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柏阅是靳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品牌,小靳总深夜到来,无异于集团领导的突袭检查,经理和客房管家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

    经理面上带着标准的笑容,一边向她介绍酒店,一边引她去预订好的房间。

    江好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酒店客房,房门打开,奢华视野开阔的行政套房,让她微微怔着。

    装修经过精心的设计,功能区划分明确,仅仅只是客厅中间的水晶吊灯,就足够华丽。

    客厅整面的落地窗,可以俯瞰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林微月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给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指了指里边。

    “把自己哭累了,睡着了。”

    身后门铃响起,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走过去开门。客房管家站在门外,身侧是摆放得满满当当的餐食推车。

    客房管家微微俯身,“您好,这是为您准备的餐点,请问现在方便吗,我来帮您摆放。”

    “是不是弄错了?我没有点餐。”

    “这是预定套房时一起订下的。”

    江好愣了愣,林微月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靳老师?”

    管家训练有素地将餐食摆放在餐桌上,礼貌地祝她们用餐愉快后,退出了房间。

    林微月看着一桌子珍馐美馔,惊讶地张着嘴巴,“确定只是宵夜?靳老师太大方了吧!我真是要爱微积分一辈子了。”

    江好想起靳斯言,想起在车上时,他温热的指腹轻轻蹭过她的唇,仿佛当时的触感仍未散去,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热。

    她心虚地低下头,故作忙碌,“咱们先给珮珮盛出来一份再吃吧。”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着,吃到一半时,林微月忽然不解道。

    “以前夏新对珮珮挺好的,珮珮说什么他做什么,巴不得把珮珮捧在手心里。但是今晚在那个会所里,闹得那么严重,他却只是冷眼旁观。”

    林微月往嘴里送了颗虾球,继续说:“你说珮珮还会和他和好吗?都闹成这样了,彻底断了算了。”

    江好回身望向卧室的方向,“她这么难过,一定是因为曾经感受到了爱和被爱,所以深陷其中。珮珮对于这段感情的,那些回忆那些感觉,我们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给予她。”

    “所以放下很难。”

    “如果有一天,我在感情上遇见了同样的情况,爱和不爱将我撕扯着,我未必会比珮珮处理得更好。”

    -

    之后的半个月,珮珮偶尔还是会瞒着其他人偷偷去找夏新,回到寝室崩溃的大哭。

    好在论文和准备各科的结课考试,把生活变得忙碌了起来,闲下来的时候江好和林微月就拉着她出去吃饭散步,让她没有那么多功夫胡思乱想。

    北城的秋天很短暂,转眼就入了冬。窗外连天的白雾茫茫,树梢上都结着霜。

    早八的困意都在凛冽的寒风中被吹散了,江好走出寝室楼,努力地把脸往围巾里缩。

    路上的行人都步伐匆匆,不知听谁说了一句,“再过两天就初雪了,下雪前这阵子最冷。”

    江好和林微月两人埋着头跑进教学楼,感受到暖气的瞬间,如获救一般长舒口气。

    江好怕冷,羽绒服严严实实地从头裹到小腿,围巾手套一样不落。带毛领的羽绒服连帽摘下来,耳朵上还罩着毛绒的耳罩。

    林微月“嚯”了一声,“你这装备真齐全啊,都来A市第四年了,怎么还这么怕冷,”

    江好笑笑不答,忽然听林微月话锋一转,“诶?那是靳老师吗?”

    耳朵捕捉到那个字的时候,心尖不自觉地微微颤动,下意识地抬眼去看。教学楼大堂来往的人很多,但江好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将那个人的身影认出。

    靳斯言穿着长款大衣,里边搭配着衬衣和黑色半领毛衣。他的审美很好,加上自己本身就是完美的衣架子,随便穿搭都很衬他的气质。

    他的身侧是一位明艳动人的女士,长卷发红唇,短款的毛呢大衣底下,黑丝包裹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尖头红底的高跟鞋对于她来说没有丝毫难度。

    林微月夸赞道:“我小时候看电视剧,就以为我长大了会是这样的气质大美人,女娲真不公平啊。”

    两人看起来很熟稔,彼此表情都很轻松,不知说到什么,靳斯言面上少见的带了些笑意。

    江好怔着,手上没抓稳,拎在手上的毛绒耳罩和厚重的专业书落在地上。好在人来人往,这声响并不明显。

    大约是巧合,靳斯言向这边看了过来。江好下意识地蹲下,身影藏在人群里。

    两人并肩穿过教学楼一楼大堂,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直到两人转过弯去,看不见身影。

    旁边路过的同学议论着:“这俩人站在一起,我忽然就知道郎才女貌的意思了。”

    “是靳老师的女朋友吗?看起来真的好般配啊。”

    或许优秀的人本就会吸引同样优秀的人。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江好也对这样明艳动人的美人,发自内心的欣赏。可当她看到她和靳斯言比肩站在一块儿那样般配,却又没由来地感觉到一种酸涩。

    微积分只剩下最后几节课。

    早八上这门重修课,实在痛苦,林微月直呼“终于快熬到头了”。扭头一看江好厚厚一叠笔记,“我怎么觉着你这学期对微积分格外上心,是不是因为咱们靳老师?”

