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大活人被烧啊,芩竹三人缩成一团警惕着那边的还在翻滚的火人,到这村子时,雪难得的停下了,几人原本还庆幸自己的好运气,现下就有些无措了,纷纷蹲身揽着地上的雪往那火人身上扔,企图用这点法子帮他灭火。
可奇怪的是,再怎么帮这火却一点也不见小,凡人愈烧愈烈,最后她们都不忍心看下去,那人便没了声息。
火苗还在烧的时候,旁边跑来了几个人,看方向应该是从村口另一头跑来的,手里拿着一端焦黑的长棍,气喘吁吁跑到跟前看了眼前方不动的火人,才撑着膝盖喘气说:“几位姑娘没事吧。”
几人回他说没事,姜绾脸色泛白地指着那不远处的尸体,小心地问:“几位大哥,他是怎么了?”
一个看起来体质相较另外几位好些的大哥直起身说:“说来话长,这人其实是染了病早便死了,怕他传染,就想说烧了尸体,可谁知尸体遇竟然发狂要袭击人,我们也是好久才控制住,可又被跑出来了一个。”
“又一个……”这么说,村子里还有很多染病的人?
那几位大哥笑容苦涩,没说是不是,可看那表情也是大差不差了,双方无言片刻,还是那位大哥先一步开口:“几位姑娘这是,要往那里去?”
姜绾这才想起来她们停在这里是因为迷了方向,于是赶紧问:“我们想去石方县,可是走到这里地图没了标记,就有些不知去向了。”
“怎么标记?”几位大哥都有些疑惑,看他们这样麦子赶忙道:“兴许是我们被人忽悠买了假货,就是不知道这石方县如何走……”
听她这一说,那些人连连安慰,说什么行走江湖就是要被骗才够味,然后回答她的话:“石方县可近了,从村子过去,行个大半日就能到。”
说完又有点犹豫地挠挠头:“就是我们这村子,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敢不敢进来。”
三人互相看了看,如果不从村子过,那就是又要多些路程,可从村子走,这染病的事情……她们我那个村中看了眼,但这么瞧着,也不像是很乱的样子。最终三人决定,还是跟着呃这几位大哥进了村。
村中没有几人想象中那般混乱景象,看着还是井然有序,领路的换成了另一位大哥,看着宽厚老实,看她们东张西望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心中想法,便直接点了出来。
三人只好尴尬笑笑,听那大哥无所谓道:“没事,最开始我们也是纳闷的很。”
“染病的人也不像是听说的那些疫病,而是前期丝毫没有症状,到了某一日去忽然一睡不起,有的第二日就去世了,有的则是像个行尸走肉般重新‘活过来’,眼中还会攻击生人,那日你们见到的那个便是,被他们咬中,幸运的没什么事,不幸的就会和他们一样。”
这病症罕见,奈何在叶城县她们也听见过人沉睡的症状,还有芩竹“死而复生”在前,因此听见如上之症也算不上特别惊讶。
麦子还有心和那大哥讨论一二:“那没有上报去城里吗?”
“城里?”大哥冷笑一声摇头,“城里的人一听都要吓死了,哪还能来管我们。”
“但总不能放着不管吧,你们又做什么措施吗?”麦子问。
“这病虽然听着唬人,可是传的慢,而且得病的前期大多是睡得安稳,不会随便出来伤人,也就还能制得住,全被挪到了村西头,暂时没什么大碍,实体一烧,慢慢就解决了。”大哥说的轻松,但看他表情,实际情况可能也并不太好。
芩竹一路都安静走着,想这村中的事情,可怎么想,它都不应该被归为病这一类啊……听完麦子的问话,她下意识看过去,就见那人也正望着她,直觉她有话要说,芩竹便率先开口:“怎么了?”
