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鱼脑子和人脑子确实不同,人是无法揣测鱼的想法的。
天底下所有的鱼可能都只有三秒的记忆,否则怎么能解释为什么多芙上一秒还在追忆仇人,下一秒就要把夏探竹变成鲛人了。
夏探竹感觉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正在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谢谢,感觉并没有被安抚到呢。
“不要害怕。”
她轻柔的声音温吞的在夏探竹的耳边响起,听着这声线,夏探竹忽然察觉到有哪里不对。
她猛地挣动,低下头看向缠在她身上的鲛人,看见了一张娇艳的面容。
像是盛放在海底的妖艳之花,带着该死的生机,又因为生于海底长于海底而有些冰冷的意味。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谁能解释一下,多芙怎么忽然就变成了成年鱼了?
夏探竹的目光和意味太过明显,多芙磋着牙,探头向她弯了弯眼。
长大了的多芙看上去要更平和些,没有幼年体那股子戾气,可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夏探竹不由得扶额感叹,鲛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A......U......ADL......”
悠然而冰冷的鲛人吟唱在夏探竹的耳边忽如其来的响起,夏探竹奇迹般的听出了一丝摇篮曲的意味。
大致意思可能是——我的宝贝,快睡吧,一切都会变好的。
夏探竹看向多芙的方向,她还没来及的出声询问,就感受到一阵的眩晕,声带莫名遗失,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
然后她真的在这歌声中睡过去了,长眠不醒的那种。
————————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去?
眼睛轻轻开阖,外界的光影不断在她的眼帘之间闪现,透漏出一种虚幻的意味。
夏探竹完全是茫然的,她嘴唇张开,一点模糊的音符从唇角逸散开来,又落入海水中不见踪影。
可偏偏有人听见了,她俯下身去,认真的听着夏探竹吐露的不甚清晰的声音。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听见了这么一个哲学三连,清浅的笑意带上了眼睫,多芙回答了夏探竹的问题:“你是一个人类,也是一个鲛人,我不知道你从何而来,只知道你来自于外界。”
“但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
多芙慢慢起身,垂下的头发恰好落在了夏探竹的眼睫之上,她感觉有一点痒,颤了颤,就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开来。
一睁开眼,又是多芙杵在她面前,占了几乎整个视线。
夏探竹:“......”
真是服了你们一个两个了。
“醒了?”
多芙递出手,把夏探竹的手柔柔的握了起来,带着她从贝壳中飘了出来。
“我好久没醒了,多亏了你。”
夏探竹注视着自己苍白的小臂,这是非人的特征。
哪怕没有铜镜,她也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变成了灰色,而且从圆瞳变成了竖瞳孔。
但她第一个想问的却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想起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季长青。
“过去多长时间了,我外面的友人还好吗?”
别让季长青这倒霉孩子直接溺死在水里,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多芙清浅一笑,现在长大的她似妖似仙,亮丽的惊人:“自然是好的,你在这里,我怎么会让他出事呢?”
她抬起手,一颗珍珠落在了手心,指头轻轻挥动,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细线系在了这枚珍珠之上。
“来,这是信物。”
珍珠落到夏探竹的掌心,她好像被不轻不重的蛰了一下,低下头就看见珍珠染上了一点血色,与它本身的那一份皎白融合,浑然天成。
多芙还是那柔软温吞的声音:“这是你的东西。”
夏探竹合起掌心,把珍珠收好,开口道:“现在该向我解释了吧?”
多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拉着她的手,将她向深海曳去,夏探竹看向深不见底的海洋,奇迹般的没有任何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多芙似乎知道夏探竹在想什么,所说之话与她的心弦轻轻撞击:“处在这深海之中,是不是仿若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而向着更深的海水游去,是不是又像走在返乡的途中。”
夏探竹情不自禁的点点头,摇曳着那只鱼尾,带起细微的波澜。
这段路说起来像是长的,但实际是不一会就到了。
多芙转过身来,面向着夏探竹,轻轻张开的双臂:“看——”
夏探竹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情不自禁的瞪大了双眼。
她从未想过如此辉煌的场景,哪怕是在梦里。
故知人的想象是有限的,而世间千般奇迹,非人族所能度量。
这是一座恢弘的遗迹。
半透明的荧光外膜笼罩着这仿佛已经死去了一些时日的家园,一个一个如同泡泡一般圆润的建筑漂浮在海水之中,晶莹剔透。
层层叠叠、不同形状、或大或小的圆形的小屋漂浮在那层荧光薄膜之内,有的拥簇着,有的松散着,在海水的顶托下轻轻荡漾,都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色彩不一。
各种各样的海底植物生长着、缠绕着这一番盛景,就像是古老的藤曼与落叶去埋葬古城
夏探竹注视着这一场景,鱼尾久久没有摇摆,像是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多芙牵起她的手,触感像某种藻类:“你知道我的名字——多芙黎娅尔是什么意义吗?”