    江好翻书的动作稍顿,很快便恢复,“你看班上有几个不是每节课准时到。”

    林微月点点头,“老杜可要伤心了,上学期他可没有这个待遇。”老杜是她们之前的线代老师,人如其名,有很大的啤酒肚。

    江好笑笑,“到时候我把整理好的题型,还有重点都圈出来给你。”

    林微月揽了揽江好,“真是我的好宝。”

    两人正聊着,教室前门走进一道熟悉的身影,教室里很快安静下来。

    而后,另一道身影也走了进来,坐在第一排最靠门边的位置。只一个背影,就足够吸引大片的目光。

    方才她们见过的,那个和靳斯言一块儿从教学楼大堂走过的人。

    这节课江好有些走神,以至于她没有听见靳斯言说“按列轮流回答问题”。到她前排同学起身回答题目的选项时,林微月用手肘推了推江好,她这才反应过来。

    进度已经讲到后两页,她慌忙地翻书,前排的同学回答完毕坐下,靳斯言毫无波澜地语气说道:“下一位。”

    轮到她的题目,是一道填空题。做过很多次的题目,她很快便有了答案。

    余光里,坐在第一排边上的那位卷发美人也回身望了过来。

    江好心上一紧,说出口的话,打了个磕绊。

    她感觉到耳廓发热,心里惴惴的,有些忐忑于靳斯言会是什么反应。

    可他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只是同前边一样,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下一位。”

    江好无端翻涌上一种失落。

    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江好搭在腿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轻摇了摇头,将这些胡乱的思绪从脑海里丢出去,可那蹙着的眉,始终没有展开。

    下课铃响起,江好磨蹭地收拾着东西。这间教室后边没课,大约五六分钟,教室里的人走得了大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人。

    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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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桌上最后一根笔放进包里,站起身,打算戴上她的围巾和毛绒耳罩。

    前排边上的卷发美人走向讲台,她的身材和长相,无疑是出众的。全身上下,更是仿佛精致到头发丝。

    靳斯言和她说了些什么,两人一块朝着外边走去。

    江好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怔了好一会儿。她低头看看自己,羽绒服从头裹到脚,走起路来都臃肿厚重。

    她把手里的围巾和耳罩往包里一塞,和身旁正用手机打着游戏的林微月说:“咱们走吧。”

    林微月从游戏里抽空应一声,两人走出教学楼,林微月被冷风冻得打哆嗦。抬头看一眼江好,吓了一跳。

    本该全副武装的江好,此刻不见了围巾和耳罩,甚至连羽绒服的帽子都没有戴上。

    冷风灌进衣领里,江好整个人都在抖。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整哪出,总不能是因为我说你装备多。”林微月瞪大了眼睛,连游戏都顾不得玩了,赶忙给她围围巾戴帽子。

    江好的声音都打颤,“我就是想试试,我能不能也要风度不要温度一下。”

    等到给江好整理好,林微月的游戏界面早已变成了灰色,林微月装凶:“冻你一顿,你就老实了!”

    江好知道她是在关心,讨好地挽着林微月的手,傻笑道:“这下真老实了。”

    她摇摇林微月的手,“别生气,咱们去喝瓦罐汤暖暖吧,我请你。”

    等她们从食堂回来,刚走进寝室门,江好接到一个电话。

    江好接起,对方自称是跑腿公司的配送员。

    没有人提前说过要送来东西,江好疑惑道:“是不是弄错了?”

    “没错呀,您是姓江对吗,寄件人的姓名这边写的是JIN。”

    JIN……

    她回一句,“我这就来。”就匆匆下了楼。

    没有电梯的五楼,跑的她有些喘。

    配送小哥等在寝室楼外边,见到江好时说了句,“你们这单还挺奇怪的,都在同一个学校里还要叫跑腿。”

    江好接过他手中的纸袋子,道了一声谢谢。

    她身上厚重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寝室楼里的暖气烘得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心跳有些急促,大约不只是来回爬楼梯的原因,或许她在期待些什么。

    她回到寝室的时候,珮珮早上没课还没睡醒,林微月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打着游戏。

    没有人会注意她在做什么。

    她开了一盏小台灯,小心地打开密封好的纸袋,里边是一个红色的方形皮面盒子。

    江好怔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了预感,好一会儿才取出方盒打开。

    黑丝绒布面上立着一枚钻戒,小钻围绕着中央镶嵌的圆形主钻,在灯光下折射着璀璨闪耀的光彩。

    那实在是一枚很漂亮的钻戒。

    可她却感觉不到欢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酸涩的浪潮将她淹没,她深深呼吸着,却呛进更难以忍受的失落。

    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屏幕亮起,弹出一条消息。

    靳:明晚靳家家宴,戴上婚戒。

    婚戒。

    江好瞬间如坠深海,溺水般难以呼吸。

    在她打开之前,她期待是任何东西,却唯独不能是这婚戒。

    江好垂着眸,忽地抿唇笑了笑,有点自嘲的意思。

    原来婚戒也可以不用当面给。象征着婚姻爱情的载体,只需要一个跑腿就能送达。

    是啊,也许是她忘记了。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感情基础,不过是因为双方长辈的期望,才走到了一起。她却凭着私心,贪婪地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