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浮光在慕容繁发丝间跳跃,她眉心微蹙,目光在教室内环绕了一周,直到看到恨不得将自己塞到桌子底下的少年才算是微微解开了心中的躁郁。
“天哪,她好漂亮。”
“真的好美啊。”
“是的!比京子好看多了!”
“我还是觉得京子比她要好看诶,感觉她长得好精致啊。”
“是呀是呀,精致得就像是娃娃一样。”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教室内回响,坐在底下的同学都偷偷摸摸地打量着站在讲台上的少女。
而慕容繁虽然面露不耐,却也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扫了眼坐在底下的学生,话语间是埋藏的极好的傲慢:“我是慕容繁,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年A班的学生。”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鼓掌欢迎少女时,慕容繁便已经走下了讲台,敲了敲泽田纲吉前桌男生的桌子,眉眼间满开高傲:“让开。”
“啊?”男生似乎有些怔然,抬起头,困惑地看着少女。
“我说了,让开。”慕容繁皱着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生:“还是说,你想要钱?”
“报数。”慕容繁用手快速在桌面上敲击着,目光没有遗留半分在男生身上:“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你的答案。”
少女的语气里是深深的漠然,视线从后座的泽田纲吉身上一闪而过,便移向了那名男生,看他还坐在位置上,慕容繁的语气越发不耐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坐在这里是等我帮忙吗?”慕容繁的眉眼间的烦闷越发显眼了,少女从口袋里面掏出数十张支票,看也不看,便扔到男生身上。
“啊?!”
似乎有一声小小的惊呼从身后传来。
纸质的支票从男生身上飘落,有的落在桌面上,有的落在椅子上,有的直接飘到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其他人似乎也愣到了,教室内好一会都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
而慕容繁只是抿着唇,用那双美丽到甚至有些虚幻的眼眸看着男生:“所以,这些够了吗?”
少女的语气很淡然,淡然到几乎算得上漠视。
而等到女孩的声音响起,班上的同学这才反应过来,爆发出起此彼伏的惊呼声。
“这些都是钱吗?”
“是吧?是吧!天哪,她好有钱啊。”
“是大小姐吗?”
“肯定是的!”
他们看着慕容繁的眼神中带上了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畏惧,神情间充斥的是一些不明朗的敬畏。
毕竟对这些还未见过社会险恶的孩子来说,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在之前他们只会在一些漫画或者电视剧中看到。
那名男生并没有捡起那些支票,他只是缩着脖子,没有再敢抬头看慕容繁一眼,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带上书包快步走到了原本留给慕容繁的位置上。
慕容繁在男生离开之后,扫视了一眼课桌,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她四处看了几眼,盯上了一旁的女生:“喂!就是你,过来,把这里弄干净。”
女孩有些犹豫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就是你。”
“哦哦哦,好的。”女孩连忙站起身,替慕容繁将桌子收拾干净,蹲在地上,把那些散落的支票一张张捡起,
而此时女孩就像是心有所感一样,突然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少女。
金色的阳光从窗户外,飘飘扬扬的落在她身上,明明穿着和他们别无一二的校服,但她就像是在发光一样。
‘她一定是公主吧。’
松石美和子恍惚间,这么想到。
慕容繁有些不耐烦的用手一下一下点着胳膊:“喂,我说,你弄好了没有?”
女孩眼底的光芒闪耀,带着十足的矜傲:“你是废物吗?做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么久?”
“我找一只猪来做都比你强。”女孩眼底的不耐烦越发显眼了。
“你到底在愣着干什么啊?快点啊!”慕容繁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旁的泽田纲吉,神情间的躁郁越发清晰。
“哦哦哦,好的,我马上!”松石美和子连忙低下头收拾着地上的物品,不一会,她便站起身,将手中的堆叠在一起的支票递给少女。
但慕容繁看都没有看一眼,便坐到了位置上:“送你了。”
“诶?!”
