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得胡说,长留山怎么会藏着一个妖不放。”
一把银质爪刀在女子细白柔嫩的指尖转动,浅翠绿丝带点缀着黑发坠到腰间,一身白衣迎着风,看似柔弱眼神却透着些狠厉。雪芽看向这十几名长留弟子平淡开口,“我还能故意跑到你们的地盘挑事不成?”
“你空口无凭来要人,还想出手伤我派弟子,此番搬弄是非,因此收了你也不为过。”
她笑了下,“谁说空口无凭,我一路顺着妖气找到这里,你们还敢说没有藏人。”
“我们都是修道之人,怎么会察觉不到有妖气,你再要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们动手。”
“察觉不到,自是你们的问题。”爪刀停在手掌,她扣过刀柄,“你们倒对自己那点修为挺有信心,再不交出人,也别怪我动手。”
这些弟子眼神打了照应,手握长剑做好应敌准备。
“误会误会,大家别动手。”任卷舒顺着长阶往下跑,“雪芽,别动手。”
雪芽见任卷舒无事,手中的爪刀收回腰间,抬头看着面前傻眼的道士们,不忘嗤笑一声,“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没事就多练练功,省的那天山上混上一群妖,你们也呆愣着不知。”
随着任卷舒走近,众弟子才慢慢察觉到妖气。
这不应该,山上藏了只妖,他们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传出去都有辱师门。就算这妖的法力高超,他们察觉不到,难道掌门和大师兄也都没察觉到?
众人就这样看着一只妖,在他们地盘悄无声息的窜了出来,震惊之余还是给面前的白衣女子道了歉。
“没事,都是误会,同其尘把我带回来时大家都不知道,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不知者无罪’吗,一场误会。”任卷舒跟众弟子解释了一下。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众人脸上的表情更是震惊。什么?在门派里藏妖的人,是他们那最为规矩的大师兄。
任卷舒转到雪芽身边,往她身上靠,心虚的说:“你能怎么找来了?”
“再不找来,你连小命都没有了。”话里虽有些埋怨,雪芽还是将人仔细瞧了一遍,眼底漾起疑惑,“你妖丹的气息怎么弱了。”
“这我可得好好跟你说。”任卷舒拉过雪芽的手往山下走,嘴里念叨了她这两天的经历。
众弟子还是疑惑,如果是大师兄用符咒隐去她的妖气,他们察觉不到就实属正常,但是这白衣女子是如何寻到的?
同其尘打坐调整,内丹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他起身看向门外的净影掌门,心里的疑惑太多,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站在外檐的台阶上向下望去,可以将整个长留山收入眼底。净影没有回头,摸着花白的胡子唤了声,“同其尘。”
待同其尘走到他身后,净影转过身来,面目慈祥的说:“此次下山调查,你需护任卷舒安全。”
同其尘愣了两秒,直接回答道:“弟子领命。”
净影笑着看他,“不问为何?”
“不问。”
“不好奇其中缘由?”
“好奇。”同其尘摇头,“但师父说过,授予之事,其中缘由不说亦是不便,不可多问。”
净影笑着点了下头,又轻声叹了口气,“当做你吞她妖丹的补偿罢了。”
说到此事,同其尘更是疑惑,人与妖不同,人自是不能吞噬妖丹,有记载强行剥夺者,必遭其反噬,“弟子有一事不明,意外吞下那妖丹后,为何我没有遭到反噬,它反而像是完全融入内丹一样。”
净影拿拂尘敲了下他的额头,“自是有其他原因,都是些禁修法术,让你误打误撞使了出来,切记以后不可再施展这等法术。”
同其尘点头,当时情况混乱下,他也想不起如何施展的。
顺着山路一直往下,走到山脚,任卷舒顺着香味看到了同其尘早上带肉饼,她窜进店里买了两个。
雪芽接过她递的肉饼,“那他岂不是吞了你一百多年的修为?”说着她便想回去讨份公道,被任卷舒按了下来,她又抱怨了句,“什么名门正派,没少学这些害人法术。”
“看同其尘那正己守道的样,也不像是故意这么做的。净影道长还不错,把他给我派了过来,等我好好逗他玩玩。”
“就属你心最大。”雪芽心里暗自盘算着,定要这同其尘吐吐血才行。
任卷舒从半月山跑下来没跟师父讲,本来跟雪芽说的是出去玩一两天就溜回去,结果因为好奇怪尸的事,一连在外呆了好几天,现在心虚的很。
吃完手中的肉饼,任卷舒清了清嗓小心开口,“师父是不是要我立即马上滚回去。”
雪芽细嚼慢咽的吃着,故意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又不说为什么,吊足了她的胃口。
“姐姐,我错了,你帮我跟师父求求情呗,我不想被罚紧闭,又得抄书,姐姐你帮帮我。”任卷舒说着往人身边凑,虽是撒娇,却带着股妩媚,不见娇弱。
雪芽轻轻抬手将她推开,定是生错了种类,该投胎到狐狸肚子才是。
“师父没说要你回去,是让我过来看好你,少闯点祸乱。”
任卷舒满脸写着不敢相信,居然不是要逮她回去,“师父居然同意让我下山游玩了?”
