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位于珠泽江畔的三层别墅,已在雅蓝的名下,持有人仅有雅蓝自己。华龙别墅区共20栋,位于珠泽江入海口500米处,就势而建,错落有致,每户的占地面积都在500平米左右。雅蓝把自己喜欢的露天泳池和书房的风格叮嘱给程锦延后,把装修的事宜全部交给他,她相信他的眼光和生活情趣她完全相信他。婚礼就在别墅进行,到时候把两家亲戚邀请来吃顿饭,在亲人的见证下拜个天地。这是雅蓝的意思,也是正合程锦延的心思,余生只要有雅蓝陪着安详度晚年便足矣。
关于婚礼的策划,程锦延和雅蓝都争取了双方父母的意见,雅蓝并央求了锦延妈同住在华龙别墅,大川寨老家是避暑度假的地方,只要锦延妈想回去,雅蓝就一起跟她回去住一阵子。这些都征得了锦延妈的同意,她答应他们婚期前就搬去跟他们住段时间。雅蓝终于有一个妈妈可以左右相伴了。雅蓝妈妈没有同意跟女儿一起来珠泽。在雅蓝妈的心中,始终是“养儿防老”的观念,儿子能够孝顺陪伴终生才是她终生的夙愿,女儿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
这样的结果雅蓝早就心中有数,雅蓝妈从未走出大山来看她的女儿。很多时候雅蓝觉得自己就如蓬草,无根无源。程锦延的成熟稳练,对雅蓝的细致关心给予了雅蓝莫大的安全感和温暖。看着此时微酣的程锦延,雅蓝的泪与窗外的云一起飞,让它飞一会吧,十几年来的心酸一起涌上雅蓝的心头,有苦有泪,有成功也有委屈……
回到珠泽后程锦延重拾精神投入到公司工作,程锦延又启动了他的新项目。
雅蓝的店却遇到了挑战,确切地说是“鲜包客公司”遇到了劲敌——“常青大素包”。“鲜包客公司”近几年迅速成为珠泽市餐饮业的一枝花。尤其是餐包行业,它挤走了京都来的“懒汉灌汤包”,京海来的“长丰包子”,就连本地有名的“常青大素包”面对“鲜包客公司”的餐包竞争也战战兢兢,这可是几十年的品牌。“鲜包客公司”的餐包以绝佳的调馅,众多的口味,面皮弹而劲道,就餐环境干净的优势把众兄弟一网扫尽,独领风骚。外地来的餐包店逐步退出珠泽市市场,另寻新天地。但珠泽市常青区是“常青大素包”的发源地,老巢让别人缴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在这狂热的夏就要慢慢褪去,凉意的秋就要登上舞台的时候。“常青大素包”也如枫叶慢慢晕染着珠泽。这场无烟的烽烟是经过预谋策划的。
“常青大素包”的门店专门开在“鲜包客公司”餐包店旁边,在珠泽市已有新开的两家这么敲锣打鼓地明着干仗。“常青大素包”打的是价格战,这家的大素包单从重量上能抵味美的两倍,且味道独到,犹如土家包那样味淡自然。大素包也是常青店的招牌,皮薄如蝉翼,透明的面皮裹着一包绿油油的陷,咬一口,鲜香沁脾,饭量小的一顿饭一个素包足矣,1.5元钱,加碗豆浆,1.5元,一顿饭3元足矣且味道满意。而“鲜包客”餐包一个三元,食量小的也得2个,加碗3元的粥,一共9元。
当味蕾的满足感不分上下时,价格就起了很大作用。“常青大素包”不讲究排场,店面都不大,装修极简,租金等本钱相对便宜很多,打价格战相对有优势。原来络绎不绝的排队现在平移到了“常青大素包”。淅淅零零的客人的确撩起了雅蓝许多焦虑,对手都打到门口了。但她也得等总公司的部署。总公司对饮食工序监督严格,层层设卡,保证了餐包的品质,也提高了很多成本。本身鲜包客餐包的利润也不高,也是靠人流量挣辛苦钱。这不只是两个店面的对抗,而是背后两个集团的对决。
雅蓝盯着珠泽市这最繁华的街口张望。这里有全国著名连锁商城盛达,出入这里的有着装时尚飘逸的少妇,脚蹬世界名牌的少年才俊主流IT行业的员工,有真丝裹身,手挎名包的贵妇。店前人行道上过往的大多是步履匆匆的上班族,长发飘逸踩着10厘米高跟鞋的时尚女郎,或是手提公文包,着装工装的干练年轻小伙。车流中“奔驰”“宝马”也很多见,车流中绿色跑车,粉红系车这样个性张扬的也不在少数。
雅蓝惊叹这珠泽市近几年迅猛发展,她突然喜涌心头,如此新潮的人群对饮食肯定是会越来越挑剔的。她看到了自己改革的希望,她立即起草了提升店面的十条建议发给总部。这十条建议,在她看到对手“打到门前”时便在构思酝酿了。
鲜包客公司总部各股东也已嗅到了对手歇斯底里地抗击,让他们感到“常青大素包”如被困的猛兽,孤注一掷。各股东结合雅蓝提交的升级建议,详尽地研究了鲜包客公司的餐包生命线。最终确定了,打破一刀切的管理模式,首先在珠泽市集中精力打造至少5家旗舰店最高标准5星级的店面,根据各店客户消费水准自愿申请。主要从店面的内饰、服务质量、精神面貌、餐包质量口味、餐种作了新的研究。
