看,身子条件反射般地向后靠了一下,动作幅度有些大,让李泊松有点愣住了。闻竹和他对上视线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颇有些讪讪:“我这是因为马上又要摸底考试了,压力大。”
从李泊松的表情来看,他明显没信,但嘴上顺着闻竹的意思附和道:“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
这颗痘倒是不影响她的好看,闻竹也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但她还是高兴不起来,主要是因为这个不小心碰一下就很疼。而且,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和李泊松这点破事愁出来的……
转脸看向他,李泊松正在把每科的假期作业摆在桌面上,不明白闻竹为什么大幅度地转头。
两人又对视了几秒钟,负责收作业的路一行推了下眼镜,冷酷地就近敲了下闻竹的桌子,提醒道:“化学作业。”
他们两个又同时把头转回去翻自己的作业。
后边伸出一只手拍了下李泊松的肩膀,毕雨泽用气声说:“泊松,松哥,先别交!让我借鉴几道题。”
李泊松刚把练习册放在毕雨泽桌上,手还没收回来,就听到岩姐叫闻竹过去。
毕雨泽吓得缩了下脖子,发现岩姐没看他后转眼看向李泊松,一边偷摸地翻他的作业一边好奇道:“老师叫闻竹什么事?”
“可能……是好事?”
然后毕雨泽抬头,就看到闻竹转身往座位这边走了。
李泊松看到她的脸色,“嗯”了声,重复道:“是好事。”
“啊?”毕雨泽揉了把眼睛,愣是没在那和平时没半点变化的了脸上看出半点高兴的意思。他又问:“你怎么知道啊?”
李泊松只笑了下,深藏功与名。
闻竹刚坐回座位从桌格抽出水,还没等她拧开瓶口,毕雨泽就戳了下她的椅背:“岩姐找你啥事?”
她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水,半转过身,无精打采道:“让我百日誓师的时候演讲。”
李泊松并不意外,这让毕雨泽更意外了。
这种情况发生得多了,他甚至觉得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心灵感应。
李泊松说:“是好事啊。”
闻竹懒得理他,心想,不如你看看离百日誓师还有几天再说这话。
李泊松见闻竹沉默,于是也想起了这回事:“哦,没几天了是吧。”
他心很大地说:“要不,我帮你写吧。”
闻竹想起他的“光辉事迹”,笑了下,逗他:“写什么?还是‘坚韧如何改变一个人’?”
“嗯。”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且,一件事两个人做总比一个人做要快嘛。”
听到这话,闻竹挑了下眉:“可是‘坚韧如何改变一个人’大家都听过了啊。”
虽然高二上学期因为和陆昊然打架演讲泡汤变成了检讨,但高二下学期岩姐又让李泊松补上了。他逮着一只羊薅,又在主席台上讲坚韧。
对此,李泊松很淡然:“不会的,当时除了你没人好好听。”
闻竹:“……”
这话题就这么翻页了,这之后的几天里,闻竹没让他帮忙写稿子,他也没见她自己写。
闻竹身上总带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质,李泊松也不替她着急,反而十分期待百日誓师那天的到来。
-
百日誓师当天,冬春之交的太阳高挂,遍地暖色。高二学生代表讲话的时候,闻竹板板正正地穿着一身校服,还别好了胸卡,在主席台下等待。李泊松脖子上挂着相机,在闻竹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微低着头调参数,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闻竹晃了下神,忽地想到李泊松转学回临城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一年时间不算长,和他们之前的交情相比更是九牛一毛,但闻竹清楚自己比之前更了解他。知道了他的过往和念想,一起拼凑过他破碎的心脏一角。
现在的李泊松更像是他原本的样子,张扬、坚定,还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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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游刃有余的自信。
她回神看过去,发现他正拿起相机对着自己,黑色的相机遮住了男生的半张面孔。
闻竹刚想问他怎么干上学生会的活了,这是被谁拉来当了苦力,就听到眼前人问:“你不拿稿子?”
“不拿,”闻竹挺自信地说:“我倒背如流了。”
他唇角勾起个很明显的笑,点点头:“知道了。”
主持人上台,声情并茂地请高三代表上台演讲。
闻竹上台前回头看李泊松,刚想说话就被李泊松有预感似的叫停了。
“别动,就这个角度,OK。”
他摁下快门后在相机后探出头,眯了下眼睛对闻竹说:“好,很漂亮。整理一下右边的衣领。”
闻竹听话地摆弄了一下领子,看到他的手一直拿着相机,手上戴着黑色手套。闻竹细细看去,发现是自己在他生日时买给他的那副。
李泊松站在台下,时不时地就抓拍几张照片,一心二用,耳朵认认真真地听着。
说到最后一部分时,他很有感触,看台下大家的表情也都很动容。
“我之前看到过有人把高考比喻成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诚然,我们无法否认高考的竞争,也无法否认学习过程中的孤独。竞争是客观存在的,孤独是因为没人能代替你。你在思考的时候,在答卷的时候,在挑灯夜读的时候只有你自己。但其实,在这条路上,你不是一个人在往前走,你会得到很多人的帮助,也会在很多人的眼睛里看到鼓励和赞许。”
“前几天一个朋友问我有没有听过网上很流行的那句话,‘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我在那个时候想到了一句诗,是‘煮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我想,或许在我们以后的人生中会在很多个时刻回忆起高中时代,到那时,今天明天都是‘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无数日子之一,我们拥有了对青春的感受,却无法再重来一次。所以,在能把握的现在,希望大家带着所有的鼓励和赞许,还有对未来的期待,再努力地努力一下。最后,祝大家青云直上,青春无悔。”
她走下台的时候,台下掌声雷动。李泊松两只手都被黑色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站在台阶下仰着头,好似在等她。
他看到闻竹又扎起了马尾,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又是冬去春来,万象更新。
“你这是帮谁干活呢?”闻竹终于问出这句话了,语调像现在的日光,慢悠悠暖洋洋的,“这不是学生会的事么?”
他随口胡扯:“嗯,助人为乐呗。”
闻竹没多想,顿了顿又问了一句很有潜质的问题:“你都不拍领导啊?”
“……”李泊松无奈,他很多时候真不知道闻竹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他顿了顿,故意语气轻松地挑明道:“我和你说,这活是我主动干的,别不知道啊。”
“哦,这样,你人真好。”
闻竹含糊地答了一句。
她在背风处套上了放在了台下桌上的羽绒服,不自觉地揉了把发烫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