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酥饼样子精致,闻起来还带着丝丝甜意,一看就是宫里的御书房做的。
李容瑾将瓷盘端在手中,她粉嫩的嘴唇紧紧抿着,指尖停顿在花生酥饼上,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她还是长宁长公主的时候,她对花生过敏的事情是宫里众所周知的,所以她的寝宫中是从来不允许出现花生这一类的东西,而裴烬如今却拿着御膳房的花生酥饼笑盈盈的招待她。
这其中恐怕必有猫腻。
裴烬这是在试探她。
她早该料到的,皇兄身边的鹰犬连这点观察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轻易的混上督察司提督的位置。
真可惜,她早就不是什么长宁长公主了。
“多谢裴大人。”
李容瑾大大方方地拿起一块花生酥饼,神情处变不惊,就在她准备将花生酥饼放入口中的时候,她的手腕上突然多了一道强硬的力道。
她抬眸便看到裴烬剑眉微蹙,眼中情绪复杂,一时之间让李容瑾有些读不懂,只能面露疑惑的看着裴烬。
“裴大人?”
裴烬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喑哑:“花生酥饼已经冷了,璇玑,拿去让厨房为沈姑娘加热一下。”
璇玑神情上闪过一丝错愕,而后赶忙说:“是。”
明明是大人说要测沈姑娘的,为何突然又反悔了?
璇玑摸不清头脑。
裴烬将李容瑾带入了书房中,书房整洁,屋内点着熏香,香气冷冽,似是雪松的味道。
裴烬身形颀长,走到书架前,从其中拿出一个信封来:“这便是姑娘要的东西。”
李容瑾接过,打开信封便看到一副画像,画像中的男人样貌瘦削,颧骨突出,一副刻薄相。
她看着画像中的男人,心中竟然觉得有些眼熟……这好像就是因为调戏宫女,被她恶惩赶出宫的男人。
没想到此人离开后竟打起了她的名头去招摇撞骗!
“此人与你姨娘秦氏关系恐怕不简单,我手下的几次三番看到他与你姨娘私会,这卷宗里面是齐正平平日出没的地方,是杀是刮就全凭姑娘心情了。”
李容瑾闻言翻开后面的几页纸,发现都有字迹清晰的注解,甚至具体位置都写了出来。
这人就好像是真的在帮她。
李容瑾也不是什么恩将仇报的人,裴烬有心帮她,她自是要道谢的:“多谢裴大人,不知民女能为大人做些什么?”
裴烬淡声道:“不日过后陛下就会宣旨让宫廷机械师为他做春猎的弓箭,我要你在这其中脱颖而出,将季宴川的人挤下去,拿的此次名额。”
春猎……
李容瑾心中呢喃。
从裴烬书房出去后,他便派人安排了马车送李容瑾回去。
在李容瑾走后,璇玑才上前道:“大人,你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沈姑娘去做就不怕她搞砸吗?”
毕竟沈姑娘她初出茅庐,如何与那些在宫里做了大半辈子机械师的人去比。
然而裴烬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他坐在太师椅上,神情薄凉,声音低沉淡漠道:“那便杀了她。”
他是不会为一枚废棋浪费时间和精力的。
今日或许是他失心疯了,才会生出一种沈蓉就是长宁的错觉。
李容瑾回到沈府后,她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脚沈书瑶就凑上来,只见面色不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
李容瑾挑眉问:“妹妹有事?”
沈书瑶酸溜溜道:“刚刚是裴大人送你回来的?”
李容瑾轻笑:“是又如何?”
沈书瑶瞬间感觉自己被李容瑾羞辱到了,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李容瑾头上戴着的步摇上,这个步摇极其好看,不知要比之前那支昂贵上多少,就像是宫里的款式。
沈书瑶眼红心馋,声音尖锐道:“你这支步摇哪来的?!裴烬给你的?”
凭什么沈蓉的命就这么好!
早上有季宴川为她簪发,下午又有裴烬送她回府,这两个男人还都送了沈蓉发簪,而她什么也没有!
如果不是沈蓉在那日故意捣乱,坏她好事,不然今日这些都会是她的了!
李容瑾看着沈书瑶这酸溜溜的样子,她故意摸了摸头上的步摇道:“这好像与妹妹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沈书瑶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抢李容瑾头上的步摇:“沈蓉你个贱人!把步摇给我!”
李容瑾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沈书瑶伸向自己的手。
她的力气极大,沈书瑶吃痛,又开始挣扎:“你放开我!”
李容瑾非但没有放开她,力气还又加重了几分,就像是要生生将沈书瑶的手折断一般:“怎么,不是妹妹要抢我这步摇吗?”
“沈蓉你个疯子,你快放开我!”
