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36章
    出了南烟楼,火花依旧未散。

    萧鼎站在轿子旁,见萧娇眼望淮水。夜风中,淮水两岸灯火辐辏,喧嚣热闹,玉桥上人流如梭,不少女子凭栏眺望,俏脸映月。

    他收回眼,半晌后道:“此夜尚早,你若想逛,可多带些仆从。”

    萧娇垂首,静候萧鼎的轿子走远,而后摸了摸僵硬的脸颊。

    今夜,与萧鼎共处的这段时辰,令她颇感无措。她一直当惯了被父亲不喜的女儿身份,但当对方和言慈祥待她时,她却全然不知如何应对了。

    萧娇还未从“父女情深”的情境里走出来,有侍从在她一侧道:“女郎,桥上那人是在叫您吗?”

    玉桥上,果然有个青衣女子在招手,见萧娇望过来,眼眸一亮。

    这人……

    萧娇顿了一息,忙往玉桥上行去。

    走到近旁,青衣女子也下到桥底,她好似长胖了些,蜜糖肌肤显得更有生气。

    萧娇又朝她身后望,问:“你一个人吗,陆霁呢?”

    青汀点头,面容有些羞赧:“他去了大理寺,晚些才会回。”

    萧娇会意一笑,青汀抿唇,语带犹豫。

    萧娇问:“你来这里,是……”

    青汀双手紧握,顿了片刻,忽而从手心中拿出一张纸条。

    萧娇凝眸,神色不由认真。她展开字条,上面只有五个字:“今夜来玉肌阁”。

    青汀解释:“这是早些时候铺子掌柜收到的……前些时日因养伤,我已经久未去过玉肌阁,没想到今天竟收到了这样一张字条。陆霁让我别担心,但这些时日我一闭眼,就想起那夜玉肌阁所见,我想阿姊会不会也如那些伶女一般……所以,这里面即便是个圈套,我也想去玉肌阁看看。”

    萧娇沉默。自从得知有人在玉镯里下毒后,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想玉肌阁这些事了。然而今夜偶遇青汀,又见字条,那些压在她心底的疑问再次冒出头。

    写下这张字条的人与当初给她写字条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玉肌阁里到底藏着什么古怪?

    她沉吟半晌,见青汀焦急,不由开口道:“玉肌阁诡秘,发生在夜半无人之时。此刻时间尚早,你我不如先去附近逛逛,你放心,今夜有我,又有公主府侍卫,没人再伤你分毫。”

    青汀点头,目露感激。两人自玉桥而上,路过一间衣铺,再出来便化为两位俊俏郎君。萧娇与青汀结伴同游,娇娥变儿郎,倒真俘获路上不少小娘子芳心。

    而一桥之隔的另一端,却有人望水沉思。

    淮水映照银月,周边景色却没在昏暗里,不甚分明。闫风识眼见萧娇与青汀离开,虽听不到她们交谈,心中亦有模糊推测。他想起萧娇让他查探玉肌阁的隐秘,他的确派人去了,但这段时间各种事杂沓而来,他还没分出心神收拢消息。

    淮水两岸,铺肆林丽。闫风识走进一间药材铺,货柜后药童正犯瞌睡,一抬眼便见一对灰眸,瞌睡虫顿时吓跑,他不敢与闫风识对视,只喃喃道:“客官,要开药?”

    闫风识抬手轻叩桌面,道:“乌头一两,砒霜半钱,巴豆半钱。”

    药童瞬间来了精神,睁大眼细看闫风识几眼,忙把他往后室引。

    后室里只有桌案,案上放置一叠信笺,此地正是大理寺的一个线人点,由于靠近淮水,闫风识便安排人蹲守这一带。

    他拿起信笺,略略一扫,取出几封标注玉字的信笺,逐一展开。信笺上并无特别事项,只简要记述每日登台伶女的姓名、籍贯、现住居所。闫风识看着看着,却琢磨出一点东西。这些伶女,大多是孤女,即便父母在世,也多远在他乡。

    他垂下眼眸。玉肌阁招揽孤女,往好处想是给她们活命生路,但一旦发生何事,也不会有人关注这些女子的死活。且他还注意到,玉肌阁的伶女大多一年一换,并不会呆太长时间,换下来的那些伶女呢,她们离开玉肌阁后又去了哪?

