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就让奴婢跟着一起去吧,奴婢伺候您习惯了。您自己一个人,妆发都没人给您梳。”红苕抱着崔筱瑜的胳膊,软磨硬泡。
崔筱瑜面露无奈,还是好声拒绝道:“红苕,我此次是去解毒,不是去享乐的。你不会骑马,会拖累我们的进程。”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小莲拽了拽红苕的衣角,小声道:“红苕姐姐,你不要再为难小姐了。你越拖延,小姐脸上的毒便越严重一分。”
红苕面有羞赧,松了手,将收拾好的包裹塞到崔筱瑜怀里,忸怩道:“对不起,小姐,是奴婢不懂事,您快些出发吧。”
崔筱瑜自小没有姐妹,来到这崔府里,不仅是多了崔芝瑶一个亲姐姐。红苕等人待她真情实意,于她而言亦是朝夕相处的姐妹。
只是十三失踪了几日,她这心里始终不安。
“小姐,我回来了。”院门处传来一道低哑的女声。
崔筱瑜抬眼望去,只见十三仍穿着去时的青衣。风扬起时,腰身空荡荡的,仿佛瘦了一大圈,
“十三,你终于回来了,这几日你都去哪里了?”
崔筱瑜上前一把抱住十三,听到她闷哼一声,忙松了手,却发现手上都是血。
细看才知血迹是从胸部晕出,青衣被染成了墨色。十三面色惨白如纸,唇部干裂,渗出血丝。
崔筱瑜感觉一阵揪心,小心将她抱起,快步走回屋内,轻放于榻上。
她解开十三的衣裳,这才看见胸口处胡乱缠着一圈布带,殷红的血液正从白色的布带处渗出。
小莲及时倒了杯温水,十三欲一饮而尽。崔筱瑜伸手拿过水杯,解释道:“你渴了太久,不好直接喝太多水,先抿几口。”
十三顺从地就崔筱瑜的手抿了几口水,缓了缓嗓子的涩痛,不疾不徐道:“奴婢那日一路跟着那小厮到了城门,他将信封交给城门外的一个马夫。马夫将信送到了清道观,交给了其中一个叫箜磬的道士。”
见她停顿了一下,崔筱瑜及时将水举到她嘴边。
十三喝了些水,继续道:“那道士内力深厚,奴婢不慎被发现,与他交了手。奴婢并不是他的对手,便寻机会脱手,逃跑时中了对方的暗器。迷迷糊糊间跌到山坡下,昏迷了几日,醒来时才知是被一农妇所救。道了谢便一路赶回了崔府。”
崔筱瑜将十三包扎的布带解开,露出里面血肉翻绽的伤口。伤口边缘结了痂,有道新裂口在在流血,显然是因她方才拥抱时太过用力而崩裂。里头的皮肉已经有些腐烂,应是没有及时消毒处理导致的。
她正想让红苕唤大夫,十三却阻止了她,低声道:“奴婢体质特殊,不能让医师知晓。”
崔筱瑜一直知道十三身上有很多秘密,只是她不愿说,她便不再多问。
“红苕,你去煮点甘草水。小莲,你去街上买壶烧酒,不,你去找钱安要,就说是我脸上的毒需要的。”
两人应了声便快速准备去了。
半个时辰,所有东西已备齐。
崔筱瑜将短匕浸泡于烧酒中,将浸满甘草水的布帛提起,在十三的伤口上方轻轻地拧转,甘草水顺着布帛慢慢滴在皮痂腐肉上。
心口处带着余温的涩痒让十三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崔筱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犹豫着问道:“疼吗?”