“多芙黎娅尔,是海洋,是家园,也是王。”
于是夏探竹就知道了,她向前游去,想要一窥这遗迹的究竟。
多芙在她身后补充道:“我是人鱼的王。”
她握起手,捉住浮游生物,光点在她的手心上慢慢闪动:“所以我才可以将你变成鲛人。”
如果要是每个鲛人都有这种能力,那鲛人就不算什么珍稀的生物,而应该称为鲛人永动机,可以开办流水线的那种。
夏探竹径直游向废墟之内,等着多芙接下来的话语。
“我统领着鲛人族,只有十年,而我岁月里更多的日子,是在母亲的鱼尾庇佑之下,看着她带领着鲛人族安详的生活在深海里。”
“但你知道的。”多芙潜入废墟之中,眼睛透漏出明显的思念:“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然怎么会死去那么多鱼呢?”
“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时候吧,呵,我总在梦境中沉沦,也不知道今夕何夕。此界的灵气发生了些许变化,灵气变得稀薄起来,海水的温度也不断下降,鱼群死了好多。”
夏探竹安静地听着多芙的话语,没有打扰。
“若只是如此,那没有什么关系,可我族的圣地又出现了些变化,保护我族隐于海中的屏障受到了波及,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效果。”
“我的母亲,就是当时的鲛人王,带领着亲信走入海岸之上,寻找着我们遥远的先祖留下的遗迹,企图在灵力极尽枯竭的情况下保全我族无忧。”
夏探竹眉眼低垂,这样波及整个修仙界的灵气衰退若无隐情,那必然是浓墨重彩,被记录在各种各样的史书上去。
可她从没有阅读过这些内容,像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大变动。
“当初越是接近深海,灵气就越发越稀薄,我的母亲走了,就有鱼起了歪心思,想让全族送上陆地。”
“大家争论不休,最终是我决定,让大家上岸的。”
夏探竹不可置信的看向多芙,鱼脑的想法是和人脑不一般啊。
这决定是人能做出来的?
多芙轻轻的笑了笑,却说:“我是有罪的。”
她不提当时的复杂的情况,不提当时对于蜗居深海这一行为而愤怒争取的族人,不提当时一去不复返的母亲,不提因灵力稀薄而无法出生的幼崽。
多芙黎娅尔只是说——她是罪人。
夏探竹所有的话都被卡在喉咙中,不上不下。
多芙看着夏探竹极尽复杂的神色,慢慢将手覆上了她的脸颊之上,上前轻轻的吻了一下夏探竹的眉心。
“我的孩子。”
夏探竹:“......”
倒也不必如此,她有母亲。
多芙为她的抽风做了解释:“这是我族对于新生儿的赐福,祝你一生无忧,长存深海。”
长存深海?
这对夏探竹不算是什么好祝福。
“祖先对我们的告诫如此的清晰而明确,从出生开始牢牢盘踞于我们的识海之中,可我们不懂敬畏,触犯了族规。”
“我们上岸了。”
夏探竹沉默以对,鲛人上岸,这简直就是个禁忌的话题。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又有哪个生灵能够幸免于难,人族或许可以,他们不依靠灵力繁衍,可那些灵兽呢?
问题总是无解,而且层出不穷。
“最开始一切都好,可是贪婪是无穷的,我们在岸上隐藏着自己的种族,悄悄的繁衍,岸上有更充沛的灵力,当时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好的。”
“可是日子久了总会有意外发生,最开始是一两个族人的消失,可后来越来越多,我发现他们会用酷刑折磨鲛人,逼她吐出族人的聚集地。”
“我们族人们是刚烈的,但奈何不了法决的阴狠。”
夏探竹无意识的磋磨着多芙给她的珍珠,她自然知道,要想获得些讯息,哪里需要受刑人自己心甘情愿的张开嘴,多的是办法让他们被动的把消息吐出来。
“我们见势不妙,想要离开,但却已经被人发现,在计划的前几天,就被围堵于此地。”
然后呢,然后怎么能困成这副样子,又怎么会形成幻境。
夏探竹侧耳倾听,等着多芙的话音。
可是那鱼却长久的沉默了,沉默的时间让夏探竹有点久。
“?”
