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卷舒摸索着门锁,还没等她施展法术,同其尘直接用剑劈开了。
就这样剁开了?任卷舒扫了他一眼,“你这时候倒是利索。”
同其尘收起剑,“还行。”
“你还真当我夸你呢?我施个法术打开,一会按回去就好了。”她拿起坏掉的锁,举到同其尘面前,“你看,现在好了,等会还得施法给它复原。”
同其尘道:“嗯,省掉按的那一下了。”
“哎!”任卷舒愣住,好像是这么个理儿,还是不甘心地找补了句,“修锁比开锁难。”
“一会我弄。”
“那不用。”
推开门,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木头腐坏的气味,任卷舒扫了扫面前的灰尘,房间里堆着不少旧家具,杂乱的下不去脚。
两人还是仔细观察了下,没见有什么异常,便退了出来。
连续找了几间,都是些闲置物品,破破烂烂的看着有些年头了。
下一间房门打开,两人同时愣住。
花花绿绿的木偶堆放整齐,小脸煞白吊着红唇,脸蛋堆满红,阴森森的压迫而来。
细看上去,大的小的,什么样式都有,模样做的各有不同,看久了,眼前一恍惚,像是满屋真人。
“同其尘,你觉不觉得,这些东西很像真人。”任卷舒说着走了进去。
满屋子木偶左右相对而立,挤得剩下中间一条小路,只能容单人走过去,同其尘跟在她身后,“嗯”了一声,确实像真人。
做的太逼真了。
唯独眼睛做的太假,离远了看不觉得,走进一瞧,就是黑黢黢的圆点,点上抹白就像了。
任卷舒跟它面对面站着,伸手在它胳膊上弹了两下,听着还算清脆的“噔噔”声,她转头看向同其尘,“木偶都是空心的吗?”
“一般头部是空心的,可以在眼睛嘴巴上加些机关,能够活动。”他说着蹲下身,手指在地上抿了两把。以前,这应该放的有东西,尘土堆积的厚度完全不一样,隐约能看出一个分界线,而且是这几天刚弄走的,脚下这条小道也有落灰,但是很少。
同其尘起身环视了一周,顿了下,抬头往上去。
是口黑色棺材,在房梁上吊着。看着不太稳,他下意识拉住任卷舒往外走。
任卷舒顺着他刚才落下的目光,抬眼看上去,也被这景象搞得一激灵。
一脚刚要踏出门槛,火折子燃起的火焰晃了下,好在没灭,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灰白眸子吓得差点掉在地上。
两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刘婆婆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拉扯出来,不紧不慢道:“你们怎么上这来了?”
根本看不出她脸上有表情变化,真就像这些木偶一样,任卷舒默默凝视着她,“想着上来闲逛一下,这间房门锁坏了,就进来看了一下。”
她说着将坏锁递到她面前。
“怎么坏了啊?”刘婆婆灰白色的瞳孔看向坏锁,伸手接了过去。
手指有温度,任卷舒紧盯着她的动作,呼吸憋在胸口,大气都不敢喘。
刘婆婆往旁边挪了几步,缓缓道:“你们出来吧,这里面都是之前弄的,太久没清理了,不干净。”
两人靠一旁走出来,刘婆婆关好门,还把坏锁挂在了上面。
任卷舒试探道:“这么多木偶,是用来干什么的?”
刘婆婆道:“以前没事做着玩的。”
从这个数量来看,应该做了很长时间,至于房梁上吊的那口棺材,任卷舒思量片刻,没有问。
“我们下去吧。”刘婆婆说着在两人身旁走过。
映在她后背的光亮越来越弱,这才发现她手中没提灯,任卷舒皱起眉头,这么黑走廊,她能看清?
她小声道:“同其尘,你的符纸是不是也不管用了?”
“管用。”同其尘顿了顿,“我拿你试了下,还是管用的。”
“什么时候用我试的?你还背着我干什么了?”任卷舒想要伸手指他,才发觉手腕还被他握着。她利落甩开,指着他问,“快说。”
她眉头压下微微皱着,好像真生气了,同其尘木讷道:“上次顺便试了下,没做别的。”
“你们怎么还不下来?”
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人影,声音像是在后面传来的,又不太确定,任卷舒先应了声“好”,指着他,道:“你要是敢在我身上胡乱用符纸,我肯定饶不了你。”
“不会。”
“最好不会。”
刘婆婆再没吭声,从柜台后面翻腾半天,空着手撩开布帘,回了后厨。
灵久站在桌子上,夬离蒙着眼摸瞎,一会撞到桌子上,一会磕到凳子上的。任卷舒道:“你两个在这里玩摸瞎,不一会就得把他嗑成残废。”
“卷儿姐。”灵久从桌子上跳下来,想问两人查的怎么样,碍于夬离还在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夬离将眼上蒙着的黑布扯了下来,跟着叫了声“卷儿姐。”
同其尘道:“雪芽和燕辞归不在?”
“不在啊,他两个不是出去了嘛。”灵久说完,机灵的冲他眨了眨眼,生怕他说漏嘴一样。
“坏了。”任卷舒疾步往外走,刚到门口,雪芽和燕辞归优哉游哉走了回来,远远的唤了她一声。
这才松了口气。
夬离也跟他们走出来站在门口,燕辞归瞧了眼,没直说,随意道:“我们刚才在那边散步,刘婆婆一直在钓鱼,钓了好几条大鱼。”他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
灵久结结巴巴道:“那刚才从楼上下来的刘婆婆是谁?”
