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Chapter 66
    “它是我的家族名。”

    凛冬双腿张开,十指紧扣,说这句话时脸垂着,声音也不大,不如平日里那般铿锵有力,甚至有一丝难为情,仿若被强加身份的小媳妇。

    夏昼咂摸着“家族”二字的含义,听起来是一个相当古老的词。

    “吃点水果休息一下吧?”

    凛冬抬起身拉着夏昼的手臂,和自己挤在一张椅子上,然后端着水果盘,递给对方一根银色水果叉,水果叉迅速落在一片猕猴桃片上,成功堵住了夏昼想问的话。

    夏昼也不傻,识趣地咽下猕猴桃,挤了挤眼:“是有点累了。”

    “你也吃一点吧。”

    水果叉只有一根,凛冬摇了摇头,“我不吃了,糖分高。”

    “果糖有什么关系?”夏昼瞪大眼,手指贴上他结实的腹肌,“真的要这么苛刻吗?”

    凛冬下意识一吸,腹肌更明显,他趁着夏昼失神的片刻,钻到她的腰间,嗅到了诱人的香味,“你不需要,你这样刚刚好。”

    这几天夏昼更瘦了,曾经的四块腹肌若隐若现,却反而让凛冬更迷了魂。

    “喂喂!快出来,好痒!”

    夏昼身体往后缩,脚轻轻蹬着,因为两只手还抱着大果盘,凛冬正是抓住这一点,滚烫的唇衔着轻薄的桑蚕丝打底衫,轻轻地撕扯。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想休息一会。”

    凛冬抬起湿润的唇,脸上挂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夏昼笑了一大会,问:“有这么委屈吗?”

    “有。”

    凛冬把果盆放回小桌几,随后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我很享受。”

    凛冬动作一顿,很享受?夏昼竟然承认自己很享受,他一激动,手刚要钻进夏昼的衣服,就被摁住,“但是——”

    “?”

    “但我的身体需要修复。”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精神上支持你”?

    凛冬将夏昼反握在怀里,身体压上去,亲了一口夏昼的脸颊,“好,那你休息。”

    嘴上这么说,吻却没停下,一个吻、两个吻……

    夏昼发觉不对的时候,连忙移开唇,双颊绯红:“雪宝呢?”

    “睡着了。”

    舌尖抵在夏昼齿间,含混着说:“它的习性跟你一样,每天午睡两小时。”

    夏昼微张着唇,睫毛轻颤着,这样有耐心的凛冬倒是没见过。

    也许是夏昼颤抖得厉害的身体,使得关键时刻凛冬强忍着抽离身体,走出了书房。但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凛冬岂能放过漫漫春宵,他故技重施,温柔、有节律,一口一个深情的“昼宝”,拉长了时间和空间。

    夏昼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幻的永无止境的夜,蚀骨销魂的灵魂交融,最终化作了一条深长弯曲的海岸线,而在海岸线的某一处,竖着一个参天木牌,刻着一个字:

    “舵。”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夏昼刚睁开眼,就被一对深暗的灰蓝色的眸子给攫住了。

    更奇怪的是,凛冬梳了个精神的大背头,西装革履,跟个贵族王子一般,坐在离床半米远的皮椅内,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既没玩手机,也没看电脑。

    单单这样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夏昼把自己想象成画师,而对面是一幅刚出炉的贵族油画,这样就合理了。

    “醒了?”凛冬身体往前探了半寸,手臂仍贴在扶手上。

    正是这半寸,眼眸里出现了亮光,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夏昼弯了弯眼,“你要出去?”

    凛冬没回答,窃喜涌上了夏昼的脸,特别像一个孩子得知父母要出门,留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样子。但凛冬很快打消了她的欢喜劲儿,“是要出去,但不是我,是我们。”

    “哈?去哪?”夏昼挪了挪腰,但快要散架的腰疼得她用力咬住了唇。

    “嘶——”唇也火辣辣的疼。

    凛冬站起身,将穿着吊带裙的夏昼被窝里抱了起来,大手托在腰间轻柔地按捏着:“出去吃午饭,时间差不多了,要准备出发了。”

    “出去吃?就我们?”

