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不是说凡事要靠自己,不要依靠别人么?”
苏莳渔手拿着宴闻祁连夜给她整理的青年才俊卷轴,理直气壮道:“为师再教你第二条,要合理利用身边人脉。”
“……”很有道理,完全反驳不了,师父果然是师父。
到达凌家宅邸的时候,凌父凌母都在会客厅中。
“哼,苏媒婆你应该先去冯家,他们哪天肯办婚礼了,我们就上赶着嫁了!”
苏莳渔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凌丞相,和苏透对视了一眼。
“老爷,你不是还有很多文书要批阅,苏媒婆就由我接待。”
“诶?我公事都处理完了啊!”
“我说没有就没有!”
凌家大夫人推搡着凌丞相,请他出了会客厅。
大夫人回过身满脸歉意:“你们也莫怪老爷说话不好听,着实这桩婚事让老爷在朝廷上失了脸面。”
“凌丞相要真是在乎脸面,以他的地位大可以选一个更好的夫婿,强硬让凌小姐出嫁,也比现在被人议论的尴尬场面好,凌丞相很疼爱令爱。”
苏莳渔的一番话才让大夫人正视她,她的脸上又覆上愁容:“彤儿向来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却不知为何在这事上认死理,整日郁郁寡欢的。”
“凌小姐与冯家大郎自幼青梅竹马,除了凌丞相和凌家的儿郎们,凌小姐只有冯涯了吧。”
“哎,近日里不是没给她与其他世家的孩子们牵线,可她连见都不肯见。”
“大夫人,可否让我见见令爱。”
“也好,苏媒婆你毕竟是个媒婆,或许劝解上比我们更有用。”
在去凌小姐闺房的路上,苏透扯了扯她的袖子:“原来也不是所有的世家大人都是蛮横无理、自视甚高的嘛!”
“你近日的成语倒是学得不错。”苏莳渔不忘夸奖道。
她目光看向闺房门口,想来这凌小姐也定是被教养的很好。
还未进闺房中,凌馨彤已携着婢女走了出来。
她礼数周到的送礼:“苏媒婆,娘亲。”
她神色如常、完全没有因为她的年纪,对她媒婆的身份有轻视。
凌馨彤长相清秀,身形清瘦,气质却如那空谷幽兰,看似柔软却透着坚毅。
“彤儿,你和苏媒婆年纪相仿,也可以说些知心话,娘亲去给你们准备糕点。”
“凌姑娘,你现在可愿意与我去见冯家大郎?”
“现在?”即使一向心境平和的凌馨彤也不免露出惊异。
苏莳渔点点头。
“可是……”
“凌姑娘可见过那村姑娘,可想知道冯家大郎喜欢的女子是如何的?”苏莳渔看向凌馨彤,眼神像是要穿透进她灵魂般:“你就不想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么?”
“我……”凌馨彤低下头,肉眼可见的难过起来,眼眶明明已经变红,却硬是忍着泪意。
“去见见也好。”凌家大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
冯涯如今所住的茅草屋虽在郊区,但离都城的中心并不远。
几人坐上马车,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附近。
前路沙硕铺就崎岖,几人下了马车打算走过去。
冯涯住的房子说是茅草屋,其实造的要比普通人家都要好。
苏莳渔想起闻祁哥哥对她说过,冯家表面上断了他的钱银,实际冯母向来溺爱,私底下不少接济他。
如今两人住一起,又是抗争家族的时候,这个时候应该是最恩爱的时候。
如苏莳渔所料般,两人本一起晒着药草,眼神碰撞在一起,竟情不自禁的在屋外亲上了。
想不到,古人也是蛮开放的嘛。
在苏莳渔感叹之际,呜咽声还是从身后传来。
“苏媒婆,算了。”
“凌姑娘,就停在这里么?”
