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宋白溪手握剑柄,剑端直指前方,猛地一挥,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身形轻盈有力,一剑刺去,绑着稻草的木桩霎时段成两截。
吴睿在一旁抱着手,摇晃着脑袋,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直到送牌匾的衙差回来禀报,宋白溪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吴睿不解问,“大人,你不是让人将那块牌匾烧了吗?”
宋白溪一时语塞,猛地收回长剑,扭头解释道,“做都做了,自然是要赠出去,更何况若是没有她的帮助,案子也不会破的那般快。”
“那你之前为何不送,偏偏要等满城风雨的时候送?”吴睿直接挑明他的意图。
宋白溪长剑一转,剑端指向吴睿,“你想说什么?”
“大人,无论做人还是做事,往事旧人切莫追溯,咱们眼下当务之急应当早日找到铁矿所在之处,顺利让安王登基,届时我们便可回京复命。”吴睿心急道。
宋白溪收回剑,冷笑一声也不留情面说道,“吴睿,你眼下如此心急怕不是想寻找铁矿,而是想快些回去见你的兰兰妹妹。”
话落,吴睿蓦然红了耳根,他急的嘴角都不利索,连忙否认道,“大......大人,你莫要乱说。”
宋白溪见他仍要嘴硬,继续毫不留情的戳穿道,“来芜州这般就,你当我真的不知你与京都的人通往密信?”
“大人,你?”吴睿被说的满脸通红,转身灰溜溜的就离开。
宋白溪低头笑了一声,眼中染上羡慕之情,吴睿与那兰兰青梅竹马,两情相愿,他自然不明白此刻自己心中的苦楚。
那年他八岁,他父亲任职兵部侍郎,因卷入权势之争,被人杀害,母亲就此殉情,管家带着他逃离京都,没曾想那帮人连他都愿放过,管家因他而死,他孤身一人逃到陶周县山中,杀手在后面穷追不舍,正当他以为要死在那里时,没想到正巧遇到山中捕练的岳青昭,她引诱杀手掉落她的陷阱,救了他一命。
那时的岳青昭看着跟他年岁相当,可是她果敢聪慧,爱笑善良。
在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她带着她的笑容闯入他的世界,救了他一命,给他重生一次的机会。也是她改变他的想法,原本管家是要带他逃离京都,安安稳稳的活着。
可是认识她之后,知晓她身为女子的束缚,可她不甘所以她苦练武功,日后想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正因她的坚韧,他也不甘心窝囊的活一辈子,之后他选择重回京都投靠安王,苦练武功,替安王办事,终于在一年前他大仇得报,之后便来到芜州,一来是替安王寻找铁矿立功,二来也是想来寻找岳青昭。
思及此,宋白溪短叹一声,伸手按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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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岳青昭不但没有被罚跪祠堂,温老太太晚上设宴,全家一起用膳。
今日就连在外经商的温镇严都回来为岳青昭庆祝。
岳青昭惶恐不安,她来温府这般就,从未一大家子一起吃过饭。
“想不到我们青昭这么厉害,惩恶除善,不愧是女中豪杰。”秦氏举杯为岳青昭庆祝这。
岳青昭羞涩笑了笑,同样举杯一饮而尽。
温灵音摆着一张脸,讪讪道,“平时也没见嫂嫂出门,难不成嫂嫂是晚上偷偷出去?”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沉寂。
岳青昭瞥了温灵音一眼,正要开口,温均华上前就握了握她的手,笑着回道,
“没想到三妹妹这般关心嫂嫂,青昭出门都与我知会,不劳烦三妹妹关心。”
李氏见着一个乡下野丫头让大房出了风头,心中不悦,立马呛道,“均华如今和青昭关系是越来越好,也是,青昭这般好,均华早该忘了那个叫什么玥的丫头,毕竟青昭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那野丫头连妾室都称不上,还是不要联系的好。”
此话一出,张氏脸色更为难看,声音刻薄道,“有劳三弟妹关心,这几日三弟可还去赌坊,虽说我们温府家大业大,可嗜赌成性早晚会败光家业。”
岳青昭看着这无烟的战场,忍不住打了冷颤,难怪这温府平日里从不一起吃饭,这要是天天一起吃饭,这饭桌上迟早有人要被气晕倒地。
最后还是由温老太太出面呵斥二人才有片刻停歇,之后大家也都没有用膳的心情,便不欢而散。
岳青昭见着温老太太落寞的背影,心中一瞬就想到自己的奶奶,人到老年就希望阖家团圆,子母陪在左右,今日这场晚膳其实也并非是为她庆祝,想必老太太也是有私心,想要自己的孩子陪自己用膳。
