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周葵的菜谱指导下,本来决定火烤一切的师兄弟们再次散出去,找东找西忙忙碌碌。
他们折腾得有点累,可等到各种香气冒出来的时候,他们一闪而过的‘师妹到底在干啥’立马就被香味吹得灰飞烟灭了。
最关键的一点,他们的食物不仅仅变得美味,经过各种食材的辅助烹饪后,食物的量也变多了!
更多人闻到味道,拎着食物走过来,一个个眼巴巴看着周葵显然大家的目的都很明显,就是周葵的菜谱。
他们理由还很正当:“师妹,小师妹,你教教我们,到时候我们给你的吃的也又多又好吃啊,多好!”
后来,没找周葵拿过陷阱的师兄们也来了,他们也不说话,就蹲在打到相同猎物的人身后学,一边学一边口水直往下咽。
大家原本不清楚各自的状况,现在乍然聚起来,彼此一看,惊讶地发现:“我们怎么有这么多猎物!”
是啊,大家震惊之后数了又数,发现手上的猎物比一开始预计的多了一倍不止!
“要是早知道有这么多,何必争得兄弟反目!咱们匀一匀,也都能吃上饭。”
“别忘了,还有小师妹的菜谱,添上配菜,别说吃上饭,咱们都能吃饱。小师妹,这猪到底咋做啊,师兄可急坏了。”这是一个找不到相同猎物可以学的倒霉师兄。
“快别说了,我快馋哭了。小师妹,你说能不能吧!”
周葵说能,所有人就痛心疾首:“那咱们还争个什么劲!”
“是啊,对啊,咱们为什么要争来着?”
周葵提议:“既然不争,那咱们也别分你的我的,做好了一起吃怎么样?”
师兄弟们立马赞成,好兄弟就应该一起吃!
一师兄最为积极,大声叫好,转头就蹭到了烤鸡兄弟身边:“嘿嘿,兄弟,待会我们羊烤好了分你,先让我尝尝你们的怎么样!”
烤鸡师兄笑骂:“好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小子馋我烤的鸡很久了!”
有人上前劝告:“哎呀,别这么小气嘛,都是兄弟,”然后就咧嘴一笑,“那个,也给我尝尝呗!”
烤鸡师兄护着那点鸡大喊周葵:“小师妹!你管管啊!”
周葵焦头烂额:“都有,都有!”
然后火速招呼其余捉鸡的人一起烤鸡,还得教急坏了的师兄怎么一猪九吃。
她在人群里大喊:“一个个来!”
张守鹤是被一股浓烈的香味活生生勾醒的,他醒来才发觉自己竟然睡了好一阵子,茶没喝上几口,早都凉透了。
他心道都是最近这帮混小子害的,天天操心受累,难得有点空闲就只想休息。
鼻子里的香味越发浓烈,张守鹤诧异蜀山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又听到吵闹的欢声笑语。
张守鹤皱眉,如今他们该进入最激烈的最后争抢阶段,还有一部分人自知要受罚必然心灰意冷。
可这声音……跟预想的情况太不一样。
张守鹤一步步走向山谷,循着笑声走去,那股混杂各种肉香料香的味道更烈了,张守鹤根本无法忽略。
这群小子们究竟弄了什么东西回来啊。
临要露面,张守鹤先吞了吞唾沫,才端回一副师长姿态走出来:“时辰不多了,你们可捕完猎了?”
然后张守鹤怀疑自己来到了什么凡间孩子过百日的流水席。
弟子们觥筹交错,一圈圈围着火吃喝,根本听不见他的话,更多人在走动,在各圈子边左吃一口右吃一口,满面红光活像真得了个宝贝好大儿。
张守鹤一个大吸气,稳住,稳住,不行,稳不住了,他大步往人群最密集走,一圈圈扒开人,果然看见了人群里面的周葵,他怒不可遏:“聚众饮酒作乐,玩物丧志,周葵,岂有此理,你就是这么带师兄们的!他们才多大啊!”
周葵一竹筒蜜浆水险些洒出来,她无辜地叉着面前的一串兔子,迷茫地发出一声:“啊?”
张守鹤也终于后知后觉发现,周葵他们喝的不是什么酒,而是几种果实挤出来混合的汁水。
他的老脸一瞬间,木了。
于是一圈热闹的人,一下子忽然都死寂下来。
周葵冲对面的霍琦使眼色,让他想办法,霍琦抿口鱼汤,示意让他缓缓。
周葵放弃这个不中用的,转头看向其他人,立马大家就都忙碌起来,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周葵。
周葵沉痛叹息,都顾不上放下手上的活,站起,自己走向师父。
半路,她听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肚子响,师父惨白的脸,红了。
周葵停步,和师父尴尬对视,片刻,她试探把自己刚烤好的兔子递过去:“师父,您要不……一起来点?”
