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耳熟,芩竹冲来人望去,还不忘收起剑给自己辩解:“我只是想给你们看看那把剑是不是和你们出自同一派。”
说话间,便又有一道人影显出,依旧是一身浅色衣衫,来人是位女子,气质文静,脚步稳重,而当下的表情却满是怀疑。
芩竹静静看着她向自己靠近,似乎要流泪似的。
“你是……”芩竹犹豫着小声道。
商则看看对面的人走看看芩竹,低下头耳语:“你师姐,叶云沁。”
叶云沁皱眉看着前面两人的举动,重新望向芩竹:“你不记得师姐了?”
“有点印象,开始没有对上人,现在记起来了,”芩竹如实相告,向前一步,继续道,“师姐,我们来是想问一件事……现在又多了一件。我师父他在哪?”
叶云沁愣了愣,末了摇头无奈地笑:“果然啊,看你这样子就是我小师妹。”
芩竹有些莫名,又觉得自己问不出什么,干脆作罢,等着叶云沁接下来的回答。而那人上前来拍拍自己的头发和衣服,默默看了好几眼才开口。
“先跟我来吧。”
芩竹去看商则,想看看他身体怎么样,他倒是表情轻松非常,还有闲心去瞪一眼刚才拦路的人,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她便安心跟着叶云沁。
他们直接被叶云沁接到了一座山头,芩竹顶着好奇四处去看,目光每到一处,便就有零散的记忆随之而来。
秋千和凉亭中的平地,是明夷从小教她习剑,季节交替后,变成了江云初,沈潭,还有叶云沁,这些人的模样在她脑海渐渐清晰,而后,幼时的自己去了凉亭喝茶,也长大了,在平地上的,成了商则。
她从回忆里走出来,再去看这满山落雪,竟是觉得心上也盖满厚雪,凄凄凉凉。
“三年前,明夷长老带着重伤的林师兄回山,还带回来了你和商则去世的消息。”叶云沁走到芩竹身边,淡淡开口,“起初我们也不相信,把常山上下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人,这才歇了心思。”
芩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于是选择沉默,叶云沁也别开眼,和她一起对着一片雪地发呆。
许久过去,芩竹才问:“师父是何时回来的?”
“秋末。”
芩竹垂下眼,在梦里,那应该是夏末时分,而到秋末,自己已经去了别的地方了。
她又问:“那师父现在在哪,或者林师兄。”
叶云沁摇摇头:“林师兄你问不出什么,他重伤时的记忆都没有了,而人现在也在别处贪玩,至于明夷长老……已经许久未见了。”
“什么意思?”
“从这两年一直在闭关,大家都说,长老是要成仙了。”叶云沁道。
芩竹对他师父成不成仙没什么兴趣,在怀里翻找出一个木人,问叶云沁有没有见过,或者山上是否有人和峡州李家联系。
这问题倒是把叶云沁问得一懵,想了很久才说:“联系什么的不知道,但很久之前,确实有人来送过东西,是明夷长老的弟子接回去的。”
芩竹没有多想,就要去看明夷的屋子,被叶云沁拦了下:“芩竹,我以为你此番是要回家的。”
“回家?”芩竹顿了下,对叶云沁道,“师姐,这件事情太长我一时半会和你解释不清,等我找到它再来和你讲。”
叶云沁定定看了她一会,轻轻叹了声:“我带你去,明夷长老有新收的弟子,他们不认得你,恐怕会有麻烦。”
“……谢谢师姐。”
商则依旧在她们身后跟着,不怎么说话,这种相处方式好像稀松平常,芩竹也不怕他走丢了或者中途没有跟上,想起来了看一眼,那人就在身后冲她笑笑。
叶云沁说的带她去也不是什么正经办法,芩竹跟着她走了一条满是杂草乱石的路时,也颇为无奈,她的好师姐轻笑两声,只说自己也是没办法,总是不好擅闯长老的房间。
穿过这条路,总算是到了明夷的小院,叶云沁不好被发现,便把芩竹和商则扔在这,转去前面替他们引开别的弟子。
芩竹看着她走掉,心中复杂,却一时无从说起,别开眼带着商则一同钻进明夷的屋子。
屋中还是与记忆中一样,桌椅柜子整洁,飘着淡淡的香气,走在这里仿佛还能看见自己小的时候与明夷在一处的画面。
师父教她识字念书,闲暇之余还会给她讲讲别的趣事,再者……
她的目光向屋中另一个房间看去,那里像是书房,正前方摆着桌子上面放着些散乱的纸笔,下方靠窗的位置则是还有另一个矮桌。
商则也顺着她的眼神看去,随即笑道:“我记得有一次你突然把我带过来和你坐在这里,说你师父讲的东西我也可以听听,结果他老人家讲的个个字我都听得懂,可连成句子就一个也不明白了。”
芩竹跟着他的话回忆,还真就想起来不少。
那次应该是在讲以命换命的咒术,本来明夷不是在讲这个,只是突然提到了,便讲了下去,但那时商则已经打盹去了。
好像是说……
“以布偶木人,生辰八字布局,便能转换命格……”
芩竹上前去捡纸业的动作一顿,又很快地低头翻看。桌上东西全是他们的字迹,她就去前方的桌子上翻。
商则奇怪,很着她走来走去,最后看她在一张纸前停下。
那上面画着几条线,从右下到左中再到右上,最后又连了回来,这几个点再一同指向圆圈的中心,反面随意写着几个大字——正宁二年七月初一,下面则是一堆密密麻麻的数字,最后圈出了一个时辰。
芩竹没说话,避过商则继续在桌上翻找,最后在烛台的下面找到了一张烧了半张的纸。
她仔细看了几眼,从怀里掏出从小寒那里得来的一半图纸,比对过后,正好合上。
商则看着芩竹的一系列动作,再加上刚才在纸上看见的那一串生辰,便猜出了个大概,此番她默不作声,他顿了顿开口:“明夷要换我的命格?”
