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壶能清晰看见浑圆的梅子安静地沉浸在黄澄澄的酒液里。
凤凰单丛因凤凰山而得名,还有“凤凰鸟衔枝赐茶宋帝”的美丽传说,因此又称“鸟嘴茶”。
据老板娘介绍,这壶饮品宛如茶中香水,茶酒结合,醇香回甘加倍。
甄心把酒倒进两个浅浅的玻璃小酒杯里,自己先浅尝了一口,又再一口,一杯就喝完了。低糖酿造丝毫不齁,果然嗅有清香,品有回甘,味有山珍,梅子果味还特别浓郁。
路橙也啜饮了一口,一脸惊喜地点了点头,迅速用手按住了甄心再接再厉地倒酒。
“这酒容易入口,但后劲也足,小心喝多了上头。”
“没事儿,这酒喝着就跟果汁似的,小酌无妨。干杯!”甄心一杯下肚开始兴奋了起来。
两人酒杯清脆相击,在悠悠夜色中不绝于耳。
好客的老板娘见他们喝得开心,竟又陆续打了两壶过来。
夏夜的南犀湾村宁静怡人。轻风拂起,吹得林中翠影摇曳,竹叶沙沙作响,耳畔的虫鸣犬吠忽远忽近。凉风送来阵阵泥土香、草木香。萤火虫在追逐嬉戏,点点光亮扑闪扑闪。
路橙抬头凝望满天星斗,天空特别干净清澈。
微风拂面,老板娘家淳朴乖巧的小黄狗趴在柔软的草地上,尾巴不时在打着拍子。
路橙酒量一向很好,但此刻他的脸庞也在微微发烫。坐在空旷的户外,他一手点燃了香烟,一抹猩红明灭,吐出袅袅的烟雾缭绕。他一手撑着下颚,嘴角的笑添了几分灼热的欲念,黑眸越是锁牢甄心,体内越是像有一团火在躁动。
甄心酒量显然不如他。醉意已深的她失去了重心,只能倾斜着身体倚靠在桌子上,双手托腮。她双颊泛着红光,双眸朦胧迷离,醺醉后的笑容松弛妩媚,吐纳出淡淡的酒香茶醉,让这张脸在路橙眼里,添了几分能激发人占有欲的纯真野性。
她似醉非醉地指着路橙,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却笑得颇凄凉:“你这个混蛋,你就是个坏人!我——怎么会——哈哈哈,我到底要怎么看你?”
她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香醇的美酒。这一口口滑入喉中,温暖了她的身体,千万个疑问也同时在脑子里飞转,令她方寸大乱。她脸色越发潮红,好不容易眼神聚焦了,瞪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我要把你当发小,当搭档,当敌人,还是——”甄心话没说完,喝得太急打了个嗝。
“我不是你的搭档,更加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谁,你根本就心知肚明,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路橙按住她又要倒酒的手。”别再喝了,回屋休息吧!”
说罢路橙起身,伸手把她拦腰扶了起来,准备走向和老板娘方才沟通好的房间。这家民宿生意太好,他们临时入住能拿到仅余唯一的住房已属万幸。
“等一下!你不能走。”
一个年轻、肤色黝黑的魁梧男人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路橙认得这可是老板娘的儿子,她一直叫唤儿子“米记”,也是餐馆和民宿的名字。
“饭钱和房费已经找老板娘支付过了。”路橙一脸疑惑,理所当然认为应该要先说明清楚。
米记长得强壮,简直孔武有力。他一脸正色,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微醺的路橙又抱又背甄心大半天,此刻已有些体力消耗。他小心地把她放回座位,让她的头先倚靠着自己的一侧腰腿。
甄心像树熊一样把他当树干抱紧,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
“请问,有什么事?”路橙满身酒气,呼吸粗重依然沉住气向大块头耐心发问。
“我观察了你们一晚上。这姑娘一边喝酒一边骂你,你就一直色迷迷地看着她。我不能让你把她带回房间,让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识相的,你就离这姑娘远点儿,不然我就报警了。”米记义正辞严,两个大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你说得对,他就是个混蛋、奸商、葛朗台,呵呵。”甄心陡然睁眼,给米记的结论直接火上加油。
路橙倒吸了一口凉气,捂住她的嘴,尴尬一笑:”她这是在夸我。她常说喜欢电视剧里面演的奸商,因为长得帅又聪明,像我,哈哈。”
原来甄心喝醉了,连说话也会变得颠三倒四、含血喷人。
不过这大块头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该不会是把他当作那种专门在酒吧“捡尸”的油腻男了吧?不过“色迷迷”这个词用得挺妙,话糙理不糙,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路橙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反而有些欣赏他这份见义勇为的气魄:“你误会了。我不是流氓,我是她的——”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老公。”
谁知道米记见路橙说话遮遮掩掩,更加确信他不怀好意,怒气更添了几分:“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色胆包天了,这种谎也敢扯。”
