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城郊往平江城内走,人烟气儿也越来越浓,每家村户都张着油灯,窗户上映出暖黄的光,从矮墙上看去都是屋门紧锁。
一团黑影在墙间穿梭,进了平江城,街道瞬间明亮起来,不少行人三两成群沿着街道闲逛。晚风将小黑猫胸脯的茸毛吹趴,看了眼四下没人,任卷舒迅速化成人形。
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株通体白冰色的花,雪芽落地轻盈,裙摆在落地前泛起。
“走吧,今天带你吃好玩好。”任卷舒拉着她往人群里窜。
这平江城可是比她们那山门上热闹,琳琅满目的小东西雪芽都没见过。任卷舒隔三差五往外偷跑,知道的自然多一些,挨个给她讲解这些稀罕玩意。
“姑娘们好眼光,这可是从姑墨引进的胭脂,实打实的上成货,整个平江城都找不出几家卖的。”老板笑呵呵得给两人介绍,目光在她们脸上停留了片刻。
一艳一雅,这模样没有半点脂粉气,像是未施粉黛,又美的让人止不住多看两眼。
这胭脂还带着清新淡雅的香气,雪芽捏起精致的小盒子,轻轻闻了下,像是合欢花的味道。师父外出曾带回来几朵合欢花,淡粉色似羽似绒,长得十分梦幻。
任卷舒看出雪芽喜欢,便向老板开口问道:“这个多少钱?”
老板伸出一只手掌,回答道:“五百文钱。”
“五百文?”雪芽将胭脂放下,这个价钱都够六口人一日的好吃好穿了,真是家黑店。
老板见她放下胭脂,又继续说道:“胭脂都是姑娘家的心喜之物,再说这好货可留不住,你这时不拿,等片刻折返后可能就没有了。”
雪芽还没等开口,一把文钱已拍在桌子上,任卷舒拿着胭脂,“包起来吧,我们要了。”
“好嘞好嘞,您这边稍等。”老板乐呵呵的数着桌上的文钱。
雪芽没有接任卷舒递过来的胭脂,轻轻摇头,“太贵了。”眼神示意任卷舒看老板,“多半是黑店。”
任卷舒把东西塞到她怀里,“钱今日不花,明日也得花,能从手里出去就能从手里进来。老板不是说了,这是外面来的稀罕玩意,贵就贵了,图一开心。”
雪芽接过胭脂盒揉搓了几下,仔细收好。或许是因为她本体属于腐生植物,所以格外喜欢带有香气的东西。
任卷舒拉着她,“走,带着你吃好喝好。”
醉仙楼是平江城东最有名的酒楼,还没走到桥上,任卷舒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三层小楼,牌匾两侧各挂着一串红灯笼。门口的醉汉互相搀扶,脚下步子胡乱踩着对方的脚,脸上又痛又恼的表情惹得她不禁笑了下。
走近后,隐隐约约的风铃声让她耳朵动了动,抬头便看见飞檐下挂着的铃铎,声音清脆,惹得任卷舒想上去拨弄两下。
“看什么呢?”雪芽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
“那个铃铎惹得我想去挠两下。”任卷舒说着抬腿往酒馆里面走。
雪芽笑了下,该给小猫买个铃铛玩了。
一进大厅那叫个热闹,最中间是个台子,台上的女子们身轻如燕,随着鼓点翩翩起舞,身上的衣带甩到台下又快速撤回,惹得人人都想去拽上一拽。
台子上方是中控的设计,在二、三楼都能欣赏到这绝美的舞姿,两人转动着眼睛不知道给往何处落。
“二位客官是来饮酒?”店小二忙着上前接待,女子单独过来饮酒可不常见,他姑且问了一嘴。
任卷舒觉得店小二问的莫名其妙,但也不恼,直直盯着他说:“来酒馆当然是为了吃喝,不然还能来干啥。”
店小二开口说了个“咱这”,后面的话又急忙收回肚子里,脸上陪着笑走在她们前面,“二位客观跟我来,小的给你们在二楼选个好位置。”
两人落座,打眼往下一看便是表演的戏台,任卷舒甚是满意。店小二弯着腰报了一遍菜名,她让雪芽选菜。
选的差不多后,雪芽眼神示意她再补充些,任卷舒收到信号看向店小二,“再来壶桂花酒,还有那个松鼠鳜鱼要两条。”
“好嘞。”店小二抬眼,在她们身上快速打量了一下,“你们一看就是外地过来的,咱就楼里最好的酒是那梨花香,二位客观要不尝尝。”
任卷舒只想喝口心心念念的桂花酿,直接回绝了小二的提议。
店小二见状也不再多说,拿着记好的菜单去后厨催促。
酒楼里人多而且还杂,任卷舒倒了两杯水,一杯推到雪芽面前,“能在这城内混的妖是不一样,都隐藏的极好,转了大半天硬是一点妖气都没嗅到。”
“毕竟是在这繁华的地段,妖本就不受人待见,稍有不慎便会被当做恶妖除掉,更得处处小心着。”雪芽小口抿了下热水。
任卷舒心底叹了口气,当今这世道妖可真是难啊。
菜没上齐,两人开始动筷,一楼跳完舞的女子纷纷给客人们斟酒。一阵香气飘过,舞女贴着任卷舒坐下,手指勾过酒壶给她倒酒,眼里流转的秋波更为动人。
