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盒子里的玉佩,嬷嬷就知道国公夫人这次不会回头了。Www.XSZWω8.ΝΕt
“夫人,你可要想清楚。”
“再清楚不过,我不能失去这个身份,别人治不住老爷,我就不相信他还不行!”
嬷嬷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好,朝国公夫人欠身,缓缓地走进夜色之中。
只是,嬷嬷这一走,便是许久不见回来。
此时,柴房。
萧青宁优雅端庄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嬷嬷。
她手里,正是盒子那块玉佩,
“母亲让你去见谁?给谁送信?”
嬷嬷朝地上啐了口:“呸,休想从我嘴里套话!我绝不会说,更不会背叛夫人,我宁愿去死!”
萧青宁感慨道:“真是好忠诚的一条狗。”
嬷嬷绛紫着一张脸呵斥:“少夫人,你别高兴得太早,国公府还是夫人在当家,你算什么东西,若她知道你动我,绝不会放过你!”
“真的吗?”
萧青宁捂住嘴:“我好怕啊!”
嬷嬷看她矫揉造作,气得嘴角直抽抽。
“你家夫人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会救你?”萧青宁似笑非笑,“嬷嬷,压错宝,终身错啊。”
国公夫人从不看重谢行止,可改变不了谢行止是世子。
嬷嬷面色阴沉不再吭声。
“既然不愿说,那你就去死好了。”
嬷嬷猛地抬头:“你敢!”
“为何不敢?”萧青宁眯起眼,漂亮的眸子带着凌厉的杀意,“不过,我不杀你。”
啪!
她拍了下手,外面顿时传来脚步声。
嬷嬷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哇呜呜——”
听见这熟悉的嗓音,嬷嬷目眦欲裂,狠狠地瞪向萧青宁:“你居然抓了润哥儿!”
润哥儿,她刚满三岁的小孙子。
萧青宁走到嬷嬷的身后,一刀刺在嬷嬷的胳膊上,这个地方伤口不起眼,不会被人发现。
“疼吗?”
嬷嬷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道:“不许动润哥儿!”
“你都觉得疼,你的小孙儿肯定觉得更疼。”
嬷嬷气得抖若筛糠。
萧青宁慢条斯理地看向外面:“云黛。”
嬷嬷立即道:“我说,我说!”
“……”
半个时辰后,萧青宁从柴房走出来,到了外面,她看向和云黛玩得开心的润哥儿,用手轻轻地掐了掐他的脸蛋。
“刚才哭得真像。”
润哥儿扬起胖乎乎的脸蛋:“少、少夫人,云黛姐姐说,哭几声就给我糖葫芦……”
萧青宁道:“是啊,有多少给你吃多少,但不能吃太多,会长蛀牙的,会牙疼。”
润哥儿点着小脑袋。
“真是个乖孩子。”
萧青宁挼了挼他的小脑袋,心满意足地站起身。
她自是不会伤害无关紧要的孩子,若嬷嬷抵死不从,那她也不会动润哥儿一根汗毛,只是这些不能让嬷嬷知道。
否则,这场戏还怎么演下去?
“嬷嬷怎么还不回来?”
“回夫人,奴婢们也许久没见到嬷嬷了。”
国公夫人咬了咬牙:“还不赶紧让人去找!”
“算了,我自己去!”
刚到门口,国公夫人又看见被团团围住的院子,她目露出凶光。
“你们要干什么,又要软禁我?谁下的命令,让他滚来见我!”
她以为是谢行止下的令。
反正三天两头她都习惯了,大不了闹一闹,肯定会将她放出去。
但她没想到,这次居然没有人来,这些守在外面的影卫也仿佛封了嘴,一个个都不吭声!
国公夫人又气又恼,却无可奈何!
谢景逸在这个时候来了。
“母亲。”
“逸儿。”一看见他,国公夫人眼睛都亮了,脸上也焕发出光彩,“你快让人去找找嬷嬷,她不见了。”
谢景逸不在意,一个奴婢而已。
没了一个还能让别人补上。
“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国公夫人脱口而出:“昨晚我让她……”
说到这,国公夫人不继续往下说,不能让谢景逸知道这件事,不然肯定会厌恶她这个母亲。
“没事,逸儿,你找我什么事?”
谢景逸面色凝重地道:“母亲,你我如今举步维艰,我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国公夫人道:“那你想怎样?”
“萧青宁不能留!”谢行止也不能留!
但毕竟是亲兄弟,谢景逸不会挂在嘴边上,免得让国公夫人以为他冷血无情。
“可她有谢行止护着……”
“马上就要去祖祠了。”谢景逸语重深长,“到时候只要稍微出点意外,就算有大哥在,她也必死无疑。”
“母亲,你将这件事交给我吧!”
国公夫人目光闪烁地道:“好。”
……
大雪初霁,谢氏祭祖。
尤其是谢行止身为世子,未来国公府的继承人以及家主,不可或缺,更何况今年还成了亲,便是所有人的焦点。
这日谢家众人出发去巫山,巫山距离京城门口有三四十里路。
山脉险峻,格外茂密。
再加上地势高,山顶在冬季更是冷得出奇,河水结冰都常有。
萧青宁作为新儿媳,也是要一同前去的。
总共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连国公夫人都被放出来了,她和谢景逸的马车分别第三第四,排在中间,萧青宁和谢行止的则是最前头。
国公爷则单独一辆,在第二辆。
其余都是祭祖需要用的物品。
巫山中部,是谢家分支一脉,常年守在这,靠国公府手里头的油水过活,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儿孙。
祭祖仪式盛大,要在这连续住上七天,七日内斋戒沐浴。
服饰更是要统一,不能奢华。
“来了!”
谢家二房的老爷恭恭敬敬地上前。
“见过大哥!”
国公爷马车已经到了前头,他率先下车,整理了下衣襟:“老二啊,这些日子可还好?”
“托大哥的福,好着呢。”
谢二爷恭维出声,又看向萧青宁和谢行止:“这位便是行止的夫人了吧?”
“是,见过二叔。”萧青宁行礼。
谢二爷急忙回礼,态度放得很谦卑。
旁支是得罪不起本家的。
“都快进屋,里面暖和。”边上的夫人打了声招呼,上前赔笑。
国公夫人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她,斜了眼就和谢景逸走了。
谢行止贴耳道:“那位是旁支三夫人,这个家是她在管,不过出生低微,是商户之女。”
商户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