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蔷薇楼的人将林昭昭安置在刘府偏院,留下一名男子看守,其余人则随瑶红去了刘老爷的书房。

    自打进了刘府,丁二七便没有再跟在林昭昭身侧,而林昭昭独自在床上屏息凝神,留神听着屋外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房门叫人从屋外打开,瑶红领着一名男子进了屋,那男子年纪在五十上下,大腹便便,想必就是她们口中的刘老爷了,刘老爷凑到床前,细细打量了林昭昭,林昭昭虽没睁眼,却能觉察到刘老爷的眼光正在自己的身上游走,他眼神所及之处,就像毒蛇缠绕般黏腻。

    林昭昭强忍恶心,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刘老爷掀开了林昭昭的衣袖,将她一双手拿起来把玩,又放在鼻子前嗅了一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热气喷在林昭昭的手上,她紧咬牙关,才没一掌击向刘老爷的咽喉。

    对于他们所仿制的招魂引,蔷薇楼的人倒是再自信不过,因此也没有捆住林昭昭的手脚,就这么将她送到了林老爷跟前,如今刘老爷的命门林昭昭唾手可得,可如果就这么击杀了林老爷,她也没有把握能从蔷薇楼一干人等手里逃脱,所以她只能忍。

    “你们蔷薇楼办事,总是这么漂亮,替我向你们主子带个好,你同他说,近日南边几个州府闹水患,朝廷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暂且管不到海宁的事,可中秋过后,就不好说了,这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务必把事情都料理干净。”

    “是,我替我家主子多谢刘大人。”瑶红恭恭敬敬地立在刘老爷身前,抱拳行了一礼。

    那刘老爷也不看她,摆了摆手:“这几次的炉鼎,我用着很好,当年我为了保命,不得已用了绯斋的悬阴诀,近年来饱受其苦,若不是你家主子有法子,给我弄来这些炉鼎,老夫这身体,恐怕早就撑不住了,老夫在朝一日,自然就保你家主子一日,何必言谢。”

    刘老爷说着话,眼神却没从林昭昭身上移开过,瑶红知趣,自行退下,带着人退到院门前把守。

    “林姑娘,我方才进了他的书房,他桌上正放着给皇上的贺表,这刘老爷名叫刘慷,乃是当今刑部尚书,另外这座宅院,是处三进的院落,姑娘所在的这一处,是府上的西北小院,若要脱身,不要走原路,翻过西北面的院墙,就是一条长街。”

    丁二七终于显了形,他方才随着瑶红去到林老爷的书房,弄清楚这林老爷的身份,又在宅子上方四下探看,为林昭昭找好脱身的去路。

    听到丁二七的声音,林昭昭绷紧的弦似乎松了下来,这林老爷虽不是她的对手,可不知为何,方才丁二七离去,她心里竟不安起来,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走南闯北,从未想过与人携手同行,没想到与丁二七形影不离这几日,心里竟生出些依赖来。

    刘老爷熄了两盏灯,只留着床头的两盏,宽去了外衣,放下了林昭昭床上的幔帐,俯身向林昭昭靠近。

    就是此刻。

    林昭昭没有睁眼,左手抬起,击向刘老爷的后脑,刘老爷闷哼一声,应声倒下,林昭昭翻身而起,将刘老爷放在床上,这才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约莫四十来岁,天庭饱满,五官舒展,若不是看见了这人暗地里做的这些猪狗不如的勾当,乍一看,倒当真有几分重臣相。

    林昭昭掀开刘老爷的衣领,只见紫斑已经从前胸逐渐爬向脖颈,这悬阴诀,林昭昭倒也曾听说过,江湖传说,如果心脉重创无医,唯有绯斋的悬阴诀或可一救,不过这所谓救,也就是悬住一丝活气,让人苟且于世,不单只能争得三五年光景,而且体力脑力也将大不如前。

    这刘老爷用了悬阴诀,不但神色如常,甚至还能人道,多半就是因为她们所说的炉鼎密法,用无辜女子的性命,强行补上刘老爷身上的亏空。

    悬阴诀乃是绯斋不传之密,刘老爷一个朝廷重臣,不仅能拿到绯斋的悬阴诀,还能找到破解其反噬之法,原来江湖门派所谓的与朝堂无涉,就是这么一个无涉法儿。

    “你不打算取了他的性命?”丁二七看着林昭昭对着刘老爷胸前的紫斑发呆,却迟迟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不解,这个人想要林昭昭一条命,如今林昭昭逃脱,也取他一条命,因果报应,就是如此,还有什么好犹疑的。

    “这人为了自己一条命,不知害了多少人,就是杀他十次,百次,也是他罪有因得,可是你也知道,与他合谋的,是蔷薇楼背后的主子,不把这条大鱼网出来,恐怕还不能就这么让这人死了。”

    蔷薇楼背后的主子,游走于江湖和朝堂之间,这个毒瘤不除,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方才刘老爷与瑶红所说的海宁,是西南的一个小镇,一向没听说那里属于哪门哪派的地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所谋为何。

    “那你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刘慷?”

