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回去认认真真地研究了方司膳给的那份单子。看完之后,时清忍不住说了句,
“还真的挑剔,这不吃那不吃,嘴里含仙草了?”
简直是暴殄天物!她当话本精的时候就搀书中的各种美食,奈何只能看见尝不到。
她的目光又落在那份单子上,废太子商玄璋忌口部分:元庆五年,殿下年四岁,误食桃肉甜羹,全身红疹瘙痒,太医断为“风疹”,似患有桃花癣。
时清若有所思,废太子患有桃花癣啊。
桃花癣时清知晓,患有这个病症的人,若是触碰或误食桃花花粉、桃肉,就会脸颊泛红,起肿,红疹瘙痒,严重的时候,更会呼吸困难。
但废太子患有桃花癣这一事,时清先前是一点听闻都没有,想来他以前尊为太子,如此致命的弱点,定会封锁消息,不得外传。
若不是方司膳在先皇后的小厨房当过差,可能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时清这般想后,又接着去看后面的内容,想找找有没有可以被别人当做突破点的地方。
待时清再次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时清动了动全身僵硬的身体,她居然就这么看睡着了,趴桌子上睡了一晚上。
刚推开门,时清遇见了一位还算眼熟,但想不起来的人。
“这位姑姑,你是……”时清望着面前稍长自己几岁的姑姑,迟疑的问道。
含月浅浅一笑,“时司正,我名含月,在御前茶水间当差。”
时清一愣,原来是含月。她错身让开,邀含月进去。
“含月姑姑怎么来我这里了?难道是,有什么宫人犯了错,姑姑想要检举?”
时清开了句玩笑,毕竟她平日里和这位含月姑姑并没有什么交集。
含月直视着时清,“我是来感谢时司正的。”
“感谢我?”时清眨了眨眼睛,她好像知道含月说的是什么事了。
但时清并不打算认,她装傻道:“含月姑姑说什么?我不明白。”
含月本就聪慧,听时清这话就知道,她不想说这事,那又何必追问呢?
她今日来,不过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罢了。
含月也打量着面前这位年轻她好几岁的年轻女官,想到自己这些日顺蔓摸瓜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已经可以窥见时清的足智多谋和过人之处。
“我明日就要出宫了,所以今日想来和时司正拜别。”
时清一听,“明日就走了吗?”
含月点头,“是,明日就要离去了。”
时清:“那我便祝含月姐姐,今后平安顺遂。”
她换了称呼,唤了声姐姐。
含月弯了眉眼,她觉得她会的。如今大仇得报,她准备出宫四处看看,带着他们当年的愿想。
她眼神无意扫过桌面,不知看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
走之前,含月递给了时清一个荷包,“我也没什么能报答时司正的,如今就将这个赠与时司正吧。”
时清原本以为是钱,推辞道:“这个,我不能收,况且无功不受禄,我更加不能收。”
含月拉过时清的手,将荷包硬塞到时清手中,包住时清的手,让她攥着,悄声道:
“不是黄白之物,时司正放心。”
“希望这个能帮到您,随您处置了。”
说完这句话,含月便松开手,转身离开。
时清迈步就要追上,“哎……”
含月没有回头,摆了摆手,“时司正不必送了。”
时清摊开手心,看着那枚荷包,想了一会儿,将荷包打开。
荷包很轻,里面只放了一张纸条,纸张泛了黄,一看就知道年岁已长。
时清小心展开,生怕损坏了这张纸。当纸张展开,看到纸上的内容时,时清愣在了当场。
她下意识的就去看自己的桌面,就见桌面上摊着的一张纸,那是她昨晚思考桃花癣时无意写的一些,因为没什么要紧信息,也就没有收起来。
而含月送给时清的这份荷包里,放的这张纸也不是什么重要内容,只是一张制作茶果酒酿单子。
醉仙桃饮。
含月是觉得自己患有桃花癣,却想要尝桃味?