    凛冬把床尾平铺的内衣和圆领羊绒裙拎到夏昼眼前,比划了一下,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还有处里的那些同事,我想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

    “不是已经认识了吗?”夏昼还没反应过来,吊带裙就从身上消失了,嗖嗖的凉意和羞怯使得她连忙双手交叉挡着胸,却被对方给移开了。

    “……”

    好在凛冬没有过分举动,快速帮她穿上了内衣,内衣是贝壳形状的,但贝壳之外,密密麻麻的吻痕触目惊心,凛冬都别开了目光。

    下床时,夏昼发虚的身体一软,差点没站稳。

    凛冬眼疾手快,捞住了她,“这一次是正式的,名正言顺的。”

    夏昼不解。

    凛冬解释道:“我不想我们的身份不明不白的。”

    “哪里不明不白了。”夏昼垂着头嘟囔道,凛冬正在给自己套拖鞋,“楼上楼下这么近,你就当咱们住的是别墅不就好了。”

    凛冬将吊带裙撸顺,搭在了皮椅的靠背上,对于这个别墅论不予苟同:“即便真的是住别墅,那我们也是睡一间房,一张床。”

    夏昼笑了笑没说话,走到梳妆台前一坐,镜子里,那张瓜子脸轮廓愈发分明,显得眼睛更大更亮了。凛冬跟了过去,站在她身后,手掌隔着松软的裙子一按一捏。

    夏昼用眉笔描了描,在首饰盒里选了一对宝石耳钉镶上,妆都没化直接起身,冲凛冬笑道:“我考虑考虑。”

    三天下来,夏昼真有点吃不消,凛冬太会折腾人了,自己的生活全被打乱了,她现在需要空间和时间冷静下来想一想,未来要怎么样。

    加入这座巨兽工厂凛氏?

    还是过回原来的生活。

    过去的生活有些不堪,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生活,加入一个人已经够忙的了,还要背负丝毫马虎不得的繁重事业,那一切都将彻底改变。

    夏昼考虑的是这个问题,她不会因为和凛冬谈恋爱就迷失了自己的目标。

    凛冬恰好知道这一点,才希冀夏昼为他做出一些改变,他最终想证明的还是夏昼究竟爱不爱他,或者说爱他到了什么程度。

    ·

    聚餐的餐厅特意选了国安局附近那间,特侦处经常来吃的中餐厅“润年”,老板是认识的,包厢提前检查过,菜品都是凛氏餐食组提供的,省事又安全。

    除了完全失去消息的凌晨和正在放大假的辛玖,特侦处全体成员都到了。

    夏昼搭在凛冬的臂弯走进包厢门时,耳膜都要炸了,以雷大妞和小麻雀为首的欢呼、口哨,配合着宋末、阿训和纪年叮叮当当筷子敲碗的声音,简直热闹过菜市场。

    夏昼捂着额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和弟弟宋末不同,宋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更违和的,那就是他身边的铃兰笑得比哭还难看,杯子里的白酒杯就没离开过嘴。

    “老大!有福气啊!追到了咱们的女股神——”雷大妞的声音自带喇叭,显然有些兴奋过度。

    “从此走向人生巅峰!”小麻雀用筷子给自己伴奏,和雷大妞一唱一和。

    “哈哈,不至于。”夏昼冲小麻雀摆了摆手,身份的转变使得夏昼还不太适应当众被夸,比起中秋那晚疯狂的自己,这回拘谨多了。

    “呀!夏昼姐脸红了!”小麻雀打趣道。

    凛冬笑着伸出食指,冲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随后牵着夏昼走到最里面空出来的两个位置,他扯开其中一张椅子,让夏昼先坐。

    夏昼落座后,身边的铃兰主动跟她打起了招呼:“夏小姐,好久不见。”

    “是,这段时间凛冬不在,真是辛苦你们了。”

    “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事。”

    很标准官方的对话。

    夏昼没太在意,因为注意力被宋初宋末两兄弟吸引了,她只见过宋初,虽然知道他有个双胞胎弟弟,但亲眼见到一模一样的两兄弟,还是觉得万分稀奇。

    “你这样盯着他们看,我会吃醋的。”凛冬凑到夏昼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夏昼撅着唇瞪了他一眼,凛冬接收这个可爱的小眼神,转身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酒杯祝所有人新年快乐。

    “也包括正在太古国执行任务的凌晨。”

