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着给得少了?”
王金枝连连摇头:“我们徐掌柜与我有恩,还请大公子以后别再这样说。以免我们掌柜的心生嫌隙。”
她不仅想多做几年活报答徐掌柜的恩情。她也是真的很爱惜这份活计。她可不想被徐掌柜扫地出门。
“那你想要什么,直管开口。”徐恩礼轻笑一声,向着门外走去。
丢下一句“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后,便离开了她的小院。
“王管事?您没事吧王管事?”
听到声音的王金枝,转身向外面看去。只见官外院的杨婆子,急急忙忙冲进来。
林逃逃只看那婆子一眼,就眉头拧到了一块。
【这人一幅小人之相!只怕日后找阿娘麻烦呢!】
偷听到心声的王金枝,看了眼桌上的衣裳,跑去到房门口,将人拦在外头。
“有事吗?”
杨婆子探头探脑往屋里看,王金枝适时的用身体遮挡。
看了半晌的杨婆子,啥也没看着。
忙赔着笑道:“大家伙担心你,我才过来看看。”
“倒是谢谢你们的关心了。我这没事。”王金枝应道。
“哟,看样子,你们娘俩这饭都还没吃呢吧?”说着,杨婆子便跑过去,把地上的碗给端了过来。
“赶紧吃吧。你不饿,闺女也该饿了。
看着桌上的衣裳,王金枝长叹一声后,无奈的将衣裳拿去放好。
这件衣裳她是知道的。
说是徐大奶奶的娘家母亲,亲手一针一线绣给徐大奶奶的嫁妆。
后来徐大奶奶嫁进夫家不久,她那娘家母亲就突然暴毙了。
等徐大奶奶赶回娘家的时候,她娘家母亲已经下葬。
于是这件衣裳,便成了徐大奶奶唯一的念想。
每每思念母亲时,徐大奶奶才会舍得拿出来。
而当初徐大奶奶指名要要仙鹤纹氅衣,也只因这件衣裳
说完,她转头瞪向躲在董良身后董囝囝,把手捏得咯咯响:“无谁是谁,以后要再敢动我娃,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放过
董家人整整齐齐的咽了口唾沫。别说吱声了,连呼吸声都压得格外的低。
至于之前还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董良媳妇,像是看出了自家人压根没有替她出头的意思,索性连眼泪都省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打不过那婆娘,自己男人更打不过那婆娘的六个哥哥。那还哭个啥?再哭岂不上是让他们看笑话了!
这边,林逃逃看着为自己近乎发癫的王金枝,瞳孔震荡。
果然,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
没娘的孩子是根草,有娘的孩子是块宝。
原来被娘捧在心尖尖上,竟是这般温暖的感觉。
出神间,她回到了王金枝怀里。
“走,回家。”王金枝
偏巧这时一个醉得摇摇晃晃的男人走进来,和王大虎撞到了一起。
身强力壮的王大虎不过是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而喝醉的男人直接被撞成个大字倒在两米开外的地上。
“大兄弟,对不起啊!”
王大虎眼睛盯着林文海远去的背影,忙爬过去扶人。
没想,一双大脚挡在他面前吼道:“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撞我们大哥,你小子找死!”
来人一把将王大虎揪了起来。
四目相对后,王大虎才看清,自己竟被一群地痞围了。
“不长眼的玩意儿!给老子弄他!”
话音一落,王大虎腹部就中了一拳。
说来奇怪,他居然丝毫没有疼痛感。
抬眼看去,揪着他的人,也是满眼的疑惑。
那人拳头一缩,再次向他腹部击打过来。
只是这次,明显力道比方才大了许多。
这要是打中了,那还不得当场吐血!
回过神来的王大虎,凭借着身为猎户练就的一点拳脚,直接给了面前之人一个肘击。
“嗷!”的惨叫声中,方才还揪着他衣襟的男人,直接被击飞两米开外后捂着胸口倒地不起。
在场的小痞子都吓坏了,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的,不敢轻易上前。
“还敢还手?他娘的!上!都给老子上!给老子弄死他!”
听闻大哥发话的小痞子们,直接掏出匕首冲了上来。
赤手空拳的王大虎无处可躲,一双手挡住面前刺来的匕首,腰眼却是被什么东西抵了一下。
完犊子!自己是中了刀!
可是……为什么不痛啊?
转过头,对上的却是小痞子惊恐的目光。
唉?低头看向腰间,只见小痞子手中哪有什么匕首,不过是个刀柄罢了。
拿刀柄捅他?这人有病吧?
趁着小痞子发愣的当口,他一拳就把人放倒了。
“瞎子,老子让你捅他,你就拿刀柄子捅啊?”地上的大哥摇摇晃晃站起来。
被他放倒的小痞子,松开手,露出一只熊猫眼,瘪着嘴道:“大哥,他、他捅不动啊!”
次日一早,王田氏把熬好的鸡汤肉丝饭端进了屋。
“他老林家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你快生了,不指望他们大鱼大肉准备着,米和菜都不多备上些!林文海更不是个东西,这一去一夜不归,也不担心你们娘俩没个吃的。
枝儿放心,我叫你大哥回家取去了。这月子里啊,不仅要吃饱,还得吃好。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正欲开口的王金枝,就听怀里的小奶音再次响起。
【傻亲娘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渣奶奶不知道抠了多少你从娘家拿来的东西,都藏她那屋里了,他们趁你不在家的时候偷吃就算了,吃不完的还拿去卖钱呢!】
王金枝不敢相信的屏住了呼吸。
她居然傻到连婆母抠东西拿去卖都不知道!
那些东西,可都是爹娘哥哥们体恤她和娃娃吃不饱穿不暖,勒紧自己的裤腰带才省下来的!
咬紧牙关的王金枝,真想大耳刮子抽自己。
把小奶娃放在炕上,直接冲去婆母的屋子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逃逃的心声就再一次应验了。
看着从衣柜里、床底下,翻出的一筐子新米、一提篮鸡蛋、五块大腊肉和一扇腊排骨,王金枝心里五味杂陈。
自嫁进林家奉茶的第一天,婆母就训诫她不能进这间屋子。
她只以为婆母好面子,立规矩是给外人看的。她也护着婆母的脸面,从不踏进这间屋子半步。
如今看来,婆母自她进门那天,就已经算计上她了!亏她还真心实意的把人当亲娘侍候呢!
好好好!既是她娘家的东西,自当一点不能给他们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