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青涩的五官出现在她面前,眼眶红红的,像是受过什么天大委屈一般。
她记得当初告诉过拾一,如果遇到自己无法摆平的事情可以拿上这支发簪来县令府向她求援……
如今看到发簪,李容瑾心中也猜到拾一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她瞥了一眼还在屋外的青菊,凑到窗棂边小声与拾一说:“是发生了什么吗?”
拾一点头,眼尾发红,哽咽道:“姐姐,求您救救大家吧……他们要被官兵杀死了……”
“什么?!”
李容瑾不可置信地看向拾一,她呢喃道:“官兵不是在帮助丞相和县令剿灭水寇吗?”
拾一表情无助极了,“大家昨日相信了这位丞相的话,将老弱妇孺都被聚集在一起,我们以为季宴川就像是传闻那般心系百姓,是个活菩萨,大家都以为有救了,对丞相是言听计从。”
“可谁知道……就在今日他突然下令屠戮百姓!还强制成年男子参军……如有违者,就地格杀。”
“姐姐……他们这哪是剿灭水寇,分明是要血洗郾城啊……”
李容瑾被这个惊天消息冲的脑子嗡嗡响,她没想到季宴川竟然可以冷血无情到这个地步!
她就不应该还对此人抱有希冀,如此去拿住他在郾城的把柄就此一举除掉季宴川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李容瑾拳头握紧,身形有些不稳当,撞到一旁的桌角上,引的桌案上的瓷瓶嗡嗡作响。
青菊听到屋内的动静,便问道:“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李容瑾清清嗓子,稳住情绪说道:“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说完她就看向拾一,小声与他说道:“县令府重兵把守,你是怎么进来的?”
拾一指着院子的围墙如实答:“我走的近路。”
李容瑾道:“那能不能把我也带出去的。”
如此被软禁在县令府根本不是个办法,她得想办法出去搜查证据,把消息传递出去,让其他县来派兵支援郾城。
拾一看着她,郑重的点点头说:“姐姐跟我来吧。”
李容瑾跟着拾一翻过县令府的围墙,来到了街道上。
今日的街道全然没有先前她看到的那般和谐,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容瑾警惕的拉住拾一躲了起来。
她看到前面巷子跑过去的妇女,她的神情无助,怀里还抱着尚在襁褓的孩子,后面追着的是要挂佩刀的东瀛人。
他们嘴角带着狞笑,将妇女逼至绝路。
妇女无助的抱紧自己的孩子,婴儿察觉到危机开始放声啼哭,她的脚被路边石头绊倒,膝盖磕在地上,被磨破一层皮。
妇女无声的哭泣哀求东瀛人:“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我可以留下,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他才刚满月……”
东瀛人嘴里说着听不懂的东瀛话,不知道是与同胞是了什么,对方竟然兴奋起来,一把抢过妇女手中的襁褓,将孩子高高举起,另外一位东瀛人手中拿着刀,仿佛是在想,究竟能不能将孩子劈成两半……
“不!不要!!”
妇女无助尖吼:“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她抱住东瀛人的腿,努力站起身去抢夺自己的孩子,婴儿在襁褓哭泣,东瀛人在放声大笑。
妇女被东瀛人一脚踢开,东瀛长刀向着襁褓砍去,妇女崩溃大喊:“不要!!”
“碰!”
一声清脆的声响。
是一块石头弹在东瀛人的刀上,将刀被震成两半,剩下的一半在东瀛人手中发出阵阵嗡鸣,他的手都险些被震麻,襁褓掉落,妇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自己的孩子。
李容瑾手中拿着自己临阵制造好的弹弓,站在不远处,长发挽起,眉目凛冽:“鼠雀之辈!我大梁百姓岂容尔等羞辱!”
经过她改良的弹弓一颗石子的威力都足矣将墙壁打个窟窿!
东瀛人看着李容瑾,目光肤浅的落在她的胸脯上,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随后与同伴共同狞笑,决定要先解决了她。
李容瑾心中冷笑,拉起弹弓就对着东瀛人脑壳打去,石子瞬间将他脑壳打穿,鲜血流出,人应声倒地……
这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东瀛人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同伴就这样被杀死了。
李容瑾这个举动明显是激怒了对方,他们拿着刀就向李容瑾砍去,拾一在此时出现,手拿棍子打向东瀛人的膝盖,李容瑾快速对着此人就是一发石子。
她的身手灵活,在这些东瀛人面前就像是如鱼得水,对方还未近她身,就已经被她手中的弹弓制服,最后只剩下一人的时候,那东瀛士兵落荒而逃!