眼见米记就要对路橙不客气,老板娘连忙放下手里的农活奔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米记松开拳头:“妈,这男的看着很可疑,我们不能让他做坏事。”
路橙急忙掏出手机解锁:“你们真的误会了。她真的是我老婆,如假包换。你们看,这是我们注册结婚的照片,这是我们在法国度蜜月——还有这些,我们从小就认识了。”这些能还他清白最具决定性的证据,幸好被他一直保存在手机里。“关键来了,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他打开手机相册一张张展示给母子俩看。
米记顿时哑口无言,这要是造假的话未免也过于详尽逼真了。
老板娘见儿子语塞,立即打圆场:“这帅哥人很好,刚才看我腰疼,还帮我搬米。人家两口子打是情骂是爱,我们就别妨碍人家了。赶紧道歉,快让客人回房好好休息吧。”
米记见老妈一直给他使眼色,也面带愧色,略显局促不安:“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倒是很欣赏你的正义感。如果能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好人,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更好。”路橙豁达地哈哈一笑。
老板娘担心儿子的鲁莽冲撞到客人,说要给路橙送酒又送米,被他通通拒绝了。谷贱伤农,哪门生意也不是好做的,自己最能感同身受。
米记母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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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热心肠,也很健谈,路橙和他们愉快地聊了一会儿,终于顺利把甄心带回房间休息了。
民宿设施简单,房间里只有一张1.5米的双人床和两把藤椅。虽然不比家里KingSize宽敞,但他们俩同床共寝多时一直也相安无事,今晚也将就睡睡可以的。
他俯身把甄心轻轻放到床上一侧,近距离凝视着她的睡颜。
她睡着时总是安安静静的,呼吸也清浅。睫毛很长很翘,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
她最近为了薏珍堂的事忙前忙后都没怎么睡个安稳觉,现在终于能放心休息实在太好了。
他为她盖上被子,几乎没忍住要偷吻正在熟睡的甄心。
“晚安!”他在她耳边轻柔说道,起身就要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上的卫衣胸膛位置被一把抓住,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一样又被拉回到她面前。
甄心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睛,懒洋洋地盯着他,眼神像天真无邪的小白兔。
这女人美是美的,可是喝醉了不仅会胡言乱语,力气也比平时大了好几倍。
他不知所措地松开她的左手,可怎么也拽不开:“别闹了,睡吧!”
她额头的碎发迎风飘起,猛然伸出右手隔着卫衣覆上他的心脏位置,感受到里面正砰砰跳个不停,他的体温也在急剧升高。
“你的心好像坏了,跳得很快,太快了。”她的声音酥酥软软。
她松开了拽着他卫衣上的手,然后竟一把将他的头埋进自己颈窝里。
甄心双手陆续环住他的脖子,迫使他失去平衡,前臂急忙撑着床板,以免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她冰凉的嘴唇轻轻擦过他温热的耳垂,然后游弋在他颈窝的每一处,无意识落下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吻,贪婪地索取他全部气息,呢喃道:“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路橙几乎要放弃抵抗了,他战栗的心跳得比刚才更快了,一股冲动直冲脑门,被她细碎绵密的吻刺激得全身发麻。
不行!他虽然醉了,但还清楚记得自己答应过她不会乘人之危,除非她自愿。可她处于这神志不清的状态,似乎也很难判定这明晃晃的勾引究竟是否出自她本意。
人若不能自控,那和禽兽又有何区别。
路橙再三深呼吸,终于战胜自己的欲望,鼓起勇气从她怀里撑直手臂挣脱出来:“不要等你醒过来才后悔现在对我做的一切。”
甄心侧着头,一双迷离的醉眸缓慢地眨了眨,竟蓦然蓄了泪,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噼里啪啦打在他的双颊上,哭咽着大叫:”你欺负我,你这个奸商,逼我嫁给你,还骗我——呜呜。”
路橙被打得双颊红肿,脸上火辣辣的,酒醉都醒了七分,手忙脚乱急急摁住她两边手腕:“嘘,嘘!喂,别欺人太甚了,现在到底是谁欺负谁。再喊等把人叫来了,真的要屈打成招,坐实我是流氓了。”
岂料甄心一听叫得更起劲了,眼泪也急得乱飞:”救命啊,流氓欺负人了!救命,救——”
她想张口再说些什么,然而嘴巴却被他的嘴唇倏忽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