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均华厌恶自己的模样,岳青昭抿嘴偷笑着,她知道温均华不喜欢原主,可这么多年,原主任劳任怨扮演温府少夫人,一年夫妻哪怕是狗都有情义,可温均华对她遭遇不管不顾,在张氏面前更是一句话不帮原主说。
那她偏要恶心一下他!
—
暮色将至,圆珠点上灯火,伺候好岳青昭沐浴更衣后,岳青昭便从首饰盒中仅有的几件簪子挑了一件送给圆珠。
“拿着,日后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圆珠的手将玉簪交到她手中。圆珠望着手中的玉簪,神色茫然又夹杂几分惊喜,她轻扬嘴角,忙跪下喜极而泣道,
“多谢少夫人,日后圆珠定然事事都听少夫人的。”
岳青昭抿嘴忍着笑意,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圆珠也是势力分明的人,不过就今日她堂上一闹,这圆珠对她态度大不如从前那般冷漠,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她收拢圆珠,也是希望日后她在温府有个能做事的人。
待圆珠退下,岳青昭坐于桌侧,抿了一口茶,只听窗边传来一阵声响,像是有人故意扔小石子打在窗边。
她思索片刻,起身行至窗边,谨慎推开一半,随后就见一个纸团包着的石子匀速从窗外飞进屋内。
岳青昭抬眸,迅速往窗外看去,就见月色下,一个身手矫健的男人站在屋檐上,片刻他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黑夜里。
就在此刻,屋内的门被人推开,岳青昭上前两步就将石子踢开,扭头见石子不见踪影松了口气。
温均华进屋,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疑惑,“你方才在做甚?”
岳青昭当即有些心虚,一时间她也想不起那夜色下的男人是谁,只是看那人熟练程度应当经常与原主联系,关系非同凡响,自然不能让温均华知晓。
她故意不理他这话,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向柜中将被褥拿了出来,自原主与他成婚,两人便轮流睡床,她今晚正好睡地上寻那字条。
“没什么,今晚由我睡地上吧。”
温均华上下打量着岳青昭,这一年,岳青昭与他说的话不过百句,在她眼中,岳青昭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事事不关心不在意,无趣的紧。
而今日她死而复生后又是堂上顶嘴母亲,后又往自己怀中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心中顿感不安,吞吐问道,
“你当真是岳青昭?”
岳青昭闻言,手心一顿,随即抬头望着他微微笑着,“我不是岳青昭难道是鬼吗?”
温均华见状,吓得后退一步,若她真是岳青昭,那今日这些反常行为,还主动将床铺让给他,温均华不停咽着口水,慌张问道,
“你......该不会对我生情?”
说完,他后退半步,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岳青昭扭头见他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她心中顿感不爽,她可以恶心他,但是他可不能恶心自己。
她一把将手中的被褥丢在地上,义正言辞道,
“谁对你生情?一个处处依附妈妈的巨婴我可没兴趣,你喜欢睡地上那以后你都睡地上吧?”
“巨婴是何意?”温均华当即愣住。
“就是指孝顺的孩子,简称妈宝男,我夸你呢。”岳青昭冷笑几声。
温均华更是不解,“我为何觉得你在讽刺我?”
岳青昭耸了耸肩膀不再理会,上床就躺下,在原主记忆里,温均华明明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没想到再接触也是个自恋狂。要不是见他有几分姿色,她都直接开骂普信男了!
夜半三更,岳青昭在床榻上翻身见着地上之人已经熟睡,她东翻西找,总算在桌下找到石子。借着月光她打开一看,就见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字:
明日子时,随月客栈二楼老地方见。
*
子时,月色朦胧,经昨日一吓,温均华根本不敢与她同房而睡,岳青昭换上男装轻松就溜出温府。
随月客栈,岳青昭乔装打扮穿着男装敲了敲二楼走廊尽头的厢房,里面之人闻声立马开门,岳请昭看了四周一眼快速进门转身关上房门。
“青昭,你终于来了。”屋内男人声音低沉雄厚。
厢房内,烛光摇曳,桌前对影成双。
岳青昭见着眼前之人,男人穿着朴素,腰间配着一把长剑,眉眼冷峻,皮肤偏黄,脸部线条流畅,整个人气质硬朗,看上去是个经历日晒雨淋的练家子。
她事后才想起,此人名为周帆,是原主幼时的好友,当初原主母亲死后,父亲为迎娶妾室,就将原主送至母亲家,那姚氏出计将原主四岁妹妹送给别人,原主跟着年迈的外婆生活,正是那段时间,原主与周帆相识,还意外结交一位江湖侠士,那人见与二人有缘便传授他们武艺,后来外婆离世,原主被接回家中,周帆跟着父母去了芜州。
这么多年原主唯一挂念就是被送走的妹妹,当初这门婚事原主父亲是让给妾室女儿,是原主苦苦哀求才能如愿嫁来芜州,一是为了逃离岳家,二是希望找回妹。
“你今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可是我妹妹有消息了?”岳青昭抿了一口茶,询问着。
原主生前唯一的执念就是寻找妹妹,她既然替代原主,就一定会实现她的遗愿。
“我打听了,你妹妹当初是跟着刘吾一家来了芜州,我去刘吾家,刘吾早几年患病身亡,听邻居说刘吾时常提起自己女儿,应当就是你妹妹,他曾说女儿幼时被人牙子拐走。这芜州小孩被拐已是常事。”周帆眉心微皱,短叹一声。
闻言,岳青昭怒拍桌面震倒桌面的茶盏,“这帮人贩子真是该死!拐卖小孩可是重罪难道官府不查吗?”