却被李容瑾一发石子打倒在地。
东瀛士兵哀嚎求饶,用着不流利的大梁话说:“姑娘饶命……”
“饶命?”
她冷笑一声,踩在此人身上,一脚将他的脸踩到地上,对方措不及防吃了一嘴泥。
李容瑾冷声道:“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犯我大梁者,有来无回!”
东瀛人在惨叫中被李容瑾击杀,鲜血将少女浅色裙裾染红,她的眼中带着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就像是一头野外的孤狼,凶猛,嗜血。
妇人抱着孩子,走到李容瑾身侧对她跪下,感激道:“草民多谢女将军救命之恩!”
女将军?
“夫人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将军,快些起来吧。”
李容瑾抬手将妇女从地上搀扶起来。
妇人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少年身上,惊喜又意外:“小拾一?你还活着……”
李容瑾问:“你们认得?”
妇人道:“谁人不知道拾一呢,他可是我们郾城的恩人,自从东瀛在郾城为非作歹后,一直都是拾一在暗中帮衬大家,别看他年纪小,身手很是不错……帮我们不少人都度过了难关。”
李容瑾听后笑盈盈地揉揉拾一的脑袋,夸赞道:“不错嘛,这么小就当英雄了。”
拾一的耳根子都红了,害羞的别过头不去看李容瑾。
李容瑾问妇人:“夫人今日为何会被东瀛人追?”
说到这里妇人的眼眶就红了,哽咽着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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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一忙问妇人:“陈嫂,陈大哥呢?”
陈嫂哽咽道:“被,被东瀛人杀了……”
拾一瞳孔微缩,震惊道:“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陈嫂道:“今日晌午的时候家里突然被一群东瀛人找上门,他们强迫陈郎参军加入他们,陈郎宁死不屈,就被……就被他们一连捅了好几刀,给活活捅死了,那血溅的到处都是……”
“在陈郎出事后,他们看到家中就剩我一个妇人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我不愿意从,就带着孩子跑了出来,被他们追了一路……幸亏有姑娘帮忙,不然今日我们母子恐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陈嫂哭出了声。
李容瑾神情复杂,曾经她生活在宫中,衣食无忧,虽是知道人间疾苦,世态炎凉,可并未真正经历过,今日一见,心中竟然堵塞的厉害。
在这乱世中,弱肉强食,人命真是比草都轻贱,是死是活,都由不得自己。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拿到证据后,向知府求援成功。
她得去寻找其他外援……
“拾一,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拾一的身手她是见证过的,遇到危险大多应该都能应付,她得留在郾城,而选拾一去为自己做那件事,是再好不过的。
——
此时的京城尚不知郾城发生的巨变,裴府中,裴烬一身赤色衣袍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握着折扇,眉头紧锁。
他今日前往郾城打探的探子又没回来,消息还是石沉大海……
也不知道长宁那边如何了。
“哟,我们向来八风不动的裴大人,这是坐不住了?”
裴烬书房幕后传来一名男子打趣的声音,通过窗棂折射进来的阳光照在屋内的屏风上,映射出幕后男子的大致轮廓。
墨色长发宛若瀑布般倾泻而下,他衣袍宽松,手握酒樽,一副放浪不羁的样子坐在坐塌上。
男子声音婉转,清脆:“今日郡主府中设宴可是准备了好酒席,你不去给人家赏个脸,可惜了。”
裴烬冷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做哑巴。”
“你真要去那郾城啊?朝廷命官带兵私下可是死罪,裴烬,你这颗脑袋多少人想要,你自己心里没个正经数吗?”
幕后之人喋喋不休。
裴烬无动于衷,只是淡淡说句:“我知道,可她还在等我。”
他说:“郾城有多危险你我心中怎会不清楚,我怎么敢再放任她身陷虎穴,孤身一人,京城的事情就暂且交由你来打理了,务必想办法拖住李淮,等我回来。”
裴烬穿上自己玄色披风,手中拿上佩剑,璇玑奉命跟着他的身侧,身后还带着数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暗卫。
此事不宜声张,裴烬是等天黑后才带着暗卫出城的。
另一边,昭定侯府的大门被敲响,贺兰珩肆拿着手中被送来的信件眸子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就像是看到什么珍宝一般。
他将信件丢给自己的心腹,低声道:“就按上面说的办,即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