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我的家族名。”
凛冬双腿张开,十指紧扣,说这句话时脸垂着,声音也不大,不如平日里那般铿锵有力,甚至有一丝难为情,仿若被强加身份的小媳妇。
夏昼咂摸着“家族”二字的含义,听起来是一个相当古老的词。
“吃点水果休息一下吧?”
凛冬抬起身拉着夏昼的手臂,和自己挤在一张椅子上,然后端着水果盘,递给对方一根银色水果叉,水果叉迅速落在一片猕猴桃片上,成功堵住了夏昼想问的话。
夏昼也不傻,识趣地咽下猕猴桃,挤了挤眼:“是有点累了。”
“你也吃一点吧。”
水果叉只有一根,凛冬摇了摇头,“我不吃了,糖分高。”
“果糖有什么关系?”夏昼瞪大眼,手指贴上他结实的腹肌,“真的要这么苛刻吗?”
凛冬下意识一吸,腹肌更明显,他趁着夏昼失神的片刻,钻到她的腰间,嗅到了诱人的香味,“你不需要,你这样刚刚好。”
这几天夏昼更瘦了,曾经的四块腹肌若隐若现,却反而让凛冬更迷了魂。
“喂喂!快出来,好痒!”
夏昼身体往后缩,脚轻轻蹬着,因为两只手还抱着大果盘,凛冬正是抓住这一点,滚烫的唇衔着轻薄的桑蚕丝打底衫,轻轻地撕扯。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想休息一会。”
凛冬抬起湿润的唇,脸上挂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夏昼笑了一大会,问:“有这么委屈吗?”
“有。”
凛冬把果盆放回小桌几,随后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我很享受。”
凛冬动作一顿,很享受?夏昼竟然承认自己很享受,他一激动,手刚要钻进夏昼的衣服,就被摁住,“但是——”
“?”
“但我的身体需要修复。”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精神上支持你”?
凛冬将夏昼反握在怀里,身体压上去,亲了一口夏昼的脸颊,“好,那你休息。”
嘴上这么说,吻却没停下,一个吻、两个吻……
夏昼发觉不对的时候,连忙移开唇,双颊绯红:“雪宝呢?”
“睡着了。”
舌尖抵在夏昼齿间,含混着说:“它的习性跟你一样,每天午睡两小时。”
夏昼微张着唇,睫毛轻颤着,这样有耐心的凛冬倒是没见过。
也许是夏昼颤抖得厉害的身体,使得关键时刻凛冬强忍着抽离身体,走出了书房。但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凛冬岂能放过漫漫春宵,他故技重施,温柔、有节律,一口一个深情的“昼宝”,拉长了时间和空间。
夏昼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幻的永无止境的夜,蚀骨销魂的灵魂交融,最终化作了一条深长弯曲的海岸线,而在海岸线的某一处,竖着一个参天木牌,刻着一个字:
“舵。”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夏昼刚睁开眼,就被一对深暗的灰蓝色的眸子给攫住了。
更奇怪的是,凛冬梳了个精神的大背头,西装革履,跟个贵族王子一般,坐在离床半米远的皮椅内,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既没玩手机,也没看电脑。
单单这样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夏昼把自己想象成画师,而对面是一幅刚出炉的贵族油画,这样就合理了。
“醒了?”凛冬身体往前探了半寸,手臂仍贴在扶手上。
正是这半寸,眼眸里出现了亮光,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夏昼弯了弯眼,“你要出去?”
凛冬没回答,窃喜涌上了夏昼的脸,特别像一个孩子得知父母要出门,留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样子。但凛冬很快打消了她的欢喜劲儿,“是要出去,但不是我,是我们。”
“哈?去哪?”夏昼挪了挪腰,但快要散架的腰疼得她用力咬住了唇。
“嘶——”唇也火辣辣的疼。
凛冬站起身,将穿着吊带裙的夏昼被窝里抱了起来,大手托在腰间轻柔地按捏着:“出去吃午饭,时间差不多了,要准备出发了。”
“出去吃?就我们?”
