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封闭的第四天,奚窕止做好了一切准备。
手下人跟着书生那条线找到了胡府有人失踪的证据,话二知道府上籍契和其他临时书契的存放地,现在就算乔喜芹什么都不说,她也有办法把胡府失踪的人核查出来。
晨间,她亲手去宫内拿到了批下来的令牌。
路过上朝的大殿旁,她刚好看到太子从里面出来。
他身边没有什么大臣,有一两个也是因着他的身份向他寒暄。而太子身侧四皇子祁扶风,笑得如沐春风,对每个往来的大臣都给予十分有分寸的微笑,亲和却不亲近,也有一种威严感。
这是作为一个皇子的最佳状态。
四皇子最先看到的奚窕止,他眯了眯眼,问道:“行月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当上锦衣卫之后来宫里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听说上次家宴你来了,那时候我正在南方,没见到你还真是可惜。”
祁帝膝下四子两女,祁扶风年纪最小,却一切都妥帖,他母亲是妃位,但外祖父根基很深,在朝堂上也是拥护者最多的皇子。
奚窕止很少会对一个人有过分的情绪,不管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但从小只要和祁扶风待在一起,她就浑身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祁扶风对是不是他的人都分得很清楚,但总是在她这里有找不够的理由。
比如这称呼,行月两个字对他来说还是太过亲密了。
被叫了,就不能视而不见。
她走上前,一一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四殿下。”
她的视线内能看出太子似乎是不太高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又惹到他了,但是没关系,一年到头他没有几天是高兴的。
祁扶风:“刚巧你来了,过几天我准备和外祖去湘水的宅子里休息一段时间,我倒是想邀请你一起来。”
“谢四殿下好意,窕止手上还有案子,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祁扶风不想放弃,还想说些什么,祁忱却堪堪站在了他们之间,眼睛里谁也没看,任谁看都高傲得很。
他讲:“奚文知,你若还知道你要做什么,还不赶快去。”
奚窕止顺坡而下,准备离开,身后祁扶风却放开了步子突然靠近她,在她耳边,他轻声说:“行月,早就告诉过你,遇到困难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这话依旧有效。”
奚窕止离开,心里有些烦闷。
这话最早她十岁那年祁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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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讲过,每过两年这人就要提一下,像是怕她忘记一样。
总之,她是不太理解的。
脑子里都是案子,她无暇再想别的,尽快赶到了胡府门前,就在要进去时,马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奚窕止仿佛有所预料,她加快了步子,把胡府正门的封条撕掉。
时间没赶上,那队人马很快就来到了胡府门前。
为首的人想叫住奚窕止:“奚文知慢行。”
他的身材略有些发福,左手拿着卷轴,右手提着官府往门内跑,紧赶慢赶追上了奚窕止。
奚窕止的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她心知没办法再假装没看到了,转身却刚好目睹了对方猜到了官服而一下子摔到了。
她赶忙帮忙把人扶了起来,也想起了这是大理寺的曹大人。
曹大人顾不上疼痛,龇牙咧嘴地说:“奚文知啊,上面的来人说没证据的话期限已经到了,得解封,胡贤也得放出去。”
她微笑:“律法上讲是五天,还有一天多的时间。”
曹大人摆摆手,啧了两声:“这你还不清楚,唉,奚大人,我也是没办法,你应该能明白的,现在你就得带我去放了胡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