    闫风识灰眸闪动,他深谙一个道理:大多数光鲜亮丽的东西,撕开来看,免不了陈腐烂渣。他想,但愿玉肌阁不是如此。

    走出药铺,夜已阑珊,淮水两旁欢歌笑语也渐次平息,唯有天上月明如旧。闫风识站在水边,不多时便有玄衣暗卫走到身边,低声耳语。此暗卫乃大理寺特设,专门用来探查紧要事宜。这段时间来的紧要事宜只有一项,便是紧盯谢氏。暗卫的话令闫风识再次拧眉,他微颔首,举步迈上玉桥。

    到了花街,巷道里依旧灯火荧荧。几个游街童子打闹着从身旁走过,撞倒了路边的女娃娃,女娃娃跌坐在泥土里,放声大哭,童子围着她,哈哈大笑。闫风识拧了拧眉,驱赶开闹事童子,将女娃娃扶起来。

    一旁忽窜出来个妇人,从闫风识手中夺过女娃娃,女娃娃见那妇人,终于止住了哭,叫了声娘。妇人神色慌张看了闫风识一眼,抱起女娃娃急匆匆就走。那几个游街童子又聚在一起,远远瞧了闫风识一眼,冲他吐了吐舌,嬉笑者跑开了,童稚笑声传来,隐隐若若,回荡在小巷里:

    “灰瞳召鬼,血亲死绝。”

    “灰瞳召鬼,血亲死绝。”

    ……

    闫风识望着空落落的手掌,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

    梆子声敲响三声,时辰已至亥时,夜愈发深沉。喧嚣的花街也恢复平静,站街小幺儿抱着手臂,打了数声哈欠,终于耐不住困意,倚靠在石墩下打盹。

    玉肌阁不远处一座破败小院里,木窗被人轻轻推开。萧娇站在窗前,不时向外寻望。青汀已进到阁内好大一会了,为何还没如约给她信号?

    室内忽传来阵阵咳嗽,有窸窣起床的声音。萧娇回头,一位老婆婆举着蜡烛走了出来。

    “女公子,青汀还没回来啊。”

    这老婆婆是此间屋子的屋主,三年前老伴去世,又无儿女,便常年一个人住在这屋子里,靠卖些糖水生活,而青汀到玉肌阁谋事后,便时常帮婆婆做些杂事。今夜青汀忽然前来,只说要去玉肌阁取回些私物,让婆子行个方便,让她的友人在此等候,婆子哪有不答应的。

    只是,眼下看这位女公子,容貌娇俏,气度高华,倒像是世族女子,青汀怎会结交如此友人?

    萧娇抿唇一笑,道:“婆婆,你不要担心,青汀可能遇到什么人了,等会就会回,你早些休息罢。”

    婆婆举高蜡烛,犹豫着道:“青汀是要辞了这份差事罢,这样也好,她一个年轻女子,长久在红楼里进出,终归不妥当。我早就想劝她,那样的地方,就是少了个人,也没人会注意……”

    萧娇听出她话中有话,不由问道:“婆婆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应该还认识其他伶女吧?”

    婆婆摇头:“除了青汀心善,谁还搭理我这老婆子,这些烟楼里的女子,只想着傍着贵人,脱离苦海,今天来,明天走,年年都是新面孔,婆子早已记不清了。”

    “婆婆,你仔细想想,可有遇到和青汀长相相似的女子?”

    婆婆叹息:“这话青汀也问过我,她是要寻她的亲人吧,可惜老身实在没有见过。不过……”

    萧娇抬眉,婆婆摆摆手,仿佛是驱赶蚊子,她眼珠子转了几圈,道:“青汀若回了,你们早些离开吧,太晚……就不太平了。”

    萧娇还要问,婆婆已蹒跚着走回内室。她直觉,这个老婆婆好像知道些东西,她说,太晚了会不太平,又是什么意思?

    萧娇兀自琢磨,一抬眸,才发现不远处玉肌阁里有青莹灯光晃动。

    青汀给信号了!

    萧娇走出小院,快步行到玉肌阁高墙下。等了会,墙头跳下来一人。

    这人是公主府侍卫,方才一直待在附近。

    萧娇问:“里面可有异状?”

    侍卫点头:“今夜登台的舞伶一直没出来,但阁楼里已经熄灯了。”

    话音刚落,悄寂寂的巷子里,忽然飘来一阵歌声。歌声断断续续,听不清词,只那曲调哀怨婉转,愁断人肠,伴着巷子里穿堂夜风,仿若来自幽冥地府。

    萧娇心中一怔,身旁侍卫已提起刀。顿了数息,萧娇猛然发觉,这歌声,好像源于玉肌阁内。

    难道是那群舞伶?

