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葵震惊过后,跳起来就往过跑:“师父!”
霍琦他们也反应过来,赶紧帮忙围堵:“剑仙前辈。”
他们也就都加入了抓捕剑仙的行列,今晚上出门前,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今晚上预留的一夜会用来干这个。
周葵追着那只小山雀转,跟着无数师兄弟一起被溜成狗。
他们都累得怀疑人生,尤其一抬头就看见山雀的时候,更是如此。
脑门后背黑黑,肚腹浑白的小山雀在树枝欢快蹦跶,长尾巴跟着晃,小翅膀扑扇扑扇,瞧见他们在下面团团转,仰头一叫就是一串清脆活泼的鸣叫。
这怎么会是剑仙师父!剑仙师父分明是个沉稳寡言、温柔强大的人,周葵觉得自己世界观都在崩塌。
轰隆,人群又一次被溜得撞上一排树,树轰隆隆倒下。
有师兄忙乱中不忘计算:“再加十七棵,算好账,这些都是要给含章峰送去的。”
周葵立马回头:“你们说什么?”
师兄也在一起的抓捕中知道了她的身份,尴尬但语气坚决:“师妹,我们也是照章办事,海涵。”
周葵:“……”她怎么记得他们含章峰已经负债累累了!
这样下去还能行?周葵已经预见到他们债务高到别人再也不能忍受,集体逼上含章峰的样子了。
“绝对不行!”
众人就见周葵忽然从迷茫变成了激愤,好像被刺激一样,一把就冲了上去。
“师父,含章峰不能一起卖身还债啊!”
霍琦等人听得一个激灵,赶紧也跟上去,不管周葵说的是不是真的,只有有一点可能……那也不成!太可怕了!
周葵带人使出了卖命的力气,尤其是周葵,最巅峰的身法,只为了阻止师父带着人撞树,最精妙危险的气息隐匿,只为了接近一根普普通通的树枝。
周葵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顺着树枝爬上来,前面就是那只小山雀。
周葵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太不容易了,之前鸡师兄也在蜀山捣过乱,但哪有师父这么可怕!同样是禽类,这破坏力简直天差地别。
周葵小心翼翼一点点往过爬,还多找了几片叶子遮掩自己,她越来越接近小山雀,心里也越激动,不断期盼‘别看见我,别看见我’,她眼看就快要到了。
忽然,小山雀转过了头,周葵心里一凉,完了。
可小山雀看见她,竟然没有飞走,小山雀好奇地打量她半天,周葵也跟小山雀大眼瞪小眼,忽然,小山雀一把跳上了周葵的手指,叽叽喳喳叫。
周葵那一瞬间,心肝都在颤,她瞪着眼睛看着手指上的小山雀,她对师父的感情瞬间变质了。
周葵不断告诫自己,可她的手还是不听话,大逆不道偷偷抬过去,快速偷偷摸了把山雀脑门上那撮黑色毛毛,周葵呼吸都要停了。
她宣布,小山雀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鸟,比鲸鸟还可爱!
然后,小山雀又叫了一嗓子,飞走了,周葵着急去抓,差点摔下树去,周葵懊悔万分,再次陷入追捕的人潮里。
一晚上折腾得鸟飞人跳,最后终于消停了,因为他们找不着师父的踪迹了,只能散开寻找,最后周葵在一处冬天遗留下来的枯草丛里发现了睡着的小山雀。
周葵反复确认,恩,这么可爱,是师父没错了。
周葵如今又面临另一个问题,她该怎么请师父回去,直接叫醒肯定又会飞走吧,就这么睡着又该怎么搬?总觉得拎回去有点不大尊师重道。
周葵最后深思熟虑,双手捧起小山雀,起身去找掌门,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找掌门都是没错的。
当然不忘通知霍琦他们回去休息,感谢他们帮忙,师父已经找到了。
周葵捧着师父走几步,清晨气凉,担心师父变成小山雀厚会冷,把自己的袖子给山雀盖上,当然不忘露出脑袋让小山雀呼吸。
过程中,小山雀在那儿拱脑袋,周葵的手蠢蠢欲动,最后艰难忍耐,才没有再去斗胆摸一下小山雀的脑袋。
一到明瓦殿,梅近房好整以暇等在那里:“抓到了?”
周葵就知道,什么事他都门儿清。
周葵把捧着的师父递过去:“这该怎么办啊?”
梅近房把小山雀接过去,无比顺手丝滑开始摸山雀的脑袋,周葵看得羡慕极了。
梅近房摸够了,说:“没什么事,堕仙大劫留下的旧伤,妖血侵体,时不时会犯,这次估计是魔气引动,修养几天,自己就会好的。”
周葵察觉不妙:“时不时?”对哦,之前那群师兄弟们好像非常熟练的样子,根本不是第一回了。
梅近房忽然看向周葵,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周葵却更警惕了:“你知道你们含章峰,每个长老都欠债吧?”
周葵不吭声,她怎么会知道啊!
梅近房又问:“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敢把债记在你师父头上吗?”
