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蓝天上飘着几朵懒散的白云,煦光肆意地洒在青石板上,照不出几个游荡的人影。酒肆里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佳肴飘香,令路过的小乞丐垂涎三尺。
许是被饿醒的,亦或是被空中的香味给馋醒,林言转悠了好几圈才耷拉开眼皮,床依旧很硬,罩顶挂着个晃悠的流苏大坠子。
由于昨夜苦思对策辗转难睡,以至太阳都打身上了她还一脸倦容。伴随着一声长长地呵欠,她懒散地划了圈腿儿,随手摸了摸,又拍了两拍。
没有肉嘟嘟的手感,很明显身旁空空如也——
呀!我滴个乖乖!!!
林言惊得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做出一副鬼哭狼嚎的形容:“完了完了完了,瞧我一天到晚都在想些啥,怎会把最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啊!”
在前半本书的描写里,玥儿对南宫昱乃是宿命般的一见钟情,也就说昨夜那短短的相处二人就已然确认过眼神。
南梁国的风气并不拘谨,再加上天仙一幅追求风花雪月的浪漫情怀,因而在游湖时他们便互明心意,而且就......就给亲上了!
对,就是这样天上飞的速度,这才认识不到一天呢!若非轩辕明夕出现得及时,指不定还会有什么火花带闪电的事发生。
瞧着半空飘着的薄薄小爱心,林言将大腿拍了又拍!
再怎么说,她也该屁颠颠地跟去看热闹,不是——是跟去拆鸳鸯,管它能不能阻止上,但至少可以积点苦劳分哇。
阳光透过木窗落下满地摇晃的树影,林言火速地撩起被子,甚至脸都来不及洗,随便抓了两把头发就风火雷电般地奔了出去。
午后的集市一片慵懒,商贩有一搭没一搭地吆喝着,瞧着比马还跑得快的身影,还好心地提醒了声“小心”。
长长的石板似乎没个尽头,林言气喘嘘嘘地边跑边问路人:“大......哥大姐......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请问......若湖在哪啊?”
边问还不忘牵起状似抽风的嘴角,果然是感恩的心!
路人听着她奇怪的话语,又见其一脸的惊风火颤,还以为是她儿子跑出玩担心落水以致神志不清了。
没错,很悲伤!
林言就算好不容易穿了个正常人也是副寻常姿色,虽不至于难看,可在遍地美人儿的小说里头属实是惨了些。
她呜呜了好几口哑嗓子,顺便还喝了点热风醒脑。闻着酒馆里飘来的诱人香味,小箭步略微顿了顿,转瞬后又继续奔走起来。
毕竟见人要紧,赚积分要紧!饭嘛,什么时候都能吃!
可人有心事往往就不怎么看路,一对眼珠子更像个摆设似的和双脚分家,再加上跑得又急,肚子又空,林言一个躲避马车的姿势就重心不稳——
堪堪摔了个狗开饭!
果然嗷,没有主角光环是不会有少侠来搂腰的……
林言哼哼叽叽地掀开挂在眼帘的发丝,正准备爬起来时,一角月牙白的锦袍便落在视野里。还没来得及抬头,一只骨节分明且干净的手就伸到了眼皮子前。
瞧这玉筷子般的手指,难不成她这炮灰丫鬟也有艳遇!
就在林言哇哇感叹想立马确认目标时,头顶却传来道温润却震穿天灵盖的声音:“姑娘,你还好吗?”
“天呐,这声音......如此熟悉......不会是......是夕哥?......是夕哥的罢!”
而声音的主人悬了手在低空,一双清水眼眸略有疑惑,来人正是轩辕明夕。
原本他跟着玥儿是想瞧瞧南宫昱究竟能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来,哪晓得正津津有味地看戏时,竟隔着熙攘人群听到了林言急切的问询声,听上去确实很像丢了孩子那种程度的焦急。
他下意识地回头,刚好撞见她正迅速地往地面贴去,出手托住身子又弹回去显然是打眼了些,于是他利落地用真气护在其身下。
是以尽管林言摔了个大乌龟八叉,却并未伤到一丝一毫。
可她却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好似浑身触电,像团烂泥般贴在地上无法动弹。
清水公子自是不晓得她的花花肠子,只当她是摔到了哪里,遂又耐心地唤了声:“姑娘,你没事吧?”
加蓝掏了掏鸟耳朵,它感觉自家木头主子是如此的不解风月,对人姑娘也只会说这句词。
不,俺,俺有事啊!
林言在心里吼啦了好长一嗓子,挣扎着,过了会才总算将头抬起,目光明明很急切,却又只能如蜗牛爬墙般一寸一寸地往上移。
只见如玉的面容不过两卡指的距离,那么俊气的下巴,那样柔软的嘴唇,那么挺直的鼻子,那样清澈的双眼。
激动的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摇来摇去,那柔软的面容似是水中倒影般晃动着。她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仿佛水面一荡漾开人就会像以前那样不见了。
“竟然真的是夕哥,真的是!我还没来得及亲到的帅老公,天呐......”
在林言穿到的第九十九本《重生之我是超级富婆》里,她将将才读完档,喜出望外地以为苟且的生活终于迎来了人财两得!
她瞧着离自己仅有几十米的帅老公,本想欢天喜地地奔过去来个爱的抱抱,却又碍着这高贵的身份不得不装了副优雅。
哪晓得啊!就在帅老公离自己仅有半米之时,她怀抱都开成了爱心,却霎那间返回到了绿油油的书城空间。
那一刻,林言龇着牙咧着嘴,脸绿得简直与书河有得一拼!甚至想立马跳进水里淹死算了!