她不由得抬头看去,却正好撞见多芙茫然中带着思索的神情。
“之后我忘了。”
夏探竹:“?”
你今天晚上睡得好吗,反正她是睡不着。
夏探竹没忍住,尾巴尖抽动了两下,又没忍住,又抽动了两下。
水流被她搅得有点乱,多芙注意到了:“怎么了?”
夏探竹感觉自己要忍不住了。
你说呢亲,这东西是能随便忘的吗,是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忘的吗?
那湖底下那么多双腐败了的鱼眼睛都盯着你呢,你作为你族的王,说忘了就忘了,就这样平淡?
你合适吗亲?
多芙低垂下眼睫,有些难过:“我也不是刻意的,实在是死了太久了。”
“我把我的一部分记忆给了你,就存在你的血液中,你会想起这些东西的,我不行了,我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灵魂都不知道分裂成了几个。”
“但我的血液或许记得。”
夏探竹无可奈何的知道了她的意思,知道了自己就是被托孤的倒霉蛋。
也不对,不能算是托孤。
“你去那坟墓底端,我记得有东西留着,拿上就走,不要留恋,不要回头。”
“我知道了。”夏探竹点点头,终究是没忍住问出:“我刚进来时候看见的小鲛人是怎么回事?”
多芙轻轻撩起自己的发丝,将它卷到了身后:“那是我初上岸的时候,我太小了,又太后悔,就留下了这么一个灵魂碎片一直占据着这副身体。”
“太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就这样吧。”
她挥挥手,缓缓下沉,飘在废墟之中,仰头看着夏探竹。
“去吧,离开这里吧。”
周围的景象一下子变得模糊,像是坏了的电视机,徒留下满屏的噪点。
唯有站在画面之中的多芙黎娅尔是如此的清晰。
如此的......让夏探竹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
不知从何处起的,汹涌的情绪在一瞬间击垮了夏探竹,她满眼都是泪,但她在水中,因此面容上连泪珠都看不到,都像是笑着的。
“多芙黎娅尔。”
她还在微笑,像是古老的雕塑,永远被留在那里,光阴停驻。
“再见,晚安。”
————————
“我是一个罪人。”
多芙黎娅尔的回答夏探竹并没有听见,她猛地睁开眼睛,从湖底苏醒开来。
洞穴中本该是昏暗的,可却被火种照的通明,看得清晰,以至于夏探竹隔着一层眼皮都能感受到亮光的存在。
她再次睁开眼,已经做好又看见谁谁谁的脸杵在她的面前的准备了,但这次醒来却并没有。
季长青不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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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探竹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瞬间是慌了,怕四处一看就是季长青的尸体,但她终究只是慌了一瞬。
因为季长青的声音很快传来,他这点就是好,永远不会冷场。
“姑娘终于醒啦!”
好活泼,他好高兴。
夏探竹立刻向他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乱七八糟的藻类,还有各处飘的火种。
夏探竹:“?”
季长青似乎很懊恼:“我眼睁睁看着你昏过去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想着三步以内必有解药,就去四周寻找,只找到了这些藻类。”
三步以内必有解药原来还可以在这种场合使用啊。
夏探竹翻动着季长青弄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从中发现了一个小藻丸子。
“这是什么东西?”
季长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羞涩的开口说:“我把在这洞中发现的所有植物合在一起,搓成丸子。”
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指着那藻丸子:“就弄出了个这么个东西。”
夏探竹无言以对,烫手一般的把这丸子落在了水中。
她开始怀疑,要是真吃下这丸子,那是今天死,还是死,还是下一刻就死呢?
