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裴烬表白!
    “沈姑娘什么都没说,只是……只是……”

    璇玑支支吾吾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裴烬问:“只是什么?”

    璇玑说:“丞相府为沈姑娘送来拜帖,只是沈姑娘并未让季相登门,而是自己亲临丞相府赴宴……现在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丞相府内,季宴川摆宴向沈蓉赔罪,还邀请了部分京中权贵前来赴宴,李容瑾坐在其中打量着在座的各位权贵。

    她以身入虎穴,燕太子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时机,说不定就混在这些人中。

    李容瑾为掩饰自己,假意低头喝茶,余光打量着所有曾在她身上停留过的视线。

    “沈姑娘。”

    李容瑾回神,抬头便看到季宴川身穿白衣,高洁圣雅站在她面前,他声音温润,目光温和,将手中的玄木盒子放在李容瑾面前。

    他温声说:“一些薄礼,还望姑娘笑纳。”

    李容瑾看着这个熟悉的盒子,心中就料到里面是那枚夜明珠,但她还是做出一副迟疑又惊喜的样子将盒子打开。

    李容瑾虚与委蛇道:“没想到相爷真的为臣女寻来这枚夜明珠,臣女当真是受宠若惊。”

    在座的权贵看到这一幕也纷纷打趣季宴川:“难得见相爷对哪家姑娘这么上心,沈姑娘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姑娘与相爷当真般配,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季宴川灼热的目光落在李容瑾脸上,引得少女心中不适,她略微蹙眉浅笑,不着痕迹般躲开了季宴川的视线。

    宾客热闹非凡,在舞女的红绸和余音绕梁的古筝声中,一声低沉清冷的男生响起,与这份热闹看起来格格不入,尤其突兀:“本督看,倒未必如此。”

    紧跟着下面就有人通报道:“肃王与督察司提督到——”

    裴烬一身赤色衣袍,手握玄色折扇,面若冠玉,惊艳夺目,萧承则穿着一身玄衣与裴烬并肩而行。

    京中谁人不知这二位,一位是圣上的表弟,看似闲王却深得圣心,独宠一身,一位是圣上的恶犬,嗜血薄凉,位高权重!

    这两位站在一起,那就是占了大梁的半边天。

    宾客惶恐起身行礼:“见过王爷,见过裴大人。”

    季宴川也行礼道:“臣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大驾,有失远迎。”

    肃王萧承举止文雅:“无妨,本王与裴兄只是碰巧路过,季大人不会不欢迎吧?”

    季宴川忙道:“哪里哪里,臣不敢。”

    萧承浅笑,目光移到李容瑾身上:“哟,这位便是沈蓉沈大姑娘了吧,我先前便一直听裴兄提起,今日一见果然国色天香,绝色佳人啊!”

    李容瑾行礼,谦虚道:“王爷谬赞。”

    萧承笑着:“裴兄的朋友就是本王的朋友,姑娘不必拘礼。”

    季宴川笑着,客气道:“若是王爷与裴大人不嫌弃,还请上座。”

    裴烬秒答:“好。”

    季宴川看着如此痛快的昔日宿敌:“……”

    他是真不害怕他在酒中给他下毒啊!

    李容瑾觉得裴烬此行多半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她悄悄抬头打量裴烬,却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李容瑾像是被抓包,脸颊微红低下头去,手不由自主的落到匣子内的夜明珠上。

    裴烬看着被李容瑾拿在手中的夜明珠,便低笑一声道:“季大人真是好手笔,这大人送的夜明珠就是不同凡响,看来沈姑娘甚是喜欢。”

    李容瑾莫名被点名,心虚的收回落在夜明珠上的手指,敢情裴烬这家伙是来报仇的,在怨她收季宴川的东西却将他的退回去。

    李容瑾干笑看着裴烬道:“臣女未见过夜明珠,自然是新奇的。”

    裴烬似笑非笑:“是吗?”

    “自然。”

    李容瑾皮笑肉不笑。

    肃王萧承在此事打圆场道:“哎呀,裴兄你都要吓坏人家小娘子了,天天这么板着张脸人家不跑才怪。”

    他说完就与李容瑾笑道:“沈姑娘莫要见怪啊,裴烬他就是这样,其实嘴硬心软的很。”

    李容瑾浅笑点头,督察司提督若真是一位嘴硬心软的,这大梁怕是早就变天了。

    裴烬只是吃醋,他不愿让李容瑾与季宴川走的那么近,季宴川此人不安好心,若不是怕她吃亏,孤身入虎穴,他才不会来这个丞相府。

    裴烬失笑,与萧承低声呢喃:“她才不怕我,她精明着呢。”

    萧承低声打趣道:“表兄这么做可是追不到人家的。”

