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话音落下,此处气氛格外微妙。

    白术收回打量岑祁的目光,垂眼作揖:“在下白术,江南一带医药世家出身,不常在京,大人未听说过在下也属实正常。”

    岑祁轻哂一声:“我对你的出身并不感兴趣。”

    白术默了片刻,还未出声,云姝便快步上前拉住了岑祁:“夫君,白大夫医术很好的,妾身本没什么事儿,也是朝颜关心则乱才特地让白大夫跑了一趟,妾身委实过意不去。”

    “是吗?”岑祁冷笑一声,“那真是劳烦大夫了。”

    白术看了他一眼,也没想再纠缠下去:“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一步了,诸位留步。”

    岑祁未搭理他,也未出言阻止,由着他阔步离开,才垂眸瞥了云姝一眼:“夫人身子不爽利?”

    “妾身无事,老毛病了。”云姝浅浅笑着,眼底带着淡淡的疲惫,“夫君昨夜……可有休息好?”

    “嗯。”对于宫里的事儿,岑祁似乎不愿多言,吩咐人备上了热水便要去沐浴。

    云姝想起了什么,忙问:“那夫君,除夕的事儿妾身便准备着?”

    岑祁脚步一顿,眉心蹙起,似在思虑什么。

    于他而言,除夕过不过都无甚区别,为此忙前忙后实为麻烦无用,但转念一想,此事到底是早先答应下的,不好推脱,再者昨夜因为入宫的事而冷待了她,他心中有愧,便也点点头,由着她去。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云姝自是高兴,面上愁云都一扫而空。

    昨夜岑祁离开她虽难过,但也能理解,身为臣子本就身不由己。

    至于他一夜未归,对于在宫里发生的事闭口不言,也不知怎的,云姝竟觉着有些麻木。

    她应该生气难过的罢?可她似乎感觉不到任何,心中几乎没有波澜,许是昨夜发病落下的后遗症。

    但无妨,能相敬如宾便已很好了。

    至少,岑府才是他的家,他总会回家的。

    —

    入夜时,云姝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朝颜替她摘下身上的首饰。

    她看起来一切正常,可正是这般才更让人胆心。

    “夫人,您没事儿吧?”

    话音落下,云姝却久久未有回应。

    她正思索着除夕那日的家宴需要备哪些菜,心绪早已不在此处。

    “夫人?”

    云姝回过神,通过铜镜看向朝颜:“怎么了?”

    “奴婢瞧夫人走神,以为夫人还在因昨夜主君离去的事烦心。”

    “烦心?”云姝眼睫轻颤,盯着铜镜中自己那张脸,不知是何情绪。

    默了片刻,她鼻尖一酸,眼前逐渐模糊起来,看不清任何。

    “夫人……夫人莫哭!”朝颜瞬间慌了神,手足无措地拿出帕子给云姝轻轻擦拭。

    都怪她这张臭嘴,好端端的干嘛要提及此事!?

    “奴婢求您了!白大夫说过您情绪不可大起大落!”

    云姝现在什么也听不见,只觉自己现在格外难受,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像是白日麻木压抑的情绪在此时尽数宣泄了出来。

    她做不到那般大度,做不到自己的丈夫去陪别的女人一夜未归还能当做无事发生一般。

    终是一介凡人罢了。

    这时候,一日未见到的芙蕖推门进屋,瞧见云姝的情况后也是一愣,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夫人?怎么了?”

    云姝渐渐缓了过来,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朝颜……芙蕖。”

    “夫人,奴婢们在。”

    二人皆在云姝身前蹲下,拉着她的手。

    “你们说。”云姝呼吸还有些急促,一双眼通红,可怜得紧,“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是我,是我得不到主君的心……”

    二人纷纷摇头,不知怎的也红了眼:“夫人已经做得很好了。”

    云姝哽咽着,好一阵才似是脱了力般,眸子的光暗了几分。

    “我终究是,什么也抓不住……”

    ……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烛灯上的火苗轻晃着许久未停。

    朝颜和芙蕖小心翼翼退出屋子关上屋门,心情都有些沉重。

    外边儿风越来越大,一缕白色飘落在朝颜的肩头,又很快消失不见。

    芙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夫人为何怕黑?”