“我想留下来看看,石方县你们先去,如果不行,我就去找你们了。”麦子说。
芩竹其实很想告诉她自己的想法,但多说无益,总得她自己看看,于是作罢,瞟了眼姜绾,那人也没说什么,要来了麦子一直缠在麻花辫里的一根发绳。
那位大哥听见麦子要留下来还有些不太赞同,停电她会写医术后又开始纠结,还是麦子态度坚决,他才同意了。
“自己小心,我们如果快的话,也能过来找你。”到了村外,芩竹两人跟麦子告别,那人重新进了村,而芩竹和姜绾则是继续上路。
怪的是,走出村子不多时,便又开始飘雪,雪花和到村子之前的差不多大,那股冷气也又来了,而且从丹水村往石方县的这条路不知是雪大还是嫌少有人走,路不是一般的难走,像是踩在一堆杂草乱石上,活像一条没人走的野路。
商则也不再缩到布人里面,现身出来打头走在前面,顺手扫掉几根长长的枯枝。
姜绾感觉走着脚都发麻,有些意外道:“你们说那丹水村,环境那么好,可却闹病,真是说不上幸运还是不幸。”
“我觉得不像是病,和叶城县的那些人很像。”芩竹道。
“啊?那会不会那边也有那要找的那东西?”姜绾蹦跶着走,企图以此来取取暖,前方的商则听后也道:“有可能。”
姜绾点点头,走了没几步又突然“哎呀”一声:“那小麦姐姐!”
“没事,你不答应她反而良心不安,想些好的。”芩竹跟着前面商则的脚印走着,转头给她说,姜绾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天黑之前,她们终于看到了城门,石方县果然不同,门面都比别的气派不少,然而匆匆赶路的三位根本没心思在乎这些,只想着快些进去找地方休整一番。
进城时天色昏暗,街上没什么人,商则早就回到了布人中,一路趴在芩竹肩膀上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
进了房间姜绾就像解决了什么大事一般,一下子砸在床铺上,喟叹出声:“也不知道小麦姐姐怎么样了,不能睡大床喽。”
布人照例被芩竹扔在离床铺很远的桌子上,仰面躺着干瞪眼,闲来无事道:“她来了也是你们挤,再大的床也小了。”
“你就是嫉妒——”姜绾闷在被子的声音缓缓飞出来,“我们有床你没有——”
商则轻嗤一声,身子在桌上旋了半圈,刚好能看到桌对面的铜镜,镜子里有个人正在洗漱,她应该是有所察觉,手掌捧水的动作一顿,不紧不慢地抬手弹了下,便又几颗水珠精准砸在商则脸上。
他闭了闭眼,还是不动,安静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扯来姜绾的被子钻进被窝睡觉去了,于是他又把身子转回去,抬起短手熄了灯,重新盯着房梁。
到底是谁会嫉妒大床这个东西……
翌日起床,姜绾又算了一次,确定了那人就在石方县内,两人便快速收拾东西出发,期间商则一直都是不慌不忙的,挂在芩竹腰间就成了一条死鱼,半点不着急。
姜绾还好奇,按理说商则才是那碎块的主人,怎么他半点都不积极,这话问到了点,商则吞吞吐吐半天,竟然憋出来了个“你管我”,姜绾被气得不行,商则就得到了芩竹的脑瓜崩,两手指差点把布人从腰带里弹飞出去。
商则不说话了,从腰带里挣出一只手揉揉脑壳,不爽地在街上乱瞟,想不经意给姜绾制造个什么小插曲,结果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把他乱扭的脑袋捏住了,他说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梗着脖子四肢生无可恋地垂着,目视前方。
她们住的客栈离城门很近,人也多,没走两步,遇到了一个施粥的摊子,现在流民很多,之前叶城县也有人施粥,只不过也撑不了多久。
芩竹两人没怎么留意着摊子,准备继续向城里走,这时,旁边摊子围着的人忽然散开,有一个退的太快直接一脚踩上了姜绾的鞋跟。
芩竹连忙把人揽到一边,踩人的是个大婶,应当也是个过路人,见状连忙道歉,本也是无意,姜绾也没当回事,只是问前面发生了什么。
谁知她刚问完,大婶就面露嫌弃地拉着芩竹两人往街对面避去,动作间,狐裘披风滑下来些,裹着绒毛的袖口里露出个传红绳的黑珠子。
她也有?
大婶没有注意到芩竹的眼神,遮着口鼻对她们小声道:“外地来的吧,刚才那是有人染病死了!”
“哈?”姜绾惊讶道,垫着脚往那处看,有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蒙着脸将人抬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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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胸口起伏,面色比她还红润,姜绾便也耳语回去,“大娘,我看他还活着呐?”