“我……我已经够难堪了。”
几人重回马车上,凌馨彤的眼泪如开闸般,即使她咬紧贝齿,脸上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师父,会不会太过分了。”苏透眼里流露出不忍,低声凑近苏莳渔。
苏莳渔用气音回她:“这冯涯就如凌小姐心间的一块腐肉,想要治好,就先要挖出来。”
“苏媒婆,我现在明白冯哥哥为何说只当我是妹妹了,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是我一直抓着不放在做恶人,父辈们定下的娃娃亲不该是束缚冯哥哥追寻真正幸福的枷锁,劳烦这次苏媒婆扑了空,我会和父亲说解除婚约的。”凌馨彤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下定决心道。
“这娃娃亲是帮助冯家大郎幸福的枷锁,那对于凌小姐呢,是什么?”
苏莳渔虽早已看出这看似柔弱的凌馨彤,其实有一颗比谁都坚毅通透的心,但也没想到她那么容易放手,她还打算多下几帖猛药来着。
凌馨彤听到苏莳渔的话,微微一怔,她收敛起面上的难过,又变得无波起来,垂下眼眸却没有回答。
“到了。”苏莳渔撩开车帘,是曾苒苒新开的酒楼。
“苏媒婆,既然我家小姐已经放弃冯家大郎,你的任务也已经结束了,你不送我们回府,带我们来这里做甚?”凌馨彤身旁的婢女察觉出不对劲,护在自己的主子跟前。
“我在许媒婆接的差事是给冯家大郎还有你家小姐结亲,既然你家小姐看不上冯家大郎,我自然要让你家小姐见见其他公子。”
“有劳苏媒婆费心了,只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思再去……”
“哎,这新开的归云栈可是海城最有名的客栈,如今开了分店在都城,这价位就标的可不便宜。”
苏莳渔叹口气:“如今我的红娘所也没什么生意,我可是几乎用了自己身上的钱财在这定了一间厢房,我也是真心实意想帮凌小姐找到幸福,毕竟娃娃亲的枷锁绑您绑的更深,我看都深入骨髓不自知了。”
苏透也在一旁可怜巴巴:“师父,如果红娘所倒闭了,我们是不是又要成为无家可依的孤儿了,是不是又要吃不饱饭了。”
苏莳渔低垂着头,拉上苏透的手:“但我们也不能勉强凌小姐啊,厢房都定了也不能浪费,最后一顿我们还是吃吃饱吧。”
两人心照不宣的慢慢挪动,如愿听到了凌馨彤妥协的声音。
令凌馨彤意外的是,厢房内竟有四位公子坐着,她本以为苏莳渔只会给她看画像和口头介绍家世情况。
她内心硬生生忍住想要马上离去的冲动,身为左相嫡女的她,不应如此仓皇狼狈。
凌馨彤脸上摆出得体的笑容,身形笔挺,是大家闺秀的从容。
苏莳渔打开手中的卷轴,对着上面的画像,向凌馨彤一一介绍起来。
分别是刑部的王家二郎、钦天监的萧家三郎、礼部的邓家大郎和国子监的肖家大郎。
凌馨彤这时哪还不明白,能叫动这四家公子的怎么可能是随时会倒闭的红娘所,看来苏媒婆来头不小。
都城归云栈的布置与海城大同小异,都有用餐的私立厢房和供人歇脚的厢房。
曾苒苒今日特意留了最大一间包厢给她。
这四位公子不愧是宴闻祁独家严选,各个温和有礼的介绍自家的情况,不会特别傲慢自大也不会过于谦卑。
闲谈之间,苏莳渔明显感受到一直紧绷着的凌馨彤也稍许松弛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苏莳渔都会接凌馨彤去往归云栈,一开始她明显感受到她的抗拒,到后来也能感受到她主动在接受。
苏莳渔甚至还用上了一些小游戏,击鼓传花,鼓停手执花之人需用手中花作诗。
当然还有他们一直玩的行酒令、飞花令等。
不得不说凌馨彤的才情极好,这一翻下来,成功让四位公子看她的眼神都不同了。
不断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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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下来,几人从一开始的客套转变到熟稔起来,连流动在空气中的氛围也欢快不少。
“我看啊,这几日几位作诗也够多了,不如我们换个玩法。”
“苏媒婆请讲。”
苏莳渔坐正身体,开始拍手打着节拍:“玩物园里有什么?”
