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尸体
    朱玥出门就见两人抱在一起,她低下头快步便离开。

    听到脚步声远去,岳青昭侧头往后一看见着朱玥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即就推开宋白溪。

    胡妈妈出来便让两人进去,岳青昭抢先进屋,宋白溪傻愣片刻,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不过是被利用了,想来刚才出门的那女子应当是岳青昭相熟的人。

    他紧接着进屋,便将门关上。

    岳青昭上前,就见歆枝侧身躺在贵妃软榻上,墨发如瀑布般垂落至腰间,盈盈细腰在发丝下若隐若现,她半挽的发髻上簪了一朵艳丽的红光,与她身着绣着牡丹长裙甚是相配,艳俗又不失华丽。

    “二位今日是想听曲还是想赏舞?”歆枝朱唇轻启,声声如莺啼,宛转悠扬。

    岳青昭挑眉,这花魁不愧就是花魁,人长得漂亮就连声音也动听。

    “歆枝姑娘是何时被卖进这青楼之中?”宋白溪冷着一张脸,环着桌走了半圈,坐在歆枝的跟前。

    岳青昭扭头看去,这人看着沉稳,行事竟如此直接!

    “怎么,公子是想赎我?”歆枝飞快掠过一丝惊讶,随即掩嘴轻笑一声,坐起身扫视这两人。

    岳青昭顺势而说,“我们想救你!”

    “救我?我与二位并不相熟,要救也轮不到二位救!”歆枝冷笑一声。

    岳青昭仔细观察歆枝的神情,她面容淡定,看不出一丝情绪。果然是常年生在这种地方的人!

    “想必姑娘也不是自愿流落在这风月场合。”话落,岳青昭视线向下移动,落在歆枝的手腕之上,就见她手腕上带着花环,岳青昭轻声笑着,徐徐说道,“姑娘手中戴的花环可真是漂亮,只是那漂亮的花环是否用来遮挡你手腕的十字疤痕呢!”

    闻言,歆枝脸色陡然一变,手指蜷缩捏住袖边,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赶人,

    “你们到底是何人?既不听曲也不赏舞,那便可以离开了!”

    “你就甘心认命,一辈子在此处到老?你就不恨,不恨当年为何自己被绑?自己沦落至此,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吗?”岳青昭上前两步,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伸手就抓着她的手腕。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歆枝紧咬红唇,抬头眼神泛红质问岳青昭。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想知道,你可认识一个叫岳青玉的姑娘,今年年方十五!”岳青昭将她手腕的花环拉开,果真下面是一个十字疤痕,只不过十字疤痕旁多出几道指甲抓痕。

    眼见花环被拉开,歆枝脸色骤然一变,随后突然大笑一声,笑声悠长凄凉,随之她眼角落下两行泪水,边笑边哭,好似一下失去神智一般。

    见她异常的神情,岳青昭不再关注那抓痕,正要逼问她青玉下落时,歆枝收回笑容,声音冷冷讽刺说道,

    “你们是她什么人啊?现在才找她,是找她的尸骨吗?”

    说罢,歆枝又大笑两声,伸手拂过眼角的泪水。

    “什么?”岳青昭神色一震,当即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跌坐在一旁的贵妃榻上。

    宋白溪望着失神的岳青昭,上前又质问歆枝,“你说岳青玉已经死了?”

    “那样的地方,有几个能有活路。”歆枝双眼无神,浑身隐隐发颤,边说着眼角的泪水边如串珠一般落下。每每只要她想起那段时间,她便觉得生不如死!

    宋白溪扭头担心的看着岳青昭,就见岳青昭脸上划过一道泪痕。

    岳青昭后知后觉伸手拂过泪痕,神色吃惊,这泪水并非她所流,是身体的本能,是原主!

    “怎么死的?”岳青昭叹了一声,低声问。

    歆枝转头见身旁之人神情低落,心中便猜到此人的身份。

    “为了救我,那天我们差一点就要从哪个鬼地方逃走,可是还是被抓回去了,那帮人把我们打的半死不活,不给吃的,还让我们互杀,只要我们其中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就可以活下去,最后青玉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我,她撞墙身亡。”话罢,歆枝回忆往事泪流满面,眼神满是憎恨,指甲紧扣手心。

    岳青昭此刻好似把控不住身体一般,心口好似被一块大石紧紧压着,闷的她都要喘不过气,眼中的泪水止不住掉落。

    宋白溪见状上前就从怀中掏出一块藏青色的帕子递到岳青昭面前,岳青昭脑子想的是拒绝,可手却伸起接过帕子。她也只好拿着帕子擦拭泪水。

    宋白溪转而将视线落在歆枝身上,声音低沉询问,“你们被关在何处?”

    歆枝摇头。

    “那那日逃出来可还记得!”

    “有些模糊!”歆枝伸手擦干泪水,哑声问,“你们是想去救人?”

