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与非只感觉心里一阵疼痛,像被钝刀在割一样,身心都在一点点被凌迟。
灵魂深处的幻境里,她好像在黑暗里走了很久的路,然后面前突然变得很亮很亮,亮到她不禁要抬手去挡。
然后,一个翻身,她醒了。
“什么东西,重死了!”楚与非只感觉心口好像压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拽出来一个黑乎乎的毛球团,仔细一看是一只胖仓鼠。
“主人,你醒了?”小仓鼠嘟囔着,嘴里好像满满当当包了很多东西。
“黑胖?”楚与非一时有些不可置信,打直坐起来环视四周,竟然是在她的房间。
她不是在锁妖冰牢里吗?
而且她的眼睛……
不对!
她想起江令舟说的那番话。
——“想回到过去吗?”
什么意思,这家伙真送她回到过去了?
楚与非思索着,这家伙应该到底什么意思,应该没安好心吧。
但比起想这些有的没的,她倒是先注意眼前的事物,就比如眼前这只仓鼠。
“黑胖?你是黑胖?”楚与非看着这只黑色仓鼠,语气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黑胖已经死了,死在她楚皓川的剑下。
“切!本鼠可是这八荒最稀有的灵兽,那些个低等精怪都要管我叫大爷的。”这只仓鼠傲娇地想要翻过身来站着,但奈何楚与非捏着它的尾巴,它只好吊在半空中,像一摊肥肉一样,只能来回摇摆。
“那看来你真是黑胖了。”楚与非确信道。
这么臭屁的仓鼠也就只有她家的灵宠了。
“喂!你就不能尊重下我,还给本鼠起这么难听的名字,我想换名字很久了!”胖仓鼠叉着腰抱怨道。
“黑胖,现在是什么时候?”楚与非没理会这只又黑又胖的仓鼠的抱怨。
“白天啊,你眼瞎看不见啊。”
……
这只胖仓鼠说话还是这么欠揍。
但是想到它最后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楚与非还是按耐住了把它扔出去的心情。
楚与非站起身来打开窗户,而胖仓鼠也爬上了她的肩。
阳光透过山林的雾霰照在她身上,风吹起了她的长发,这一刻,恍若隔世。
原来,阳光也可以如此珍贵,可为什么照在人身上的感觉却又如此痛彻心扉。
“喂,我说主人,你今天怎么好像有点不一样。”黑胖在她肩膀上站了起来,“我嗅到你身上有一丝伤感。”
楚与非很安静听着这只胖仓鼠唠叨,这对她来说是种难得的平静幸福。
然而,下一秒——
“该不是做的剑穗大师兄没收吧。”胖仓鼠一股欠揍的表情看向楚与非。
“啪——”的一声,这只胖仓鼠以一种优美的弧线被抛了出去,完美落在了坑里。
果然,这种嘴欠仓鼠该扔还得扔。
趴在地上的胖仓鼠呜呼哀哉,它有些后悔当年为色相迷了心窍,当初那么多人最后选楚与非做主人。
这姑娘好看是好看,下手狠也是真狠,一言不合就要把它扔出去,得亏做自己皮糙肉厚,不然早就被扔坏成了仓鼠扁球了。
而当初的楚与非也很后悔,过往雪山开出来的灵兽不是老虎就是狮子,再怎么样也好歹是只仙鹤,怎么到她手里就是只仓鼠,又黑又胖还废,关键是嘴欠。
白费自己千辛万苦去雪山求取灵兽。
***
屋里,楚与非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很是头疼。
花花绿绿的,都是些张扬色彩。
她知道这是重生在那年了。
十七岁的我,都是些什么眼光?
楚与非抱怨道。
最后还是选了套红色衣服穿上了,再怎么样,也比玄冥宗的土到掉渣的蓝白弟子服好看。
一身红色劲装穿上,映着她那桃花般的面容,眸间星河流转,身后一头墨发散漫披下,好不张扬的美貌与生机。
对着镜子,楚与非突然觉得,十七岁的年华当然是要张扬些才好,这才符合她楚与非狂傲不羁的个性。
在她伸进衣服口袋时,发现了一件触感有些熟悉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个环佩,还是残破的,缺失了另一半,而与这环佩缠绕在一起的便是她准备要送给余安泽的剑穗了。
想也没想,她把那剑穗烧了,连渣都不剩。
只剩下手心的环佩了。
这环佩她越看越熟悉,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这么个东西。
罢了,还是先收着吧。
楚与非看着窗外。
现在,清晨的阳光洒落大地,风吹得门外竹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今年的她十七,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候。
青春没有被辜负,爱意还没来得及被谎言所掩盖,一切的一切都没到无法挽回的那步。
而曾经那些被虚耗了的青春、热烈却被辜负的爱意就全当她犯傻了。
她推开门,大片大片的阳光都洒在她怀里,不远处,有鸟飞过竹林,在空中留下些许波澜。
此刻的她,无比明媚也无比自由。
那只胖胖的小仓鼠也飞扑着爬上了她的肩,“你怎么了,我总感觉你有些怪怪的。”
“没怎么,就是看开了些事情。”楚与非向着南极峰走去。
“今天大师兄生辰,你不去送礼了?”胖仓鼠问道。
“他生辰,关我什么事?”楚与非一脸淡漠。
“你不是喜欢他吗?”胖仓鼠有些疑惑。
“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楚与非答。
“啊?我有点搞不懂你了,你不是还辛辛苦苦做了个剑穗要当做生辰礼物送他吗?”
