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已经确认死者后脑头发上的血迹不是死者的，两者血型对不上。”李想拿着最新的调查报告，一进屋子就说道。
“那就对上了，我们问过死者家属，死者当时头发上套的发网，用小卡子固定。凶手可能就是被小卡子给刺破了，她太用力了。”吴非说道。昨天晚上他就去死者家里了解过情况。
“好，这样我们就有了证据，现在就需要找出凶手。”顾昭蕙觉离凶手落网不远了。
正说着门口进来几个人，为首的就是周柏，周柏脸色灰暗，整个人也有点萎靡不振的感觉。
“昨天晚上没休息吗？”顾昭蕙看几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宿没睡一样。
“嗯，没有，我们昨天走访受害者家属，得到一些信息，晚上就去查询，才回来。”
顾昭蕙给几人倒水“先别急，喝点水，李想吴非你们去食堂让大师傅做几碗面条。先休息一下。”
夏天壶里是温水，周柏拿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子，然后停下来，“我们可能查到点线索。”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子文件。
顾昭蕙接过来，打开，周柏说“昨天我们去两个受害者家里问话，开始的时候都是没问题，后来我让他们将时间往前推，看看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或者发生过什么意外。他们才说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周柏再次喝了口水“第一名受害者家人说大约两年前，受害者去乡下的时候公交车出了事故，那辆车半路上遇到山体滑坡，后来费了一番力气才从车里逃出来，那辆车被发现的时候已经都被山体掩埋了。我们去第二名受害者家里的时候问了这个事情，结果这名受害者家属说受害人当时也在这辆车上，两名受害者的关联找到了。”
顾昭蕙这会已经把笔录看完了，“后来他们去挖汽车的时候没有发现里面有尸体。”
“对我问了当时的司机，虽然当时情况紧急，车里的人还是都跑出来了，有人受伤却没有发现有人死亡，本来司机还以为有人没有出来，但是他们后来去挖的时候没有发现尸体。”
周柏说着将一张纸抽了出来，“这是当时乘客名单，也是为了调查，当时司机将所有人名字住址都记了下来。我们昨天就去这些人家里拜访了，一下，也是怕再出事昨天几乎是连夜寻访的。除去两个去外地出差的，他们的调查资料全都在这里了。”
顾昭蕙看了做的确实挺细致的。
这时李想吴非端着打托盘上面放着几个大海碗进来，“你们先吃饭，我们看看资料。”顾昭蕙说。
周柏和几个东城分局的同志拿过碗就开吃。
剩下几个人拿着笔录资料开始看，顾昭蕙刚才虽然已经把内容记下来了，但是还要更细致的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的七月份，是一辆小型的客车从东城开往义县的汽车，半路上遇到山体滑坡。
他们路过的那段路本来就有山体滑坡的风险，不过那段时间干旱，司机就没当回事，不想当时走到那里的时候山上突然滚落许多石头，将路挡上了不说，还将车子砸翻了。车里的人好不容易从后车窗爬出去。刚出去山上就掉落了大量的石头土块，将车埋的严严实实的。
齐云松将手上的一页纸递给顾昭蕙，指了其中一句话，‘我记得这个女的，她当时坐在车子靠后车门的地方，和另外两个女同志坐在一起。’
顾昭蕙点点头，将手上纸张递给他，上面也记录了另外一位乘客的口供“我们出来后我没看到那个靠后门的女同志，那女同志长得还挺漂亮的，穿着一身碎花裙子，可精神了。不过出来后就没看到了。后来他们说当时车里没有人死亡，可能太混乱没看见。”
有几位乘客对两位死者有些印象，主要是她们都是挺漂亮的女人，她们俩就是在养殖场上的车，车上只有十几个人，好多空位，他们就在靠后门的位置，那里原来坐着一个年轻女人。
当时出事的时候很混乱，多少都有些受伤，所以司机将大家的信息登记了一下，就让他们先去最近的卫生所了。周柏他们也发现了车里还有一个年轻女人没有登记，经过仔细询问有几个人倒是记了起来，说是当时三个女孩子年龄相仿，坐在一起还说过话。但是所有人都不记得那个女同志是否逃出来。
这个女人是关键，可是这个年代想要找个人是非常难的，“有人记得这个人是从养殖场前两站上车的，只是过了两年想要查到太难了。”周柏很快就吃完一碗面，他也知道这个案件的关键是什么。