“爱情真是消闲品,当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再没有时间去想情和爱了。居家的女人总是抱怨在外为生计奔波的男人,殊不知,在商场的生与死的搏斗中,没有时间去品味爱情的滋味。”雅蓝莫名地慨叹起来。从五川回来一周了,自从机场分手后一直没见到程锦延的人影,偶尔会收到他的简短问候。雅蓝急于提升自己的店面,每天忙碌很晚,有时候在店里将就一宿。今天升级店面终于有些明显改进,客流量在逐日增多,雅蓝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了,今晚她要到程锦延办公室去找他,正好去豪林店转转。
雅蓝在店铺就要关门时来到豪林大厦店。店长姜小涵正在汇总当日销售报表报公司。雅蓝看到当日营业额,舒心地点头,她很满意,这里的店铺盈利一直是三个店中盈利最高的,因为这里没有“常青大素包”的干扰。她知道,这条繁华街上只有她这家餐包店,是程锦延的功劳,沿街商铺都属豪林大厦所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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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从剩的餐包中取了两个,打包了一碗荷叶粥叮嘱了店长几句就去豪林大厦了。唐助理见雅蓝来,赶紧开门。唐助理对雅蓝的态度早已随着程锦延出入雅蓝公寓的次数上升到毕恭毕敬的地步。
这一周,程锦延因为进驻动漫电影,注册“豪林动漫影视公司”,与项目部张总以及10名员工组成的团队彻夜赶工。
《葫芦娃》动画片摇曳在程锦延心底已四十年了。当他第一次坐在大川寨大树杈上观看《葫芦娃》时,制作电影的梦想已悄然埋下了种子。那时的荧屏是白色的帆布做的,帆布四角用麻绳拴在两棵树之间,荧布随风缓缓吹动,投射在上面的影像就会像水波一样层层荡漾。这丝毫影响不了观影的兴致。这部电影是程锦延孩提时遇到的第一部电影,他不仅要制作电影,他还要成为葫芦娃那样的大英雄,为民造福。
也许是这部电影对程锦延影响很深的缘故,在他过去二十几年的婚姻里,他一直把李招财(他的前妻)视作《葫芦娃》里的那个妖媚的蛇精。他对她既怕又不放在眼里,在自己的婚姻里时常扮演起葫芦娃的角色与李招财过招。他从没有把李招财当做一个贴心的妻子,而李招财也从未想过贴心的妻子该是什么模样,在她的婚姻哲学里就是制服与被制服,让程锦延惟命是从是她一生的奋斗。雅蓝的出现正完成了程锦延对自己妻子的想象:温柔、天然、纯粹、吃苦、美丽。
经过一周的董事会研讨、部署,从名称、注册资金、工商税务注册,“豪林动漫影视公司”逐步露出水面,项目部正在策划此项目的启动仪式。雅蓝提着晚饭跟唐助理出现在程锦延办公室门口时,程锦延心里乐开了花,不禁思忖:妻子就该是这样心有灵犀的贤内助。
餐包和粥摆放在程锦延常品茶的茶桌上,此时落脚大玻璃外已是漆黑一片,仰望上空有零星的星光。当雅蓝低头望下去,闪耀的霓虹灯和闪灯的车流清晰地印在眼前,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店前的石膏花架。她惊喜之余,不禁斜瞟了程锦延一眼,思忖面前的这男人是不是经常坐在这里追踪她的行踪。
“哇!餐包升级了?皮这么薄,馅量也增加了不少,味道一如既往得好。”程锦延两口吞下一个餐包,把两腮鼓地鼓鼓的。餐包的边沿像少女的褶皱裙边一样婀娜美丽。要想做得这样需要技工技术专业、娴熟。雅蓝为此耗费了不少心力和策略才逼迫员工做得这么精致。她明白,这就是商场,谁尽心谁做事极致,谁就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程锦延吃罢晚饭,走到窗前,轻轻揽雅蓝入怀。雅蓝顺势斜倚在程锦延的怀里,暖暖的体温透过夹层慢慢包融过来。雅蓝感到一周的疲惫消失一半。程锦延知道最近雅蓝经营店面的情况,更知道一个女人混迹商场的辛苦。他张开大大的手臂环抱住她,望着窗外流动的闪烁的车流。他俩就这样凝望了十几分钟,一周的繁忙和思念都归为平静,像头顶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