作为御前的侍茶女官,含月不仅精通各类茶道,对于其他茶果饮也是略有涉猎,而桃饮便是不可缺少的一种。
如今时人相信食桃可增寿,也都认为桃可养人。
时清再看,便发现含月送予时清的这份制作单子有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面的醉仙桃饮的制作居然分为了两种方法。
一种是常规的酒酿方法,而另外一种,是不需要用“桃”来做的醉仙桃饮。
桃子只有初夏时成熟,桃子易腐烂,也不容易储存。要么是当季所食,要么将桃子做成酒酿桃浆,放于酒窖储藏,待用时取出。
但若是储存不当,这桃浆也就不能用了。
可主子不会在意这些,他们只在意,他们想品尝醉仙桃饮时,能不能呈上。
因此,含月苦心钻研,居然真的被她找到了不用桃也能做出醉仙桃饮的方法。
说是不用桃,其实太过,还是需要一些桃皮,但对于先前所需要的酒酿桃浆来说,可以说少之又少。
大概一钱重的干桃皮,就能酿出一坛子醉仙桃饮。
醉仙桃饮里的桃味几乎是被其他东西调制而成。
时清望着手中的这张单子,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不说那个正常酒酿的醉仙桃饮,就这个不需要用桃子就能做成的醉仙桃饮,时清看着过程,就已经口齿生津。
时清看了看窗外的桃花,如今也不过是花开的时节。
距离夏初桃子成熟还有两三个月,想要喝上桃浆所制的醉仙桃饮最起码也得到还有三月。
时清眼眸一转,她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试试这份不用桃的醉仙桃饮?
这样想着,时清就忍不住了,将单子小心折好后,放回荷包内,就出了门。
她要去找黄司酝!
黄司酝当看见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脸的时清,心中立刻起了警惕,“你怎么来了?”
还没等时清说话,她连忙道:“真的没酒了,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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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庆祝秦萱担任尚功,全用完了。”
时清凑到黄司酝身边,“我不要酒,昨日已经喝得过瘾了。”
黄司酝这才松了口气,可时清的下句话,又让黄司酝的气提了起来。
“我想跟黄姐姐讨背醉仙桃尝尝。”
“醉仙桃饮?”黄司酝声音猛地拔高,伸手直接扯住了时清的脸蛋,“你还真敢提啊!你怎么敢提的啊?”
“这才三月,你都敢说要喝醉仙桃饮了?”
“老娘酒窖里的桃浆都不够主子们分的!你想都别想。”
“疼疼疼疼……”时清呼痛,黄司酝这才松了手,冷哼一声。
时清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蛋,杏眸水汪汪,对黄司酝控诉。“黄姐姐怎么不听我说完就捏我呢。”
“我又不是惦记那酒窖里的桃浆。”
黄司酝瞥了她一眼,见她那模样,手下意识的蜷缩,心里不禁反省,自己刚刚是不是力气太大了?
“你都要和醉仙桃饮了,还不叫惦记?”
“如今才阳春三月,桃花都才刚开,不用桃浆,我从哪里给你变桃子?”
时清:“我们可以不用桃子做。”
黄司酝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用桃子,做什么桃饮?”
时清倒是没直接给黄司酝看那张单子,而是将内容描述给黄司酝听,“我们只需要一点点干桃皮就可以了,这个司药司肯定有。”
黄司酝深谙酿酒之术,光听着就知道这可行,她两眼放光的望着时清,“好妹妹,你哪里得来的方子?”
含月姐姐明日就要出宫,和这个复杂的宫廷再没有纠葛和交集,想来她也不想和这些扯上联系。
“是我看书时看的一个古方。”
黄司酝追根究底,“哪本书?”
时清讪讪一笑,“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这个喝的了。”
黄司酝也不怀疑,恨铁不成钢的捏了捏时清的鼻子,“你就记得吃。”
但这一个方子就已经让黄司酝惊喜了,她忍不住现在就想尝试。
两人说干就干,在酒窖里闷了三天,到底是被黄司酝做出了和桃浆差不多的原浆,直接调制就可以饮用了。
时清望着杯中浅黄色的醉仙桃饮,凑近,浓郁的桃香和酒香混合着钻入鼻中,时清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她觉得自己还未尝,就已经被这醉仙桃饮熏醉了。
在黄司酝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时清尝了一口。醉仙桃饮的口感清凉细腻,入口时,桃香遍布口内,清新甜美中又夹杂着酒香的淳厚。
“我真的醉了……”
时清脸颊泛红,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沉醉在这桃香里,当真享受。
黄司酝的笑意也爬上了眼,嗔怪一声,“大馋丫头……”
时清晃了晃杯中的醉仙桃饮,眼帘微垂,嘴角撇了撇,“阿归不在,不然就能给他尝尝了。”
当然,时清不知道是,她惦记的阿归当晚就尝到了。
而第二日的清晨,司酝司传来黄司酝一声怒吼,“哪个不长眼的毛贼!偷了老娘昨晚做的醉仙桃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