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靛是个资深追星女孩，最爱的女明星是莫贝贝。
她听说程青厌这个恶毒女明星运用不正当手段抢了莫贝贝《花云衣》的女主角色，难忍愤怒，想要当面跟她对峙。
“小蓝，你看你看！”
“滚！别再喊我小蓝！”
她把那天的经历跟闺蜜哭诉一整天，闺蜜就记住了小蓝这个称呼，嘲笑她一整天。
“什么东西？”唐靛凑过去看，“这是哪个明星，这么帅？”
她眼睛瞬间瞪大了，夺过闺蜜的手机仔细观摩：“娱乐圈没有我不认识的明星。难道是刚出道的？”
闺蜜：“这是街拍博主无意中拍到的。c站里面已经传疯了，全网都在找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这小哥哥还有个同行的，跟他是完全不同风格的帅，而且都是古装！”
唐靛看了那个同行的红衣古装小哥哥，长相是无可挑剔，可惜她更喜欢那种柔弱无害的脸，最能激起她心软。
唐靛不屑道：“还什么‘无意中拍到的’，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素人，一看就是哪个公司要新推的明星，用这种方式先来炒一波热度。”
“我还以为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呢。”
闺蜜听她语气，讪讪收回手机。
她不知道的是，唐靛自己的屏幕上已经点开了同样标题的视频，顺着评论把其他博主拍的这个小哥哥的视频看了个遍。
还专门建了个私密收藏夹，全收藏进去，嘴边的笑意就快藏不住了。
她追的是女明星，现在再喜欢上一个男人，应该不算过分。
“所以这人到底叫什么名字？经济公司怎么还不来认领。”她喃喃道，“就算真是素人，也有身边认识的人吧，怎么感觉在这个视频之前他都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唐靛完全不清楚她脑洞大开地触及到真相，按捺不住找到很期待的选秀节目，私信：
【99，我看到c站上有个好适合来选秀的小哥哥！真的像古装剧里走出来的贵公子一样，他要参加选秀一定能爆！求你给他找来！】
【[链接]】
官博已经公布了好几组选手，每次唐靛看到喜欢的就会私信发一会疯，当成树洞使用。
没想到这次，私信窗口出现了个红点。
筑梦99天官博回复：【收到~99正在努力争取中。】
与此同时，闺蜜惊叹一声：“原来这两个人都是琦季的。琦季是什么公司，都没听过。”
琦季！
闺蜜没有听过，紧盯着程青厌的唐靛可绝不会忘。
这可是程青厌的公司！
唐靛立马撤回私信，却发现过了时间，没法撤回。她只能亡羊补牢：【要不你还是别争取了？？】
私信里每一个字，都像程青厌对她的嘲笑。
她竟然帮程青厌做了一波这么好的宣传。水军可是要收钱的，她是给程青厌倒贴！
闺蜜再次惊叹一声：“小蓝又怎么了，昨天还没哭够？”
唐靛把头埋进沙发里：“呜呜呜我恨程青厌！”
*
戚弥玉穿着一身运动装，任人打量。
许漳目光赞叹中带着一丝犹豫：“外形条件肯定没问题的。但是你没女朋友吧？”
这个词戚弥玉没听过，程青厌答道：“没有的。”
许漳是筑梦99天的选角导演，节目已经在海选的最后阶段，竟然闹出练习生与粉丝私联，粉丝还脚踏多船穿的丑闻。
丑闻练习生很不起眼，可这么有意思的瓜被网友们扒了出来，狠狠嘲笑一波。
他们节目还没播就流量满天飞，无数双眼睛盯着。好在许漳当机立断把那人退赛，又用热度更高选手的新闻吸引关注，这才把这事压了下去。
节目名字带了99，播出时不好少人。他干脆让手下多搜集点素人帅哥，希望能有奇效。
最起码素人总不可能私联粉丝了吧。
怀抱着美好的期待，许漳见了许多个他们选过来的、在网上照片很好看的素人帅哥。
许漳恍然大悟他们为什么是素人。
脱离了滤镜和美颜，真就没一个能看的。
管着官博的后勤小姐姐又给他推了人，他对着视频一看，就是一阵叹息：“这个倒是比之前的好看很多，就是不知道见了面长什么样。”
“不是！我看得出，这个视频没有美颜，应该是原相机直拍的。”
许漳真想拍拍她的小脑瓜：“这人真要长得跟视频里一样，还能是素人吗？哪怕他上个大学，都有无数学妹给他曝光让他火了。”
“那就见见吧。”许漳揉了揉这两天见太多人即将脸盲的眼睛。
……
“你上过大学吗？”许漳还是难以置信。
有时候喜从天降，反倒让人无所适从。
程青厌摇摇头：“他家里穷，学历不高。”
许漳了然地点点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参加节目后三个月都得待在厂里，和外界联系切断，全程听从节目组的安排。”许漳简单说了下规则，“再过几天就是正式录制了，现在时间紧，就穿这套拍海报吧。”