晚间,岳青昭就去找了温老太太,岳青昭替着老太太按着肩膀,安慰着,“祖母,可舒服些。”
“青昭啊,今日是祖母让你受委屈了。”温老太太想到今日让岳青昭跪祠堂,心中就生了亏欠。
“哪有,其实今日母亲说的没错,我有时候确实太莽撞,可是我的初心吃好的,祖母你是不知道,那日我为何在堂上那般跋扈,实在是那个人太过分,我才会如此。”岳青昭找着话题,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温老太太。
见着老太太听得开心,岳青昭又滔滔不绝将华月山庄的事告诉老太太,老太太听着听着就打起盹,岳青昭和英娘一起将老太太扶到床上休息。
临走之际,英娘叫住岳青昭。
“少夫人,今日谢谢你,老太太今日心情不好,要不是你来陪她说话,怕是又要彻夜未眠。”英娘感慨道,发自内心的感谢岳青昭。
岳青昭点了点头,“英婆婆别这么说,能让祖母开心一点,是我的荣幸。”
说罢,岳青昭就同着英娘招手便离开,一回到房间,她就被温均华缠着追问拐卖案的事情。
岳青昭想到今日在饭桌上帮了自己,喝了两口水,又将事情重新说了一遍,最后说到嗓子都哑了才睡下。
过几日便是朝佛节,青龙寺便会举办叩佛大典,传闻这一日去叩佛能保佑家人平安,久而久之就成了芜州盛大的节日。
往年朝佛节温老太太去,但是今年她年岁已高,不便远行,只能由着张氏带着一众女眷前去叩佛。
岳青昭本不想去,可是温老太太想着让她和张氏关系缓和一些,非要让她去,岳青昭也没辙。
几人乘着马车一路颠簸,花了一个时辰才到青龙寺。
今日天气甚好,阳光明媚,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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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堵在门口进不去。
岳青昭一下车就见到方琦绣正从马车上下来,她脸上登时添了几分怒色,那日被推入水的事,她还没报仇呢!
方琦绣也没有好脸色,瞪了岳青昭一眼就抢在前面走进寺内。
寺内香火鼎盛,人满为患,白烟袅袅下就见正殿内金身佛像俾睨众生,殿内跪了不少人虔诚叩拜,院内的古树高耸入云,笼罩整个寺庙,满地枯黄落叶,透着一丝苍凉,抬头看去,就树上挂满红布,红布之上承载各种心愿祝福。
叩佛大典还有一个时辰开始,张氏同着几人就去禅房休息片刻,岳青昭孤身一人行至后院。
寺庙后院相对前院更为安静,没有几个香客,岳青昭随处逛了逛,就见一个红门敞开,她走进沿着青石板阶梯往下走去,她悠的停在石阶上,远处青山连绵,高山直指蓝天云雾之中,一片美景尽收眼底。
正想着,岳青昭突然察觉身后有人正盯着自己,她回头看去,就见一个小和尚站在上面,端着一桶水就往下一倒。
饶是岳青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个闪身躲开,身上不免被泼湿一半,她正要理论,就见小和尚转头就跑,摆明就是故意为之,岳青昭抬脚要去追,不料这水打湿石板路上的青苔,岳青昭脚下一滑,整个膝盖磕到台阶上。
她痛的捂住膝盖惨叫一声,她抬头正要去追那小和尚,就见一个人影站在台阶上。
艳阳高照,斑驳的树影打在她的脸上,枯黄的枫叶随风而落,透着一丝悲凉凄惨,正如同她此刻脸上狰狞的神情。
宋白溪一身黑袍矗立在台阶之上,视线往下看去,正了正慌乱的神色,故作冷漠却又不时瞥向她,见她半身湿透,又佝偻后背伸手捂着膝盖,眼中不忍打上一丝心疼。
岳青昭见他行色匆匆,应当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匆匆赶来。
“喂,有没有看到一个仓皇逃窜的小和尚?”岳青昭强忍着疼痛,嗔怒问道。
宋白溪回想方才见到行迹鬼祟的和尚,闷声道,
“嗯,跑了!”
岳青昭没空理会他,忍着方才的痛感,抬脚往上走,不料落脚一刹,膝盖传来一阵酥麻的刺痛。
她痛的“嘶”了一声,宋白溪手心捏了捏衣角,犹豫半晌终是没忍住,小跑下了台阶,关心道,
“你脚受伤了?”
但见他说完,好似又觉得不妥,急忙补充道,
“你别误会,今天碰见乃是巧合,我不过在此处躲个清闲,不料看见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和尚跑过,随后就听到你的声音,便过来看看。”
见他有意解释,岳青昭苦笑一声,扭头瞧着他那张俊秀的脸上露出纠结无措的神情,倒是与那日用蜘蛛逼问别人的狠辣形成巨大的反差。
想到昨日他雪中送炭,让她避免一场无妄之灾,她对这人成见顿时消减几分。
想着,她伸手抓着他的胳膊,气愤骂道,
“先扶我上去,我今天非抓到这小和尚不可,泼我水还害我撞到膝盖!”
宋白溪低垂脑袋,视线落在胳膊上那只小手,双眸一亮宛若星光般绚烂,他手心一紧,原本情绪如同平静的海面就在此刻荡起千层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