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竹马陪我拜师
    许时礼为谢常溪找到名师后,迫不及待地写了封信给她。

    前边倒是写的很正式: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他简述了找名师的过程,重点在于华度大师与琴阁的联系,当年的阴谋。

    结尾只写道:其实也没有多难,你收拾收拾,明日辰时到茶楼一趟,来和大师交谈一下。

    谢常溪撇了撇嘴,知道他傲娇的性子。她也知道这个过程并不容易,大手一挥,吩咐夏荷到公主府库房内取出十张名画,将其作为谢礼送至许府。

    之后她也拿起纸笔,开始给许时礼写回信。

    她快速地写了三个大字:感谢你!

    宛秋看到了这三个大字,在一旁偷笑。

    又提笔写道:为了表达我的谢意,特意送你十幅名画。剩下的,明天见!

    谢常溪收起信纸,塞进信封里。

    “宛秋,明日辰时我要出门一趟。”

    “郡主,是许公子写信来约您了吗?”宛秋一脸揶揄。

    经过谢常溪和许时礼这些天的相处,公主府内皆知郡主和许公子关系密切。

    宛秋心想,郡主先前爱慕沈公子,然而沈公子却拒绝了郡主,郡主日日为之伤神。如今,郡主有了新玩伴,许公子看着也喜欢郡主。宛秋看着也为郡主高兴。

    “是啊。”谢常溪知道她想歪了,也没有解释,毕竟这个借口真的很好用嘛。

    “对了,你到琴室里,把窗边的古琴取下来,明日出门将琴带上。”如若一切顺利,明日即可拜师。

    明日后,她离古琴更进一步了。

    翌日清晨,春光和煦,谢常溪今日身穿一袭素白翠竹云锦长裙,一头长发挽起梳成云顶髻,发髻上插着一支碧玉竹叶簪,与白裙上的翠竹纹样呼应,往日的锋芒被藏匿起来,尤显清丽绝尘,举步之间,轻盈飘逸。

    她到茶楼时,时辰过早,许时礼和华度琴师还未到。

    不多时,门外传来动静。

    屋外站着一名穿着崭新青袍的青年男子,面白无须,眼神带着一股坚毅。

    他站在门口有些意外,显然没料到许时礼所说的至友是京城里以琴艺闻名的嘉宁郡主。

    “大师请进。”谢常溪起身相迎。

    宛秋和卫原则守在门口。

    三人落座后,许时礼向华度琴师介绍谢常溪:“大师,这位是长公主之女嘉宁郡主,她便是向您习琴的对象。”

    谢常溪笑着介绍了遍自己。

    “这……京城谁人不知嘉宁郡主琴艺了得,又何须我来授课呢?”华度琴师迟疑地看着谢常溪。

    关于这点,谢常溪和许时礼商量好了,待华度琴师问起,就回答道,她失忆了。尽管这听起来很离谱,但也没有其他说法可以圆了。

    许时礼在选择琴师的时候早已做过调查了,华度琴师在琴阁见多识广,为人又推诚相待,温厚赤忱,多半不会多问。

    “前几日,我生了场大病,记忆出现混乱,肢体记忆仍在,却无法流畅弹奏了。因此才秘密找您习琴。”

    如他们所想,华度琴师没有多问,只是轻轻颔首:“原是如此。”

    “既如此,还请大师将您在琴阁被谋算的经过告知我们,我们也好去安排调查。”

    华度琴师眼眸一暗,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琴阁有一位阁主,四位公子梅兰竹菊。华度则是在兰公子名下的琴师。琴阁每位琴师有三位琴侍,皆由琴师的名字命名,华度的琴侍分别是华万、华图、华岁。

    其中,华万温柔体贴,平日里做事最为仔细。华图性格暴躁,经常惹事。华岁性格活泼,能言会道,最受华度喜爱。

    一年前,华度照例来到琴阁授课。这几个月,他过的极为不顺。

    不顺的开始是一件被误会的事,琴阁主要有三个事务,分别是琴艺交流、琴艺授课、琴事委托。琴师们皆有所涉及。

    这天,华度和琴友交流结束,与琴友一同向外走去。华岁从角落里冒出来,一脸焦急。他跨步来到华度身边,悄声道:“公子,昨日的琴友声称在您这丢了一条玉佩。”

    也不知是他来的晚还是怎么,话音才落,一道粗犷豪放的声音传来:“华度琴师,我的玉佩在你这丢了。你赶快还给我,我家娘子还以为我在外面送人了。天地良心,我昨日只来你这了。”

    华度一阵头大,来人是全琴阁琴师公认的难缠客人李致。

    他平时前一位客人离开时,房间里里外外都会检查一遍,如若有物品遗落在此,他不会不知。

    “这样,李琴友,你先到我的琴房里歇息片刻,我送完琴友马上回来。”华度正和这位琴友谈到要紧事,准备先送他出阁,也免得让周遭的人看了笑话。

    “不必了,我不上去了。我家娘子在阁外等着我,你上去取来给我得了。”李致回绝了他的提议,懒懒地倚在立柱上。

    这会倒是看不出他着急。

    “这……”华度面露难色。

    琴友也知他的为难,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先去处理吧,我们来日再谈。”

