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的人都很不对劲呢……
大少爷满肚子狐疑,转身离去。
出来时,跳大神的道士已经开始收工,陈夫子大小儿子一同跪在一旁,道士一离开,哭声震天响,在场的学生官员也都掉下泪来。
场景实在悲痛,新来的几个学生也一同聚集在一块,个个沉默着,没了聊天的心思。
林怀玉已经站在院中,帮着迎接刚进来的人,哪个都能叫上名字,大少爷在一旁听了几耳朵,心道怀玉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如此人缘,不愧在卫国公府长大,简直是个人精。
他心里想着帮祝云骁查卷宗,站在林怀玉身边也心不在焉的,与其在这里干站着,还不如赶紧回去,也能帮着陈夫子早日将杀手抓捕归案。
可碍于礼节又不能离开,大少爷心中叹了口气,朝阚子轩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
刚才还有人喝茶的房间已经房门紧闭,门口甚至站了两个穿着孝服的人守着,这两个人似乎面熟,大少爷沉思片刻,想了又想,终于想起这不正是陈夫子出事那天,阚子轩叫出来的暗卫吗?
既是暗卫,为何在人前出现?这里如此多人,不怕暴露身份吗?
难不成阚子轩又遇到什么危险了?大少爷眉间微蹙,扫视了一圈周围。
此时院子里的人愈发增多,祭奠过的人三三两两站在一起,或谈论今日朝堂政事,或谈论学术风雅,并无任何异常。
再看那间屋子,有三个学生走至门口想要进去,暗卫铁青着脸阻拦,接着朝另一侧指了个方向,说了什么话语,那几位学生便转身离开。
大少爷脑袋中挂满问号,阚子轩又不给辟邪茶喝了?
还没参透其中奥妙,大少爷就被肚子里涌上来的酸水苦了表情。
“呕……”
他立刻捂住嘴巴,幸好早上没吃饭,这才没有吐出东西来,但也正因没吃饭,酸水一股脑涌进嗓子眼,辣的喉咙发痛。
林怀玉立刻发现大少爷的异常,皱眉问道:“怎么了?”
楚未泽扶住他的胳膊,惊慌道:“可是吃错东西了?”
大少爷捂着嘴巴摇了摇头,刚想回答自己什么也没吃啊,又一阵胃酸涌上,这次他感觉像是从肠子里涌上来的一般,又酸又臭,酸的眼泪往下掉。
“咳咳……”
大少爷弯下了腰,若不是有楚未泽的支撑,几乎要站不住了,周围的人也有发觉不对劲的,同在书院上课的几个学生凑了过来。
“林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他手脚软的厉害,仅一会儿工夫,额头便生了虚汗,肚子里翻江倒海,可又实在吐不出东西,难受得不行。
林怀玉也搞不清楚状况,只见大哥突然一下子瘫软,他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被楚未泽抢先一步。
楚未泽面色凝重,二话不说便将大少爷打横抱起,“怕是吃坏肚子了,我带你找大夫。”
楚未泽朝林怀玉说道:“快去叫马车。”
“后门已备好马车,请随我来。”陈夫子的二儿子见状立刻上前引路,带着楚未泽朝外走。
众人当即让开道路,二人匆忙朝后院走去,留下愣在原地的林怀玉,面色晦暗不明。
大哥为什么……总会有这么多人帮他呢……
大少爷额上出着虚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无暇顾及其他,楚未泽走路慌张,颠的他肚子里又一阵翻腾,好似酸水倒灌,一个劲儿往下咽,却仍被呛得咳嗽不止。
“我想吐……咳……放我下来……”
“吐我身上。”楚未泽加快脚步,随着带路的人,终于看到后门外的马车,相比寻常马车足足大了一倍。
知道今日来的人都来头不小,陈老大不敢怠慢,掀了马车帘子,让二人上去,与车夫吩咐道:“前边第五个路口左拐,有春仁堂的指路牌,您只管顺着走,请您务必将林大少爷安全送到。”
大少爷脑袋发晕,屁股乍一接触到马车,立刻就靠在了车厢上。
楚未泽朝车夫道:“烦请快些,到了给您加车钱。”
“放心吧您。”车夫接了陈老大一锭银子,跳上马车,立刻快马加鞭,沿着陈老大指的方向行驶而去。
大少爷一手捂着嘴巴,一手顺着胸口往下捋,试图将挤在喉咙的酸水顺下去,却无济于事,酸水儿像是无穷无尽,一股股的往上涌。
“yue……”再次庆幸没吃早饭……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马车颠簸,磕着他的头一颠一颠,但他好似感受不到额头的疼痛,只能感受到嗓子眼好似被热水烫了一般,难受得贴着车厢壁蹭了蹭。
“别靠着墙。”楚未泽伸手,夹在车厢壁与大少爷的额头中间,将他的身子掰了过来。
大少爷皱着眉毛,难受得要命,任由他将自己的头按在肩上。
“很快便到了。”楚未泽声音越来越低,大少爷没有听清他后边说的什么。
“还好,这次没人跟我抢你……”
“唔……”
又一阵酸水涌上来,大少爷一个挺身坐起来,差点厥过去。
轿子里封闭,比之外边的空气暖和异常,大少爷甚至感受到了一丝窒息感。
“我得……我得透透气……yue……”
他踉跄着换了位置,掀开侧面小窗上帘子,冷空气扑面而来,呕意瞬间消失了大半。
“别急,别急。”楚未泽轻拍着他的背,催促车夫道:“麻烦快……”
话还没说完,楚未泽皱起眉头,沿着掀开帘子的小窗朝外看去,已经看不见沿途商铺,路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楚未泽蹙眉,提高了音量,朝车夫喊道:“这是去春仁堂的路吗,你别是走错了吧?”
