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了。”
林昭昭也没想到,这次镇抚司到访青羊谷,竟然是陆鸣筝亲自带的队,看来他们此行,定然与蔷薇楼一案相关。
“青羊谷同我师门有旧,我此次随师父前来拜访老谷主,不知道陆大人又是所为何事?”
陆鸣筝也不着急作答,转而看向了白清:“谷主,我镇抚司此次前来,实乃有事相求,事出紧急,手底下的人行事急躁,和谷上几位小兄弟起了些冲突,还请谷主勿怪。”
说的好听是不请自来,实际上这一路,镇抚司几乎是无视谷中的重重关卡,仗着青羊谷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与镇抚司撕破脸,硬闯上来的,可他们人也已经在这了,此时若是追究,倒没意思。
白清也不愿与陆鸣筝争这一点口头上的便宜:“陆大人既然来了,就请进厅上喝杯茶,至于有事相求,我青羊谷除了看诊抓药,也没有旁的本事,当不起陆大人一个求字。”
旁人到了青羊谷,吃喝上都格外小心,毕竟青羊毒谷声明在外,任你功夫再高,一副毒药下去,什么盖世英雄皆是青羊谷的笼中物,这陆鸣筝倒是胆大,接过青羊谷弟子捧上的茶,低头便尝了一口:“这茶并非时下流行的几种名茶,却难得的清香,不错。”
“这是莲叶茶,如今八月暑热,莲叶降火凝神,我青羊谷一向顺应天时,一饮一啄,不在乎是否名贵。”白清没有喝茶,只是看着陆鸣筝。
白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对于结交权贵,青羊谷没有半分兴趣,镇抚司对旁人或许意味着高不可攀的权势,可于青羊谷来说,他们对朝廷无所需求,自然也不会无谓讨好,若是镇抚司想以权势压人,恐怕是不能如愿。
“连一杯茶都如此讲究,若论当世对药性药理的见解,恐怕无人能出青羊谷之右,陆某此番亲自前来,正是于药理上不明,特前来向谷主讨教一二。”陆鸣筝向一旁示意,随行的镇抚司佥骑捧上一个木匣子。
白清打开木匣,木匣里装着三个瓷瓶,瓷瓶里是三味成药,一味呈朱红色,珍珠般大小,一味瓷白色,鱼目般大小,还有一瓶药粉,白清没有贸然打开,令白皎取来一副青羊谷内试药用的面纱,将口鼻眼都覆于面纱之下,才在避人处小心地打开了瓷瓶。
青羊谷的人一向颇具神农遗风,陆鸣筝将药物交到他们手上,第一反应便是验明药性,也没来得及问陆鸣筝药从何来,又是为什么找上的青羊谷,林昭昭在药理上不通,但这三瓶药能劳烦指挥使亲自送上青羊谷,必定来头不小,白清师兄妹既去验药,不如就让她来开这个口。
“指挥使大人,这三瓶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陆鸣筝看了林昭昭一眼:“海宁。”
这药果真来自海宁,那也就是说,这药的源头,必定与蔷薇楼有关。
“当日在姑娘口中得到海宁这条线索,我便立即派人前去探查,果然抢在朝廷使团出发前,抓到一批行踪诡异的神秘人,从他们手上拿到了这三瓶药物。”
白清与白皎回到了前厅,白清还未开口,白皎便忍不住开口问道:“海宁镇上可是发生了疫灾?”
陆鸣筝点了点头:“正是,在镇抚司的人赶去的时候,镇上的疫病已经平息的差不多了,海宁是一个小镇,镇上的人口不到千人,几乎人人都感染过疫病,镇长说,这场疫病早在数月前便开始,彼时正是西南水患闹得最凶的时候,他也曾上报朝廷,可海宁不过弹丸之地,未曾有人上心,州官做主封锁了镇上的交通,若不是有一伙神秘的医者突然降临,只怕小镇上的人,此刻已经死绝了。”
白皎松了一口气:“那便好,这瓶白色的药粉,乃是治疗痨疫的药方,且药力极强,能用到此药,必是一场大疫,若是控制不住,恐怕整个骧国都要深受其害。”
白清将余下两瓶丸药放在桌上:“这两个瓷瓶里,装的都是剧毒之物,这朱红色的药丸,乃是仿制的招魂引,且比之前小师妹从蔷薇楼带回来的那些制作更加精良,招魂引乃是专为习武之人炼制的毒物,内力越强,毒性则越深,之前的仿药都不能仿其精髓,可这个瓷瓶中的几丸,已与真的招魂引几乎无异了。
而这一瓶,虽然暂时还未能验其药性,但我方才用清水化开,认出了里头一味蛇藤,这蛇藤之毒,毒的是人的心神,在我们药师的手上,它也常在治疗外伤时,用来麻痹病人的神智,以防病人因剧痛挣扎,影响医者处理伤口。”
白皎又向陆鸣筝追问到:“贵司赶到时,除了这三瓶药,可还有其他线索,诸如药方、药器之类?”