周葵忍不住了:“掌门,你有话直说。”
“当然是因为他们所有人加起来的债,也及不上你师父的零头,反正你师父肯定是还不上了,加点零碎也没影响啊。”
梅近房循循善诱:“你以后抓你师父勤快点,你师父的债就能加得少点,以你师父的战绩身份,每个月的灵石很多的,这样一来一回,没准就能还上了呢。”
周葵忽然觉得自己八岁的肩膀上背负了沉重的分量,对哦,那边还有一个一动手就要受伤的祝阴客,周葵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小年纪就要供养重病双亲的可怜娃。
周葵叹口气,刚想说什么,忽然察觉不对:“等等,魔气对人没有干扰啊,对妖应该也一样,怎么会刺激师父体内的妖血?”
梅近房忽悠的神情忽然一滞,周葵更觉得不对,她步步紧逼:“掌门,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梅近房犹豫片刻,忧愁地叹口气:“你这孩子,装傻都不会吗?”
周葵有点紧张:“师父到底怎么了?”
梅近房开口就是:“堕仙大劫……”
周葵一听这个就觉得有大事。
“堕仙大劫,死了很多修仙者,可你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惨烈吗?因为那次出来的的魔,跟平时的魔不一样,他们确实能影响人妖的神智。”
“淮胥杀到最后,最后那头,也是最厉害的一头,那只大妖被魔干扰,造下杀孽无数,淮胥当时已经久战疲敝,多次尝试无法杀死对方,只能将魔封入自己体内,之后就伤重陷入昏迷。等淮胥醒来,再想剥离已经不成了,那只魔无法直接侵染淮胥的神智,于是趁淮胥伤重之际,直接和淮胥性命相系,拼死也要干扰了淮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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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在愁苦该怎么办,但淮胥不愧是淮胥,那头魔千方百计污染他的神智,他闭关也就压住了,最多就是时不时认不出人出去乱转,也不伤人。这么多年过去,他一个人竟然真的靠意志力镇下来了。”
周葵听得心疼,觉得师父真是又厉害又可怜:“可这跟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要急啊,这就讲到了,你师父一个剑仙,总出去瞎转悠也不是个办法。能影响人的魔这事不能传出去,修真界肯定会乱,魔都死光了,也没必要说出去。”
“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也试过把淮胥关起来,但剑仙没有意识也是剑仙,关不住。我见到蓝白之后,就想到了妖血。妖血入人体,会让人妖化,寻常时候对淮胥是没用的,但他失去意识,就压不住妖血,会出现妖化特征,这时候再乱来,对外只要说淮胥被妖血影响就可以了。”
梅近房语气忽然非常光棍:“反正蜀山不缺鸟,弟子们人人会养鸟,多一只也不嫌多。淮胥这只可是我专门挑的,黑白两色,一看就是蜀山的鸟。”
周葵听完,对梅近房只有一个想法,这人好阴险。
她看着师父可怜兮兮那么小一只,很难想象掌门挑取血的妖时,抱的是个什么心思。她就知道,师父那么单纯一个人,迟早是要被坑的。
她又忽然不受控制想到了入山前霍琦给他们讲的剑仙的故事,霍琦说师父杀了一只凶猛的鸟妖之后受伤,现在再看师父的模样,她像,就这种凶猛的鸟妖吗?实在是太凶了!
那只妖是不是鸟都存疑,果然谣言不可信啊。
周葵问:“那头魔……”
梅近房打断她:“你知道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不是你该现在想的事情,照顾好你师父,好好修行,等你长大了,有些事你才可能做到。”
梅近房说完,就把小山雀还给周葵:“行了,你师父还你,这些天照顾好他。”
周葵也知道梅近房说的对,只能压下念头:“我会保护好师父的!”
梅近房看周葵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声:“放心,不是真要你做什么,有事还有我,还有蜀山呢?”
周葵说不出来,也就没法子告诉他,蜀山是有危险在的。她原身死去的原因至今还没有找到,一点都不能放松警惕,见了魔之后,她可以确认她不是因为魔死的,这就更证明蜀山内部存在一种危险的力量,只是周葵见识过修仙界奇奇怪怪的各种手段后,她实在难以保证自己能把对方找出来,只能一点点慢慢来了。
周葵带着师父变成的小山雀走了,出来后天已经亮了,周葵觉得这一夜过得实在乱糟糟。
她应该再去找祝阴客的,毕竟她时间确实不多了,但是她也不放心自己的师父。
周葵站那儿捧着师父吹了会儿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去砍竹子编了个带盖的小篮子,把师父放在里面睡,这样自己就可以到处提着,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做什么都不耽误她照顾师父。
周葵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她提着师父去找祝阴客,一进院子,这边的寒风一吹,周葵紧张地拿袖子蒙住篮子缝,还是担心师父冷。
周葵思索办法给师父御寒,目光转一圈,犹犹豫豫瞄上了祝阴客的大氅……的毛领子。
“祝师父,你的毛领子是不是很暖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