大少爷吹着风冷汗直流,听他此言也抬眼朝窗外望去。
虽然并未来过西城,但他与林怀玉一同来的路上路过了春仁堂,从春仁堂到陈夫子家里这段路程,十分热闹,从未路径过如此路段,车夫怎么走这样的路?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咽下喉咙里的不适感,难受地问:“这是什么路……你带我们去哪?”
车夫只管回答道:“两位公子,你们就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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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春仁堂就在前边,马上就到。”
“我去前边看看。”楚未泽心中也一阵惊惧,但车夫的语气并不恶劣,他拍了拍大少爷的肩,接着便起身,弯腰打算出去马车看情况。
“别。”
大少爷已干呕的没了力气,如今又被这陌生路途吓得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他紧紧抓着楚未泽的袖子还未出声便掉下泪来,“别走,我害怕……”
楚未泽只好坐回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大少爷的肩,脸上也白了几分。
大少爷捂着嘴巴,胸口难受,却也不敢再掀开窗帘去看,只期待着车夫能够带他们去真的春仁堂。
现在才发现这马车里空间极大,装潢奢侈,显然不是平民能用得起的马车,车厢里的四个角甚至挂着金黄色的龙形流苏。
金黄色……不会是皇家的马车吧……
大少爷心里突然有个可怕的念头,刚才自己喝了阚子轩的“辟邪茶”……难道是那茶水有问题?喝的时候确实觉得怪怪的。
闭上眼睛,眼泪不住地流,大少爷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离光会保护自己吗?他与楚未泽,可都是手无寸铁的书生。
“别怕,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的。”楚未泽小声说道,抓着大少爷的手却也在发颤。
车夫的声音传来,他甚至发出爽朗的笑声,“你们别担心,二位公子,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只是西郊馆给我钱,让我在此拉人罢了,那也是个看病的地方,到了保证药到病除,比春仁堂便宜,大夫医术还更高呢。”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人生病?”楚未泽大声质问。
车夫笑道:“有高人指点呗,说是等在门口,不多时就会有人来,我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拉人赚钱罢了,你们放心吧,我绝对不是坏……”
车夫的话还没说完,马突然受惊,长声嘶鸣,车厢突然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车厢中二人猛地失去平衡,只能靠着紧拉住对方才能不被甩出去。
车厢中二人猛地失去平衡,大少爷的屁股脱离车厢,吓软的身体被激发出巨大力气,双手死死抓住楚未泽的胳膊,这才没被甩出去。
“马夫,怎么回事啊!”楚未泽大喊了一声,回应他的是马的又一声尖锐嘶吼。
车夫没了声音,马彻底失控,向前狂奔,楚未泽也使上力气,尽力保持着平衡。
突然,又听得一声马嘶,车厢也失去了平衡,与马的连接处“咔嚓”一声断裂,车厢朝左前方翻滚而去,两个人一同被甩了出来。
一阵尘土飞扬。
“怀瑾,你还好吗?”
“……磕着头了……呕……咳咳咳……”
两个人都沾了一身白灰,大少爷又是头疼,又是胸前干呕,又是被灰尘荡的咳嗽,手上又被蹭破了皮,血迹渗出,好不难受。
楚未泽松了口气,刚才甩出来时,他想抓住林怀瑾来着,却被失控的车厢撞到了胳膊,又压到了腿,此时半边身子都麻了,动弹不得。
但尘土飞扬,他看不到大少爷的位置,他也咳嗽了两声,问:“你受伤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