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说话很累
    幻忆师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上学时那些同学玩密室、讲鬼故事都必须带着胆小的一起。

    她自己玩伪人测试时,也看见了一个黑影在摄像头小窗前闪过,但没白茶反应大。

    白茶尖叫后,威士忌反倒不紧张了,他还要训斥白茶:“游戏而已,叫什么叫!”

    “你们没看见吗?有东西顺着摄像头过来了。”白茶声音都开始抖。

    翠花安慰他:“是游戏特效,没事的。”

    翠花帮白茶把电脑往后挪了挪。

    大家开始看视频,最后伪人女孩出场时白茶又尖叫一声。

    等考试进行到最后一组照片,他们终于产生分歧。

    屏幕上是眼睛正常的忧郁男人和没有烧伤的伪人女孩。

    白茶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两个都是伪人,怎么选?”

    “要我说就不选了,这不是坑人吗?”威士忌很不爽。

    幻忆师说:“可是规则说不能弃票。”

    谁都不愿意带头分析一下该选哪个,游戏没给他们太多时间犹豫,柔和的音乐突然变得急促,两张照片缓缓放大。

    “快选!选啊!”胆小的白茶先崩溃了。

    翠花立刻表态:“我投女孩!”

    没等剩下的人投票,哑巴果断点击鼠标选择伪人女孩。

    两张照片停止变大,威士忌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结束了。”

    机械女声温和地说:“以下是本次考试的最后一题,请认真作答。”

    威士忌的后背僵住了。

    屏幕上是开着摄像头的伪人女孩和他们五个人。

    “这真的只是游戏?”白茶像是被吓哭了。

    游戏还在坚持不懈地播放语音:“......她将为你带来思念之人。”

    “你们看见了吗?”

    陌生女人的声音突然在他们中间响起,白茶被吓得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幻忆师也被吓一跳:“你不是哑巴?”

    没错,刚刚问出问题的是坐在正中间的哑巴。

    “你装哑巴干什么?”威士忌问。

    哑巴不回答他们的问题,她一把将翠花放远的笔记本电脑拉回来,急切地在屏幕上寻找什么。

    另外几个人都被她吓到了,躲得远远的。

    幻忆师却靠近她:“你看见什么了?”

    哑巴俯身凑近屏幕,拿起鼠标胡乱点了几下,游戏没有任何反应,哑巴加快点击频率。

    “一周内不不不不不要出门......”

    游戏内的机械女声出现卡顿,电脑被她点得快死机了,荆轲赶紧把电脑救出来。

    “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哑巴又变回了哑巴,一言不发地放下手里的鼠标,坐回自己的位置。

    白茶在她旁边坐下:“我也看见了,还以为是我太害怕产生了错觉。”

    哑巴微微转过头看白茶,白茶像是被鼓舞了:“我看见我去世的大姨,她曾是家里唯一不讨厌我的人。”

    被恐惧和思念侵袭,白茶说出这句话后终于哭出声,哑巴再次开口:“我看见的是我爸爸。”

    翠花小心地问:“你爸爸也去世了?”

    哑巴只点头不说话,白茶哭得更大声了。

    威士忌爆发了:“哭什么哭?娘们唧唧的!还有你,为什么装哑巴?”

    他的手指近乎怼到哑巴鼻子上,哑巴平静地说:“说话很累。”

    幻忆师乐了,哑巴最早在手机上打的字是:我不方便说话,叫我哑巴。

    而不是:我说不出话,我是哑巴。

    这文字游戏玩得很妙。

    “你骗大家还有理了?”威士忌厉声说。

    “是。”

    威士忌可能从没想过会得到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他熄了火:“精神病,我不和你计较。”

    他催荆轲:“快点进行下一个环节,我不想和精神病一起工作。”

    刚才游戏语音播放完,放在桌子上的小箱子就自动开锁了。

    荆轲从里面拿出本主持人手册,已经研究了一会。

    说是手册,其实是封面和封底夹着的一张薄纸,荆轲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

    虽然隔着面罩和眼镜,幻忆师看不见他的神色,但感觉他紧锁眉头陷入纠结。

    离他最近的翠花又催促了一遍,荆轲才缓过神来:“先抽角色。”

    他把五张卡片背面朝上排成一个环形:“卡片正面的字有五种颜色,分别是黑红黄蓝绿。五张卡片是一个圆环,只有顺序之分,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抽选卡片后看清自己的颜色,卡片不能给别人看,也不要交谈。”

    五个人上前抽卡。

    荆轲又说:“虽然圆环没有起点,但我们的发言必须有起点。我手里剩下的牌有五种颜色,抽出哪张,哪种颜色第一个发言。”

    他精细地洗牌,把牌对准幻忆师:“我洗牌,你抽牌,这样最公平。”

