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面对苏适宜的质问,这少女如铁公鸡别着头就是不说话。

    苏莳渔放缓语气:“你对媒婆话术感知力倒也不算错,可愿拜我为师做媒婆?”

    少女偷偷瞄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还是不吭声。

    “学成之后,在我这当媒婆,我可是给工钱的,也比你现在偷摸强吧。”

    少女狐疑的眼神打量她片刻:“你为何要教我?”

    “当然是看中你这方面天赋,而且我这红娘所正好缺人。”

    “我才不要。”

    “包吃住!”

    “成交!”

    少女急切的声音响起,苏莳渔脸上浮起自信的笑容。

    “拿来。”苏莳渔向她伸出手。

    少女犹豫片刻还是不情不愿的把钱袋递给她。

    苏莳渔还给曾苒苒钱袋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给少女普及媒婆的知识。

    讲了大半时间,苏莳渔喝了口茶,才想起什么般问道:“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

    “这样啊~你在说媒方面颇有天赋又通透,既然我是你师父,你便和我姓,就叫苏透可好?”

    “好。”末了,苏透细如蚊蚋的声音传来:“谢谢师父。”

    上次在替苏透解围后,也算是在媒婆赛道打响了一些名气。

    红娘所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来找她做媒,她每次做媒的时候都会带上苏透,不得不说她吸收的非常快。

    数月过去,已是深秋,这期间红娘所也算步入正轨,生意还不错。

    她退了皇帝给她暂住的宅邸,和曾苒苒伍昭一起租了一间更大的宅邸。

    她带着苏透和曾苒苒还有伍昭一起住了进去。

    曾苒苒的酒楼也一切就绪,就要开始营业了。

    宴闻祁近日也比较忙,偶尔也会抽空过来一起吃晚饭,陪她下棋聊天。

    秋日天气微凉,苏莳渔这几日给他们几人都裁剪了新衣。

    她和苏透都穿了蓝白相间的袄裙,坐在酒楼内吃饭更像是一对姐妹。

    “刘三郎,我要给你介绍的就是楚家的两姐妹,你看窗外,那个摊饼的是楚家大姐,那在旁边吃饼的是楚家二妹,你是要这摊的还是要在吃的?”

    苏莳渔和苏透也一同向窗外望去,只见那摊饼的楚家大姐坐在摊前摊着饼,面容秀丽。而站在一旁吃着饼的二妹,面容就差了许多。

    “摊的,我就要这摊的!”

    在不了解情况下,都会选择好看的那个。

    ”噗嗤,师父,这摊恐怕是瘫痪的瘫吧,我倒是第一见坐着摊饼的,估计这楚家大姐不良于行吧。”

    苏莳渔点点头:“你这目光敏锐,看来是已经能出师的。”

    她们两人的话不算轻,正巧让隔壁桌的刘三郎听个正着。

    “好啊!你个许媒婆,竟用语言差诓骗我!”

    “刘三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说了要瘫的那就不能更改,我今日屈尊给你说媒,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这许媒婆应该来头不小,她一番话一出,那刘三郎竟也没再反驳,直接甩袖离去。

    “好大的派头。”苏透凑近苏莳渔轻声道。

    苏莳渔握住苏透的小手,暗暗侧身挡在她前面。

    本以为许媒婆会过来兴师问罪,可她只是凉凉地看了她们一眼就离去了。

    两人也没把这插曲当一回事,吃完饭回红娘所整理了近几月掌握的资料。

    苏莳渔察觉到不对是一周后,她的红娘所不能说是门庭若市,但是两到三日接到几单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如今又像是回到了最初,每个人像是看不见她的红娘所般,直接无视走过。

    苏莳渔直接问题出在了许媒婆身上,出去一打听,才知许媒婆是众多官媒之首,也是她刻意垄断了她的媒婆生意。

    据传许媒婆背靠大树,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得罪她。

    毕竟一个媒婆而已,都城的媒婆那么多,找谁都是可以的。

    “师父,我是不是闯祸了!”苏透拉了拉苏莳渔的袖角。

    苏莳渔摸了摸苏透的头顶,宽慰道:“即使你那日不说,我也会说的,这仇总归是要结下的。”

    她摸了摸下巴,这许媒婆也知自己的红娘所有圣上的亲笔题字,不来硬的,却是要软封杀她到倒闭啊。

    翌日,苏莳渔提着大包小包带着苏透前往许媒婆的家里。

    “师父,这许媒婆想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为何还要去求她。”

    “人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等我们做大做强后,自然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才有能力净化做媒的环境。”

    “那还不如直接找宴大人解决更快呢!”

    苏透的小声嘟囔还是让苏莳渔听到了,她失笑:“你年纪不大,倒是先学会走人脉了!”

