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逝去不再回。
所以青瓷诀死了就是死了,老老实实等它复活就行,不要有什么多余的妄想。
夏探竹抹了把唇角,发现溢出的鲜血实在是擦不干净,就放弃保持面目的整洁。
得先让这条破鱼冷静下来,本来和关清河打架的时候就受了内伤,哪能经得住这鱼一直叫唤。
题词带来的效果还没有消失,正是最好的时机,酒壶中流淌出金色的液体,滴落在鲛人的鱼尾巴上,灼目的光彩。
金蓝交加之下,鲛人像是被液体烫到了一样,猛地甩起尾巴,但不仅毫无用处,还把金色液体甩得到处都是。
一点金色沾到了夏探竹的眼角,她面无表情,桃花眼低垂着没有多余的光彩,问出了经典问题。
“你的道是什么?”
鲛人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空茫起来,她下意识开始思考“道”这一物件,可是她是个鲛人,又睡了太长时间,思考不来。
夏探竹毫不意外,她缓缓叹了口气,温柔的上前触摸酒壶,酒壶变作光点,缓缓的消失在现实世界。
鲛人身上层叠着的金色也随之消失,无影无踪。
可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夏探竹忙里偷闲的在灵台和逍遥说了一句:“你真是个抗用的酒壶。”
逍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拿去干了点啥,他压根没关注,听见这么忽如其来的一句,缓缓的打出来了一个问号。
“?”
夏探竹笑了,她一开心就会变得更加放肆,在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沙滩上盘腿坐了下来。
她笑的甜美,看着十分可亲,谁都能欺负她一下,但鲛人刚刚见识过她的招数,不得已放弃了把夏探竹立刻做成标本的想法。
之前那个供鲛人喜欢岩石被震碎了,她在陆上有点狼狈,干脆把自己的尾巴卷成一团,也学着夏探竹的姿势。
“你不要真当我忌惮了,这可是我的地盘。”
夏探竹当然知道,但一人一鱼刚撕破了脸皮,她也不好再那么像哄小孩一样对着鲛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探竹,是一个修士,出身于异界,不算是此界的本地人。”
“友好的开头要从介绍自己的身份开始。”夏探竹微微歪头,对着鲛人甜美一笑,“你说不是吗?”
鲛人不置可否的“呵”了一声,她明显还想生气,但酒壶已经让她被迫冷静了下来,想气也气不了。
“你别以为我就非你不可,入口既已经被打开,往后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就算是现在,不还有那个小子杵在一边,他看起来可比你听话多了。”
夏不为所动:“这世间那么多生灵,可没有几个是异界的,你沉睡于厚土之下,怕是再难遇见除我以外的异界生灵了。”
她这话一出,鲛人的面色虽没什么变化,尾巴间却轻微的抽了抽,打了个卷。
夏探竹看在眼里,等待着鲛人的回答,最好是赶紧解释一下把她抓过来要干嘛。
鲛人其实还是想生气,可酒壶的劲没过,终究是放弃了挣扎,遂了夏探竹的心愿。
“也罢,反正事已至此,我又说不过你。”
她将尾巴舒展了开来,整个鱼扑在了地面,像是一条上岸的咸鱼,也自我介绍道:“我叫多芙黎娅尔。”
嗯?
“多芙什么?”
“多芙黎娅尔。”
“来,和我一个音一个音的念,多—芙—黎—娅—尔”
鲛人......现在她有名字了,应当简称多芙:“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总是连个名字都念不好。”
夏探竹皮笑肉不笑,那当然,这语种都不一样,但她可是学过英语的,自然流畅的把多芙的名字念了出来。
她这么一念,多芙反倒有些惊讶:“咦,这么快吗,异界的果然不一样。”
夏探竹在心里默默腹诽,那也没法和你们这群双语的鱼比,华夏那群大学生啊,鱼都会两族语言了,你们会了吗?
多芙半阖着眼帘,又睁开双眼,目光有些莫名的悠远。
夏探竹看出来了,每当多芙回忆起往事,状态就不会太稳定,神态总是会发生些变化。
这变化很难直接口述出来,若是非要说的话,就像是她一下子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总在阿母身边的小鲛人了。
但夏探竹却紧张起来,总感觉这条鱼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一想起往事就容易发狂。
“你知道的,我们是鲛人,生长在深海。”
她原本明亮的银色瞳孔阴沉沉的,有些发灰。
“人族在陆地,而我们鲛人在深海,若是按常理来讲,是八百辈子也碰不上一次的面。”
她若有若无的“呵”的一声,夏探竹听不清,但清清楚楚的感触到了那份嘲讽,她的肌肉猛地收紧,酒壶落在了夏探竹的手中,液体不断滴落。
因为多芙又忽然窜到了她的面前,用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尖牙又搭在下唇,像是准备随时来上一口。
这速度,之前夏探竹和多芙掐那两下还能占到上风,怕是被特意放了放水。
毕竟夏探竹死了可就没有第二个夏探竹了,多芙舍不得。
“可世间哪有这么顺遂的事情,那么多和平的年景过去,总会有不安定的时候。”
“可是我恨啊。”她声音嘶哑,像是随时泣着血:“为什么,只是短暂的不顺利,就要拉上全族的性命做赌注呢?”