    裴烬是萧家三房家庶女之子,这是他一直以来隐瞒的身份,知道的人甚少。

    萧承是萧家二房,萧老爷的嫡次子,二人见面机会很少,只是幼时有过匆匆一瞥,他们是后来李淮登基后才慢慢相熟的。

    酒席之上,大家都面带醉意,李容瑾接机说要如厕便出去透气,丞相府的一草一木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这个地方她来过数次,以前她是多么想住进这间宅子成为这里的女主人,现在想想当真是可笑至极。

    她对身后的丫鬟道:“你不用跟着我了,下去吧。”

    “是。”

    她遣走丫鬟后便孤身一人在这长廊上走着,宾客都在前厅,倒显得后院有些清冷,李容瑾一个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季宴川的书房附近,这里是丞相府的禁区,一般不会让外人靠近,周围明显有重兵把守,里面应该有她想知道的秘密。

    李容瑾隐匿在阴影之中,就在她决定往前深入探查的时候,她的手臂突然被人拉住,那人手劲很大直接将她拽走。

    李容瑾猝不及防撞上此人胸膛,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她抬头便看到裴烬那张略带愠色的脸。

    李容瑾:“你……”

    她话还未说完就听裴烬低声指责道:“知道这是哪吗,就要乱来!”

    “李容瑾,你是要作死吗?”

    裴烬生气时就会喊她名字,他的眼中满是担忧,他握着少女单薄瘦弱的肩膀:“你知道你现在早就被人盯上了吗?”

    李容瑾直视裴烬的眼睛,道:“……我知道。”

    从她进入丞相府开始,就已经被季宴川亦或者是燕太子的人盯上了。

    裴烬面对李容瑾的平淡,冷声道:“那你还敢来这种地方,是嫌自己命太长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

    “可……”李容瑾眼眸清明,神情坚定,仿佛又回到之前那位顶天立地的长公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裴烬眼中带着心疼,声音微颤:“可你不需要入什么虎穴,一切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替你拿到,哪怕是这皇……”

    “裴大人。”

    李容瑾打断他的话。

    她说:“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去争取,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莫要让旁人听到了。”

    裴烬眼中夹杂着不明的情绪,他声音低沉:“长宁,可我想帮你。”

    李容瑾睫毛微颤,心中像是有一丝情愫闪过,但转纵即逝让她来不及捕捉这份情愫究竟是什么。

    李容瑾这条路注定要背水一战,她连燕太子是谁都不知道,如此盲目牵扯到裴烬,让裴烬替她背负这个仇恨,这是自私的行为。

    未来恐怕还会有一场硬战,倒时落的尸骨无存都是有的。

    李容瑾抱着的是同归于尽的决心,而裴烬不是,他还有他的人生,她无权去干涉他的未来。

    “你是因为什么想帮我?若是因为从前幼时的承诺,那李容瑾已经死了,如今的我是沈蓉,你与我上一世的恩怨,早就两清。”

    裴烬神情受伤的注视着李容瑾,眼中仿佛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

    她的一句两清,让裴烬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处,说不出口。

    李容瑾掰开裴烬落在她肩膀上的手,准备转身离开:“出来太久难免惹人起疑,裴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裴烬看着李容瑾转身离开的背影,在那一瞬间他声音喑哑,淡声说:“可我不想要什么两清……”

    李容瑾脚步猛然顿住。

    裴烬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我心悦你从来都不只是因为承诺,不管你是昔日金尊玉贵的长公主也好,现在的世家贵女也罢,我心悦的永远是你,而不是怎样的你。”

    “既然李容瑾已经成为你的过去,那就让我与沈蓉重新开始,好吗……”

    李容瑾也没想到裴烬会突然向她表白,她垂在衣摆下的手掌放松又收紧,依旧背对着裴烬,淡声说:“感情这事强求不得,裴大人情深义重,臣女无福消受。”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独留下裴烬一人站在原地,他的眼尾发红,指甲都要陷进肉中,目光像是要碎掉一般,看着李容瑾渐渐走远……最终消失。

    ——

    茶楼中,裴烬板着脸坐在圆椅上,周围全是冻人的低气压。

    凤玉替他斟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打趣道:“原来我们杀伐果断的裴大人也有碰一鼻子灰的时候啊?”

    裴烬白他一眼,冷哼,表示不想与他一般见识。

    他道:“反正,今日你就要替我俩卜一卦算算我们究竟能不能再续前缘。”

    凤玉笑道:“哎,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们筮官只看怪异天象,预支征兆和天灾,不管什么姻缘的,你问我啊,不如去那个月老庙里求个签,拜一拜管用。”

    裴烬仿佛听了进去,淡淡点头:“有道理。”

    只是随口一说的凤玉:“?”

    这还是曾经不信神佛的督察司提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