此话一出,周帆忙上前扶起茶盏,瞥了一眼岳青昭心中生起一丝疑虑,“青昭莫要动怒,只是芜州官府是何做派你不是一直都知晓吗?”
岳青昭眼眸微转,急忙找补,“一时气急,那可有查到其他线索?”
周帆点头,忙安抚道,“有,我找人查到人牙子明晚会在城南胡水巷子交易,咱们明晚就去探线索,定然能找到青玉的下落。”
两人约好明日见面,岳青昭见着窗外下起小雨便打算离开,推门而出合上门转身要走,肩膀就被一男子狠狠一撞,那男子身穿黑衣,戴着斗笠白纱不见容貌,行色匆匆,一声抱歉都没有就走了。
男子身上被雨水打水,岳青昭身上沾上不少雨水,她转头骂道,“喂,撞人不会道歉是吧!”
宋白溪闻声停下,微微转身,恰时一道冷风拂过,岳青昭就见白纱飘起,斗笠之下是一张精致俊美的脸庞,那人脸上沾染不少血渍。
岳青昭咽了咽口水,目光往下一扫就见他剑柄上沾满鲜血,再抬眼,两人视线相对,他那双嗜红眼眸深邃阴沉,配着脸上殷红的血渍透着彻骨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般行迹像极亡命之徒,她不敢再发难,嘴角牵扯一个僵硬的笑容,点了点头一溜烟就下楼。
宋白溪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岳青昭直至消失不见。
“公子,方才那男子你可认识?”
身后吴睿上前轻拍宋白溪。他恍然回过神,嗓音低沉道,“是女子。”
恍然间,方才那女扮男装的女子眉宇间他竟觉得有几分熟悉。
闻言,吴睿紧蹙眉头,他们家公子能盯着女子看多半又是在寻多年前救过他的小姑娘了。
他与那姑娘十年前相遇,如今即便再遇见也该认不出。
“公子莫不是又想起早早姑娘?”吴睿小心翼翼追问。
宋白溪收回目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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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不语,两人行至屋内,他摘下斗笠,低声道,
“那人抓到可知铁矿下落?”
吴睿摇了摇头,随即低声道,“不过,我倒是查到另一件事。”
“何事?”
“芜州常有小孩被拐,芜州县令坐视不管,那帮人牙子将拐卖的小孩送往各处,行不轨买卖。”
闻言,宋白溪神色凝重,眼光透着寒意,怒斥道,“岂有此理!大燕律法森严,岂能容忍此等违法之事。”
“那公子此事我们管还是不管?”吴睿倒了一杯茶,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眸光顿然阴暗下来,“管!”
*
翌日,月色幽静,星光点缀,夜风微寒。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小巷的寂静,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停在巷中木门前,男人叩了好一阵门,那屋内之人才开门。
巷尾的拐角处,岳青昭身穿夜行衣蒙着面,身后周帆亦是如此,两人探出脑袋。
方才那男人就是人牙子在芜州的中间人,外号鬼爷,人牙子将人抓来交给鬼爷,之后自有买家会两人买走,只是如何买走,在此处交易外人便不可而知。
“青昭,待会进去你切莫冲动。”周帆嘱咐着,岳青昭行事向来稳重,只是面对亲人这方面,岳青昭就易冲动。
“放心,我怕死不会冲动。”岳青昭忙摇头直言道。
周帆挑眉一震,心中又生疑虑,可此刻也顾不上想太多,他纵身一跃,翻过院墙,不一会周帆发出暗号。
岳青昭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一圈,屏息凝神翻身一跃,落在周帆身旁。
循着月色,两人瞧着院子不大,主屋亮着烛火,想必是一行人在屋内协商。
岳青昭望向一旁上了锁的木门,心中生了计谋,他们只有两人,贸然闯进去胜算不大,还恐有生命危险,对于此等恶人自然要用计。
岳青昭拉着周帆在他耳边说着,“周帆!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空床,烛光摇晃,岳青昭换上一袭蓝色长裙,头上帮着青色发带,一头乌发散落在肩头,她双手背在身后被牢牢绑住,替代木门中被拐的女子,被一个男人将押了进去,她眼前蒙了一块黑色的布条,隐约间就见对面站着一身量颀长的男子,那男子身着华丽,腰间佩饰不少,身上竟还散发淡淡清香,应当是哪家贵公子,他身后还有稍矮的男子,应是他的随从。
“木公子,这人给你带到,这小娘子细皮嫩肉,模样生的是极好,你看看可还满意?”
鬼爷笑声猖獗,上前就要动手掀开岳青昭眼上的黑布,他悠悠上前阻拦,嗓音低沉慵懒说道,
“我来,可别伤了美人的眼睛。”
鬼爷忙后退两步,一把拉着岳青昭的胳膊往前一推,岳青昭落入男人的怀中,鼻息间传来一阵刺鼻的鸢尾花香,她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喷嚏,心中暗暗骂道:一个大男人这么香,果然是个死变态。
正想着,岳青昭侧脸就感受到一阵冰凉的触碰,随即就见修长白皙的指尖微微抚过她的侧脸,随之那冰冷的指尖掀开她眼前的黑布,面对突如其来的强光,岳青昭半眯眼睛。
随即她的下巴被男人轻轻一抬,岳青昭被迫与这名叫木公子的男人对视上,就见眼前男人一袭红衣,衬得格外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眼角带痣增添几分邪魅。
四目相对,霎时,岳青昭就见木公子那双桃花眼顷刻划过一阵诧异,好似被自己样貌所震慑,那眸光隐晦不明。透着复杂意味让人难以琢磨。
刹那,岳青昭望着眼前的男人,手心骤然紧握,眼前的男人这双眼眸与昨日客栈那带着杀意的眼眸一模一样。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