第一次海报也称onepick图，官博已经按照顺序每天放出，让网友投票第一眼最惊艳的练习生，大致决定第一期节目的镜头往谁身上给。
官博已经发了近一半的练习生海报，投票数最高的当属一个已经出道了几个月的，演过一部偶像剧火了一把，自带热度和粉丝。
节目还没播，只要是投票高位，都是有粉丝基础的，也是前期节目会多给机会和镜头的练习生。
戚弥玉一身短袖球衣，坐在摆好的课桌上，阳光透过窗户探进来，流过他乌黑的发梢，打在指骨分明的手背上。
每个人的海报主题都是运动装，突出一个年轻有活力。
戚弥玉指尖握着笔，回头看向程青厌的瞬间，被相机拍了下来。
他透过相机的光，浮现起几年以前，她也是这样，给他安排诗书礼乐的课程，时常在下朝的间隙站在学堂最后听他弹琴。
“这张不错。”程青厌在几十张照片里指出来，“有恋爱感，看到他就好像看到女生们学生时代暗恋的校草学霸一样。”
许漳来得快走得也快，留下运营小姐姐和她对接：“这张的氛围感确实很好，我让后期修一下图，晚上发。程总先让练习生填下表。”
表指的是练习生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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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介绍表。
程青厌对着表，一条条给戚弥玉解释。
身高体重之类的倒是好说，但是练习时长和表演经历——
她毫不犹豫写下一个：0。
小姐姐没有看表，好奇地问：“程总刚才说戚弥玉没上大学，是因为家里穷吗？他看起来不像穷困家庭出身。”
“只是看起来不像而已。他出生的地方连电都没有，他母亲很早去世了，父亲又是个不负责任的，从小被没有血缘关系的阿姨照顾长大，还经常被同村的兄弟姐妹欺负。”她手肘推了推戚弥玉，“是吧？”
她可是没说一句谎话。
小妾和嬷嬷跟他怎么不算没有血缘关系的阿姨呢？
戚弥玉：“……”
“是。”
电都没有？国内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小姐姐一愣：“抱歉，我不知道……”
她心里很愧疚，竟然戳了别人的伤疤，看戚弥玉的眼神里充满了怜爱：“弟弟，你现在已经走出来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你最近要好好练习才艺，虽说粉丝们很看重外表，但没有才艺也是走不远的。有什么不懂的你来问我，我叫方铃，加你微信。”
程青厌没来得及给他们买手机，道：“我们公司管得紧，艺人的联系方式不方便透露，你直接加我的吧。”
程青厌成功得到了方玲的微信和她对于黑心老板不赞同的眼神。
方玲自觉唤起了戚弥玉不好的回忆，狂催后期，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了他的海报。
【@筑梦99天：哪个小哥哥是你们学生时期最想遇到的人呢？】
文案挺短，毕竟一天发那么多条，方玲的文笔已经枯竭得差不多了。
九宫格挨个艾特完九个练习生，方玲道：“你的粉丝已经十万了？我看你的微博还是今天才注册的，难道是出bug了？”
不说方玲，就连程青厌都没想到戚弥玉账号粉丝数长得这么快！
她在c站的营销确实起了大作用，会刷到戚弥玉视频的都是平时喜欢关注娱乐圈的年轻网友，戚弥玉这个名字在平台内疯传，许多人直接扒到微博关注了这个新注册的账号。
可是也不该这么快就涨到十万才对。
程青厌搜索#戚弥玉#词条，点开最火的那一条，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有个粉丝数很高的博主在帮忙宣传。”
这是个追星号，追的还是莫贝贝。
程青厌之前对莫贝贝非常敌视，用小号逛微博时也会偷看她粉丝的动向。
ID为靛蓝永远不流泪的账号，她有点印象，是粉丝圈子里很有影响力的大粉。
她可能是切错了账号，在全部都是莫贝贝的消息里，发了一条【啊啊啊啊你们看这个帅哥！我一眼万年了我直接心动了，三分钟内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关注靛蓝的人很多跟她审美一致，直接搜到了戚弥玉，评论区也是一片艾特戚弥玉的。
程青厌刷新一下评论，发现靛蓝发了个流泪猫猫头。
也不知道永不流泪的靛蓝为什么流泪了。
只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靛蓝应该就是昨天跑到她面前扔奶茶的那一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