    萧娇心头一跳,命侍卫立即将她带进楼阁里。她要亲眼看看,那群唱着歌行如木偶的伶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府侍卫自然都是高手,萧娇三两下就被带到一处窗牖四敞的房间内。这里是先前青汀所待之地,看内室陈设,应该是个杂物间。六角宫灯青莹的光还在屋檐下晃荡,但室内已无青汀身影。

    萧娇轻轻推开房门。

    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阒静无人,灯光已经灭了大半,独留一盏降刍纱灯垂挂在楼梯角,像是监视来人的眼。

    萧娇拧眉。按理说玉肌阁内也会有客人留夜,但为何会这么早熄灯,而且不知为何,她心中突然涌上了浓浓的不安感。

    她四下张望,想找寻青汀的踪迹。但身子刚探出房门,昏冥冥的阁楼里再度响起歌声。

    这歌……

    萧娇心急速跳起来,她走出房间,几步来到楼梯口。

    歌声愈发清晰,那每一个词都仿佛刻进她心口,分明是现实,她却犹如遁入梦境。

    “不如云雾山,哪濯仙人皮。”

    “不濯仙人皮,哪得乐无央。”

    “不如云雾山,哪濯仙人皮。”

    “不濯仙人皮,哪得乐无央。”

    ……

    曲声幽怨,连绵不绝。这歌和梦境中阿娘咏唱的竟然一模一样!

    萧娇握着木扶梯手,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娇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脑中混乱的思绪,压低身子,微微向下望。楼底下依然是大堂,但是眼下黑魆魆一片,不见人影。她再次折转身子,向另一个方向望去。刚一动,身子又是一僵。

    大堂通向内间的过道口,忽然飘来几道昏黄灯光,那是一排八角宫灯,正被人提着向前走。提灯的人隐入周围的昏暗里,乍一看,还以为宫灯自己在动。

    萧娇立刻就断定,这些提灯人正是玉肌阁里的舞伶。果然如青汀所说,这些舞伶手提宫灯,排成一行,如同木偶般缓缓朝过道内行进。

    她们怎么了,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吗?

    萧娇心中焦急,见这些舞伶就要走过大堂,忙迈开脚步,刚下一层楼梯,就听“咯吱”一声响。

    玉肌阁里的楼梯都铺上毛毯,平时走在上面没有一丝声响,但此刻萧娇脚底硬邦邦的,似乎是直接踏到了木阶面上。萧娇刚要放轻动作,身后又是一阵重重踏响声。

    几乎是同时,那群正在歌唱的伶女突然停下脚步,脑袋齐刷刷向斜上方扭动,目光一致直冲萧娇而来。

    电光火石间,萧娇身子急速后仰,借着拐角的弧度,让自己躲在楼梯的暗影里。顿了数息,她感觉那群舞伶再次挪动脚步,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萧娇回头,这才想起,自己的侍卫还跟在身后。她以口型示意,命侍卫蹲守在楼梯口,自己则放轻脚步,快步下了楼。

    下到一楼,才发觉这里极其空荡,四周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那群舞伶已经走进过道里,只余微芒光影晕染过来。

    大堂里仍旧沉寂,静得听不到人的呼吸声。萧娇茫然四顾,青汀呢,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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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在原地站了片刻,眼见那缕熹微的光影也要淡去,萧娇咬咬牙,正准备继续往内走,黑暗里突然有人拉住了她手臂。

    萧娇后背一凉,几乎就要叫出声。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别叫,是我。”

    萧娇猛然回头,黑暗里,闫风识的脸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冷冷的没有一丝人气,他的目光跃过萧娇,落到那爿惨淡光影里。

    闫风识早在玉肌阁熄灯前就已经进入阁内。与萧娇一样,对于玉肌阁如此早歇业逐人,他同样感到疑惑。他想,既然已经进阁,索性留下来看看,他依着线人所示,藏身于阁楼隐秘之处。不过,等他听到阁楼里飘荡起歌声,见到一群行如傀儡般的舞伶自大堂内走过时,他才意识到,原来当初萧娇所说的确不是妄语。

    这些舞伶要去向何处,她们又是为何如此?难道,玉肌阁内竟然真的存在非法营生?

    闫风识直觉,这里面藏着更深的秘密。他要把这些捅破吗?