任卷舒看着快要倒进怀里的人,伸手在舞女脸上挑了下,“怎么长得,眼睛如此勾人。”
舞女低头故作羞涩的姿态,“明明是姐姐长得勾人,勾的我这眼睛都移不开。”
看着两人的互相切磋,雪芽抿嘴笑了下,继续吃东西。
“姐姐,今晚这酒饮的可还开心。”舞女说着,手指已经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
任卷舒偏头看着她,“有美人倒酒,开心的不得了。”
“姐姐又开我玩笑。”她故意在任卷书耳边说话,热气喷潵耳根上,痒得不行。
任卷舒手刚抚上她后背,便在这奇香中嗅到了一丝妖气,还没来得及开口,怀里的人便被店小二硬生生拽了起来。
“映春,你又在这偷懒,每桌的客人都得敬到,还不快去。”店小二的语气很凶。
任卷舒开口:“能否叫映春姑娘在此处陪着,要多少银钱你尽管开价。”
店小二看向她时,脸上早已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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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客人别为难小的了,这都是掌柜他们定下的规矩,我哪能说了算。”
任卷舒刚想在争取一下,映春先开了口,“姐姐,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就先退下了。”
任卷舒没再多说,映春离开时还悄默回头看了她一眼,只是那眼底的情绪她读不懂,不知道是否在表达不舍。
“雪芽,刚才那舞女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嗅到一丝妖气。”
“你不会是魔怔了吧。”雪芽笑她,“没感觉有妖气,倒是被她身上那股异香熏得够呛。”
“她刚才倒我怀里,在那异香中透出了很微弱的妖气。”任卷舒还是觉得她没有闻错。
“就算她是妖,也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展露妖气,人多眼杂,一不下心命就没了。”
雪芽说的确实有道理,任卷舒朝映春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转过身摇了摇头,可能真是脑袋被熏得魔怔了。
她吃饭也闲不住,左右转着脑袋观察。雪芽就显得端庄不少,一杯桂花酒下肚,脸颊酒红扑扑的,最后一壶酒都进了小馋猫的肚子。
吃饱喝足,两人走到一楼结账,掌柜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嘴角那颗媒婆痦实在让人移不开眼,一个大男人痦子长在这个地方蛮奇怪的。
任卷舒付了钱,没忍住多问了一句,“掌柜的,刚才的那些舞娘都往哪去了?”
男人眼睛透过眼镜往上翻看着,“都回去了。”
“是吗?我怎么没见到舞娘们在大门出去。”
“要在正门走,不得被人掳去,自是有其他的门道。”男人不屑的瞅着她们,“外地来的,第一起过来吧。”
任卷舒笑了下,没回答。雪芽则紧盯着眼前的人,男人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半晌才开口,“东边的那小路阴森,你们走西边的那条比较好。”
任卷舒随口嗯了声,站到酒楼门口左右看去,“东边那条路看着乌漆嘛黑的,确实不如西边的那条亮堂。”
“走哪条?”雪芽开口。
任卷舒转向东边,“当然是阴森小路,让我来看看,能不能遇见个妖怪。”
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是城东郊区的那片竹林,任卷舒心里泛起嘀咕,是找个客栈休息一晚好,还是在这城里继续找找妖的痕迹?
雪芽手指敲了敲她的手背,用气声说:“有人在后面跟着。”
任卷舒立马精神起来,“胆子不小啊,敢跟着我们,你猜他们是想劫财,还是劫色?”
“劫都劫了,还分这么清楚。”
“也是。”
若是平常女子不会武功,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心慌,但她们可是妖,任卷舒越想越兴奋,妖都敢劫,他们真是要该遭罪了。
任卷舒动了动耳朵,“三人。”
雪芽点头。
都走了快有二里地,还不见身后的人动手,任卷舒有些按耐不住,“他们搞什么呢?到底要跟着我们干什么。”
“沉住气,他们不动,我们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