陆鸣筝摇了摇头:“我们当时赶到镇上,那些神秘人行医的医馆早已人去楼空了,我们一路追截,才抓获了一人,搜到了这个木匣,那人一见来不及毁匣,索性服毒自尽。海宁镇的人对这些神秘人感恩戴德,不肯配合,问不出来其他线索。”
“不过。”陆鸣筝一顿:“我们当时为了追捕,查到镇外野坟场里有他们的行踪,几个新坟刨开,里头的人死状惨烈,镇抚司的队医查验过,皆是中毒而死,且其死状各异。”
林昭昭皱起了眉头:“难道蔷薇楼的人,用活人试毒?”
“海宁镇封锁疫情,连朝廷都没有他们的消息,这些神秘人又是如何得知?且这治疗痨疫的药粉,用的都是极珍贵的药材,海宁镇我从前做游医时也曾去过,那不过是个小渔村,镇上的居民断然用不起这样的药,这些人用活人试药,断非医者,做这种没有回报的买卖,我只怕……”
“只怕这海宁的疫情,就是他们的手笔!”
白皎脸色铁青:“控制住了,他们就是救了一镇之人的神医,若是控制不住,骧国要付出的何止数百条人命,五十四年前,南骧一场疫病,几乎削减了全国五分之一的人口,那是继北戎之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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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骧受到的最重的一记重创,如今竟有人设法在骧国炮制疫病,若是当年的地狱之境重现,他们打算如何收场!”
“他们预备了治病的药物,事情就还不到最坏的那一步,起码他们的目标,不是要覆灭整个南骧,但他们既然已经尝试散播疫病,图谋一定远不止于此,海宁不过是他们一场小小的试验。”
白皎看向白清:“师兄,治病驱疫,乃是我们医者本分,我们青羊谷必得派人去往海宁一趟,查明在海宁州散播的,究竟是何疫病,也能尽早加以防范,若是来日此病在南骧传播,我们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陆鸣筝走到他们兄妹二人身前:“不瞒谷主,我们此次入谷,也是想请谷主派人同我们一同往海宁再走一趟,海宁镇百姓闭口不言此次疫病,那就只有让医者入手,方能查清海宁镇上究竟发生了何事,毕竟人的身体是不会骗人的,生过的病,用过的药,凭青羊谷的医术,必能探查其究竟。”
在这事上,就是谨慎如白清,也没有多加犹豫,毕竟事关疫病,五十年前的骧国大疫,他们师兄妹几人虽没有亲遇,但他们的师父便是从那次灾疫中死里逃生,这些年来,他们从不曾放弃研究当年的病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若是灾情重现,他们青羊谷能够力挽狂澜,不至于让骧国重现当年那样的惨案。
“这些病人的病程以及疗法,都是难得的范例,就算镇抚司不说,我们青羊谷也必定会走这一遭。”
老谷主之所以选中白清,做青羊谷新一任谷主,不仅是因为他的能力,也是因为他是师兄妹几人中,唯一一个继承师父从前的志向,苦心钻研疫病的人,这次海宁镇出事,他自然是想要亲自走一趟。
旁人或许不了解白清,可白皎与白清一同长大,怎会不知道白清此刻的心思:“师兄,我们青羊谷已经在蔷薇楼一事中冒了头,你若是在此刻离开青羊谷,恐怕蔷薇楼的人会趁虚而入,伺机报复,你身为谷主,此时不是出谷的时机。”
白清又何尝不知,况且师父的身体面上虽好,实则内里已现油尽灯枯之状,师兄妹几个人,唯有白清知道此事,师父三令五申,不许他告诉旁人,他的意思,生老病死乃是常情,既然回天乏术,就不必无端叫人忧心。
若是在他出门时,老谷主有个三长两短,那谷中必定上下不安。
“师兄,这些年无论是你还是师父所做的关于疫病的书稿,一向都是由我整理誊录,虽不能说烂熟于心,但我也是认真研习过的,你若是信得过我,这次海宁镇就让我去,我必将海宁镇疫病的资料好生整理带回。”
白皎年纪虽小,可一手好脉息也是出了名的,这一次既然是去为海宁镇民查体,那由白皎前去再合适不过,白清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点头:“好吧,就由你和指挥使大人走一趟,你记住,此次前去,不是一般的治病救人,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你要知道保全自己。”