夏探竹就在她的面前,睁大着双眼与她的目光相接。
她能闻到多芙身上清浅的海盐味,还有淡淡的鱼腥味,死死纠缠着她的身体,越来越浓。
“我恨啊。”
低沉嘶哑的声音就在夏探竹的耳边响起,她喃喃低语,反复重复着自己的仇恨,偏偏是说不到点子上,不肯说自己到底是在恨什么,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是谁在对不起她。
于是夏探竹猜测,是人族,是人族虐待了她们,是人族让鲛人生于深海,又葬于湖底。
咔哒......咔哒......咔哒......
夏探竹本来以为是她自己过度紧张的幻觉,可凝神细听后才发现那声音来源于这条鱼的身体内部。
这是骨肉生长的声音。
不好!
夏探竹瞳孔紧缩,心里猛的响起警铃,手腕翻转之间,淋漓的金色液体洒落,加上之前落下的那些,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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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满地。
可说来也怪,上一次多芙的愤怒戛然而止,这次却是与之相反的结果,多芙嗷呜一口,咬上了夏探竹的脖颈。
该死,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动脉。
——————
很久以前,在夏探竹还在地球的时候,那时候她不算大,对鲜血总是有点害怕,因此看见各种影视里面割腕割喉的片段,就会有些幻痛,又受着影响,总感觉脖颈手腕被戳出一个洞,一定要死。
因此她小时候抱着破了些皮的手腕哭的撕心裂肺,而到了现在,真受了重伤的时候,又没什么感觉了。
她只是满无目的的想着,可能自己的警惕性有点不足,又或者是修仙界太过凶险,随意丢了性命也不算多意外的事情。
天蓝釉刻鹅颈瓶都捞不出她这么能作死的崽。
她手指轻轻捻了捻,冰凉的感觉,像是失血过多,失了温度。
而利爪和鱼尾紧紧的缠绕着她,边沿锋利的鱼鳞差点没直接嵌进她的肌肤,细微的疼痛。
夏探竹倒是没有坐以待毙,她被吸了两口,就反应过来,但是抗争有点失败,虽然也让多芙大出血了一次,但自己也没解救过来。
而真正让夏探竹躺的如此之平的,是她发现虽然动脉被咬了,但是多芙的牙够尖,破口并不是很大。
更重要的是,多芙虽然咬了她,但和要她的命相去甚远。
甚至随着鲛人血的浸泡和鲛人牙上传来的隐隐温暖气息,夏探竹感觉自强身健体,可以起身再跑八万里,不惧任何风和雨。
至于浸泡她的鲜血,那是夏探竹的杰作,她把多芙给划了,用铜钱。
夏探竹眼神空茫,她被八爪鱼缠的死紧,正在考虑是多芙失血过多还是她自己先失血过多。
要不还是抗争一下吧。
她手指微动,铜钱顿时飞起,悬停在鲛人的脖颈边。
夏探竹低声威胁:“还不快松开我,不然你就不用再做梦了。”
多芙好像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专心吸她的血。
夏探竹在她的耳边听见了虚幻灵力凝成的声音:“我又没有害你。”
那你是在干啥呢请问?
夏探竹漠然以对,手指轻轻一扬,就要将铜钱落下。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亲?”
只是一枚铜钱罢了,真要杀死这个鲛人有些难,况且就算多芙死了,她和季长青不还是在人家的祖坟里,这守坟人一死,坟地还不知道能有多热闹。
多芙看着夏探竹真要下杀手,终究是有了些危机感,开口解释道:“我在给你东西。”
夏探竹的声音还是有些冷硬:“什么东西。”
多芙像风铃一般清脆又飘渺的声音响起,她说:“一些能够让您变成鲛人的东西。”
!!!
夏探竹:“?”
君有疾否?
“鱼脑子是不是和人脑子的构造有些不同,你恨你就去找恨的人或者鱼去呗,找我干什么!干什么!”
但这话终究是在嗓子眼间滚了一圈,没有直接说出来。
但夏探竹不可思议的眼神把她的念头泄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