凛冬把床尾平铺的内衣和圆领羊绒裙拎到夏昼眼前,比划了一下,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还有处里的那些同事,我想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
“不是已经认识了吗?”夏昼还没反应过来,吊带裙就从身上消失了,嗖嗖的凉意和羞怯使得她连忙双手交叉挡着胸,却被对方给移开了。
“……”
好在凛冬没有过分举动,快速帮她穿上了内衣,内衣是贝壳形状的,但贝壳之外,密密麻麻的吻痕触目惊心,凛冬都别开了目光。
下床时,夏昼发虚的身体一软,差点没站稳。
凛冬眼疾手快,捞住了她,“这一次是正式的,名正言顺的。”
夏昼不解。
凛冬解释道:“我不想我们的身份不明不白的。”
“哪里不明不白了。”夏昼垂着头嘟囔道,凛冬正在给自己套拖鞋,“楼上楼下这么近,你就当咱们住的是别墅不就好了。”
凛冬将吊带裙撸顺,搭在了皮椅的靠背上,对于这个别墅论不予苟同:“即便真的是住别墅,那我们也是睡一间房,一张床。”
夏昼笑了笑没说话,走到梳妆台前一坐,镜子里,那张瓜子脸轮廓愈发分明,显得眼睛更大更亮了。凛冬跟了过去,站在她身后,手掌隔着松软的裙子一按一捏。
夏昼用眉笔描了描,在首饰盒里选了一对宝石耳钉镶上,妆都没化直接起身,冲凛冬笑道:“我考虑考虑。”
三天下来,夏昼真有点吃不消,凛冬太会折腾人了,自己的生活全被打乱了,她现在需要空间和时间冷静下来想一想,未来要怎么样。
加入这座巨兽工厂凛氏?
还是过回原来的生活。
过去的生活有些不堪,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生活,加入一个人已经够忙的了,还要背负丝毫马虎不得的繁重事业,那一切都将彻底改变。
夏昼考虑的是这个问题,她不会因为和凛冬谈恋爱就迷失了自己的目标。
凛冬恰好知道这一点,才希冀夏昼为他做出一些改变,他最终想证明的还是夏昼究竟爱不爱他,或者说爱他到了什么程度。
·
聚餐的餐厅特意选了国安局附近那间,特侦处经常来吃的中餐厅“润年”,老板是认识的,包厢提前检查过,菜品都是凛氏餐食组提供的,省事又安全。
除了完全失去消息的凌晨和正在放大假的辛玖,特侦处全体成员都到了。
夏昼搭在凛冬的臂弯走进包厢门时,耳膜都要炸了,以雷大妞和小麻雀为首的欢呼、口哨,配合着宋末、阿训和纪年叮叮当当筷子敲碗的声音,简直热闹过菜市场。
夏昼捂着额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和弟弟宋末不同,宋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更违和的,那就是他身边的铃兰笑得比哭还难看,杯子里的白酒杯就没离开过嘴。
“老大!有福气啊!追到了咱们的女股神——”雷大妞的声音自带喇叭,显然有些兴奋过度。
“从此走向人生巅峰!”小麻雀用筷子给自己伴奏,和雷大妞一唱一和。
“哈哈,不至于。”夏昼冲小麻雀摆了摆手,身份的转变使得夏昼还不太适应当众被夸,比起中秋那晚疯狂的自己,这回拘谨多了。
“呀!夏昼姐脸红了!”小麻雀打趣道。
凛冬笑着伸出食指,冲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随后牵着夏昼走到最里面空出来的两个位置,他扯开其中一张椅子,让夏昼先坐。
夏昼落座后,身边的铃兰主动跟她打起了招呼:“夏小姐,好久不见。”
“是,这段时间凛冬不在,真是辛苦你们了。”
“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事。”
很标准官方的对话。
夏昼没太在意,因为注意力被宋初宋末两兄弟吸引了,她只见过宋初,虽然知道他有个双胞胎弟弟,但亲眼见到一模一样的两兄弟,还是觉得万分稀奇。
“你这样盯着他们看,我会吃醋的。”凛冬凑到夏昼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夏昼撅着唇瞪了他一眼,凛冬接收这个可爱的小眼神,转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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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酒杯祝所有人新年快乐。
