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逼迫我
    外头的雪停一阵又下一阵。

    虞听晚和魏昭僵持很久了。

    好说歹说,魏昭就是不让她近身。虞听晚没再商量直接上手,脱衣裳给他上药。

    魏昭眼里从震惊转为恼怒最后是熟悉的心如死灰。

    算了。

    他一个将死之人。

    随她。

    虞听晚的力气不是一般大,现在的他阻止不了。

    魏昭一动不动,任其宰割。

    上半身赤裸着,宽肩窄腰,肌理线条流畅。

    不配合,不拒绝,不挣扎。

    虞听晚是第一次见男人的身体,不过她脸都没红,只顾着上药:“这样多好?”

    “方才为何拒我?我又不做别的,又不是占你便宜。”

    魏昭神色寡淡:“你一上来就扯我腰带。”

    没错,这是她做的。

    可虞听晚丝毫不觉得她有错。动作利索的上了药,又转为生疏的给他穿上衣裳,避免着凉。

    “要是血沾上衣服凝固了,等你想脱的时候就晚了。回头可得扯下来一层皮。”

    魏昭像是怕疼的人吗?

    他不是。

    他有气无力,连手指都不愿意抬上一抬。

    “我不想。”

    虞听晚:“我都不怕瞧你光着膀子,你就不能大方一点吗?”

    魏昭没看她。眼空洞洞的,语气没有起伏:“你逼迫我。”

    虞听晚:……

    这话说的,我还能把你按在床上怎么着一样!

    慧娘回来后,放下红布料子,去了魏昭屋里,并未察觉两人之间有异常。

    魏昭还是那副死样子。

    虞听晚是心大。

    慧娘招呼她:“晚娘来这儿,婶给你量量尺寸。”

    虞听晚记得慧娘说要给她扯布料做棉衣,不曾多想。

    婚期很快被定在五日后。

    卫家上下都在忙,除了半死不活的魏昭。

    时间一天天的过,山路也不好走,虞听晚没再往山上去。

    第三日她刚去卫家,慧娘便把熬了三日做的喜服拿了出来。

    乡下人不会绣花,可简单的衣裳还是会做的。

    喜服自然是比不得外头买的,可针脚细密,是用了心的。

    慧娘笑:“哪有姑娘不想穿着喜服出嫁的,你娘要是还在,不知得多心疼。”

    “婶儿不会绣花,是比不得她的,你就凑合凑合穿。”

    虞听晚抱紧喜服,也不知提到了阿娘让她伤心了,还是怀里的喜服还沾着慧娘的温度,让她格外贪恋。

    她一时间眼眶有些热。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慧娘:“对了,还有阿郎的。”

    她看向发呆的魏昭。

    “你表哥半年前刚成的亲,这是我向他借的。”

    “阿郎快试试,看看大小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娘给你改改。”

    魏昭面无表情看过去。

    没去拿。

    “为什么……”

    他慢吞吞:“我是旧的?”

    虞听晚穿新的,他要凑合穿别人穿过的。

    慧娘:……

    “平时什么都不在意,这种事竟要和媳妇争?”

    她好气又好笑:“那可是姑娘穿的,你要是真看上了,问问晚娘要不要和你换。”

    她是打趣的口吻。

    魏昭直接不说话了。

    他没穿女子衣裳的癖好。

    可有个人当真了。

    虞听晚不愿意忍痛割肉,她默默的把喜服藏到身后。

    魏昭:……活着果真是好没意思。

    用了早膳,虞听晚也没闲着,坐在魏昭床头,用红纸剪起了大小不同的喜字。

    窗,门上,柜子……,明儿都得贴上。

    瞧着定格外喜气。

    慧娘还说了,回头还要在家门口挂两个红灯笼。

    她手巧,咔嚓咔嚓剪下去就有了初步的雏形。屋内裁剪声盖过了小姑娘浅浅的呼吸。

    姑娘手下动作不停,还能腾出功夫去瞅魏昭拨着被风吹到身上的红纸碎屑。

    碎纸屑很多。

    魏昭有气无力的,弄了几下就放任不管了。

    他仰头看着床顶,瞳孔没有焦距,丝毫看不出是从魏家军出来的。

    谁不知道那魏将军行事最是雷厉风行,不允许底下人有半点懈怠的,得时刻警觉外头的风吹草动。

    这卫慎怎么是这死样子!

    “也不知当初你是怎么被魏家军选上的,听说能被挑中的人,可都是习武的好苗子。”

    “你是不是……”

    虞听晚猜测:“做饭也好吃,被选中去当炊事兵了。”

    魏昭发呆。

    上回被吓着了,虞听晚没敢再戳他。

    她凑近:“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这不丢人。”

    “我不会说出去的。”

    “当炊事兵才好,保证冲在前方战士的吃喝,不用舞刀弄棒,还平安。”

    不得回应。

    虞听晚再不能从他嘴里撬出话来。

    “你真的……”

    虞听晚无奈又泄气:“好要面子啊。”

    魏昭被她吵得烦了,眼黑沉沉看着虞听晚。

    “魏家军的炊事兵要么上了年纪不好不好再冲锋陷阵,要么是受重伤行动不便的兵士。如何轮得到卫慎?”

    本以为虞听晚能收敛些,谁知小姑娘冲他笑:“还挺较真。”

    虞听晚很欣慰。

    这样还有丝鲜活气,可比死气沉沉好。

    魏昭:……

    说起这些,虞听晚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许多疑问压在她心底很久了。

    以前是不在意,也想着不会有交集故不曾多问,如今身份到底有了转变。

    她抿唇:“边境同西临村相隔甚远,你既是受了重伤,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也就卫家夫妻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下,未曾想其中存在的蹊跷。

    不知话里哪个字眼让卫慎觉着刺耳。他眼里竟闪过浓烈的情绪和烦闷,便是语气都染上了不虞。

    “被驼来的。”

    虞听晚沉默了。

    也不知多了多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很轻,像是吹刮过来就能吹散。

    “是你上回提到养着的虎吗?”

    魏昭恹恹:“嗯。”

    虞听晚不信。

    可她也不能计较。

    毕竟魏昭伤了脑子。他非要幻想自己养了只虎,也没办法。

    虞听晚放弃了。

    算了,人都回来了,有些事不必太计较。

    魏昭很烦,都做好虞听晚继续问东问西的准备了。

    虞听晚也的确问了。

    姑娘很认真。

    念着画面里魏昭对她做的那些事。

    她眼儿弯弯,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晚上吃什么那般随意。

    “你说,咱以后会生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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