可能最后一种的概率大点。
“好啦。”季长青抢一样的把这藻丸子抢了过来:“既然都醒了,那就是万事大吉,不要再想这么多了。”
夏探竹满口的话又又又卡在喉咙里,被迫自己咽下去。
“我在探索的时候,发现了一点东西。”
季长青起身,游向了洞穴的更深处:“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能够触碰。”
夏探竹立刻就要跟上,她下意识摇了一下尾巴,又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尾巴。
她的腰部一下,是双腿。
之前的鲛人奇遇记,就好像做梦一样,或者说,就是在做梦。
她下意识将手伸进储物袋,想寻找一下多芙给她的珍珠,却碰了个空。
夏探竹:“!”
而于此同时,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珍珠微微硌了一下夏探竹的锁骨,圆润的边缘碰出了一点凹凸,很快又没有了痕迹。
这点不适被夏探竹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摸向衣襟,碰到了一条项链。
她之前可没戴任何饰品的。
圆润的珍珠被捏在手指间,夏探竹试探性的输入了些灵力,就莫名其妙的会了如何让自己变成鲛人。
季长青在稍远处等着她,夏探竹看向更深的湖水,想起多芙的话,明白了自己该成为一个鲛人了。
于是轻轻一动,冰凉的血液流入四肢百骸,有什么骨肉在生长,夏探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长高了。
鱼尾巴可比人腿要长多了,哪怕没有抻直,都有不小的长度,而夏探竹抬起手来,就看见自己手缝间略微透明像鱼鳍一样的东西。
有点意思。
季长青没有听见夏探竹的的划水声,想回头看看夏探竹跑哪里去了,结果就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啊!”
夏探竹看着季长青窜出去老远的身影还有下意识的惨叫声,歪了歪头,她真不是故意吓人的。
“怎么了?”
她变了个种族之后,声音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音色更加空灵,也更加悦耳,唱歌一定很好听。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季长青听不出来是夏探竹的声音。
故而,他也没反应这鱼是夏探竹。
直到她自己说:“我是夏探竹。”
季长青还是瞪圆了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于是夏探竹向他游去,摆动鱼尾巴,在火种的映衬下,夏探竹直到这时候才看了出来,她的鱼尾巴是粉色的。
好漂亮,好梦幻,就好像她小时候最梦想拥有的粉人鱼尾巴。
季长青等着夏探竹继续向下说呢,结果就看见夏探竹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尾巴看。
季长青:“?”
他听见夏探竹喃喃自语:“你说......这该算是个什么颜色。”
她直盯着自己的尾巴,带着点疑惑的说:“退红色?”
季长青:“......”
夏探竹一抬头看见季长青丰富的表情,直叹息鱼脑袋果然有点问题在,清浅的一笑,游到了季长青的身边。
“东西在哪?”
季长青红红恍恍惚惚,直接了当的说:“接个暗号。”
夏探竹很配合,随意想了想,想了个让季长青印象最深刻的:“每月五枚上品灵石。”
季长青直接了当:“主子。”
不愧是你,夏探竹没想笑的太大声,她把自己拥有非人特征的手一扬:“东西呢?”
季长青看向洞穴底部:“还在下面。”
“那你等什么,快带我去啊。”
不知道一鱼一人游了多久,火种带来的光线逐渐昏暗,夏探竹的眼睛却适应了水下的亮度,自带夜视功能,看得反而是越来越清晰。
“姑娘,就在这里了。”
夏探竹停下了尾巴,她看见了湖底,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和愤怒瞬间击碎了她,心脏要命的疼。
虚幻的声音和尖锐的嘶吼在她的耳边交替奏响,她耳膜被震的嗡鸣起来,大脑也有尖锐的刺痛。
卷起的尾巴一下子松懈了开来,夏探竹好像一个飘落的树叶,直直的向洞穴底部落去。
季长青立刻发现了她的动静,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下意识脱口说;“你又要晕?”
又......不是......我想的......
辩解声只在脑海里闪了几闪,夏探竹已经没力气再说这些多余的废话了。
最开始只是声音的抽象,现在她眼前的景色也开始玩起抽象,一会一个变化。
好像能看见鲜血,被水稀释的变成淡红色,又有灵力在其中若隐若现。
这是记忆吧,鱼的记忆。
“你——把东西的方位指给我。”
天知道夏探竹花了多少力气说出来的这句话。
“好,好。”
季长青连忙应答,他潜下水底,指着一片光洁的石壁和夏探竹说:“我觉得这这底下有点东西。”
“就是有点不太明显,要不是年岁太久,法阵有一点失效,不然我还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