    “你可还记得是谁将你带走?”岳青昭嗓音嘶哑,眼中充斥着愤怒。

    “不记得了。”歆枝摇了摇头,神色一暗有些晦暗不明。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男人呼喊声,

    “歆枝,你在里面吗?歆枝!”

    几人谈话被打断,宋白溪与岳青昭同时看向门外,片刻后,方才呼喊的男子推开房门,醉醺醺的走了进来。

    歆枝见状急忙擦干泪水,整理好神情转头朝着两个在原地无措的小厮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王公子醉成这个样子还不搀扶着他去房中休息?”

    “歆枝,你为何对我避而不见?”王公子推开两个小厮,上前就抓着歆枝的肩膀。

    歆枝神色有些难看,无奈的看了看岳青昭与宋白溪二人,随后二人便跟着小厮一同离开。

    宋白溪问着带路的小厮,“方才那王公子是何人?”

    “公子是外地来的吗?这王公子可是芜州善人王户先生的三公子,这王户可是大大的善人,时常施粥救济乞丐,还会救助进京赶考的穷书生,这芜州哪家出事不一定去县衙,但一定会去王府,芜州都传这王老先生可是芜州活菩萨!”

    宋白溪心中生疑,追问。“那王府是做什么生意的?”

    “卖文房四宝还有一些字画,名为古文斋,小的是不懂,公子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小厮将二人送至门外,便离开。

    宋白溪拱手离开,心中思索着,两人正朝着前面走着,就见一帮官差往巷子跑去,那巷子一瞬围了不少人。

    二人闻声看去,就听到人群中有人说道,

    “死人了!”

    “谁啊!”

    “好像是街口卖糖葫芦的杨婆子,七十好几,说是死在巷中多日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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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官差将尸体抬了出来,岳青昭紧蹙眉心,半眯着眼但见那草席中尸体手臂掉落,那指甲盖中一片血红,她不禁就想起方才见到歆枝手腕上的抓痕。

    宋白溪转头就见岳青昭眼神紧盯着尸体,不禁发问,“这尸体可有异常?”

    岳青昭回过神,轻摇脑袋。

    突然人群中一个打更的老头追赶官差,焦急大喊着,“官爷,这人是被两个姑娘杀的!”

    几个官差闻声停下,为首的捕快上前再次质问,“你看见了?”

    “是的,前日我打更完回去就见着两个女的在巷中鬼鬼祟祟,我也没太在意,刚刚听说死人才确定。”打更老头信誓旦旦的说。

    捕快点了点头,“行,你跟我道衙门走一趟!”

    随着一行人离开,留下一帮看热闹的开始起哄,越说越人心惶惶。

    宋白溪凝神,望着远去的官差若有所思。

    听到这话,岳青昭再次联想到歆枝,心中不禁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

    -

    夜晚的衙门,出奇的安静,岳青昭穿着夜行衣,轻松越过围墙轻巧落在地上,院中仅有微弱的灯光随着微弱光影勉强寻到路,兜兜转转找了几个房间都不对,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岳青昭眼神警惕,正要躲藏,转身就扑进一个宽阔的怀中,她袖中匕首滑落手中,突然闻到怀中熟悉的淡淡香味,她刹那松了警惕。

    那人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推开门,岳青昭整个人被他轻轻一提,仅仅眨眼功夫,两人一个空中旋转便入了房中,那人顺手将门轻轻合上。

    恰好门外一道身影走过,两人靠在门口,只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又过了片刻,岳青昭抬头,昏暗的月光拂过眼前男子的面容,只见他下半张脸,那鼻梁高挺且直,那薄厚适中的红唇形状极为好看,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窃喜的笑容,岳青昭恍然才意识到这人手心还覆在她整个腰肢上。

    她伸手就推开眼前之人,怎会如此巧他们竟不约而同来此处。

    岳青昭质问,“你跟踪我?”

    “昭昭姑娘,这你就误会我了!”宋白溪一脸无辜。

    “那你为何方才能认出我?”岳青昭肃声道。

    “因为方才你迷路时我便在一旁看着。”宋白溪话语带着调戏意味。

    岳青昭咬了咬唇,她自小方向感就不好,平时出门靠智能地图,来这里全靠瞎蒙。

    她很快便扯开话题,“你大晚上来此作甚?”

    “那昭昭姑娘呢?”

    “懒得跟你废话!”

    说罢,岳青昭便要开门离开,宋白溪小声叫住她,“昭昭姑娘,你可是要找这具尸体?”

    岳青昭回头,就见宋白溪站在屋内,掀开一块白布。她抿了抿嘴,这人对这里如此熟悉,定然不是第一次来,眼下她们虽是盟友,可是此人身份存疑,不可深交。

    她上前两步,并未多看尸体,从袖中拿出一张手帕便搭在尸体身上,随后透过手帕捏住尸身的手腕,她垂头轻轻一闻,脸色一沉。

    宋白溪伸出双指轻推尸身的脑袋,就见她耳后有一个黑色的蛇形符号,他眉头微蹙,扭头就见岳青昭又注意其尸身的手,他开口追问,“她的手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