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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昨晚睡的还好吗?”

    任卷舒叼了口手里的饼,转头看着夬离蹦跶出来,漫不经心道:“还不错,这饼费牙。”

    夬离走到一半又返回去,端着托盘小心翼翼走过来,圆托盘上放了三碗白粥,摇摇晃晃的顺着碗沿溜出来不少。

    燕辞归起身帮他接过来,夬离一溜烟又跑了回去,他靠在柜台旁等,本想着趁他出来能瞄两眼,帘子朝他一翻,白忙活。

    夬离自然的坐在桌上,与灵久正对着,又向同其尘,“昨晚的大老鼠,放到哪里去了?你们把它杀死了吗?”

    同其尘平淡道:“杀死了。”

    “老鼠很聪明的,要是不杀掉,它肯定回来报复。”燕辞归冲他挑了眉,“到时候,先咬你屁股,再啃你脸蛋,让你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

    “燕辞归。”雪芽蹙眉看向他,“吃饭呢。”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任卷舒朝门帘瞟了一眼,又看向夬离,“刘婆婆不吃饭了?”

    夬离捂着脸,像是被燕辞归吓到了,吞吞吐吐道:“外婆有些不舒服,不出来吃饭了。”

    任卷舒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吃完,她帮着收拾了下,拿起夬离手中的托盘,“我帮你端过去吧。”

    夬离松手给她拿着,咧嘴一笑道:“谢谢姐姐。”

    没走几步,刘婆婆佝偻着身子,从门帘后钻了出来,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托盘,“不敢劳烦姑娘,你们不用管这杂事。”

    出来的真及时,任卷舒笑了下,“没事,举手之劳。刘婆婆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儿?”

    “早上起的有些急,头晕,方才躺了会,已经没事了,都是老毛病,这身体老了,老了就会犯些病症……”刘婆婆念念叨叨回了后厨。

    任卷舒杵在原地,思忖了下,还是没想明白这门帘后的构造,后厨跟常用房间修在一起?

    灵久坐在桌上,晃着腿,夬离坐在一旁板凳上,从怀里掏出不少熟花生递给她。

    见她不拿,夬离就放在桌上,推到她身边。

    两眼提溜着悄摸瞟了半天,就算下毒了,也毒不倒她,几番挣扎下,灵久悄悄拿过一个,跟做贼似的剥开花生壳。

    夬离看她吃了,又从怀了掏出一把放到她身旁。

    任卷舒笑着摇了摇头,两把花生米就跟人家跑了。

    “夬离。”任卷舒道:“想找你换点东西。”

    “换啥?”夬离眼巴巴的看着她。

    “你不是说刘婆婆做木偶特别厉害,我们想要几个带着,就当留个纪念。”任卷舒走上前拍了拍灵久,“拿她跟你换。”

    灵久手里的花生“啪”一下掉到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不行不行不行。”灵久拽着她胳膊一整个扒上去,使劲摇晃着,“卷儿姐,我可是活的,这么大一个呢,换成木偶多不划算。”

    燕辞归煽风点火道:“木偶又不吃东西,再看看你。”

    “你闭嘴吧,你。”灵久冲他喊了句,又窜到她背上撒泼打滚拱着,一口一个‘卷儿姐’叫了半天。

    任卷舒将她一把拽开,提溜在半空,另只手揉了揉耳朵。

    夬离全程没插上一句话,呆呆看着两人。

    “说着玩的,别喊了。”任卷舒指着她,这才消停下来。

    夬离呆呆地问了句,“那,还要木偶吗?”

    任卷舒道:“这个是要的,我们花钱买,你问问刘婆婆多少钱一个?”

    “好。”夬离从板凳上翻过去,疾步跑去后厨。

    雪芽轻声道:“要那木偶做什么?”