    提到凌晨,其他人的脸上霎时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关于凌晨被找到又再度消失的事,在座的只有凛冬和宋初两个人知道,凛冬也不打算在饭局上提起这件事,只说:“大家放心,我知道他在哪,我一定会把他平安带回来。”

    “真的吗?老大?”纪年举起酒杯问。

    “嗯。”凛冬将一满杯白酒一饮而下,夏昼都傻眼了,认识凛冬以来,她是没见过凛冬喝酒的,到底酒量怎么样,她是完全没底的。

    “我还要祝凌晨平安。”小麻雀也直接干了。

    所有人纷纷跟上,夏昼也不扭捏,豪气地灌下了辛辣的白酒。

    也许是夏昼在场,这一晚特侦处没谈任何工作,只聊有趣的事。尽管他们有一肚子的工作进展想要汇报,但凛冬并没有主动开口。

    倒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不胜酒力的宋末喝多了,拎着酒瓶走到凛冬的座位前,夸夸其谈:“老大,你真是运筹帷幄,我服了!虽然他最后跑了,但起码也算是落荒而逃,嗝~而且啊,嗝~他——”

    凛冬在听到“运筹帷幄”四个字时,脸色倏然一变。

    宋初也意识到坏了,连忙从桌上抓了一块大猪蹄,飞奔到桌对面,粗鲁地将猪蹄塞到弟弟嘴里:“你哪来那么废话啊!吃你最爱的猪蹄儿吧!”

    不知情的雷大妞看到这一幕,笑得狂拍桌子:“麻雀儿!看看我说什么,咱们的小末末只有他哥才能治!”

    “好吧,算你赢!”小麻雀拿出手机就要给窘迫滑稽的宋末拍视频,“别挡着啊,我免费给你留作纪念。”

    凛冬侧着脸,看向夏昼,夏昼也笑得合不拢嘴,凛冬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饭局到晚上九点才散,看着其他人离开后,凛冬和夏昼才准备打道回府。

    夜晚寒潮来袭,带着几分醉意的夏昼浑身发冷,连忙钻进了车里。

    车子一路开到环球嘉园,夏昼一直靠在凛冬的肩膀上,闭目养神,凛冬也没开口说一个字。

    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夏昼的家门口,夏昼坚持让凛冬回九楼,理由是:“你明天还上班呢,我没关系,喝了酒就只想睡觉。”

    “你赶我。”凛冬撑着门,心脏跳得飞快,浑身血液逆流,还想做一次努力:“上班没关系,主要是你喝了酒,我不放心你。”

    夏昼眼神迷离,望着眼前的男人,手指勾着他的西装扣,笑容魅惑:“真的吗?为了照顾我吗?”

    “不然呢?”凛冬的目光定格在解扣子的手指上。

    夏昼踮起脚,嘴唇挨着对方的下巴轻轻一啃,感受到对方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挑衅地问:“不是说喝了酒的男人……”

    凛冬垂眸,手指蜷曲着,隐忍着不在门口做过分的事,他哑声问:

    “喝了酒的男人怎么了?”

    “喝了酒的男人,行吗?”

    挑衅成功!

    凛冬一把将夏昼翻了个身,对着显示屏进行人脸识别。

    门咔哒一声开了。

    “喵喵。”

    雪宝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爬到了夏昼的脚边。

    凛冬垂下头,卷起舌头,轻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短促到夏昼以为自己刚才是耳鸣或幻听。

    下一秒,雪宝跟百米赛跑冠军似的,倏地窜回了猫窝。

    凛冬解除了障碍,打横抱起夏昼,大步往卧室走。

    长发在凛冬的臂弯外凌空飞舞,夏昼感觉天旋地转,不知道是逗弄雪宝,还是真的在向雪宝求救——

    “雪宝,救我!”

    “喵——”雪宝应声,但迈出的长腿很快缩了回去,一脸惊惧地瞪着主卧。

    卧室里频繁传出的主人求饶声,搞得雪宝整夜不得安宁。

    被激将的幻化如魔的凛冬为“喝了酒不行”的男人重新正名。

    唯独读不懂的是明明今晚格外热情和疯狂的夏昼,那些如珍珠一般的眼泪,碾碎了他敏感的视觉神经,也湿透了整颗如黑洞一般,愈是用力拥有,却越无法填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