松石美和子明显愣住了。
慕容繁看着木愣愣的松石美和子,用手点了点木质的桌面。
“拿走,这么脏的东西,不要在我面前晃荡。”女孩快速敲击了几下桌面:“我嫌恶心。”
松石美和子听着她的话,拿着用手帕包着的银支票连连往座位就走。
但当她坐回位置上时,却又像是好奇又像是忐忑般将视线偷偷瞄向一旁的女孩。
她正在把玩着手中的玉镯,纤细修长的手指搭在晶莹剔透,宛如玻璃一般明亮的手镯上,就像是画一样美丽。
松石美和子不太懂玉,但她想,那个手镯一定很贵,就像是慕容小姐一样昂贵而美丽。
慕容繁将手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
手镯随着女孩手指的摆动微微晃动,一束束阳光穿过窗户,缠绕在女孩的胳膊上。
让她简直就像是在发光。
泽田纲吉坐在慕容繁身后,有些愣愣的看着女孩披散的长发和偏头间那轻轻颤动着的睫毛。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啊!’他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肉,被痛的龇牙咧嘴。
男孩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去描述面前的女孩。
她骄傲肆意,有着他不曾拥有的锐气和傲慢,但却又像是公主童话故事里的皇后一样恶毒而自私。
泽田纲吉的手轻轻颤动。
但她真的好耀眼。
男孩的目光转向已经窝缩在位置上的人高马大的岛本浩二,棕色的眼底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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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他本来以为只有拥有和云雀恭弥一样的武力才可以让他屈服,但.......
泽田纲吉又看向正在不耐烦的用指甲轻敲着桌面的少女。
但其实其他的方法也一样可以。
“蠢纲,你在想什么呢?”
“啊!”
泽田纲吉‘唰’的一下蹦的老高,惊恐的看着从抽屉里钻出来的小婴儿。
“泽田纲吉!你在干什么呢!”
站在讲台上的男人显然气愤极了,捏着粉笔就打算扔向男孩。
“喂,我说,你在做什么呢?”
慕容繁眉毛微微挑起,抬眸看向讲台上的男人,眼底闪烁着如烈焰一般灼目的光。
“啊........啊.......慕容小姐,我.......我看到他打扰到你上课了,正在教训他呢。”
男人身子一缩,腰也不自觉的弯下,讨好的笑从脸上浮现,谄媚在眼底沉浮:“是我声音大了些吗?有打扰到你吗?慕容小姐,需不需要我让这个男生滚出去,给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慕容繁手腕上的玉镯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的晃动,她用手指不断的敲点着桌面。
教室内越发沉默了,连原本还在惊恐中的泽田纲吉也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在这个时候,仿佛发出一点声音都那么罪无可恕。
空调正在缓缓的吐露凉风,但站在讲台上的男人汗滴却止不住的落下。
一滴一滴的,先是从额角冒出,又顺着脸颊滚落,直至染湿了整件衣服。
直到看到男人眼底的崩溃就要弥漫出来时,慕容繁突然笑了一下。
黑色的眼底笑意淡淡,浓艳的眉眼散发着经年累月才可以堆砌起的贵气。
优雅的腔调仿佛乐曲一般从她嗓间流出。
“センセイ せんせい。”
她用着最古老的敬语称呼着面前的男人。
“あなたは知っていますか、先生、私はあなたと同じような人を何人も見たことがあります。彼らは私に媚び、私にご機嫌を取り、私の好きなことを私の言葉から知ろうとしました。そして、これを使って私に功を請願して、彼らが望んでいるすべてを獲得しようとしました。”
(您知道吗,老师,我曾经见过无数个和您一样的人,他们对我谄媚,对我讨好,试图从我未尽的言语里得知我的喜好,并用此来向我邀功请愿,以此来获得他们想要的一切。)
女孩轻轻笑了一声:“彼らは確かに望み通りだったが、私の尊敬する先生は……”(他们的确如愿以偿,可是我尊敬的老师......)
她将身子仰靠在椅背上,垂下的眼眸里浸满淡漠:“しかし、私はあなたに言っ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か。あなたが罵倒したばかりの人は、私が慕容繁が認めた唯一の婚約者ですか。”
(但我可否有告诉过你,你刚刚所谩骂的人,是我慕容繁承认的唯一一位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