任卷舒转身冲到柜台后,撩开门帘,后厨没有人,侧面有一个房门,拉开后是一间住房,收拾的很整洁。
她撤出来,仔细观察着后厨,窗户紧闭,‘刘婆婆’在这间屋子消失了?
同其尘道:“人不见了?”
“嗯。”
雪芽跟燕辞归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仔细打量着四周。
令几人没想到的是,刘婆婆拿着木桶从门口走进来,水一晃一晃往外洒,衣角全浸湿了。
来回兜圈子,被耍着玩就太没劲了,任卷舒腾步而起,腰间的白骨鞭在空中甩长,冲刘婆婆重重砸过去。
同其尘想拉也没拉住,白鞭在地上砸出一道长痕。
果然,被她躲开了!
任卷舒笑了声,“刘婆婆,你这腿脚平常看着不利索,现在躲得倒是挺快,噌一下就闪开了。”
她佝偻着腰直起身,一团白发对着她们,“嘎吱,嘎吱”头以极其怪异的方式转了一个圈,那张松松垮垮的脸皮下蛄蛹着什么东西,慢慢拉拢着回到原位,被遮住的五官才被显示出来。
灰白色眼眸死盯着他们,哑声道:“你不也这般无礼,还对老人家动上手了。”
任卷舒笑了下,“老人家?你在这世间呆了多少年?跟你比,我是老人家才对。”
她那胳膊缓缓转到原位,弹了弹身上的土,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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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记不清了,有个两百年了吧。”
任卷舒仔细打量她,“你是妖?”
刘婆婆摇头,这次没发出怪异的嘎吱声,看来已经恢复原样。
任卷舒蹙眉道:“不是妖?那你是什么鬼怪?”
刘婆婆蹲下身,将地上挣扎的鱼儿捡回木桶,“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能活这么多年。”
任卷舒道:“囵吞泉底的白骨,是不是跟你有关?”
“你不用知道这么多,反正都是将死之人。”
话音未落,鞭子又抽了下去,刘婆婆一个翻身躲了过去,她的动作就像提线木偶,关节仿佛是个滑轮,四肢晃荡在上面,每个姿势都怪异的很。
只听她嘴里发出一声哨响,随即,四周都是“嘎吱嘎吱”声,几人抬头看上去,成片的木偶扑下来。
与此同时,刘婆婆冲上前。
雪芽护住灵久和夬离,同其尘跟燕辞归抽剑而起。木偶被砍成一段段的往下掉,眼看着要清理干净,只听一声哨响,那些断肢便像活了过来一样,狰狞着扑上来。
雪芽甩出爪刀,旋转刺退四周残肢,一个侧抬腿将右侧漏掉的断头踹了出去。
燕辞归喊道:“不能砍了,只会越来越多。”
同其尘疾速抽出一沓符纸,“三界五行,虚实相生,以我号令,封。”
符纸甩出,残肢立即顿在半空,被金光围起。
燕辞归道:“雪芽,往旁边撤。”
说罢,他与同其尘拍剑而起,跃到金光之上,青纹剑与玄蛇剑位于金光之下,剑锋上指。
两人双手交错,手势变换间,两剑急转向金光刺去,一刹那,尽数化为灰烬散去。
任卷舒与刘婆婆争的不相上下,扯着鞭子后退数米,被同其尘和燕辞归左右扶住。
刘婆婆嘴唇翁动,刚想要吹哨,她利落甩出两道暗标,直直从她口中穿过一个,另一个嵌在里面,嘴角缓缓流出鲜血。
流的居然是鲜血,还以为要流些乱七八糟的黑血。任卷舒道:“我控制住她,你两个找准机会。”
异口同声的一句,“好。”
任卷舒直冲而上,几招过后,鱼骨鞭甩在她身上,一个翻身将人死死控住。
燕辞归立即拍出玄蛇剑,从刘婆婆后背刺进去。
她低头瞟了眼胸前黑金色蛇剑,灰白色双眸以染成血色,仿佛下一秒鲜血就要从中溢出。
还没等她做出下一步动作,青纹剑带着符纸,直直从她脑门刺过。
鲜血顺着剑刃留下,刘婆婆撑了两秒,哐的侧倒在地。
同其尘和燕辞归收回剑。
长鞭子依旧绑在刘婆婆身上,任卷舒走近瞧了下,手掌从她眼前抿下,将睁着的眼睛合上。上下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碎玉。
任卷舒幻化出清玉塔,塔尖泛起蓝光指向身后的方向,难道真不在这?
“不在这啊。”她起身回头,乍一看还没什么不对。
燕辞归道:“夬离呢!”
她这才发觉少了一个人。
灵久往身旁瞟了眼,“吓得藏起来了吧,方才还在这干瞪眼,看他那样就是被吓傻了。”
伴随风声,大门‘哐’的合上。
一阵笑声从几人头顶传来,“姐姐,你们有点厉害呀,真好,可以陪我玩几天了,你们都不知道,这些日子太无聊了,我可是要好好玩上一把。”
“我们开始玩游戏吧,玩游戏,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