“他不配。”楚与非目视前方,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好吧,你开心就好。”胖仓鼠在她肩膀上翻了个跟头,差点没把自己翻下去,还好有楚与非接着。
“能不能不要老是捏我尾巴啊,喂!”胖仓鼠开始吱吱叫唤。
“谁叫你太胖了。”楚与非一脸嫌弃。
***
南极峰,终年飘雪的山头。
“楚遮,楚遮,你在吗?”楚与非喊着,“楚遮!!!”
忽然,有个雪白的长袖将她们人鼠二货给卷进来。
洞里是个成熟又有魅力的女子,肌肤雪白,恍若仙子一般,慵懒地躺在床上,一双长腿若隐若现,优雅又不失性感。
“都说多少次了,不要喊那么大声,万一雪崩呢?还有你要喊我姑姑,怎么还是这般没大没小。”漂亮女人微晃着扇道,神情有些怠懒,“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姑姑您真是冰雪聪明,那我就直说了,我想学剑。”楚与非道。
年轻女子停下了手里的摇扇,有些疑惑,“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要学剑?”
楚与非点点头,眼神很坚定,“没错,我想参加三年后的剑道大会,并拔得头筹。”
楚遮看着她笑了笑,随后拿扇子遮住了嘴角,像是再看一个无知小儿,“楚与非,你真觉得学剑这么容易,且不说你曾经得罪了剑阁长老,就说你想拔得剑道大赛头筹就有些痴人说梦了,你也不看看你师兄每天练多长时辰的剑才有如此水平,他能不能拔得头筹都不一定呢,又何况你?”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年轻女子问道。
“我想当掌门。”楚与非毫不避讳。
“你还真是敢说。”楚遮看着她,随后又摇了摇头,“你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可如果我实力强劲,他又怎么会不同意?”楚与非看着楚遮,“姑姑您不是曾经说过嘛,权势最后握在自己手上而不是交由他人,不然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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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至今未婚。”
楚遮看着她,笑了。
“怎么感觉你变了,你不是一门心思放在你师兄身上吗?怎么现在,反倒要跟你师兄竞争起来了?男人应该不会喜欢太强势的女人,你还是换种思路吧。”
“我不是为了吸引他注意,你就不能把我往好的地方想吗?我就不能有点志气?”楚与非有些气到无语了。
“反正,我,楚与非,你南峰宗王的亲侄女,要学剑,你就看帮不帮吧。”楚与非双手抱胸并理直气壮道。
“我就你一个侄女,肯定还是会帮你的,只不过,要学剑的话,找你爹不好吗?他肯定比我厉害。”楚遮道。
“我们关系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找他。”
“那你师兄呢?”楚遮打趣看着她,“这可是个促进感情的大好机会。”
“你不帮算了。”说罢,楚与非转头就走。
“别啊,大侄女,姑姑我不就开个玩笑嘛。”楚遮挥了挥衣袖,站了起来,“难得你这么怕冷还来我这里。”
“等着我给你找吧。”说着,楚遮就走到后面书库,拿了一本最基础的剑谱和一把有些落了灰的木剑。
“关于剑,我只有这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姑姑我的武器是水袖、长枪、鞭子,对于炼丹、画符也有所研究,唯独对剑不甚了解。”楚遮爱惜扶着那把木剑,“这把木剑还是当年你爷爷送我的。”
“好吧,你还是留着吧,我自己想办法。”楚与非并没有收她东西。
“怎么了?总感觉我的大侄女有点不太一样了?谁惹你生气了?又或者谁让你受委屈了?”楚遮弯腰摸着她的头,“不然怎么会突然想修炼对你来说曾经最为讨厌的剑道一术?”
楚与非没说话,有那么一刻她想抱住姑姑,说一说这些年受的委屈,可是她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注定无法诉说,有些苦也只能打碎了往心里搁。
所以只能不在乎地笑一笑,装作无所谓。
“没啊,谁能欺负你侄女我呢?毕竟,你教我的鞭子也不是白教的,只是我看剑阁那老头儿越来越不顺眼了,凭什么他说我不练不了剑,我就真不练了。”楚与非还是那副高傲的样子,“我曾经不选剑只是我不稀罕,若我要练,也定不会差到那里去。”
“好,不愧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楚遮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又小声问道,“不过你这次不会又跟人打了什么赌吧,我这里没什么可以让你拿出去赔的了。”
“……”
出了洞府之后,楚与非定住回望了这里一眼,脑里回想着前世那些情节。
如果她能成为第一剑修的话,姑姑也不会死于那场大战中吧,而她父亲楚皓川……算了,他该怎样怎样。
谁管他?
还有江令舟……
既然时空逆转,回到五年前的话,那家伙在那里?
如果她有五年后的记忆,那他会不会也一样。
五年前的江令舟,好像还是个小孩儿吧,那不是任她欺负吗?想到这里,楚与非起了一些坏心思,但想到这家伙最后救了她,楚与非竟然为自己起的那点坏心思而产生了一丝羞愧。
“哈,管他呢,遇到再说吧。”说着,楚与非伸展着腰身,走下了南极峰。
“主人,你刚在说什么,遇到什么啊?”胖仓鼠问道。
“一个有点讨厌的家伙。”楚与非道。
“剑阁长老啊?”胖仓鼠问道。
“那不是有点讨厌的家伙,那是非常讨厌的老家伙!”楚与非蹙眉道。
“唉,你讨厌的人太多了,怪不得也被那么多人讨厌。”胖仓鼠吐槽道。
“你说什么?这个月鼠粮不买了,你也该减减肥了。”楚与非道。
“不不不。”胖仓鼠赶忙拽着楚与非衣领,立马一副谄媚样,“你讨厌能是什么好人,你讨厌的我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