她紧接着又问,“那师父说没说让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没有。”
这不得好好云游四方。
任卷舒还在窃喜,雪芽就问了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你们都还没查出那怪尸到底从何而来?”
任卷舒摇头,“你是没看见那些怪尸,明明是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却长出了妖未能完全化形时的样子。”思忖了几秒,她接着说,“而且死因不明,身体上没有明显的致命伤,长留山的弟子也没查出什么东西。”
“一会儿,你带我去发现怪尸的地方,我试试唤出他们未散去的鬼魂。”
“好。”
吃完东西,两人便赶去城东事发的地方。
站在竹林前,任卷舒拉住雪芽不再继续向前,“里面有长留山的弟子蹲守,以免再起冲突,就在此处试吧。”
“好。”雪芽在腰间拿出通体雪白的陶笛,形似小鱼,头部多出了一个犄角便是吹口。
昏黄的夕阳笼罩下来,竹叶尖上泛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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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空灵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音调平缓几秒后突转急下,一股凄凉油然而生,竹林里的鸟被惊起一片。
抬头看着竹林上的群鸟乱飞,燕辞归嘴里叼着根狗尾草,身上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也不知道吹奏的是什么乐器,声色不及笛声清脆,却空灵的让人头皮发麻,还有这‘鬼吊丧’一样的调调,怪不得跑到这偏远之地来吹奏,这要是放在城里,不得活活叫人骂死。
燕辞归看着四周,除了惊起的鸟,地上半点野物都没见到,更别说妖怪了。他伸手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总感觉听完这曲子沾了一身阴森的寒气。
一曲落,雪芽拿着陶笛的手停在半空,惊吓过后的鸟重新落回枝头,此处又恢复到先前的寂静。她眼底泛起疑惑,鬼魂怎会散去?
任卷舒也发出疑问,“什么都没有?”
雪芽轻轻摇头,心里不明。
她本是一株水晶兰,长在半月山阴湿的林子里,靠枯枝腐物为生,化形为人后也修得这驭鬼问魂之术。
“他们本身是人,死的怪了些,这鬼魂也因此都跟着消失了?”
“鬼魂不会自行消失,好鬼自会等待转入轮回,恶鬼有修仙的道士扼杀。”雪芽顿了下,“也可能被其他东西收至手下,就像我能驭鬼行差一样。这种情况旁人是无法调遣出他们。”
“像你会这般法术的妖,多吗?”任卷舒问。
雪芽摇头,“不知,我修炼这些年还没能遇到过。”
确实,雪芽修成人形的时间也就比她早几个月,几百年来也没再遇见过有这样法术的妖。
任卷舒想的头疼,干脆将此事晾一晾,现在是心急找不到热豆腐,更不要说急着吃了。她伸手搭上雪芽的肩膀,“这里有长留山的弟子守着,定是出不了差错,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开始查。”
“去哪查?”雪芽将陶笛放回腰间,整理了几下袖口。
这好不容易下山,吃喝玩乐不得都安排上,美人美酒潇洒快活,光是想想任卷舒这心里就美的不行。
“我们去平江城里逛上一逛,把美食美酒吃上一遍。”任卷舒围着雪芽转了一圈,乌黑顺滑的头发在她手指间滑过,随着浅翠绿丝带扬至风中。
任卷舒转到她面前,嘴角勾着笑意,“雪芽姐姐长得好看,定是要让那城中的男男女女为之倾倒,给他们多张些见识。”
“样貌俊俏的人数不胜数,那轮得到我们出尽风头。”雪芽在她额前轻轻弹了下,“再说人的审美大有不同,也就你感觉我生的俊俏些罢了。”
任卷舒面向她,倒步走着,“我的眼光可高着呢,我说姐姐好看,那定是美的不可方物。这次游玩一圈,说不定姐姐还能寻到良缘,像那话本上说的,有位痴情郎君……”
雪芽打断任卷舒,“话本上的故事自然不可当真,图个乐就算了,人和妖本就殊途,不能在一起。”
任卷舒利落的转过身,手背在身后,步子迈的洒脱,“知道知道,人妖殊途,不可当真。”
就是这平江城内,也有妖以人的习惯讨口生计,顺便逛一逛,说不定也能听到些妖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