“现在案子已经查到这里，我们将所有线索都放在一起，串一下。”顾昭蕙说着，走到前面黑板面前，拿出粉笔，将两个受害者情况记录下来，然后又将最新的情况记录在一起，包括一些乘客记下来的有用线索。
“现在已知两名受害者的关联是两年前的山体塌方事件，我们假设此案与那次的山体塌方事件有关，那么凶手杀害两者就是带有报复性质，同时我们看到两名受害者死亡的死后被划伤了脸，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凶手对于受害者容貌在意，或者说凶手对自己的容貌很在意。”
“凶手也毁容了，也许就在那次塌方造成的，甚至跟两位死者有关，所以她才会产生报复心理。”顾昭蕙说着，又指向了两个死者所在地，“两名死者死亡地点都属于比较隐蔽的地方，但是我们也可以看到离案发现场不远的地方，就是人员密集地，凶手对当地非常了解，也善于隐藏自己。同时她能将两名受害者约到这个地方，说明了她跟两名受害者认识。假设她用两年前的事情将受害者约出去，约到这个地方，也说得通，或许受害者也怕别人知道所有约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也是受害人需要的。”
“两年时间足够她做好准备了。”齐云松同意顾昭蕙的观点，虽然推测但是非常完整，“她用两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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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调查两个受害者情况，然后进行报复，她应该还训练自己杀人技能，她选了一个对她来说最简单的办法，哎，你们觉不觉着她这个杀人手法有点眼熟。”齐云松突然有点熟悉感。
众人都陷入沉思，“这要不是看大小，只说手法，有点像杀鸡哎。”李想一边说一边比划。
大家看向他都是无语，“怎么能一样。”吴非翻了给白眼“差太多好吧。”
“别说我觉着也挺像的。”齐云松说道，“你们看啊，这杀鸡用一只手将鸡翅膀和头都固定住，然后一刀抹了脖子，咱们受害者这里也是抓住头发，让受害者头部固定，接着一刀抹了脖子。真就是除了大小很相似啊。”
“养殖场里有没有养鸡啊？”张燕山突然说了一句。
众人都看向他，“有，他们主要就是养猪，但是也有养鸡，听说要搞什么生态养殖，不过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是不清楚的。他们那里养鸡出栏快，东城分局去年过年还买了不少鸡做年货呢。”周柏对这边比较熟悉。
“走，去看看。”顾昭蕙脑海中关于养殖场的资料也记起来了。养鸡场在养殖场北边，他们上次调查的时候养鸡场的人也调查了，但是都是正式职工，关于生鸡出栏这个事情没有记载。他们养殖场总不会每次都是将活鸡卖给别人吧。
“我们杀鸡有专门的地方，不在场子里。”养鸡场负责人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咱们这每月都有不少鸡出栏，很多都供应给各大单位，之前都会进行处理，不过咱们厂子这边不太适合，就找了一处临水的地方，专门用来处理。”
“那边有几个工人？”顾昭蕙问。
“有七个，鸡杀了需要处理。少了也不够。多了咱们还得发工资，就找的职工家属，算是临时工，都是在家做习惯的。”
“那你们这里负责杀鸡的人是谁？叫什么？”顾昭蕙继续问。
“我们这负责杀鸡的，叫林芳，是以前杀鸡老林的闺女。”负责人说道。
“哦，竟然是个女同志，挺厉害的。”顾昭蕙心中就是一动。
“哎，这姑娘也是个命不好的，这不是前年出了点事，毁容了，原本的婚事也黄了，人也变的内向，老林就求到我这了，说是想让他闺女接替他，咱们这活，其实还是挺好的，干啥活吃啥饭，别的不说，杀鸡总能得些鸡杂鸡血啥的，到家就是一道好菜，换别人我肯定不干，但是看这林芳，原来那么漂亮的姑娘变成那样了，算了，算是给她一条活路吧。”鸡场负责人说着，还觉着自己挺仁慈的。
顾昭蕙和齐云松对视一眼，觉着没错了，应该就是她。
“那您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毁容的吗？”顾昭蕙问。
负责人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听说是回老家，被石头砸了。具体的他们也没说啊。”
没再问下去，齐云松张燕山都做好准备，一行人来到杀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