    林昭昭狡黠一笑:“这个自然不会。”

    林昭昭定了定神,抬手封住刘慷身上几处大穴,又以身上既明派内力,冲破他气海,刘慷身上的紫斑瞬间冲上脖颈。

    “刘慷既然用了悬阴诀,又采姑娘们身上的内力用作补养,气海之中阴阳两股力量本就震荡不安,我以真气注入,将他身上的阳气导向丹田,与阴气正面相冲,自此以后,他不但不能再靠所采而来的阳气修补悬阴诀的亏空,那股用来吊命的阴气也会被逐渐击散,要想活命,他一定会去找蔷薇楼的主子求救,盯好了刘慷,我就不信钓不出这条大鱼。”

    林昭昭此举,倒也不算便宜了他,刘慷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与其赏他一个痛快,倒不如让他终日活在命不久矣的恐惧之中,眼见着自己的死期一日□□近来得残忍,丁二七点了点头:“蔷薇楼的人还守在门外,姑娘还是赶紧想个法子脱身。”

    刘慷预备行的是床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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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蔷薇楼的人自然不会在近处听墙角,都远远地站在了院门外,送姑娘过来也不是第一遭了,那些姑娘虽都是出身名门正派,可中了招魂引的毒,哪怕醒来也不过是一个废人,刘慷身上虽没功夫,可制住一个女子还是能的,只要房中没有什么动静,想来就是无事发生。

    林昭昭缓缓推开了小屋后窗,翻身来到屋后,院墙内孤零零几棵树,林昭昭借力攀上树梢,只要翻过了这一处院墙,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站住!”

    可没想到林昭昭刚刚攀上院墙,就叫蔷薇楼的人发现了形迹,林昭昭不用回头看,也认得那是瑶红的声音。

    傻子才站住。

    林昭昭轻盈地向墙垣上一攀,就朝院外飞去,她踩着几处屋檐,正如丁二七所说,屋后是一条长街,此时的还不算太晚,街上依稀几个行人。

    今夜让炉鼎走脱,还不知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浪,若是坏了主子的大事,瑶红不敢细想,只能追着林昭昭不放。

    白日里见瑶红与罥娘一战,就知道这人的身手不凡,不过转瞬之间,瑶红已经紧紧跟在林昭昭的身后,她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卷上林昭昭的脚踝,林昭昭见逃是逃不掉了,索性转过身来,正面与瑶红交手。

    林昭昭被卖进蔷薇楼,又送进刘府,身上自然没有兵器,好在既明派虽是用剑,可当年享誉江湖,靠的却是独门的内功心法,瑶红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的身上,既然有如此浑厚的内功,林昭昭每击出一掌,都似有劈山填海之力。

    可与瑶红相比,林昭昭到底还是略显稚嫩,况且方才在刘慷房中又提出几分内力灌注在刘慷身上,几个回合后,她气海渐虚。

    “你用内力硬抗,总有支撑不住的时候,她的实力在你之上,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既然我们没有兵器在手,索性让她也失去此战优势,她使的是长鞭,易攻难守,你不妨试试近身作战,让她手上的鞭子发挥不出作用。”

    丁二七说的不错,如今瑶红占据上风,抛开二人实力上的差距,还有兵器的优势,林昭昭借瑶红一击的空隙,飞身来到瑶红右侧,她右手持鞭,叫林昭昭抓了个空子,一掌击向她的右肋,她正要向后脱身,却见林昭昭翻手向上,朝准她的喉头命门。

    瑶红没有片刻犹豫,弃了手中长鞭,以右掌隔开林昭昭一击。

    “她弃鞭就是为了夺回先手,你不妨就给她这个机会。”

    林昭昭受瑶红反击,后撤一步,那瑶红果然迎上来追击,林昭昭早已暗自运力等候,待到瑶红近身,当胸就是一掌,这一掌用了林昭昭十足的内力,瑶红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浸湿了她脸上的面纱。

    可是这一掌后,林昭昭的内力也消耗殆尽,此时若是瑶红追击,她怕是再无还手之力,因此只能堪堪稳住身形,不愿叫瑶红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