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
一旁伺候的青空担忧季长箜冒犯了姬宣清,再次惹来她的不喜。
虽季长箜嘴上不说,但青空能感觉到这些日子,他不再像之前那般自哀,心境平和了许多。
“主君快些松口,你咬的是家主,你若是疼,青空给你咬。”
他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腕。
紧闭双眼,大义凛然伸来。
姬宣清冷声呵斥:“胡闹!”
“还不把手拿开,传出去旁人还以为长箜是拿下人出气的蛮横主子。”
“长箜若咬了你,必定愧疚,莫要加重他的负担。”
怀中那人似是听懂了青空的劝诫,倒真松了口。
疼得已经察觉不出滋味的颈处,那人柔软的舌头略过,卷走些许血珠。
但金针刺穴尚未结束,那人实在是疼,湿热的鼻息粗重地喷洒在她的颈边,细微的轻哼不断钻入她的耳中。
他的身子仍在轻颤,姬宣清恨不得以身代之。
“不要强撑,咬我便是。”
姬宣清将他搂得更紧些,甚至主动将雪白的脖颈凑近他的唇。
他先还能抑制自己,但随着更多金针入体,连绵的刺痛像是无止境的酷刑。
细密的汗珠爬上他的额头,顺着洁白的面颊向下流淌。
“季长箜,你一定要那么倔?”
“我冷落你那么长时间,故意无视你,做了那么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不恨我吗?”
恨?季长箜迷糊地想,一开始他是不敢相信,生气她的隐瞒,后来慢慢变成了失望,可唯独没上升到恨。
如今突然得知他不曾知晓的过往,再联系上母亲流放前曾说过的话,是她逼姬宣清太甚。
为何逼迫,又从不让他知晓?难道这一切与他有关?
他抖动得实在厉害,府医年纪大了,又是晚上,眼神算不得好,怕扎歪了。
无奈抬头,道:“主君心中郁气太重,强忍着,今日若再发烧,情况便险了,家主劝导劝导他。”
姬宣清那般万难领头而不改色的性子,此刻脸色大变,甚至惨白如鬼,揽着季长箜的手也不自觉发抖。
若她重来,却再无季长箜,她重来一次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季长箜,你是想气死我吗?”
姬宣清在他耳边咬牙,咯吱作响,怒道,“你应该养好身体,打我骂我都行,而不是折磨自己!”
季长箜嫌她聒噪,却被抱得满怀,连挣扎都无法做到。
挨挨蹭蹭到那处宣红的伤口,狠狠咬下,听到那人闷哼一声,不再说话,只觉耳中清净了不少,露出了孩子气的微笑,倒是安定下来了。
几人合力将季长箜安抚好。
青空将府医送走后返回,正巧看到姬宣清倚靠在床榻边,凝视主君,眼中是他看不懂的深思。
“家主,您明日还要上早朝,奴在这里陪夜。”
“不了,府医说他过几个时辰可能还会发烧,我坐在这里陪着就行,你先去休息吧,明日你还要好好照看主君。”
姬宣清挥手,分毫的目光都没留给青空,还是牢牢盯着季长箜的睡颜。
青空知道此刻主君最需要的人便是家主,没有再说什么,行礼便退下了。
所幸一夜无事。
**
直到正午,季长箜才悠悠醒来。
“主君可醒来了,奴都要被您吓死了。”
守在榻边的青空扑上前。
季长箜迷茫眨眼,一时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浑身酸痛难忍。
“主君你为何要和家主置气,可是家主又欺负你了?”青空小心询问。
季长箜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何又发了病,他动了动颈部,朝屋中看去。
“主君可是在找家主?家主上值去了。”青空猜测道。
“是吗?原来是这样。”
季长箜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掩住眼中的失望。
他应当知道的,仕途比他重要的多,姬宣清怎会请假一日用于陪伴他这个病秧子,若是他生病她便要陪护,那她一年到头请的假怕是早早就被申斥罢官了。
青空跟随他许久,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家主昨夜一夜未眠,就坐在床边陪着主君呢。”
“而且昨日也是家主抱着主君,让杜医师施针的。”
“杜姨年纪大了,又麻烦她了。”
季长箜先是叹气,而又后知后觉青空口中所述,姬宣清抱着他这件事。
莫非昨日他恍惚间咬的那人也是姬宣清?
这……
“昨日我是否做了逾矩之事?”