“也包括正在太古国执行任务的凌晨。”
提到凌晨,其他人的脸上霎时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关于凌晨被找到又再度消失的事,在座的只有凛冬和宋初两个人知道,凛冬也不打算在饭局上提起这件事,只说:“大家放心,我知道他在哪,我一定会把他平安带回来。”
“真的吗?老大?”纪年举起酒杯问。
“嗯。”凛冬将一满杯白酒一饮而下,夏昼都傻眼了,认识凛冬以来,她是没见过凛冬喝酒的,到底酒量怎么样,她是完全没底的。
“我还要祝凌晨平安。”小麻雀也直接干了。
所有人纷纷跟上,夏昼也不扭捏,豪气地灌下了辛辣的白酒。
也许是夏昼在场,这一晚特侦处没谈任何工作,只聊有趣的事。尽管他们有一肚子的工作进展想要汇报,但凛冬并没有主动开口。
倒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不胜酒力的宋末喝多了,拎着酒瓶走到凛冬的座位前,夸夸其谈:“老大,你真是运筹帷幄,我服了!虽然他最后跑了,但起码也算是落荒而逃,嗝~而且啊,嗝~他——”
凛冬在听到“运筹帷幄”四个字时,脸色倏然一变。
宋初也意识到坏了,连忙从桌上抓了一块大猪蹄,飞奔到桌对面,粗鲁地将猪蹄塞到弟弟嘴里:“你哪来那么废话啊!吃你最爱的猪蹄儿吧!”
不知情的雷大妞看到这一幕,笑得狂拍桌子:“麻雀儿!看看我说什么,咱们的小末末只有他哥才能治!”
“好吧,算你赢!”小麻雀拿出手机就要给窘迫滑稽的宋末拍视频,“别挡着啊,我免费给你留作纪念。”
凛冬侧着脸,看向夏昼,夏昼也笑得合不拢嘴,凛冬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饭局到晚上九点才散,看着其他人离开后,凛冬和夏昼才准备打道回府。
夜晚寒潮来袭,带着几分醉意的夏昼浑身发冷,连忙钻进了车里。
车子一路开到环球嘉园,夏昼一直靠在凛冬的肩膀上,闭目养神,凛冬也没开口说一个字。
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夏昼的家门口,夏昼坚持让凛冬回九楼,理由是:“你明天还上班呢,我没关系,喝了酒就只想睡觉。”
“你赶我。”凛冬撑着门,心脏跳得飞快,浑身血液逆流,还想做一次努力:“上班没关系,主要是你喝了酒,我不放心你。”
夏昼眼神迷离,望着眼前的男人,手指勾着他的西装扣,笑容魅惑:“真的吗?为了照顾我吗?”
“不然呢?”凛冬的目光定格在解扣子的手指上。
夏昼踮起脚,嘴唇挨着对方的下巴轻轻一啃,感受到对方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挑衅地问:“不是说喝了酒的男人……”
凛冬垂眸,手指蜷曲着,隐忍着不在门口做过分的事,他哑声问:
“喝了酒的男人怎么了?”
“喝了酒的男人,行吗?”
挑衅成功!
凛冬一把将夏昼翻了个身,对着显示屏进行人脸识别。
门咔哒一声开了。
“喵喵。”
雪宝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爬到了夏昼的脚边。
凛冬垂下头,卷起舌头,轻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短促到夏昼以为自己刚才是耳鸣或幻听。
下一秒,雪宝跟百米赛跑冠军似的,倏地窜回了猫窝。
凛冬解除了障碍,打横抱起夏昼,大步往卧室走。
长发在凛冬的臂弯外凌空飞舞,夏昼感觉天旋地转,不知道是逗弄雪宝,还是真的在向雪宝求救——
“雪宝,救我!”
“喵——”雪宝应声,但迈出的长腿很快缩了回去,一脸惊惧地瞪着主卧。
卧室里频繁传出的主人求饶声,搞得雪宝整夜不得安宁。
被激将的幻化如魔的凛冬为“喝了酒不行”的男人重新正名。
唯独读不懂的是明明今晚格外热情和疯狂的夏昼,那些如珍珠一般的眼泪,碾碎了他敏感的视觉神经,也湿透了整颗如黑洞一般,愈是用力拥有,却越无法填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