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无比,白刃擦着脸过,莲玉荇看得心惊肉跳,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庄府外早已藏好的侍卫听到动静,抡着刀剑冲了进来,加入混战。
有了侍卫的加入,贺沅安的动作没有那么吃力,对上三四个黑衣刺客也游刃有余。
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莲玉荇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从侧门溜了出去。
贺沅安在前面冲锋陷阵,莲玉荇也不准备闲着,一路小跑,直奔庄尘的书房去。
那晚偷偷潜进庄府,莲玉荇进过书房,四处翻找,全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一路上没见到什么人,应该是提前逃跑了出去。
到了书房门口,莲玉荇谨慎查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什么之后进了书房,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那个账本到底被庄尘藏在了哪里?”莲玉荇喃喃道。
庄尘走得匆忙,应该来不及把账本带走,相反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莲玉荇顺着书柜仔细查看,找到了一处灰尘较少的地方,与别处相比干净很多,应该是经常擦拭。
莲玉荇凛了心神,小心翼翼伸出手摸着周围的,在书柜角落处发现一个暗格,掀开后,是一个凸起。
是机关。莲玉荇心道,随后按了下去,书柜往两边分开,出现了一个暗室。
莲玉荇眸子一亮,难怪之前来的时候没发现什么线索,原来这书房之后还有一个暗室。
账本应该被庄尘藏在这里了。
莲玉荇点了烛火靠着墙壁,慢慢深入密室。
密室内别有一番天地,没有点烛火,但是比密室之外还要亮堂。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被放在烛台上,代替蜡烛来照明。
一排排楠木柜架子依次排列,上面陈列的每一件东西看上去都很昂贵,满满当当很晃眼。
莲玉荇虽贵为丞相小姐,这里的东西有些她也没见过。
难以想象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会有这么多资产。莲玉荇啧舌,这么多东西,买下一座城池都绰绰有余。
一个朴实无华的木匣映入眼帘,莲玉荇上前去看,木匣没上锁,一打开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庄尘没上锁,想来不是什么重要东西。莲玉荇收回眼神,抬脚去别处查看。
翻找了一柱香的时间,不是金子,就是银子,莲玉荇眼睛都要看花了,还是没有找到亭所说的那个账本。
该不会不在这里吧?莲玉荇眉头紧锁,庄尘这么警惕,狡兔三窟也不是没可能。
莲玉荇正准备离开,去别的地方找找,路过木匣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莲玉荇猜到了什么,眼里浮现出细碎狡黠的笑意,反其道而行之,确实是好办法,但是,被她发现了。
“原来在这里。”莲玉荇拿起木匣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没什么分量。
莲玉荇打开匣子,将将看到账本的一角,余光瞥见灰衣男子朝着她冲过来,破空声伴随而来,她反应迅速地侧身躲开,匕首磕在架子上。
“当啷——”
声音很大,可见来人使了多大的力气,想要置她于死地。
莲玉荇稳住身形,眯起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然后把匣子里的账本捞出来放进怀里。
她说:“庄管家怎么在这儿?庄县令方才已经脚下生风跑了,竟然抛下你们不管不顾。就算你再是忠心护主,庄县令也不会感激你。”
莲玉荇话里有告诫之意,庄管家哼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死到临头还想挑拨他和老爷的关系。
“即便你说得天花乱坠,今夜你也得死在这儿。”庄管家握紧了匕首,步步紧逼,“老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及冠到而立之年,我和老爷的感情深厚,不是你能挑拨得了的。”
“把账本交出来,我留你一条命。”庄管家说。
莲玉荇下意识捂紧了胸口,落在庄管家眼里便是誓死不从。
庄管家冷冷道:“倒是你们这些人,不依不饶,非要逼迫老爷,老爷逼不得已才反抗。我守在这儿,就是为了防止你们盗取账本,对老爷不利。”
“给你点时间,说说你的遗言。”庄管家丢了匕首,从角落里拿起一把剑,离莲玉荇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莲玉荇心乱如麻,直勾勾盯着庄管家的眼睛,忽地伸出手推倒了身边的架子,快步往密室门口逃去,物品破碎的声音在身后接连响起。
像催命符一般。
莲玉荇伸手去够暗室的门,扭动机关却怎么都没反应,瞬间变了脸色。
她今日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莲玉荇闭上了眼睛。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莲玉荇猛地睁开眼,抬腿踹向庄管家,将人踹出去一大截。
趁这个机会,莲玉荇赶紧抓紧时间开门,好在命不该绝,“咔哒”一声,门终于开了。
莲玉荇拔步而逃,速度极快,不过庄管家速度更快,莲玉荇没有死在他的脸下,反而还反击踹了他一脚,这让他分外恼怒,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莲玉荇。
庄管家挥剑刺向莲玉荇,莲玉荇又躲,不过这次剑擦着她的手臂而过,划出了一大道口子。
莲玉荇速度比不上庄管家,被逼离了门边。
莲玉荇痛得直吸气,看了一眼伤口,正源源不断往外冒血,“庄管家,现在停手还来得及,我会向平城太守进言,让他从轻处理庄县令,至少能留下一条命。”
庄管家不为所动,高高举起了剑,莲玉荇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就算逃也逃不掉了。
莲玉荇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利刃划破血肉,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
而后,兵器相接,有人倒在了地上,声音沉闷。
怎么不疼?莲玉荇睁开了一只眼,偷偷观察,顿时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贺砚随?!