季长箜伸出一只手,示意青空将自己扶起。
青空眸光微闪,躲避道:“没,没有。”
“青空!”季长箜加重了语气。
“主君。”青空噘嘴嘟囔,“是家主不让我告诉你的。”
“她知道你讲规矩,怕你知道不小心咬了她难受愧疚。”
青空这般说,季长箜无端觉得口中似有淡淡的血腥味。
“伤得可重?”他问。
“家主不让奴上药,等家主下值,您给她看看?”青空嬉笑道。
遭了季长箜一记拍打。
“胡言乱语,这也是你这个未嫁人的小郎能说的?”
**
话说另一边。
黄尚书扣押了郑湘,并成功从其家中搜到证据。
正是姬宣清递交的那份公文,但只剩下些未燃尽的只言片语压在灰烬之下。
人证物证具在,郑湘被压入大牢做进一步的审讯。
只等她画押,这事便算是完结。
可找到了罪魁祸首,证据还是回不来了,没有证据,正如黄尚书提醒的那般,主战派便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叶良迟早会被放出来。
“姬大人,这本是大功一件,却因那郑湘毁于一旦,如今吾等该如何自处?若是上头怪罪下来,可担不起啊。”
黄尚书见着姬宣清便像是看到了救星,忙给她安排了座位,并倒上了茶水。
“尚书大人,你也知道我为了收集这证据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努力,现下很多证人都死了。”姬宣清低头抿了口茶,随即抬头,锐利的目光如划破夜光的箭矢。
“你懂我的意思吗?”
黄致列当然知晓,只觉得背后发凉,为何那些证人都死了,且无法做第二次的证明?当然是因为这整件事本就是诬陷。
姬宣清怕这些人改口,便将证人都给杀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黄致列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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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宣清失望摇头:“黄大人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现下朝中什么问题最严重?”
黄致列心中有答案,却不敢说。
“当然是党争了,郑湘若是死前承认自己是主和派派来的卧底,潜伏多年,此次事关重大不得已暴露。”
“她已经坐到了户部右侍郎这等高位,除去叶良事大,可拔除此等险恶的卧底亦是大功。”
姬宣清毫不避讳,盯着黄尚书的双眼,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蛊惑道。
黄致列知道那么年轻便能爬上左侍郎的人绝对有手腕,却没想到她能这般狠厉。
这不仅是要了郑湘的命,更有甚者是郑家未来所有读书人的前途,主和派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们,而郑家本就是主和派,主战派也不会容下郑家。
“尚书大人,你这是心软了吗?”
姬宣清抱胸,无所谓道,
“那便算了,我不过是户部侍郎,上头还有个尚书顶着,实在不行,我夫郎与皇家有亲,我让他去求求凤帝饶了我这次。”
她站起身,拍了拍莫须有的灰尘,随即便往外走。
身后是满脸纠结的黄致列,黄家与郑家也有些往来,将郑家逼到这般地步,她愧对黄家。
可她头上的乌纱帽更重要,若是郑湘不倒霉,那倒霉的便是她这个监管不利的上官了。
“等等,姬大人莫走,就这么办吧。”
**
季长箜生了病,郑湘之事也解决了大半,姬宣清今日并未在公廨中多待。
而是又到那家新开的糕点店。
昨日散值晚,季长箜最爱吃的绿豆糕早已卖完,今日买些给他甜口。
此地人还是极多。
姬宣清差了侍从出去,半晌还未等到人,不知出了何事,正好马车避在偏僻巷中,她便快速换了件常服。
谁知竟是有纨绔调戏小郎,店家劝阻无法,反倒被打伤。
姬家侍从被堵在人墙中,进退不得,既买不到糕点,也无法向她禀报情况。
那纨绔背对着姬宣清,一双脏手握住对面小郎皓腕。
那小郎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水波流转的魅眼,身姿袅袅。
姬宣清微微蹙眉,只觉此人眼熟。
稍稍上前两步。
谁知那声色慌张的小郎抬眼看来,正巧与她四目相对。
那双秋水剪瞳中泛起波澜,暗含希冀,好似在求她相救。
那纨绔也注意到方才还牙尖嘴利的小郎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回身看来,见着是位风姿卓越的翩翩女郎,虽嘴角带笑,但眼中笑意不见底,周身气质仿若她家中严母,不,更甚几分。
一时,她亦有所退缩。
但身后便是那个貌美郎君,怕在美人面前丢面,只能强撑。
“你是何人?”
姬宣清蹙眉,不知为何此事又牵连到她身上,她一向不管这等闲事,英雄救美这等美谈与她无关。
转身便要走。
谁知下一秒,便听得那小郎喊道:
“安安,为何避我?”
姬宣清瞳孔一缩。
安安乃是她幼时母亲担忧她无法长大,而起的小名,知道的人甚少,就连季长箜,她也未曾提起过。
此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