“……应该,但我想不通为什么,换给谁。”芩竹抓着那两张纸看。
商则挪过去,从她手里把纸揪出来展开,笑道:“说不定是那位玄英真君,你看,我的本体都和他有关。”
“……”芩竹想不出来,就把怀里藏着的木人掏出来扔给商则,说,“这东西还是烧了吧,别留着了。”
是那个几个长得像商则的木人。
商则笑笑,依言烧了。
两人都对现在的状况有些莫名,商则自认和明夷没有多大的关系,仅有的几次联系都是因为芩竹,而且他的命格是什么好东西吗?如果不是为了他好,只是要给别人换,除非明夷和那个人有仇。
他这么想着,芩竹此时的想法也大差不差。
“你看这张纸,竖过来,是不是和地图上我们走的路线很像。”商则指着那张纸说,然后又对着中间的那个点看,这里……
“是姜绾她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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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大神像的地方。”芩竹沉声道。
她声音发虚,商则闻言侧头去看,见她快速地眨眼略带疑惑地看过来,又揉了揉眼睛,发现商则的眼神后,她带着倦意的声音回答:“困了。”
毕竟两人一夜没睡,困是正常的,商则想。
“我们也去那看看吧。”芩竹说着从桌边站起,胳膊不小心蹭到旁边立着的烛台,“咔”的一声,台子偏移,蜡烛上猛地亮起火光,紧接着屋中又各亮了几盏蜡烛。
芩竹赶忙避开,商则也抬眸去看。
亮起的烛火忽然拉长,和其他几簇火苗连在一起,在芩竹面前成了一个大的光圈。
在房中两人还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光圈发出亮光,巨大吸力将她们二人卷了进去。
……
陵南边上的小镇里,姜绾和麦子正坐在一家面馆吃面,行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休息好了来这里吃点热汤,两人别提有多开心,前半段只顾着吃面,后半段闲心上来,天南地北地聊着。
“……这地方挺好,芩竹的家,就那个什么顶也在这,以后咱们就在这待着吧。”姜绾说着说着便又想到这茬,末了仰着脑袋吐出一口白气,“也不知道他们在那山上怎么样了。”
麦子笑笑,摸摸已经凉了的面碗,从棚底伸手出去,又下雪了。
“不用担心他们,先看看咱们吧,雪又下起来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去看看那位神仙。”麦子收回手搓了搓。
旁边有人听到她的话,也来搭话:“你们也去拜神仙?”
姜绾抬着筷子要摇不摇:“也不是,就是看看。”
“去都去了,还是拜一拜吧,我听说国师终于又把神仙请下来了,峡州那边的疫病,还有之前辰州的麻烦,都是国师他老人家的功劳。”
这些事情怎么那么耳熟……姜绾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愤愤地想,里头不应该有点她们的功劳吗!
可是这话也说不了,毕竟空口白牙和个路人也争不出什么,但既然这么说了,那神仙她们必须去拜一拜。
姜绾她们是从外地过来,人生地不熟,刚好旁边的路人去过,非常之热心地要带着她们去,两人也就笑笑领了情。
路上听这人说,那像又大又漂亮,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就是位置奇怪,立在山林里,也不是特别的风水宝地,加之现在下大雪,那位置说来更适合埋人。
大家都想不通国师的意图,猜来猜去,只能说是为了旺国运。
那地方也比较远,这会下午,去的人少,偶尔碰见两个也都是手里拿着香囊,听旁边人说,是祈福来的。
姜绾她们跟着那领路人一口气登上了山,这会雪花小了点,地上也不滑,多少驱散了两人心中奇怪的念头,前去看那个崭新的像。
这神像的确很大,但又没有之前在墓地里看到那个大,约莫不到两层楼,离得近也看不太清高处的一些细节,可还是能看到神像脖子上似乎挂着什么,
“那是?”
麦子刚开口,面前忽然显出一个光圈,几人愣住,突然那圈中爆出大风,将三人吹得向后倒去,再爬起来时,已经被吹得从神像前面滚到了一大截山路台阶下面。
姜绾揉着身子爬起来,皱着脸看向那处,只见那神像脖子上的一个黑影发出浅光,猛地朝那大光圈飞去,下一刻,光圈消失,从里面摔出两道身影。
而风却越来越狂,卷起地上的厚雪在空中飞舞,还夹着浓重的阴寒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