贺砚随的眼神看上去十分庆幸,沾了血的剑脱手掉落在地上,随后,贺砚随身子一软,跪了下来。
幸而莲玉荇抱住了贺砚随的身子,才没有整个倒在地上。
“贺砚随……贺砚随……你没事吧?别吓我。”莲玉荇的声音颤抖不已,言语破碎不成句。
她和贺砚随在客栈时便划清距离,贺砚随也如她所愿,走得远远地。
两个人就此各不相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替她挡了一剑,了无声息靠在她的身上。
手掌湿乎乎的,很温热,莲玉荇一看,一瞬间红了眼眶。
贺砚随的血淌到了莲玉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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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把她的衣裳都沾湿了,两个人的血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莲玉荇擦干眼泪,咬紧了牙关,“贺砚随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大夫。”
可是贺砚随失去了意识,越动作血流得越多。
身上好像有一个火信,莲玉荇小心翼翼放下贺砚随,将火信放了出去,在天空炸出来一片绚烂的烟花。
与莲玉荇此时的心情格外不符。
心脏闷闷地痛,莲玉荇把贺砚随扶到身上,贴着他的额头喃喃自语,“你不准死,我们俩的账还没算。”
**
火信一出,各方的人都聚集到了庄府。
贺沅安和楚元琅留下的侍卫解决了那群黑衣刺客,贺沅安的暗卫追上了庄尘,彼时他带着亭烟到了码头,正准备逃之夭夭,但还是被抓了回来。
十九带着一众暗卫前来支援,发现贺砚随处在血泊当中,目眦欲裂。
当场要带着贺砚随离开,被莲玉荇制止了。
莲玉荇嗓子哑了,抱着贺砚随不放,“我要看着他平安无事。”
迎月:“莲姑娘放心,主子福大命大,肯定无事的。”
贺砚随被十九他们带回了客栈,淮安医术高明的大夫都被请来,血水被一盆盆端出来,而大多数大夫都是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莲玉荇站在原地,垂下眼睑,烛火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翳。
手上的伤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了,疼痛时不时涌上来,莲玉荇的唇色越发苍白。
贺沅安站在莲玉荇身后,长身玉立,旁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之前贺沅安单独去找庄尘,实际上是为了逼他一把,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庄尘也如他所想,派出刺客要灭他们的口,连他这个皇子身份都不顾了。
另外,他早就发现贺砚随对莲玉荇有所不同,此番也存着试探贺砚随的心思,看贺砚随究竟有多看重莲玉荇。
呵呵,为了一个女子,把自己置于险境,弄成这副模样,贺沅安打心底里看不起贺砚随。
贺沅安从前总希望贺砚随死,现在倒是有点舍不得了。
从小到大他和贺砚随争惯了,要是死了,他和谁争。
贺沅安扯了扯嘴角,似乎是不想看贺砚随的狼狈模样,转身离开了。
十九盯着贺沅安的背影,冷不丁开口:“景王殿下和主子向来不对付,现在主子伤成这样,他肯定开心极了吧。”
“我可怜的主子。”十九快要哭了。
贺砚随平时不轻易动手,但是贺砚随的身手,十九十分清楚,像庄管家这样的,贺砚随一根手指就能解决。
十九望向莲玉荇,眼神幽怨,要不是为了莲姑娘,主子不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昏迷不醒。
而莲姑娘却看不到主子的付出,一心一意帮贺沅安出谋划策,真是不公平。
莲玉荇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终于感觉自己有了点知觉。
她将十九的话听进去了,可是没拿到一个保障,丞相府便永远有危患,她便一日无法安心。
现在,她还信不过贺砚随,但是贺砚随终归是因为她才受伤,她得做些什么。
莲玉荇眼神熠熠:“备车马,我们连夜赶回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