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茹看见人来,往萧定远身后藏了藏。
但声音却拔高:“老爷小心,姐姐疯了!”
程氏勃然大怒,那面容和疯了没什么两样,萧定远心生厌恶,抬脚踹在程氏胸口处。
碎瓷片划过萧定远的大腿,鲜血淋漓。
“啊!”
刘玉茹担忧地道:“老爷,你没事吧?快叫大夫,老爷受伤了!”
“去死,你们都给我去死!”
程氏歇斯底里,赤红着眼,被一脚踹得满口鲜血。
也在这时。
萧青宁出现在门口,她看着这一幕,嘴角弯起:“真热闹。”
“宁儿!”程氏看见她,就像是看见救命稻草,“帮帮我,你父亲要杀我,还有这个贱人,她在挑拨离间!”
萧青宁好笑地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程氏道:“只有我是丞相府主母,你才有娘家,万一被谢行止欺负我还能为你撑腰——”
“是吗?”
萧青宁睥睨着她:“可我不屑。”
前世,她拼尽全力都没得到他们的爱,今生,她决定什么都不要了,这些人反倒是上赶着求她。
当真是可笑。
“萧丞相,你们的家事我不会插手,我之所以来这,是想通知你,日后我与你们相府没有半点干系,自此断绝关系。”
说着,萧青宁扔下一道金色的圣旨。
“皇上也同意了。”
“怎么可能!”程氏不相信,皇上不可能管这种小事。
萧青宁道:“万事皆有可能,程氏,你好自为之。”尛說Φ紋網
程氏看清楚圣旨上的字迹,跌坐在地,她原本还以为能靠着血缘关系,让萧青宁给她撑腰。
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了。
这丫头,压根没将她当成母亲!
……
半月后,刘玉茹传来消息。
说后院中馈已经被她拿下,打理得妥妥帖帖,程氏大病了一场,闭门不出。
至于萧墨尘,则落下了病根,每天汤药不离身。
甚至吃饭都要人喂,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东西,看刘玉茹得势,挖空心思去折腾程氏和萧墨尘,让这两人苦不堪言。
萧定远则不闻不问,任由刘玉茹摆弄。
毕竟他现在只剩下刘旭一个儿子,他满腔希望都放在了刘旭身上。
听云黛说完,萧青宁将梅花花瓣放进研钵里:“瞧瞧,只要你身居高位,一个眼神都不需要,自有人会给你扫清障碍。”
“少夫人说得在理。”
萧青宁研弄好花瓣,将汁水倒出过滤,制成香膏脂粉。
“你们闻下这个味道如何?”
云黛凑过来,嗅了下道:“清冷之感,很适合世子这样的男子。”
“鼻子挺灵啊。”萧青宁轻笑。
接下来的几个月,萧青宁忙着制作香膏打理铺子生意。
国色天香的知名度早就打出去了,又因为东西精美质量好,备受宫里的娘娘和外面的贵女追捧。
怀胎十月,萧青宁刚查完账,就觉得下腹有水流出。
她不慌不忙,很是镇定地将账本叠好,这才起身叫云黛。
“云黛、云萝……我要生了。”
萧青宁镇定得不行,却将两个丫鬟吓得不轻,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快,快送少夫人回府!”
“去叫世子……”
两人轻手轻脚,几乎不敢搀扶萧青宁,好不容易到了国公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陵水天吵闹不休。
谢行止刚得消息踏入院门,就听见孩子的哭声。
不一会,产婆推开门,抱着孩子道:“恭喜世子、恭喜少夫人,是位千金。”
谢行止只看了眼孩子,就急忙冲进房间。
产婆忙道:“世子,里面还没清理好,血腥味重你不能进去!”
“……”
谢行止充耳不闻,他已经到了床前。
“小宁儿。”
听见声音,萧青宁睁开眼看向他:“相公,孩子呢?”
“在这!”产婆走进来,“世子也太担心少夫人了,都没抱抱孩子就进来了。”
萧青宁无奈地笑了声。
“她好吗?”
“好着呢,一点不像其他孩子皱巴巴的,倒像极了少夫人,漂亮可爱。”
萧青宁看了看谢行止:“抱抱她吧。”
谢行止这才伸出手,动作很僵硬,生怕弄疼孩子。
看他像被定住了的模样,萧青宁偷笑道:“瞧你那样……”
谢行止真的紧张,怕极了。
这软软小小的女娃娃,以后就能长大成人,变得和他一样吗?这还是小宁儿生下来的,软糯糯,未免太稀奇了些。
“相公。”
萧青宁叫了声,伸出手逗弄着孩子:“是位姑娘,你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谢行止脱口而出。
产婆在旁边听得呵呵直笑:“少夫人生孩子也累了,我先带小姑娘下去,世子就好好陪少夫人说话吧。”
不一会,小老头赶到了。
他先来见了萧青宁,接着就去看孩子。
看着小娃娃,小老头眼眶湿润地道:“小宁儿都还没长大呢,就又生了个小娃娃,以后我可就有操不完的心了。”
最后孩子的小字定了下来。
叫珍宝。
意思很俗,父母眼里的稀世珍宝,大名还没定下来,打算让她长大好自己挑选。
萧青宁产女。
最高兴的莫过于萧画影。
此时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对着天又拜了拜:“女儿好啊,咒她永远生不出儿子,只能生女儿!”
萧画影痴痴的笑出声,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她浑身僵住,躲到了桌子底下。
“以为躲在这下面我就看不见你了?”穆经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婊子!瞧瞧你这丑陋的脸,可真是让人恶心!”
以前穆经赋以为萧画影是高山上的雪莲,洁白无瑕。
可当得到她,他才知道那都是他的幻想,萧画影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放开我!”
穆经赋一巴掌抽在萧画影的脸上:“我偏不放!”
他用手捏住她的脸,瞪着眸子贴过去:“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作用,我穆家早就容不下你了!”
“穆经赋,是你求娶的我,我们是皇上赐婚,难不成你想抗旨休我?”
“自然不敢抗旨,但——”
穆经赋捏住她细弱的脖颈:“但你若是死了,我就可以另娶,就不是抗旨了。”
萧画影怒目圆睁:“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窒息感上头,萧画影呼吸不过气,她抬手掐住穆经赋的手腕,眼神渐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