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自然的亲密动作,岳青昭心下更紧,一把抽回手,再次拒绝,“不用你管。”
此刻,岳青昭心中生出一丝慌乱,方才为了躲张氏的人摔伤了腰才借机搭乘这男人的马车,看来现在是从虎口脱险又落入狼口。
这男人明显对她图谋不轨。
见她避之不及,宋白溪垂下眼眸,心中泛起一丝失望。
趁男人分神之际,岳青昭忍着腰伤急忙下了马车。
一掀开帘子就见男人的神情严肃看着自己,岳青昭警惕的下车,随后就见男人匆忙的走进马车。
“公子,你没事吧?”
“吴睿,她真的一点都认不出我。”宋白溪唉声叹气着。
吴睿扶额叹息,他认识公子这般久,从未见他如此沮丧过。
“公子,间隔如此之久,早早姑娘认不出也正常,方才你们独处一室,为何不与她相认?你想若是你未解释缘由,就对她百般殷勤,她自然不待见你。”吴睿无奈安抚着。
“你说的对,我这就找她。”
听到这话,宋白溪一鼓作气,急忙追了出去。
吴睿坐在车头,无奈摇头。
其实他知道早早姑娘心有所属,他让宋白溪去相认也是想他碰壁认清现实。
宋白溪正追去,就见岳青昭身旁多了一位男子,而那男子正是昨日那位。
三人再次碰面,周帆先是上前关心岳青昭,
“可好?”
“不好,摔死我。”岳青昭故意用撒娇语气同周帆说着。
周帆见岳青昭这般异样,他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挠了挠头。
见到两人浓亲蜜意,宋白溪低头轻咳一声,面容尴尬。
周帆恍然回神,见到宋白溪,忙拱手道,
“公子,没想到又碰面,今日之事多谢公子。”
宋白溪深吸一口气,面上挤出一个笑容道,
“想必这就是缘分,原本上次就觉得与二位有缘,想结交一番,没想到二位招呼都未打一声就走,本以为不会再遇,没想到转眼又遇上了。”
闻言,周帆面上有些过不去,忙解释,“上次事出紧急未打招呼,真是失礼。”
话落周帆拱手鞠躬。
岳青昭抿了抿嘴,她怎么听都觉得对面一股子茶味。
“不用客气,在下姓白,单名一个溪字,溪流的溪,敢问二位如何称呼?”宋白溪扶起周帆,朗声道。
“在下周帆,一帆风顺的帆。”周帆神采奕奕说道,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话落,宋白溪将视线挪向岳青昭。上次周帆关心时,他只听到一个昭字。
岳青昭故意不语,周帆见气氛尴尬,忙说,
“她姓岳,名青昭,青山昭雪。”
岳青昭霎时傻眼,这周帆好歹是江湖人士,竟一点心眼都没有。行走江湖怎么能用真名呢?
话落,宋白溪微微勾唇,抱拳一礼道:
“昭昭姑娘不愿说,可还是在记恨我上次摸脸一事?那次不过是演给那帮人看,若是昭昭姑娘介怀,在下在此向姑娘赔不是。”
昭昭?她们很熟吗?
岳青昭挑眉,心中不由感慨:好纯正的一口茶。
岳青昭不愿多说,语气寡淡,“白公子未免想的太多,时候不早,我们该走了。”
宋白溪眼眸轻转,方才她提及摸脸一事,周帆脸上并未有怒色,看来周帆对她未必有多上心,吴睿说的果然没错,只要早早并未完婚,他便有机会。
他心生一计,压抑心中片刻的窃喜,不紧不慢道,
“上次见二位对拐卖一案煞为上心,在下行走江湖,最恨欺辱弱小之人,恰好在此处有些门道,二位可愿与我一同查此案。”
听到这话,岳青昭与周帆对视一眼,按照如今的情形来看这两人武功高强,如是能一起合作必能事半功倍,既能找到妹妹,还能将这帮罪犯一网打尽。
在这件事情上,就算岳青昭觉得眼前这个白溪心思不纯,可是她也没有拒绝这个答应。
宋白溪让两人晚上在随月客栈一起共谋大计,之后岳青昭就同周帆离开。
一回到温府,果不其然,又是一出大戏正在等着她上演。
岳青昭被下人叫去大堂,不过今日倒是没有那么多看客,唯有张氏与温均华二人。
“跪下!”张氏坐在堂上,神态严肃,一旁的五婆也冷着一张脸。
闻言,温均华叹了一声,乖乖跪在大堂,岳青昭站在原地岿然不动,毫不畏惧问道,“母亲这又是何事?”
“我让她跪,你跪什么!”见着岳青昭不服管教的模样,张氏顿然勃然大怒,指着温均华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一旁的五婆拿着一张字条走到岳青昭的面前,随后将字条递给一旁站起身的温均华,尖锐的嗓门在大堂不停回响,
“少爷,你看看,这就是少夫人与外面的情夫偷情的证据!孤男寡女大晚上约去客栈,能有什么事!”