“风筝。”、“竹蜻蜓。”、“拨浪鼓。”
“我懂了!”刑部家的王一舟向来脑子最快:“苏媒婆,可是由第一人随机说出园的总类,再由下面说出对应的物件?”
苏莳渔赞赏点头。
“这游戏妙啊,可以考验大家的知识储备。”捧场王钦天监肖昊。
接下来的游戏,虽四位公子有意相让,凌馨彤也不再是常胜将军了。
输了的凌馨彤也没有扭捏,弹琴、作画、刺绣都能信手拈来。
让四人连连惊叹、眼睛都看直了。
很快,凌馨彤惊才绝艳的才艺传播了出去,她那幅作的画、和刺的绣被曾苒苒送去拍卖,一时被刑部、钦天监、礼部和国子监家的公子竞相争价。
一直默默无名的左丞相嫡女隐隐有超过萧家嫡女萧沫沫的势头。
本来都城以萧沫沫为首,是出了名的才女,容貌也更是在上乘。
可如今流传出了凌馨彤所做的诗,还有她的画,才发现她的才情与萧沫沫不遑多让。
当然出名不止有凌馨彤,还有苏莳渔的逛园游戏。
因为这游戏的门槛较低,几乎所有人都能玩,很快成为热门游戏。
……
“想不到我的红娘所没有出名,先出名的竟然是这个游戏!”
某日过后,苏莳渔忍不住感叹道。
“小透啊,和师父我一起去接凌小姐去!逛!园!”
“来咧。”
曾苒苒咬着后槽牙看着离去的苏莳渔和苏透:“小渔,近日里都和那凌家小姐要好,不行!今天我也要去玩!”
宴闻祁坐在太师椅上未动分毫,转了转手中的茶杯:“伍兄,今日不跟着曾姑娘。”
伍昭笑的腼腆,脸上是止不住的苦恼:“苒苒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我怕我一直跟着引起她的厌烦。”
“伍兄,你该明白,曾小姐去的地方可是有四位公子,凌小姐只能嫁一位公子。他们都有机会。”
伍昭神色果然变得着急起来:“那宴大人不怕么,苏姑娘也是极好的。”
“莳儿本就是媒婆,这是她的工作。而且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伍昭憨憨地摸了摸头,起身就要追出去:“听苒苒说,今日三皇子也要去玩逛园游戏,看来热闹了。”
只这一句话轻松让宴闻祁脸上闲淡自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明明他手中的杯子放的慢而轻,却有不少茶水从中溢出,茶盏掉落在桌上转了一圈发出沉闷的响声。
……
苏莳渔看着身旁坐的人不断变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开始还是苏透和凌馨彤坐在她两旁,这也是她们一直以来的座位。
但很快曾苒苒硬是挤在了她和凌馨彤中间,等她反应过来时,阿澈不知何时过来,已经坐在她另外一侧了。
不多时,伍昭也进来了,身后还跟着闻祁哥哥。
“三殿下乃是贵客,应坐于主位,何至于屈居此角落。”
“我对逛园游戏规则还未熟透,小渔在旁能更好为我讲解,倒是宴大人向来caisiminjjr,不若坐主位主持大局。”
两人对望,竟没一人肯退一步。
苏莳渔叹气,她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一下子被这两人凝固了。
她直接站起身示意宴闻祁坐她的位置:“既然这游戏是由我先提议的,那就有坐主位吧。”
她走向主位,看着相邻而坐的宴闻祁和景翊澈:“啊澈,你要是还有不懂的规则,可以直接问闻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