    幻忆师抽出一张牌,翻开发现是红色。

    荆轲手里空了:“大家手里的牌都印有两句话,以红牌为例,第一句话简称红1,第二句话简称红2。”

    “按照红黄蓝绿黑的顺序进行两次小剧场演绎,第一个小剧场是红1黄1蓝1绿1黑1,第二个小剧场是红2黄2蓝2绿2黑2。”

    所有人围成一圈,第一个小剧场开始。

    幻忆师(红):“我是一个‘人’,你可以叫我人。”

    白茶(黄):“原谅我,这么奇怪的事情我实在无处可说,但我感觉自己被什么不是人但想成为人的东西盯上了,我暂时叫它伪人。”

    哑巴(蓝):“更奇怪的事也不是没有,比如我最近在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人,我可能是个已经成功取代人的伪人。”

    威士忌(绿):“我不知道人和伪人有什么区别,但伪人肯定知道自己是伪人,因为想成为人不止把脸变得和人一样这么简单。”

    翠花(黑):“什么是伪人?我日复一日过着相同的生活,真有伪人来替代我就好了。”

    紧接着进行第二个小剧场。

    幻忆师(红):“我是我自己。”

    白茶(黄):“总感觉身后有东西在模仿我的一举一动,那天我在小区里碰上一个长相奇怪的人,怪人问我:‘你能给我的长相打分吗?’”

    哑巴(蓝):“我最近多了一个照镜子的爱好,尤其喜欢在晚上照,我发现我的脸在镜子里会变形。”

    威士忌(绿):“做人很难也很有趣,我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我让自己忘记我不是人。”

    翠花(黑):“一个人,不管是他还是她,他看起来是人,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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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人,说话也是人,那他就是人。”

    小剧场结束,荆轲不多做解释,他给大家发下花花绿绿五种颜色的剧本:“看本吧。”

    幻忆师翻开剧本的红色封面。

    【本次剧本杀的主办方是你刚才做伪人测试时见到的伪人女孩。

    她在活动前就替代了你们中的某个人。

    你的任务:

    1.判断你是伪人还是人。

    2.不管你是什么,争取活到最后。】

    剧本只有五行字,基本扫一眼就能读完。

    站在幻忆师右边的白茶读完后忍不住后退一步,他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们中有个伪人,而且他不知道自己是伪人。”

    “只是游戏在制造恐怖氛围。”幻忆师安慰他。

    哑巴摇头:“我不觉得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们刚刚看见的算什么?”

    哑巴和白茶都看见了自己的思念之人,和伪人测试里说的一模一样。

    威士忌嘲笑他们:“是你们精神压力太大,再被那破游戏一吓,产生幻觉了。咱们也别藏着掖着,大家都是群友,群里有几个精神正常的?”

    这话说得没错,一个自杀群,还疑似组织过集体自杀活动,群友十个里九个是举目无亲、一穷二白的社会边缘群体。

    十个里剩下的一个是阿律那样的青春期少女,也是最不被人们理解和接纳的。

    哑巴的语气毫无波澜:“那你是群里哪个精神不正常的?”

    “我!”威士忌像是咬到舌头,“你谁啊?我凭什么告诉你?”

    另一边,翠花反复阅读剧本,也有点慌了:“什么叫活到最后?难道会死人?”

    “怎么可能!”威士忌嗤笑,“你也被吓住了?你刚才过钢筋时明明厉害的很。”

    借着电脑微弱的光,幻忆师看见威士忌的面罩被汗湿了一大块。

    深冬腊月里还会流汗,说明他其实也相信伪人是真的,此时紧张地出冷汗。

    威士忌虽然令人讨厌,但他强撑着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维持秩序,做的已经足够好。

    现在这种情况,最需要的是秩序。无秩序的情况下,本来就想自杀的人心理防线立刻崩塌。

    幻忆师帮威士忌说话:“先冷静一点,即使看见了逝去的亲人,也可能是超能力导致的。”

    白茶更害怕了:“所以主办方真在我们之间?他用超能力让我看见大姨的鬼魂?”

    幻忆师简直头疼,她不明白白茶为什么总能往闹鬼的方向想。

    她换种方式安慰白茶:“就算那真是你大姨的魂魄,她那么爱你,怎么会伤害你?”

    白茶不哆嗦了,他往前迈了一步,回到大家围成的圆圈内。

    翠花慢慢抬头:“即使主办方真在我们之间,他也没法在大家眼皮底下捣乱,我们几个人从现在开始不能分开。”

    “对,坚持到最后赶紧回家等钱用。”威士忌第一次说了句不讨人厌的话。

    所有人一起看向荆轲:“下一个环节是什么?”

    荆轲一直没参与他们的话题,他把那本仅有一页的主持人手册翻来复去地看,薄薄的纸张快被他看出一个洞。

    他放下手册:“到搜证环节了。”

    幻忆师精神一振:“有关于主办方的证据吗?”

    “有能用来自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