十三摇了摇头,闭上了眼。
待甘草水将皮痂泡软,崔筱瑜将短匕拿出,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说道:“十三,我现在要将你患处腐肉剜出,可能会很痛,我会尽快,你若是受不了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十三睁开眼,漆黑的眸中清清楚楚地呈现出崔筱瑜的倒影。
她扯开苍白的唇角无声地笑了笑,握住崔筱瑜执短匕的手,往自己身前一带,刀刃险些抵进血肉中。
崔筱瑜忙双手控制住短匕,十三也随之松了手。
脑中回忆着阿娘所教的步骤,锋利的短匕挑去软痂,沿着伤口边缘刺入,一点点将腐肉剜出。
不知过了多久,崔筱瑜将短匕放下,取来干净的绷带,才得空望向不发一言的十三。
十三直直地望着她,面容沉静,仿佛刚刚遭遇剜肉之痛的人并不是她,额角被汗水染湿的鬓发却证明并非如此。
崔筱瑜将十三扶起,绷带绕着胸背缠了几圈,最后在肩膀处打了个结。
忙活了半日,天色已近黄昏。
十三喝了碗热粥,终是在崔筱瑜的目光中沉沉睡去。
耽搁了一日,崔筱瑜嘱咐红苕小莲照顾好十三后,与方宇一行人等在夜色中纵马离去。
——
夜色渐深,城南的翡翠楼灯烛长明,数盏黄澄澄的竹丝灯笼错落悬挂于廊檐,彩绦四挂。楼阁内人来客往,观者云集。
后院里静悄悄的,少女的抽泣声在黑夜中显得有些诡异。
崔芝瑶肩膀绷直了些,清了清嗓,问道:“谁在那里?”
夜里忽然起了风,将她的声音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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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抽泣的人儿太过投入,浑然不知他人的到来。
崔芝瑶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穿着蓝衣的少女。
她蹲坐在台阶上,蜷缩着身子,怀里似抱着什么,时不时抽泣引得身子跟着战栗。
崔芝瑶声音放柔了些,开口道:“姑娘,你怎么了?”
抽泣声戛然而止。
挂满泪痕的小脸仰起,双眼因为哭泣变得通红,她嗫嚅着开口:“崔姑娘,我……”
崔芝瑶这才发现她是花蝶姑娘身边的丫鬟春年。
“今日不是花蝶姑娘登台的日子吗,可是出了何事?”顿了顿,她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递了过去。
看着眼前洁白无瑕的帕子,春年抽了抽鼻子,伸手接过,却没舍得弄脏。她胡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手指攥紧了巾帕,心中越发觉得委屈,不由得一股脑倾泻而出。
“温掌柜说这次花蝶姑娘的登台表演至关重要,好几日前便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好好给花蝶姑娘梳妆打扮,这身衣裳也是特地让绣娘赶工出来的。”
春年站起身,将怀中的裙衫展示给崔芝瑶看。
上身紫云薄纱宽袖,下身绯色烟霞罗衫,只是左手的袖子沾上了一团灰黑的污迹,令整件衣裳的效果大打折扣。
“奴婢方才正要帮花蝶姑娘换上这衣裳,她突然很生气,将脸上的妆发拆了了,说不想再登台了,并将衣裳扔到了门外。这衣裳上的污迹便是那时沾染上的。登台的时间快到了,奴婢不敢告诉温掌柜,不知道该怎么办。”
崔芝瑶接过裙衫,仔细看了看污迹处,沉思了片刻,说道:“你跟我过来,我有办法。”
下一个节目就是花蝶登场了,伴奏的琴师已就绪,可是此时还没看见花蝶身影。
温殷安抚好其他人,自己来到了后院花蝶的厢房门前。
“准备上台了,花蝶你还没好吗?”
敲门半晌无人回应,温殷欲破门而入,里头的人却突然开了门。
花蝶披散着发,脸上未施粉黛,身上仍穿着素衣,目光闪躲。
温殷蹙着眉,声音显得有些沉重:“花蝶,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可知你今日的表演有多重要?”
花蝶低着头,半晌才道:“他说他愿意养我,他不想我在外抛头露面。”
温殷简直要被她气死。
花蝶是她花费了好些心思挑的好苗子,她用了三年的时间去培养她,没想到她就因为一个刚认识的男人放弃自己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