    朝颜并未想到芙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默了片刻:“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时候我也还小。”

    她讲了讲自己所知晓的事情,芙蕖听后格外诧异:“世上竟有这种症状的病。”

    “是啊,此次听白大夫的意思,是你端来调理身子的药同他开的方子相冲,这才使其失去效用,导致夫人发病。”朝颜叹了口气,“不过还好,白大夫重新开了方子,这下应该不会有问题了,今日我让人去医馆抓了药,明日便为夫人煎服。”

    芙蕖应了一声,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片刻才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先在此守着,我有些事儿,待会儿来换你。”

    言罢,她便冒着小雪离开春华苑,借着淡淡的月色到了主院。

    卫钏正靠在门前,闭着眼不知在做什么,芙蕖走上前福福身:“卫大人,主君歇下了吗?”

    “嗯,今早回来沐过浴便歇下了,这会儿还未醒。”

    卫钏回了一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你若想说什么,明日再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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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蕖颔首,转身还没走几步,屋内就响起一道沉闷的嗓音:“让她进来罢。”

    听言,卫钏忙规规矩矩直起了身子,推门同芙蕖一起进了屋。

    “见过主君。”芙蕖垂眸在屏风后站定,没有丝毫僭越,“奴婢今日查到了一些事情。”

    岑祁坐在屏风后的榻边,闭着眼:“说。”

    “今日来的白术大夫确实在江南一带声望极高,有名医之称,此人自夫人六岁那年便跟云家相熟,走动至今,确是为夫人的病情,他今日开的方子奴婢也已着人瞧过,没有什么问题。”

    卫钏在一旁听着,神情愈发狐疑:“什么样的病调养了十年都不见好?什么名医,怕不是个庸医罢?”

    “此病奴婢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芙蕖简单说了说从朝颜那儿了解来的症状,又道,“方才奴婢离开前,夫人还在屋子里哭呢,不像是假。”

    “什么病,借口罢了。”岑祁冷笑一声,起身点燃了屋内的烛灯,衣襟在他身前轻轻敞开,露出一身结实紧致的肌肉,“既然方子没问题,可会与咱们备的药相冲?”

    芙蕖一愣,迟疑了一瞬,垂眼道:“会抵消掉药性,奴婢觉着,白术大夫或许是猜到了什么。”

    话音落下,屋内静了好些时候。

    岑祁关上窗,将飞雪拦在了窗外,漫不经心道:“将药渣收拾好,应该不用我提醒你罢?再让大夫瞧瞧,把白术那个方子改了,药材换了,不可让那个方子抵消掉避子汤的药性,亦莫要让人看出来,尤其是朝颜。”

    “日后,不允许夫人同白术见面。”

    “是……”芙蕖面上有些许不忍,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得颔首应下,福身离去。

    屋内恢复片刻寂静,终被卫钏打破:“主君,属下觉着……”

    岑祁绕过屏风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便说,支支吾吾像什么样?”

    卫钏低着头,跟着岑祁来到书案前,看着他坐下才又出声:“属下的意思是,若那病是真的,咱们改了方子会不会……对夫人身子有害?”

    “那又如何?”岑祁声音冷淡,“我从没想过要让她怀岑家的种,不过是入宫一夜她便成了这副模样,倒是让我意外,但成大事者,还能被一个整日哭哭啼啼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可夫人似乎实在难受,主君不若解释一下,昨夜入宫是圣上的意思?”卫钏眨眨眼,试探着道。

    话音刚落,岑祁带着寒意的眼神剜了过来:“你既这么关心云姝,不如好好查查她同恒王究竟有何勾结,达成了何种交易!”

    卫钏彻底蔫了,他可不敢跟岑祁对着干。

    再者,这么长时日赵熠呈都没有什么动静,这要让他从何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