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与对面的辛辰对视一秒,低下头,指尖犹豫,最终还是点下了拒接。
做完这些后,他疲惫地呼出一口浊气,对辛辰道:“你先回去吧,他手臂不方便,麻烦你这两个月帮着他一些。”
辛辰点点头,道:“不至于,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胜似亲兄弟,我肯定把他照顾得妥妥当当。”
汤取看着他推开门出去,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疲惫地捂住脸,头痛欲裂。
两天后,汤取陪梁宝香前往民政局。
现在坚持离婚的变成了易振华,也不知是不是被外面的女人鼓动,他一改态度,坚称这日子没法过了,必须离婚!
梁宝香气得够呛,到了办理离婚手续的窗口还在气呼呼地确认:“易振华,是你出轨不检点,你还有脸主动提离婚?”
跟在后面的汤取见她这副天真的模样,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或许庆祝迎接新生活,易振华今天还特地收拾了一番,闻言,嗤笑一声:“哪个男人会想好端端睡着觉被女人砍一刀?何况,还带了个会砍人的拖油瓶!”
梁宝香气得嘴唇哆嗦:“你不要瞎冤枉人,我什么时候砍你了?”说着,转向窗口工作人员,“领导,你可别听这混账瞎说!”
易振华一脸理直气壮:“现在虽然没砍到,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老子可不想做短命鬼。快点,别磨蹭了,早办早完事,反正这婚离定了。”
梁宝香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看似一家人的三个人都是没有离婚经验的,等到盖完章,离婚证拿到手,才想起财产分割的事。
易振华翘着二郎腿,一脸嚣张:“分什么分,你当初什么都没带来,现在难道还有脸带东西走?”
梁宝香指着他鼻子又要骂,被汤取拦住。
汤取转向易振华,道:“我妈这两年多帮你做水果和年货生意,平时给你张罗饭菜,你也享了不少福。你那套房子,按照法律规定,要分一半给她的。”
易振华当即气得跳起来:“做梦!那套房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敲竹杠还想敲到老子头上?”
汤取问梁宝香:“妈,你俩到现在还欠了多少债?”
关乎到钱的关键时刻,梁宝香脑子难得灵光,略算了算,道:“九万多,不到十万。”
易振华一脸提防地瞪着汤取:“你问这个做什么?”
汤取没什么表情,淡淡道:“这样,我妈不要你那房子的一半,你们俩欠的外债,本来就该平分,我妈占不到五万。以后这些债全归你,房子我们也不要了。”
易振华冷笑:“你们算盘倒是打得响,老子不同意!”
“行啊。”汤取点点头,很淡定,“那就打官司呗,看法官听国家的还是听你的,到时候房子查封了你就流落街头吧。”
虽然不确定离个婚居然还能把房子查封,但夫妻财产对半分割,易振华还是从电视剧里看到过的。
见他犹豫,汤取趁热打铁,威胁道:“现在我还在,还会管这摊事。等我去上学了,我妈继续住你那儿,继续拿刀砍你,你到时想找我也找不到了。”
闻言,梁宝香不忿地扯扯汤取袖子。汤取没管。
易振华眼珠转了转,最终下定决心,道:“好,可以。”
于是,就在民政局大厅找了张桌子,汤取拿出纸笔,写了财产分割协议,让两人签字盖手印,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签完这些,易振华实在怕了这对母子,唯恐他们又反悔想要房子,拍拍屁股赶紧遛了。
汤取陪着梁宝香走出民政局。
梁宝香看着易振华走到路边,快活地打了台车远去,不由磨着牙啐道:“天打雷劈的死狗!”
骂着骂着,眼睛就红了。
汤取见状,道:“妈,有点晒,我们也赶紧回去吧。”
梁宝香继续骂:“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王八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汤取也不管她的咒骂,拉着她到路边打了台车,前往以前的那个家。
上了车后,梁宝香依旧喋喋不休地骂着,出租车关窗开着空调,一整个车里都洋溢着她的咒骂,司机忍不住好几次透过后视镜向后看。
汤取只能回以歉意的眼神。
他和梁宝香以前住的房子是他爸曾经上班的工厂家属院,前些年在厂子倒闭前传出房子要收回去,后来厂里下了通知,员工可以优先购买。
那时候梁宝香本不想花钱买,本打算借着员工遗孀的身份去闹一闹,但听说连厂长都卸任走人了,谁也不会给她作主,这才作罢。
院里的邻居们要么陆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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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出钱购买,要么收拾东西准备搬走。梁宝香从牌桌上众人的议论中晓得了利害,生怕自己一个寡妇带着儿子流落在外,一咬牙,就掏出丈夫死后被挥霍得所剩不多的赔偿款,把房子买下。
好在这小县城的老房子便宜得很,才让她不至于太肉痛。
为免婆婆和小姑子唧唧歪歪来找茬,索性写了汤取名字。
这个堪称英明的决定让她此时此刻至少还有地方落脚。
房子在五楼,一层两户人家,两室一厅带厨房,通风采光都不错。当初
梁宝香再婚,汤取根本不想跟过去,他自己住在这儿挺好的,从小住到大,早就习惯了。
如果不是高一那年梁宝香和二舅妈闹那么一出,被左邻右舍从头到尾看了热闹,再加上梁宝香说要把房子租出去,每个月能收800块房租,汤取虽然不抱希望他妈能赚到钱,但也不好意思耽误她赚钱,这才跟着搬去易家。
这么些年了,这院里的老邻居基本都买了新房搬走,留下的大多是租客。
他们家的租客上个月被梁宝香嫌弃给房租不爽快,二话不说就撵走了。
这是又一次堪称英明的决定。
这房子租出去后梁宝香根本没回来看过,汤取进门后才发现已经面目全非。
前任租户大约不怎么爱干净,客厅还凑合,厨卫的卫生是一项大工程。
汤取平日里是油瓶倒了都不带扶一下的,现在实在看不下去,提了一大桶水,拿着拖把开始闷不吭声地拖地。
梁宝香则负责在厨房收拾。
她把废旧的瓶瓶罐罐从冰箱里拿出来,丢进垃圾桶,砸出砰砰砰的动静,边絮絮叨叨地继续骂。
“……这世道没王法,连老天爷也瞎了眼,让姓易的畜生逍遥快活,偏偏老娘受委屈!”
屋子里开着门窗透风,楼下树林间的蝉鸣声吱呀呀地传进来,快中午,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汤取闷头干活,热汗从额头滑下,滴进眼睛里,辣得眼睛刺疼。
今天是高考的第二天,上午应该已经考完。看着所有人都去参加考试,易磐待在家里是什么心情呢?
“易振华你这八辈子下油锅的死畜生,老天要是开眼,就该让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忍了一路到现在,汤取只觉得头要炸了,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