    闫风识还在沉思,萧娇已当做出选择,她扯开被他抓着的手臂,身子一闪,就遁入黑暗里。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奇心重。

    闫风识皱眉,还没反应过来,衣袖被人一扯,紧接着,他也被迫遁入了黑暗中。

    两人脚步不停,追寻着那抹昏沉光影,很快就看到方才那队舞伶迟滞的身影,打头的伶女正拉开最里间房门,然后,伶女们一个个,如同被什么东西吸引,接连走进黑洞洞的屋内。

    “吱”地一声,房门再次关上。

    萧娇拉拉闫风识衣袖,靠近了,用气声问:“唉,你猜,这里面有什么?”

    温热的呼吸落在肌肤上,闫风识蹙紧眉头,下意识后退,不妨萧娇再次拉住他。

    “别动。”她娇斥道。

    闫风识抿唇,视线动了动,最终轻轻落到身边女郞身上,却见她拧着眉心,目光一瞬不错地紧盯屋门,似乎里面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她想看,又在犹豫。

    闫风识转过头,再次打量这间屋子。这里同二楼一样,是一排挨连着的房间,而舞伶进入的这间房,位于一排房间的最末,除了大门,似乎没有旁的进入通道。

    四下里静悄悄的,房间内的伶女也停止歌唱,整个楼阁仿若遁入了虚空,安静得有些过头。

    闫风识挪动脚步,小心不发出声响,而后用手抠着房门边沿,轻轻地,拉开一丝缝隙。

    室内倒是亮着灯,然而屋内并没有人。

    那群伶女呢?

    闫风识站直身,猛地拉开房门,昏黄的光亮陡然泻出来,萧娇下意识眯了眯眼。

    等适应光线后,她迅速扫视房内。室内似乎是一间梳妆室,西南角放置一张架子床,床旁的架子上挂了一些女子衣物,架子下一角放有数双绸面绣花鞋。靠墙的一面放置一条长长几案,几案上摆着七八个铜镜,铜镜旁另有妆匣、粉盒、梳篦等一干物件。看起来就是伶女换妆的房间,无甚特别。

    萧娇还在细看妆台上的物品,一旁闫风识忽道:“这里。”

    闫风识站在西南角的床榻旁,正朝里探望。萧娇走到近旁,才发现,原来一人来长的床榻上竟开了个方形口子,里面一条长长的石阶斜伸向下。

    那些伶女进到这里面了?

    没想到玉肌阁内,竟然还有这样的地下通道。萧娇与闫风识对看一眼,一股熟悉的感觉蓦然涌上心头。

    这下面……难道如宁园一般?

    两人循着石阶,缓步往下走,石阶不长,很快就到底。

    下面并非宁园地底的甬道,而是一间窄小石室。石室里空荡荡的,正中摆放一张石桌,四周放了两张石凳,靠近石桌一面的墙壁上画有一副山水画,除此以外,再无旁物。

    伶女呢?

    萧娇四下寻望,但石室只有这么大,根本不可能藏人,那些伶女难道凭空消失了?

    顿了顿,她将目光放到那副山水画上。近看这画,才感觉整幅画作不加渲染,似乎是一气呵成,但见远山含翠,流水澶涓,有青石小径斜斜而上,石径尽头,灰白宝塔隐于林端,只现尖顶一角。

    只是那尖顶……

    萧娇还未动作,一旁伸出一只手,摁向宝塔尖顶。

    “咔嚓—”

    果不出所料,尖顶所在的圆石是一块活动机括,随着指端用力,圆石被推向后方,而与此同时,在他们斜后方的壁墙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入口。

    闫风识挑眉,萧娇骇然不语。

    入口内没有光透出,内里深不可测。

    闫风识望向萧娇,萧娇眉心颦蹙,然而也只是片息,便重新迈开脚步。

    进到里面,也不知是否错觉,鼻端竟闻到若有似无的幽香,那香味奇特,并不是一般的花香,也非熏香,而是夹杂着淡淡血腥味。

    萧娇前行的脚步一滞,身体下意识挨近闫风识。她再次附到他耳边道:“你闻到了吗?”

    闫风识沉默片刻,并不回答,顿了顿又将萧娇拉到身后:“待会可能会见到什么,你……不要怕。”

    萧娇想说自己为何要怕,但见闫风识一脸认真,动了动唇,最终只顺从地点了点头。

    闫风识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点亮,慢慢挪动脚步。这里同方才的石室大体一样,只不过更为深邃,四周也并不全然是石壁,每十来步左右便会有一扇铁门,门上无锁,但好似被什么东西焊死,不能推动。里头或许也是石房,但这样的石房是用来干什么的……闫风识一时半会也不能参透。

    两人就这样不知行了多久,眼前忽而传来一声低语,与此同时,一道光线自前面的石室内折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