岳青昭目光瞥了一眼字条,果真是上次字条,那日她带在身上一起出门,后面就把字条忘记了,看来是掉在地上被谁捡到了,不过能如此确定字条是她掉下来,那一定是在她院中掉的。
温均华看着字条上的字迹,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扭头将字条拿在岳青昭面前,装出一副好似被辜负的模样,质问道,
“这是真的吗?”
岳青昭心中冷屑一声,这温均华关键时刻倒是很能装样子!
“如何证明这是别人传给我的字条?”岳青昭面不改色,从容质问。
“温均华,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媳妇,证明都摊在明面上还巧舌如簧!”张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岳青昭挑眉,今日这观众都没有,这一个一个都演的这么入戏作甚?
“少夫人,你就不要狡辩,今日我老婆子亲眼见到你和一男子在随月客栈,我们来时,你匆忙逃走!”五婆言之凿凿的斥责。
岳青昭依然淡定自若,否认道,“五婆是那只眼睛看到是我?”
“那你今日去了何处?”
“我今日去了何处还要跟你汇报吗?”
两人争辩,气势不分上下,可五婆却突然信步走到她身后,岳青昭心中顿感不安,没想到五婆竟突然伸手拧了一把她的腰间,正是岳青昭那摔伤的位置,岳青昭疼的一口咬住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额间却隐隐冒出细汗。
“你这是何意?”
“少夫人还不承认,我见你额间都疼出汗水,真是能忍能骗人,怪不得我们温府被你欺瞒如此之久。”五婆得意洋洋的指责,又走到温均华身旁,禀报着,“少爷,我我亲眼见着你从哪奸夫的屋内跳了下去,千真万确!”
见到场面已经失控,岳青昭也不再忍耐,眼角噙着泪水,装作柔弱道,“我知道婆婆和夫君不喜欢我,厌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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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日没有证据,拿着一张无名字条和一句我看见就定我的罪,恕我不能接受,若是你们真的觉得我红杏出墙,那就请你们找到奸夫,或者捉奸在床再来定我的罪!”
-
戌时,随月客栈厢房。
宋白溪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候着岳青昭二人的到来,没曾想来的却只有周帆一人。
“昭昭姑娘呢?”宋白溪上前就问着周帆。
周帆情绪又几分低落,“青昭腰上手上,外加有事来不了。”
宋白溪略有几分失落,原本今日他还想找机会将幼时之事坦白。看来岳青昭依旧还在防备着她。不过他早就做好岳青昭不来的打算,毕竟他也有些话想要问问周帆。
酒桌上,二人高谈阔论,一番称兄道弟,还未谈到拐卖一案,周帆就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周兄,你与昭昭当真是两情相悦吗?”宋白溪板做喝醉的模样,搂着周帆就开门见山的问。
“我们......只是朋......友......”周帆说完,整个人就趴在酒桌上。
“那你觉得昭昭喜欢你吗?或者你对她可有男女之情?”见着周帆大醉的模样,宋白溪索性也不装了,抿了一口酒壶的茶水,神情淡然问道。
周帆抬起一直胳膊摆了摆手,“青昭很单纯,但......她最近变了......”
“如何变了?”宋白溪追问。
周帆那只抬起的手臂摇摇欲坠,扑通一声倒在酒桌上,整个人酣睡过去。
宋白溪起身,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便知道,周帆不过是岳青昭用来搪塞自己的幌子,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当年他们初遇时,宋白溪一直追问她的名字,但是她仍然只说了两个字早早。
宋白溪推开客栈的窗户,品着茶香,对着天边看去,就见一道乌云渐渐隐去,露出一轮明亮的弯月。
-
一连几日,岳青昭都自觉呆在府中,张氏从早到晚都派人跟着她,是铁定要在这段时间找出证据将她逐出府中,虽说岳青昭也不想呆在此处,可除了这里,她别无去处。
期间她只给周帆传过一次信表明自己的境况,三日后,她就收到周帆的回信。
她看完信件之后便焚烧,之后就出门。
等她出门后,圆珠立马进屋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倒在方才岳青昭焚烧的信件上,信纸上就烧了一个边角,圆珠马不停蹄的带着信件朝着门外走去。
午时,艳阳高照,青龙寺香火不断,排队上香的人都排至门口。
五婆带着一众家丁气势汹汹的来到青龙寺,直冲后院而去,张氏与秦氏跟在身后,张氏特意将秦氏也拉上,秦氏向来老实温柔从不撒谎,有秦氏作伴,更加能定岳青昭的罪,这样一来她就能顺理成章的将岳青昭赶出温府,她也能替她的华儿另寻一门亲事。
后院到处第二间禅房,五婆一个眼神,一个粗壮的家丁上前就踢开禅房门口,张氏与秦氏首当其冲,五婆紧随其后,大声喊道,
“好你这对奸夫□□!”
屋内的男子听到声响,脑子嗡的一声,立马转身看去,一旁站在窗边的女子手握帕子好似擦拭眼泪也惊恐扭头看去。
“娘......”温均华脸色顿然吓得苍白,下意识脱口而出。
一旁身姿娉婷的女子听到这句称呼,手中的帕子吓得飘落在地,身体吓得一软,温均华见状,上前就扶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