    任卷舒道:“不做什么,就是想看看。”

    一眨眼的功夫,夬离便跑过来,“外婆说了不要钱,但是要等两天才能做出来。”

    “我们也不能白拿,到时候就看着给了。”

    夬离一脸兴奋,“你们还要再待两天?”

    这客栈是沙漠里唯一能歇脚的地方,若真有东西作祟,来往的行人怕是都要遭殃。

    就是不知道,若她们执意要走,还走不走得了。

    任卷舒漫不经心道:“差点忘了还要赶路,那就再说吧。”

    夬离喃喃道:“别呀,外婆都答应给你们做了。”

    任卷舒道:“要不你再去跟刘婆婆说一声,也省的麻烦了。”

    他摇头道:“做出来,我可以玩。”

    “也好。”任卷舒抻了下懒腰,呆在这客栈里,着实闷得不行,“我们出去找个阴凉地,整日憋在屋子里,都要长毛了。”

    夬离急忙喊道:“我也去,我也去。”听任卷舒嗯了声,他便一同跟上。

    顶着大太阳,也没几处阴凉地,坐在囵吞泉边的树荫下,风中带着大漠独有的燥热,吹到水面上泛起阵阵波纹。

    任卷舒枕着手臂躺下,比待着客栈舒服多了,闭眼假眯一会,突然想起个事,转头看向夬离,他正看着雪芽编草环,小小的小绿环,他跟灵久一人一个。

    就是太小了,带不到手腕上。

    任卷舒恍惚了下,开口问道:“夬离,刘婆婆整日闷在客栈也不出来,我们吃的东西,哪弄的?”

    夬离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草环上,漫不经心道:“出来啊,后厨有门,外婆每天都要出来,还要去泉边抓鱼。”

    还抓鱼?想起刘婆婆佝偻着身子,别说抓鱼,光是站在泉边,都感觉她会一不小心掉下去。任卷舒收回视线,往泉边看了看,在这抓鱼不是件容易事吧?

    还没到正午,天色暗下来不少,风刮的越来越起劲。

    任卷舒暗暗叹了口气,就知道,想走可不容易。她刚想开口,被同其尘抢先一步说了,“先回去吧,这风吹的,不安全。”

    几人回到客栈,带进来不少沙土。稍微吃了点东西,便回二楼带着。

    上楼时,任卷舒瞅了眼楼下的夬离,还以为他会吵着跟上来。

    “同其尘,你说今天晚上,那木偶还会出来吗?”

    “不知道,还是要小心一些。”同其尘说着,几人先他一步进到房间,看样子又要玩纸牌。

    他在走廊左右看了个遍,才进去将门带上。

    晚饭前,刘婆婆上来问了一下,她们没什么胃口,也不饿,就没让她准备。

    玩了一下午,灵脑袋累的行,从桌上撤下来,三人将纸牌重新分了分,继续玩。

    她走到同其尘旁边端详了下,他闭眼在板凳上打坐,看着跟睡着了一样。

    跑到床上躺了会,正冲着门口愣神,一个黑影跑过去,木门遮挡只能看到一个脑袋,看样子不高,八成是夬离。

    灵久没吭声,他定是无聊,想过来缠着她们一起玩。

    没过一会,他又举着胳膊从门前跑过去,灵久就躺在床上,打算假装没看见。

    片刻过后,楼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剁东西。

    声音由远到近,慢慢就消失了。

    几人安静下来,支着耳朵听。

    “刚才有声音。”任卷舒小声道。

    燕辞归也小声道:“听到了。”

    雪芽道:“楼上传来的。”

    看着门外的小脑袋跑过去,灵久从床上跳下去,上午跟夬离提了嘴昨晚的事,现在就开始装神弄鬼了。

    同其尘叫住她,“去干什么?”