李容瑾笑道:“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你夺我名声,抢我作品,欺我辱我,我如今折断你一只手作为报酬,是再好不过的了。”
沈书瑶被吓傻了,泪水在眼眶打转,大喊道:“娘,娘娘快救救我啊!”
“沈蓉你个疯子放开,放开我……”
秦氏闻声赶到,一起来的还有沈恒。
秦氏看到自己女儿哭红的眼眶,心疼的厉害,当即大声呵斥道:“沈蓉!快放开你妹妹!”
沈书瑶看到秦氏过来后便委屈的更加厉害,大力挣脱了李容瑾的手,直奔秦氏的怀里。
她哭的厉害,想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秦氏心疼的紧,指责李容瑾:“沈蓉,瑶儿是你妹妹,你身为姐姐,不知道让着她,这是做什么?”
说完秦氏就想沈恒倒苦水:“老爷啊,这沈蓉真是越发不懂事了,前些日子不分尊卑的顶撞妾身,如今又肆无忌惮的欺负瑶儿,这,这……”
沈恒的脸色微沉,看向李容瑾问:“大丫头,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容瑾目光淡淡地睨了眼秦氏和沈书瑶,这母女二人能如此猖狂无非就是仗着沈蓉背后没有母族依靠,而秦氏又惯会颠倒黑白向沈恒吹耳边风,如此也才导致前身沈蓉在沈家的日子如履薄冰。
她淡声道:“回父亲,妹妹想抢女儿步摇,女儿不给,她便恼羞成怒的来打我,妹妹嫉妒心胜,在家中女儿受些委屈无妨,若是日后在外头冲撞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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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闹出什么有损门楣的事情,恐怕丢的就是父亲的颜面了。”
沈恒还未答话,就听秦氏道:“左右不过就是一枚步摇,你让与你妹妹又如何?非要将家中搅和的姐妹不合,乌烟瘴气的惹的你父亲头疼你才满意吗?”
李容瑾道:“姨娘不问步摇来历便要我将其让给妹妹,到时候冲撞了裴大人,他要来沈家问罪,那姨娘可愿让妹妹亲自向裴大人赔罪?”
沈恒一听,面色微微凝固,听说前不久裴烬无缘无故就拔了一个人舌头,此人是陛下的人,喜怒无常又极其冷血,瑶儿若是戴上这步摇惹恼了裴烬,恐怕到时候还会连累到他。
没想到大丫头竟然与裴烬关系不错。
沈书瑶眼看父亲没有责备沈蓉的意思了,但她还是想要那枚步摇,便耍脾气道:“母亲,我就要她头上的步摇,她已经有沈大人送的了,给我一个又不怎么样,我不戴出去就是了。”
“荒唐!”沈恒皱眉,呵责沈书瑶,“之前你娘教你的教养呢!你可知裴烬是什么人,得罪了他,我们沈家一家都别想好过!立马滚回自己的院子给为父反省去!”
沈书瑶被沈恒的呵责声吓傻了,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被父亲骂过的,当即就哭了出来,反驳了句:“你们都向着沈蓉,不心疼我!”
说完她就委屈的跑走了。
秦氏担心女儿,瞪了李容瑾一眼就去追沈书瑶了。
这里就独留下了沈恒和李容瑾二人。
李容瑾对沈恒微微行礼:“女儿让父亲为难了。”
沈恒对于大女儿的知书达理很是满意:“不为难,你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怎么会不管你呢?”
说到这里李容瑾突然眼眶泛红,她抽噎了两下,用衣袖掩面低声哭泣。
沈恒无措问道:“大丫头这是怎么了?”
李容瑾摇了摇头,哽咽道:“没什么,只是看到妹妹和姨娘,突然想起了母亲,父亲与母亲恩爱两不疑,如果母亲没有出事,那今夜母亲是不是也会这般袒护我……”
沈恒蹙眉问:“蓉儿可是在怪为父?”
李容瑾道:“父亲为沈家奔波劳碌,养着我们一大家子,女儿怎么会怪父亲,只恨不能早日替父亲分忧,今日只是女儿太想念母亲了一时没忍住,让父亲见笑了,女儿还有其他要忙,就先行告退了。”
李容瑾做出懂事乖顺的模样,向着沈恒行礼告退。
在她走后,沈恒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长远……
甚至还带着几分心疼和自责。
翌日,李容瑾来到宫中上任的时候,便果真听到了昨日裴烬说的,陛下要为春猎做打算,找宫廷机械师制作一把趁手的弓箭。
李容瑾也按照裴烬的要求积极参与了这次任务。
据说到时候皇兄会从这些弓箭中选出一把,得选后会有意想不到的赏赐。
季宴川看着手中手下人呈报上来的人名单,目光在名单末尾停顿,注视着“沈蓉”二字。
他的眼中情绪隐晦,让人捉摸不透。
季宴川身边的手下察言观色,问道:“大人,可是这位沈姑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