    华度唤来三位琴侍,吩咐他们到琴房里仔细寻找。

    等了片刻,三位琴侍跑下来,摇了摇头。

    李致见着这反应,也就知道什么底了。

    “怎么会没有?我昨日只来这了。是不是你们这给我弄丢了?”李致开始大声喊道,周围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没法,华度叫来了兰公子。兰公子出面带李致到了琴房,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终于将人送走了。

    过后的几日,华度找遍了他走过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玉佩。

    本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未曾想,这件事竟然还有转机。

    他到琴阁时,华岁带来了好消息。

    华岁声称在琴房的一角找到了玉佩,奇怪的是,他翻过几遍了,也没有找到。

    他没有多想,立即将玉佩送至李府。

    虽说最后找到了玉佩,但这几日的纠缠令他心神俱累。

    然而,这样的事情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在过后的半年内,华度时常遇到类似的事情,但结局不尽相同。有时找回失物,有时却找不着,只得赔礼道歉。

    慢慢地,众人从最开始的相信不疑再到后来的飘忽不定。

    华度的琴友们也在这半年相处中产生了些颇词。

    华度发觉这一定不是巧合,这些年来,他的名声大噪,水涨船高,他在琴阁的分量也愈发沉重。

    同时,树大招风,琴阁里的琴师也眼热于这份名声,想要搞垮他的人大有所在。

    他将此事告知兰公子,却一直没有找到背后的黑手。

    直到一件事,几乎令他瞋目裂眦。

    那日,他完成了一位琴友的委托,花大价钱收集到一床名琴。这是一床百年老琴,意义非凡,价值珍贵。

    华度对此十分谨慎,将琴小心存放在琴房的密室里,只有他和三位琴侍存有钥匙。

    在委托人还未取走前,琴阁里有一场琴艺比试。

    华度本不欲参与,奈何抵不住三位琴侍的劝说。

    他写信询问委托人后,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于是他决定用这床琴参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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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

    作为琴阁数一数二的琴师,华度的一举一动受人瞩目。

    他取出琴来,简单试音,却惊异地发现,有根弦一弹就断了。

    他直起身来,将琴竖起,本欲换根琴弦,却骤然听到琴裂的声音。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琴开裂了。

    他的心底微微颤抖,脸色瞬间苍白了,身体四肢变得僵硬。

    他昨日离开前,分明仔仔细细检查过了。

    事后,他向阁主提出调查此事。

    阁主自然彻查此事,但仍未找到什么可疑人物,反而在华度房间内找到一封信,信中描述了“他”的作案过程。

    陷害者显然很清楚他的字迹,华度本人都看不出有何不同。

    在先前的事件屡次发生后,众人对华度的信任愈发消减,纵然阁主与兰公子信任华度,这件事又如何蹊跷,但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华度也只能含冤离开琴阁。

    “琴师可曾想过,是身边的琴侍所害?”

    谢常溪听着听着,忍不住提问。琴侍在其中扮演的身份极为可疑。

    “当年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华万后来同我说过,他在前一日曾丢失过钥匙,一个时辰后在房间里找到了。因为时间间隙不长,故而他以为是自己粗心,也没在意。”华度叹了叹气。

    “在我离开琴阁后,也想找三个琴侍咨询情况,但却找不着他们了。问过才知,他们在我离开琴阁后也自行辞去了。”

    三人就此展开讨论,最后拍板决定先派人寻找三位琴侍。

    这厢结束,谢常溪主动开口道:“既然如此,华度琴师,往后多多指教。”

    她起身准备为华度叩首敬茶。

    华度抬手拦住了她:“郡主不必如此,敬茶就好。”

    话虽是这么说,礼数却也不能少。

    “师傅。”

    敬茶后,谢常溪取来束脩六礼送上,又将早已准备好的名琴送与华度。

    -

    园内花团锦簇,各种花朵争相绽放。好不热闹。桃花颤颤巍巍地,努力向外舒展,玉兰花香随风悠悠传来。园内湖石假山错落有致,姿态万千,一切恍如置身画中。

    谢常溪这趟出门较为隐秘,仅带了宛秋一人。在花园拐角处,听到了几个丫鬟在叽叽喳喳八卦着。

    宛秋正要上前喝止她们,谢常溪摆摆手制止了她。

    “你们听说了吗?郡主和许公子近日关系亲密。”穿着水蓝色衣裳的丫鬟小声问道。

    “这件事全府都知道了,你消息这么慢呀。”一身藕色衣裳的丫鬟回答她。

    穿着豆青色衣裳的丫鬟等不及了,急不可待地说道:“哎呀,我跟你们说,听说郡主移情别恋喜欢上许公子了,如今不喜欢沈公子了。”

    水蓝色衣裳的丫鬟说道:“我支持郡主和沈公子,沈公子多温柔呀,对郡主也好。”

    “不!我还是觉得郡主和许公子更配。沈公子是很温柔,但他对所有人都温柔。”藕色衣裳的丫鬟反驳道。

    谢常溪越听越觉得奇怪,她两个都不喜欢。

    豆绿色衣裳的丫鬟正要分享她的看法,一边的丫鬟拉住了她,“咳咳。”她眼睛一转,突然整个人一僵。

    怎么郡主殿下和宛秋姐姐都站在那边?

    丫鬟们连忙低着头向郡主行礼。

    宛秋上前训斥道:“怎么都躲在这说闲话,郡主的事是可以议论的吗?三个人皆罚一个月俸禄,不要聚在这儿了。”

    丫鬟们行礼离开了。

    谢常溪却陷入沉思,忆起了许时礼耳边的那抹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