    灵久脚下的步子没停,“肯定是夬离在装神弄鬼,我刚才都看他来回跑好几趟了。”

    打开门,屋内的光亮潵在门前,显的走廊两边更黑,灵久环手抱在胸前,“夬离,你不要装神弄鬼了,我已经猜到是你,快点出来。”

    没人应声,沉默了良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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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不耐烦,语气加重道:“夬离你快出来,不然,我们就再也不和你玩了。”

    眼皮抬到一半,上方突然降落一个人头,倒掉在她的眼前,还没来的及喊出声,一直断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我靠。”燕辞归起身冲上前。

    鱼骨鞭快他一步把灵久卷了回来,任卷舒将她甩给雪芽,“没啥法术,胆子倒是不小,在这老实待着吧。雪芽你看着她点。”

    昨天只是少了个头,今天四分五裂的什么都有。

    许多断掉的四肢架在半空,其中夹杂着几个断头,在黑夜里像是场诡异的皮影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数量太多,断肢体积小,太过灵活,一时间不好防御,同其尘被抓出几道伤痕。

    但这些东西很奇怪,不会攻击燕辞归。

    任卷舒趁机转到同其尘身后,“我控住它们,你找准机会。”

    “好。”

    鱼骨鞭甩长,在空中像是一道闪电,将断肢缠绕起来。

    指尖划过剑从带过一串符文,“剑清万物,灭!”随着剑光挥出,断肢接连掉在地上,变成巴掌大小。

    也有几个跑出去的,被燕辞归拦下。

    这些东西虽不伤他,却很喜欢和他纠缠,一会捏住他的胳膊,一会偷袭他的腿。

    “好吵啊,怎么了?”

    任卷舒往楼下看去,夬离正揉眼看过来,一条断臂趁几人不注意,伸出手狰狞着冲他抓过去。

    他呆愣在原地,眼看那断臂要抓上自己,刹那间,被同其尘的剑劈成两半。

    “回去。”同其尘冷冷看了他一眼,又快速跳上二楼。

    “怎么坐到地上了?起来,快起来。”

    “外婆,有怪东西。”

    最后一个断头被劈成两半,任卷舒往下扫了一眼,两人正围着那两节木偶断手打量。

    这东西被操控在空中时,跟人身的大小相似,落到地上,都变成了巴掌大小的木偶,让他们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任卷舒还是问了句,“你两个没事吧?”

    夬离抬头看向她,“没事。”又举了举手里的木偶断肢,“是木偶的。”

    任卷舒道:“刘婆婆,你做了很多木偶吗?”

    刘婆婆缓缓开口:“没有很多,都是我这些年做的,也有不少做坏了。”

    任卷舒道:“您都放哪里了?我们能看看吗?”

    “明天吧,太晚了,我明天找找钥匙。”

    刘婆婆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任卷舒痛快的应了声“好。”

    灵久听到外面的说话声,“雪芽姐姐,应该没事了。”

    雪芽点头,将她护在身后,扒开一条门缝往外瞧了瞧,地上一片狼藉,都是木偶的断肢,见没有异常才打开门。

    刘婆婆领着夬离回屋,任卷舒将目光收回来,又顺着楼梯往上看了看。

    三楼?三楼还没去过。

    同其尘道:“先进去。”

    他拿出八卦盘,想看看那妖物到底藏在何处,没想到法器也被干扰了,现在别说辨别妖鬼,就连东西南北都分辨不清。

    他先将手臂的抓伤处理好,几人坐在桌旁,一时间沉默了半天,好一个‘我在明,敌在暗’。

    任卷舒先出声打破了这一沉默,“刚才嘎吱嘎吱的声音,应该是从楼上传来的,三楼我们还没看过。”

    燕辞归道:“现在去看?”

    同其尘出声拒绝了,“明日再去。”

    她也是这个意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作祟,但是白天里,它还没出现过,明日我们再去。若查不出个所以然,就先将刘婆婆和夬离绑了,整个客栈能喘气的,就这几个。”

    “好。”

    任卷舒又思忖了一会,“如果还不是,再将那囵吞泉翻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