“啧,那是你不知道,这病就这样,第二日肯定断气,现在和死了没差,呦呦,听说有的还会咬人呢!”大婶说着在鼻子前扇了扇,估计是觉得说了晦气,然后又看向芩竹二人,拧眉道,“姐妹俩是探亲还是来投奔亲戚的呀,没什么事还是回去的好。
要不是我家那口子……我也早就回老家了,石方县这诅咒看来是好不了了,还挣什么钱……”
大婶说着说着话题就撒欢的马一样,跑到不知哪里去了,但也是她这个话,才让芩竹二人想起来那撑船老者的警告,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她们竟然跑到了这里。
姜绾脸皱了皱,弱弱问:“那这诅,病症有办法解决吗?”
大婶发散的思维被打断也回过神来,不屑道:“有吧,那李家又施粥散钱又上请国师的,来了挺多京城的人,这两日好多了。”
石方县的诅咒和丹水村的病症是一样的,那这里都能控制住,说不定还能请人看看村子里的情况,可那大婶听见她们口中的村子却是一脸疑惑,说是未曾听过。
大婶的大半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不知道一个小村子也是正常,二人谢过后就和她分开了,继续去找那拿过传音符的人。
过去许久,姜绾望着一个豪华的酒楼纳纳道:“好像是这……”闻言,芩竹就要进去,又被姜绾扯了回来,在她身上从上往下点了一遍,说:“你你你,你穿这样人家肯定不让进啊!”
“我找个人不吃饭也不行?”
“不吃饭更不让你进了。”姜绾嘟囔着,余光忽然撇家一个从楼中急呼呼出来的年轻男人,衣装整齐看上去是替有钱人家办事的,朝前招了招手,身后立刻跑出来几个伙计,端着精美的盒子送入前面的马车里,他们应该是要走。
芩竹也在盯着那个人,袖口突然被姜绾疯狂拉扯,这人用气声咆哮:“是他!他拿过符。右手背有十字刀口,没错,算出来有一个人就是有这样的特征!”
闻言,芩竹迅速上前拦住人,速度之快直接吧这位年轻人吓了一激灵,差点捏着刀砍出去,看清是两个小姑娘后,深吸一口气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回事,不是偷跑出门就是这么莽撞,出事了怎么办!”
她们好像一不小心招惹了位正在起头上的人,姜绾自知理亏,说话都没什么底气:“大哥,我们是来打听事的。”
“您可认识一个术士?”芩竹问。
年轻人“叮”的一声把那抽出来的半截刀插了回去,不耐烦道:“不认识,快走,我还忙着呢。”
“那传音符呢,可曾用符传信,或者这个东西您见过吗?”芩竹后退了一步一连又问了几句。
这年轻人看着就是在气炸的边缘,想走走不了又被问了一对问题,那暴躁的劲重新上来:“你告诉我谁有资格用传音符,我上哪传信去?什么破东西就来问我——”
“大哥!打扰了,您先请吧。”姜绾看不下去这人骂骂咧咧的语气,直接拉过芩竹让开路,那人捏了捏眉心,朝她们两人摆摆手,就要爬上马车。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道响亮的声音,一连嚎了好几声“余条掌事”,然后狂奔至马车前一把将正在上车的人薅了下来。
被叫做余条的人看起来已经习惯了,还没站稳就在来人头上拍了一巴掌,把后面没走远的芩竹两人看得一愣,再去看被打的人,怎么有点眼熟。
“小姐她们碰着鬼打墙了,就在丹水村那块!”护卫打扮的人喘得气都快断了,一张脸哭丧着。
而他说完,余条刚平缓了点的火气更大的,几乎是咆哮道:“你说哪?丹水村!你地方不是早就烧干净了嘛?!”
“所以说……鬼,鬼……”护卫看他这样子,话也说不利索了,垂下头去。
而在后面偷看热闹的姜绾也忽然开口:“欸!这不是锦书小姐车旁边的护卫吗?”说罢又小声叨叨:“怎么又撞鬼了……”
两个眨眼之后,姜绾猛地抬头看向芩竹:“等等,丹水村,小麦姐姐不是也在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