    “小透,在我们能先自己解决的时候,就不要去依附他人。”

    苏透懵懂地点头。

    说话间两人到了许媒婆家的门口,她是掐准这个时间许媒婆在家里的。

    开门的是许媒婆,意外的是她家里很冷清,好像只有她一人。

    苏莳渔站在客厅,环视四周,这屋子生活气息满满,明显不可能只有许媒婆一人住。

    她和苏透一起放下手里的礼品,陪笑道:“许媒婆,前几日是我太过于莽撞,望您海涵。”

    许媒婆斜了一眼地上的礼品,脸色稍霁:“不要以为自己听懂些媒婆话术,就能对别人做媒的时候指手画脚了。”

    “您教训的是,只是做媒各凭本事,您断垄了我的生意,是对自己保媒的本事没信心么?”苏莳渔的语调虽低声下气,可话中的意思却没有退让半分。

    “哼!”许媒婆脸上重显怒气,但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听她道:“苏媒婆,你要知道要不是你铺子有圣上题字,还有背后的宴大人,你早已在都城混不下去了,就你给乐宁公主做的媒,我也有所耳闻,就是运气,我也没见你做媒的本事厉害到哪里去。”

    “许媒婆算了我的生意,可不是更看不到我的本事了么!”

    “好好好!你也不要说我仗势欺人,这次我就给你个机会好好展示你的本事。”

    “愿闻其详!”

    “也不是什么难事,凌家的大娘子与冯家的大郎从小定了娃娃亲,如今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你去给他们走完流程便是。”

    苏莳渔应下,许媒婆也没有再留她们的样子,她和苏透就回去了。

    秋日晚风凉爽,晚饭过后几人都走到庭院内。

    苏莳渔和宴闻祁依旧下着围棋,苏透搬着小矮凳在一旁看着,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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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能看懂一些。

    伍昭拿出刚做好的各式小甜品,让曾苒苒在一旁品鉴。

    他甚至还拿着毛笔和宣纸在旁边记录着。

    “闻祁哥哥,你可知凌氏和冯氏,听闻两家小孩从小就结了娃娃亲,我明日要去府上给他们做结亲的流程。”

    宴闻祁手执黑子迟迟没有落下:“凌氏是皇后的母家,而冯氏如今的掌舵人正是左丞相。”

    “他们两家的确素来交好,不过你要是明天去做结亲事宜,恐怕是要踏空了。”

    苏莳渔歪了歪头。

    “莳儿连这两家是谁都不清楚,可是有谁给你……出难题了?”

    “闻祁哥哥怕我解决不了?”

    宴闻祁落下黑子:“做媒当面我自是相信你。”

    “为何我明日去会踏空?”

    “冯家大郎一年前外出办事失踪了,半年前才被找回,他不仅失忆还带了一位乡村女子。”

    “这么狗血!”

    苏莳渔看着众人一脸疑惑的看向她,改口道:“可真是跌宕起伏!”

    宴闻祁收起棋谱上的棋子,棋子划落进玉罐里发出哗啦啦的碰撞声:“冯家大郎名为冯涯,他自幼与凌家大娘子凌馨彤青梅竹马,两人应是有情谊的。”

    “起初众人觉着冯涯爱上一个村女子,是因为失忆。甚至皇后也派御医前去医治,听闻他前几日已完全恢复记忆,还是非那名村女子不娶。”

    苏莳渔接过曾苒苒拿过来的桂花糕,又分了一半递给苏透。

    三个女子小嘴吃的鼓鼓囊囊的,一脸认真的看向宴闻祁。

    宴闻祁失笑:“连凌馨彤都肯退步,只要冯涯与她结亲,愿意他纳村女子为妾。可即便是这样冯涯都不肯,说只愿与那村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面的话宴闻祁没有再说下去,如今因为这事冯家与凌家隐约闹的不和,圣上也是颇为头疼。

    “哼,要是碰上女子,他们估计强硬拖着嫁了,还是男子好,有更多的选择权。”苏透在一旁颇为不忿道。

    “其实在大家族中,即使是男子也不能如此胡闹,因为这事左相撤了他的职务,断了他的钱银。可即便如此这冯涯搬出家中,在郊区的一茅草屋与那村女子住下了。”

    “这冯涯也不知该说他痴情还是任性好。”曾苒苒在一旁感叹道。

    苏莳渔吃完手中最后一点桂花糕,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看向天空。

    ……

    “可把冯涯和凌馨彤的结亲给她了?”

    “一切都如大人所料,我前往她们经常去的酒楼乱说媒,她们果然……”许媒婆弯腰恭敬道,却被眼前的黑袍人不耐烦的甩了甩手。

    “我不想知道过程,你只要做到结果。”

    “是。”许媒婆不敢抬头,语气小心翼翼:“不知我儿和我夫家如何了?”

    “好得很,你只要够听话,我就能保他们性命无忧,否则……”

    许媒婆连连点头:“我知道的,我一定对大人唯命是从。”

    月色下也照不出黑袍人一丝容貌,她没有再管许媒婆,兀自离去。

    什么金牌红娘,也不过尔尔,有圣上题字也只能做到如此不温不火的样子,真是没用。

    倒不如她加点柴火,好好帮这苏媒婆扬名立万,她相信宴大人也会很感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