张守鹤不动,周葵却立马懂事,大声呼和:“我们有这么多猎物,是不是也该孝敬师父一份!”
师兄师弟们难得上道,立马呼啦啦就过来簇拥张守鹤往火边去。
“师父师父,尝尝我们这兔子,还有这小鹌鹑,都是我们逮的。”
“师父,蜜浆水喝点不?涮汤单喝也好喝,也来点?”
张守鹤瞧瞧琳琅满目一大堆食物,再看看远近没一个人少吃缺喝。
他哼一声,也缓过来了,自己掰条兔腿,挥手赶人:“行了,回去吃饭,别都挤这儿。”
师兄师弟如释重负,一个个笑容满面,你追我赶走了。
张守鹤啃下兔腿,恨恨又啃一下,看着周葵,笑出一脸褶子:“小师妹,好本事啊,不愧是大家的好师妹。”
周葵只喝蜜浆水,根本不敢赌师父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
张守鹤:“水呢,不是说给我吗?”
周葵赶紧麻溜递过去一大竹筒蜜浆水:“师父!你喝。”
张守鹤喝了口,又喝了口:“味道不错,记得给你剑仙师父剩点。”
周葵点头:“别的也要一起带吗?”
“就这个就够了,给他尝尝味,别的他用不上。”
周葵赶紧预留出一竹筒,免得被师兄弟们一高兴都喝光。
张守鹤那边说完,愉快又掰下来一条兔腿,很快吃得格外满意,完美融合在周围一片干饭人里。
可周葵扒拉火里的叫花鸡,半点不敢放松,谁知道师父是不是又装和善,冷不丁给大家来点狠的。
她是真的怕这师父。
“你可知你做的这些美食,对你师兄师弟们,只会妨碍修行。”
周葵警惕中,忽然听到这一句,她有些意外,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修仙就是脱离土地凡体的过程,人欲羁绊,自然是越少越好,而美食显然不符合修行的要求。
张守鹤霍地站起身来,周葵一直堤防,心立马提上来。
就见张守鹤灌了一竹筒蜜浆水,举杯:“今日高兴,你们不是都想摸蓝白长老吗?我带你们去!”
周葵怀疑自己给张守鹤的真是酒。
张守鹤竟然忽然偏头,冲周葵眨下眼:“偶尔一次,也没关系,我们又不是真的仙,高高兴兴有什么错?”
周葵快要看不懂师父了。
师兄弟们已经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师父你说真的吗?”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们想蓝白长老的翅膀想很久了!”
张守鹤还挺骄傲:“你们那点小心思,以为为师就没做过弟子吗?蓝白长老偷偷护着你们,还那么好看,谁不想摸一把!”
“可是,那是长老呀!”
“长老怎么了?”张守鹤就大手一挥,“今日才不管那么多,都跟我来!”
师兄弟们半点记吃不记打,连犹豫是不是陷阱都没有,就呼啦啦跟着张守鹤走了。
周葵望望霍琦,霍琦望望周葵,两人一起干了手里的鱼汤和蜜浆水,跟在后面,他们生怕这群师兄弟眨眼就把自己卖掉了。
霍琦当然顺手还不忘带上林空鹿。
张守鹤带人浩浩荡荡来到山谷林间,树影婆娑,他随手摘下枝头几颗红彤彤的可爱小红果,笑了:“看好了。”
万众瞩目中,张守鹤拈一颗果,飞速掐诀,他指尖细细一股灵气便奇异地跟果子掺和在一起,成了一团红色的灵气团。
张守鹤抬手一撒,灵气团便飘洒出去,散成几个小灵气团,然后,不知何处忽然窜出来什么,一只一个,眨眼就把灵气团吞光了。
那些小鸟满足张喙,发出一声声稚嫩的鲸鸣,小鸟落在张守鹤身上肩上,蓝背白腹,竟然统统都是鲸鸟。
张守鹤摸了摸手上的小鲸鸟,问众弟子:“学会了吗?”
众弟子面面相觑,片刻大感被欺骗:“师父这就是你说的蓝白长老?这是小鸟崽子啊!”