而如今竟能再次见到梦中情脸,这怎能不令人激动,啊啊啊!!!
彷佛仰视着漫天星光,林言颤抖着,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感慨来,只悬了一个“夕”字在舌尖,明明很急迫,却终是没下文。
明亮的荔枝眼似有泪光闪动,这可是轩辕明夕从未见过的表情。
他略微作疑,旋即将手搭在其肩上,宛若亲切的邻家大哥哥:“姑娘,是哪里受伤了吗?”
尽管已有了关切三连问,可林言仍旧如同一尾沉溺在清润眼眸的鱼,欢快、自由、忘乎所以,连眼前的小爱心积分池都给糊成了背景墙。
虽开不了口,可她心里早已乐得炸开了锅:哇哦,这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报吗!书神大人至少有五毛钱的良心!
见那对荔枝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轩辕明夕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仍是好心地将人扶起,又顺带施气将她的身子检查上一番。
某人尽管立起了身子却还是跟木头桩子样没得动静。
看戏的加蓝委实有些瞧不下去了,便提了一嘴:“小夕夕啊,丫头许是见你长得像故人,愣住噜。”
轩辕明夕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遂再度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木头人其实可清醒着呢,林言不仅清楚他是如何呼唤又将自己扶起,她甚至还想顺势倒人怀里!
可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她就像被施了定身咒而生生顿住般,既开不了口也动不了身。
凭着一定要和男神搭上话的小强精神,她在好一番挣扎后,才终于从那片撒满星光的眼湖中狗刨式上了岸。
闻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气息,想到自己方才定然是副色胚子表情,林言赶紧摸了摸脸。
索性下巴上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又磕巴了好一阵,她才拼凑出了句不像样的话:“那个,不,不好意思啊,我见公子生得貌比天神,真是令人移不开眼。一时失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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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公子见怪莫怪,莫怪啊......”
貌比天神?
轩辕明夕往一旁的溪水里瞥了眼,疑道:“幻术还在,小莲姑娘不可能见到我的真容,怎么回事,难道小莲姑娘品味独特?”
这话可是......听得加蓝的黑眼珠子翻了又翻,它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山抹微云,碧波荡漾,好一副诗情画意。人声鼎沸,三五成群,好生热热闹闹。
可林言却看不见也听不着,她的一颗心眼子全被轩辕明夕占了个干净。
毕竟这次他并未转瞬消失,还离得如此近,像个不真实的梦境。可又分明很清晰,清晰得连他身上浅淡的气息都闻到了心坎里。
也是太过于真切,以至于她竟很不受控制地咽了好几坛口水。。。
有一种喜悦,如同淋漓春雨后发芽的种子,正疯狂地从土里钻出。又似薄雾中飞来一只蝴蝶,它翅膀轻轻一挥,连沉闷的空气都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临近若湖,烟柳画桥。加蓝立在林言头顶,正闲闲地啄着梅花发钗。
清水眼眸若无意地瞥了过去,随口道:“加蓝,你似乎很中意小莲姑娘。”
“可不是,怪欢脱的,”临了它还特意补了句:“哎呀,也不晓得莲丫头几时对小夕夕说‘我爱你’噜。”
“先遇见小莲姑娘也算缘分,若她说此话,我也该回‘我爱你’以示尊重。”
轩辕明夕将此话说得十分坦荡,全然就这三个字当成了“你吃了吗”同等的问候。
察觉到身旁偷偷凝视又缩回的视线,他还很礼貌地低下眼来温和地冲某人浅浅一笑。
这可怎么了得,他难道不晓得自己的一双春水眼有多么能放电!
冷不丁地四目相对,林言顿时连汗毛都立了个根根分明。
望着那勾勾人魂魄的春水眼,原本没皮没脸的她就跟做贼心虚似地赶忙转过身子,并一把将鼻子捂住,生怕鼻血流了一身。
又在心头嚎道:“天呐,我这个没出息的,为什么会一直想吞口水啊!”
好在林言也算是见过星球爆炸的人,她使劲呼吸了好几口热气才勉稳住心神。
她咂么着此番相遇搞不好还有后续,便乐着对荔枝眼款款问起来:“多谢这位俊公子的搭救,敢问公子贵姓?”
“姑娘客气了,在下姓袁,单名一个夕。”
听到此话,林言差点没双脚发软地再次摔个底儿朝天!
她在心头嗷出了杀猪般的声音:“天啦噜,轩辕明夕,他是轩辕明夕!我的拉拢对象,我要当红娘撮合他和玥儿???书神大人,你这怕不是玩我的罢!!!”
嘀咕间她双目泛白,似是立马要昏死过去找书神大人干上一架。
冲冠一怒为蓝颜,可真是色字当头一把刀。
索性那口气还悬着,为了强撑场面,林言哈哈哈大笑了好几声掩饰心头的狂跳:“袁公子啊,幸会幸会,我叫小莲。”
又见小爱心明亮亮地晃在眼前,很像是那个那个的信号。
林言果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赶忙歪着一张嘴,急不可耐道:“袁公子,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虽只提了一口气,但她至少说了几十遍我爱你。
许是心虚地,在那道目光还未看过来前,林言又立马哈哈地找补起来:“哦,袁公子,我爱你是我的家乡话,乃表达美好祝愿之意,我们既有缘相逢,自当珍重!”
哪知她舌尖都还悬着,仿若荡着桃花的眼眸便垂下来,轩辕明夕的语气抒展得像蓝天白云:“小莲姑娘,我也爱你。”
人声渐去,空中好似刹时欻起一团烈火,竟把那张堪比城墙还厚的脸烧了个里外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