张守鹤混不吝说:“怎么不是了?蓝白长老几千年以前就长这样,”随后意味深长看弟子,“你还真想摸长老啊。”
弟子们立马‘不不不’,惶恐怂成一团。
张守鹤瞧他们的样子,高兴地哈哈笑:“有小鲸鸟摸就知足吧,一个个,想上天呢!刚刚我教的法诀名为灵食决,用一丁点灵气混合果子,就能做出它们爱吃的灵食,鲸鸟世居蜀山,和蜀山弟子颇为亲厚,你们喂他们,他们就愿意让你们摸。”
“我可提醒你们,鲸鸟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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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凡鸟,可比我们来蜀山更早,我们如今和鲸鸟共住蜀山,乃是友邻。鲸鸟为蜀山吉兆,要是哪个混账敢欺负他们,就滚去戒律堂受罚吧,师父也不去救你们。”
弟子们自然不敢反驳半句,动都不敢动。
不过他们一个个似乎颇遗憾不能摸到真正的蓝白长老,好像被欺骗全副身心,看了会鲸鸟在那儿梳毛晒太阳,扑腾翅膀洗澡,又心痒痒地要死,一个个蠢蠢欲动。
很快有人开始掐灵食决,一个人出去,立马其余人也不矜持了,一时间满山谷都是掐诀的身影。
就是法诀一掐,噼里啪啦全散了。
张守鹤无情嘲笑:“想什么呢?鲸鸟神秀,可终究是凡鸟,你们放那么多灵气,是想害死谁?把灵气掐成丝再送出去啊。”
弟子们为了鲸鸟毛茸茸的翅膀脑袋,顶着师父的骂再试。
霍琦也生了兴致,过去摘几枚果子,凝神掐诀,几次之后,他指尖蔓延出了细丝一般的灵气,描绘法诀,然后啪地也断了。
弟子们绝望扭头去看张守鹤。
霍琦捡起掉落的果子,也甚是意外。
弟子们纷纷哭嚎:“师父,他那已经是丝了啊,怎么还不成!”
张守鹤抱胸:“我说是一般的丝了吗?你们不少人不也是凡间来的?不知道有些绣娘得把一根丝线得劈成几十根才用吗?我说的就是这种。”
弟子们哀鸿遍野:“师父,你一天不坑我们就不舒服吗?”
“师父你就不能早说吗?”
“去,以为鲸鸟是那么好摸的吗?你真想摸,就多练,练个几百上千次,怎么都会了。连这点真心都没有,鲸鸟怎么愿意搭理你。”
弟子们竟然离谱地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他们的控诉都不再理直气壮,就更委屈了。
他们稀罕地望着那边的鲸鸟,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代法术天才。
张守鹤就瞧他们那副样子:“没出息的,成了,谁让我是你们师父呢?记住啊,只此一次。”
弟子们刚惊讶不解,就见张守鹤信手一招,手边顷刻聚拢一堆小红果,法诀一掐,大团的红色灵气团出现,他抬手一撒,灵气团就精准散到每一个弟子身边。
哗啦啦远处的林子里似乎起了风,随即,那股裹着谷外冬寒的风刮到了面前,那是一大群的小鲸鸟。
弟子们还没来得及震撼,鲸鸟们便散开,扑到了弟子们面前去啄食灵气团,一口一个,吃饱了,高兴地扑扇翅膀去蹭最近人的脸颊肩膀。
弟子们……弟子们已经不会动了。
这些鸟,这些小鸟……怎么会那么软!那么可爱!
周葵同样被一只鲸鸟垂幸,她感受着那轻飘飘又柔软的触感,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心,然后小心翼翼伸手指,搭到小鸟脚边。
小鸟跳到手指上的一刻,她心肝都在乱颤,她发誓一定学会这个折磨人的灵食决!不管那个法诀有多难!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鸟!
张守鹤得意地站在那里,周葵往过瞥一眼,总觉得师父笑得格外意味深长。
她摸着鸟背的手顿了下,师父不会是用鲸鸟勾引他们修炼法诀吧!这个法诀看似简单,可对法术的控制力锻炼是毋庸置疑的。他们修习法诀,不仅闲暇也在修行,还顺便喂了鲸鸟,简直一举两得!
她望望周围一脸痴笑的师兄弟们,悲哀地意识到,他们就算知道了,也甘之如饴。
这……不愧是蜀山,教习之道源远流长,她甘拜下风。
一个师兄摸鲸鸟摸得高兴,一拍脑子就跑去师父身边:“师父,既然灵食决可以喂凡鸟,是不是也能喂鸡师弟啊。你说喂了这个,鸡师弟会不会更容易开灵智?”
张守鹤竟然都懵了一瞬,仔细想想,说:“可以试试,不过他跟鲸鸟不一样,你们别随便喂,我来。”然后才拍拍弟子的肩膀,“你脑子挺好使啊,不愧是我们剑修。”
弟子羞涩装矜持,又实在压不住笑,殷勤凑过去:“师父,我们还剩下点蘑菇炒鸡,蘑菇少,我好不容易留着的,可鲜了,您要不要尝尝?”
张守鹤就挥手:“走,回去吃饭,”还招呼其他人,“时间不多了,赶紧吃完啊。”
大家呼啦啦往回走。
周葵望着前方一大群打打闹闹,一直悬着的心忽然就落下来了,她直觉师父今天不会闹幺蛾子。
这么开心的时候,一辈子能有几回,谁舍得打扰呢?
而且,她瞧师父神采飞扬的模样,心想,师父平时忙忙碌碌,这会儿,他也只是单纯想跟大家一起高高兴兴一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